时晨没说话，他等不到回答，侧头看她，有点不理解，纳闷道，“这很难回答？”
“不是。”时晨靠着座椅幽幽回答，“我在想你今天怎么了，居然开始争宠了。”
方落西听着这个用词笑了笑，也没反驳，“你说是就是吧。”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是渣男语录的经典名言。”
“那我不是。”方落西又扯回到原来的问题上，“所以到底是谁？”
时晨心想他真是没完了，到嘴边的答案就是不说：“我想想。”
“这还用想？”
时晨乐了，“这怎么不用想。”
“行，那我再努力努力。”方落西看了一眼她怀里的花，明明是自己精挑细选的，现在有觉得碍眼，“争取有天我能成为不用思考的答案。”
她听着心尖一缩，忍不住说：“什么啊，本来就是你。”
“谁？”
“你你你。”
到家后，方落西牵着时晨，时晨怀里抱着花，俩人乘电梯一路上楼，中间还收获别人好奇的打量。
“准备好了吗？”
时晨还等着方落西输密码开门，她怀里抱着花不太方便，正想问一句，方落西已经打开了门，轻揽着人走进去了。
谁也没开灯，等门合上，方落西按下一旁的按钮，从黑暗转为明亮，时晨下意识闭了下眼才睁开。
等看到屋里的景象，她忍不住张开了嘴。她怀里的花还有些重量，时晨莫名的想，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会不会很傻。
房间入目可见都布满了氢气球，方落西刚开的灯也不是墙上灯，是所有的气球里的灯光，还有绑在气球丝带上星星灯。
时晨转头看了看方落西，他倒是一脸淡定，深藏功与名。她把抱在怀里的玫瑰搁在一旁，迈步走到前面，站立在第一个气球的位置。
离近了才发现，每个气球的丝带上都夹着一张照片。
时晨看清楚第一张照片，吓的瞪大了眼，又有点不死心，往前走了走，转头冲方落西嚷，“你从哪里找的？丑死了。”
方落西也就站在她身侧，抬手轻轻拨了下，“很帅。”
“哪儿来的？”气得儿化音都要出来了。
“你高中校友榜上看到的。”
时晨皱着眉毛，“我还能上校友榜？”
他抬手敲了敲她的额头，不怎么赞同。
“就是很丑啊，黑历史。”时晨高中还是短发，露眉露耳，所有的缺点都放大了，还是学校随便一拍的，她私心不想让他看到。
照片上的女生脸庞还有些稚嫩，五官青涩又青春，不变的就是那双杏眸，一如既往的发光。方落西笑了笑，“很可爱，我说真的。”
时晨越往后走，越吃惊，下一张是她的军训照片，一身迷彩服，脸颊晒得黑呼呼的。她很少拍照，可能自己都没有这些照片，这些照片只能存在她室友的手机。她看了看方落西，没说话。
往后都是从大一到大四，又她在宿舍吃饭的，看剧的，上课的，都是很日常的照片，无滤镜，无美颜，时晨崩溃了，简直就是社死现场。
“都好丑啊，干嘛要找这些？”
方落西正了正脸色，“不丑。”他顿了顿，才说：“很抱歉，我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参与你的青春，但是我还是很高兴。”
时晨抿着嘴角没说话，看着那些照片，她自己也有感触，虽然赶不上写真艺术照，但绝对不算丑，都是些很日常的照片，蕴含着生活的点滴。
她看着，好像也还不错。
再往后就是毕业照，直到在西淮重逢，照片上有了方落西的身影。有他们一起出去的时候，有时晨一个人笑，一个人睡觉的样子，还有和方落西在滨城的毕业照。
时晨看着竟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拍了这么多。
她走的很慢，看得也很慢，看到最后，眼眶里不知不觉已经蓄起了泪水。但她又不想哭，眼泪困在里面，显得水汪汪的。
“这就哭了？”方落西揩去她眼角的泪水。
时晨也不想承认自己哭了，她语无伦次的瞎扯，“我就是有点气，你剽窃了我的创意，我本想这样给你过生日的，这样不行了，你偷我的想法，这是犯法的。”
“那我的错？”
“你怎么知道的啊。”
方落西好笑，“我不知道。”他又一想，“可能是我们心有灵犀。”
灯光透过泪珠折射出些许光芒，时晨眯了眯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她凑近了一点，看到最后一个气球低端绑着一枚戒指。
她侧头看向方落西，心中升起一个想法。
方落西胳膊绕过她，解开丝带，拿到戒指在手里，“不是求婚。”
“至少得等你毕业。”
他想了想，才又说：“就是个礼物，但是等你愿意的时候，我在拿另一个来给你换。”
“为什么不是我来换？”
“不用，我来找你。”
时晨问：“那你怎么知道我愿不愿意。”
“你想一下我就知道。”方落西笑着，“忘了？我们心有灵犀。”
方落西两指捏着戒指，掌心有点冒汗，后背也有点湿，喉咙口干舌燥，声音有点发紧，“那现在愿意和我做个约定吗？”
“约定好以后也让方落西陪着你。”
他曾经以为自己孤独的挨过那些困顿的日子，浑浑噩噩，却没想到那些年的他也随意牵动着一个女孩的喜怒哀乐。
等回答时间不算久，他还是紧张的心脏重重的跳。
时晨答应了，那枚戒指套在她手指上，大小刚好合适。
晚饭也是方落西准备的，都是方落西亲自下厨，盘子布满了一整个桌子。
吃过晚饭，方落西又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个蛋糕，插上蜡烛，划开打火机。
时晨看着，转头问方落西，“你有什么愿望吗？我许愿很灵的。”
“你来许，我的已经实现了。”方落西拉着她的手指晃了晃，刚套上的戒指还在发光。
时晨带上生日帽，双手合十，没有闭眼，直勾勾地看着方落西。
“那第一个愿望。”
“希望世界和平。”
方落西嘴角勾着笑，眼眸深邃，蜡烛的光影温柔的落在他脸上。
“方落西再多喜欢我一点”
这次，他没再默不作声，像极了那年一眼就走进时晨心里的少年。
“好，方落西答应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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