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痛苦是挫骨割肉的凌迟。
在江栩享受地看着她这副模样时,手机响了。
他靠着椅背坐着,漫不经心抬眸扫了一眼。
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联系人时,他寡淡的眼恢复了一丝兴趣。
伸手去拿手机时,手指却悬在接通键上方停住。
手机在他手中转了一圈,最后递到江麟面前。
他命令:“接了。”
江麟一愣。
他微笑:“耳朵聋了?”
江麟急忙接过手机并按下接通,一刻也不敢耽误。
“喂。”
那边始终没有声音。
江麟抬眸看江栩,后者知道他想问什么。嘴巴张了张,用口型无声告诉他:“说我生病,已经睡了。”
江麟转述:“我哥生病,刚刚睡了。”
几秒过后,电话挂断。
江栩接过手机,推开椅子起身,显然心情大好,甚至还轻轻哼起了歌。
情绪绷紧了的江麟在他回到房间后,终于忍不住,瘫软在椅子上。
翟松月的消息发来时,是清晨六点。
江栩一夜没睡,他刚把电脑合上,转身就看见了她的消息。
【翟松月:身体好点了吗?】
他唇角微挑。
【江栩:好多了,谢谢姐姐的关心。】
【翟松月: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他故意等了很久才回。
【江栩:我没睡,睡不着。】
【翟松月:很难受吗?】
【江栩:不难受呢,姐姐不用替我担心。】
这怎么能不担心呢,都难受到一晚上没睡了。
翟松月当即就找他要了地址,说要来看他。
想不到目的这么快就达到了,江栩只能为难的将地址发给她。
他特地照了下镜子,熬夜通宵一晚之后,脸色确实比平时看着要憔悴一些。
他脱了外套和裤子躺在床上,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几盒他早就备好的安全套。
想了想,他还是去到浴室重新洗了个澡,并将手指反复清洗和消毒。
尤其是食指和中指。
他躺回床上,安静等着。被子顶起一个形状来,他垂眼看着,翟松月确实是个不错的猎物,哪怕没见到人,只是想到她,全身的血液都流向同一个地方。
他太想要她了。
在她身上,哪怕是哭都发不出来声音来,受不了也没办法喊不要,开口就是残缺的音。
越想越兴奋,被子被撑开的形状就越高耸。
应该早点认识她的,这么一个尤物,应该早点要了她。
翟松月来的很快,因为提前知会过,所以家里的佣人没有拦她。
进到江栩的房间,才刚看到他,她就心疼到皱眉。
“是哪里不舒服,发烧还是感冒?”
他摇头,咳嗽几声之后又说:“我没事的,已经好了。”
话音刚落,又是一阵止不住的咳嗽。
翟松月忙让他先别说话,她想给他倒杯温水,可房间里没找到水壶。
于是想着下楼去倒一杯。
房门打开,在楼道碰见江麟,和江栩很相似的眉眼,但长相却没那么相似。
他看到翟松月,原本是想下楼的脚步顿时顿住。
因为看见她是从江栩的房间出来的。
摸不清她的身份,也不敢随意和她打招呼。
翟松月大概猜到了他是谁,想来应该是江栩的弟弟了。
她走过去,在手机上敲下一行字。
——请问能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
他愣了愣,反应过来翟松月应该是不能讲话,他告诉她:“我能看懂的,我外婆也听不见,我从小和她就是靠手语交流。”
翟松月意外之后,是淡淡的笑意,温和且温柔。
她打着手语,重新又问了一遍:“那可以麻烦你帮我倒杯水吗?”
“可以的。”
江麟很快应下,房间内传来江栩的叫声:“姐姐?”
大约是听见外面的谈话声。
翟松月和江麟道了谢,然后回到房间。
江栩此时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身上的家居服有些凌乱,扣子散了几颗,能看见胸口白皙泛粉的皮肤,以及性感禁欲的肌肉线条。
“姐姐刚才在和谁说话?”
他声音虚弱的问她。
翟松月一时不知道他们谁是弟弟谁是哥哥,毕竟单看外貌也很能分清,两人似乎年龄相仿。
“好像是你哥哥,我麻烦他帮我倒了杯水。”
他轻笑,纠正他:“是弟弟,我才是哥哥。”
翟松月也笑:“可能你看上去比较小。”
他握她的手,虎口卡在她的手腕上:“为什么会觉得我看上去比较小呢,明明我比他要高。”
翟松月对可爱乖巧的人或物总是很难抗拒。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脸。
“因为你很乖。”
江栩主动将脸蹭上去,如同猫狗讨主人的疼爱一般:“姐姐喜欢乖的?”
她笑,点头。
“喜欢的。”
正好此时,门被敲响。
不满被打断,江栩也只是眼神微暗,不过转瞬,很快就恢复如常了。
他说:“进来吧。”
江麟眼神闪躲,推开门进来。
手里拿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两杯水,其中一杯还放了柠檬切片,以及一块蛋糕。
明显是给客人了。
他礼貌有礼,将东西放下后和翟松月说:“我不知道姐姐喜欢喝什么,所以就切了两片柠檬放进去。蛋糕是我自己做的,味道应该还行。”
翟松月笑着和他道谢:“谢谢你,我会好好品尝的。”
他低下头,笑容乖顺:“不客气。”
和江栩不同的是,他的乖顺是长期在压迫之下形成的。
骨子里便留存,所以和江栩的比起来,他的乖巧懂事似乎更具威力。
江栩抬眸看着翟松月。
后者果然笑弯了一双眼,正温柔的看着那个人。
第八十二章
江栩看到她脸上的笑,以及那个宠溺的眼神。
和看自己时没什么区别。
他微抬下颚,身子往后,靠着床头坐躺。
眼底暗下去一瞬。
江麟正好对上他的视线,知道他这是心情不好的表现,瞬间被吓到笑容全失。
匆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也不敢在这里久留。
他走后,房间里便只剩下翟松月和江栩两个人。
他翻了个身,背朝着她躺下。
翟松月端着水杯走过去,递给他:“先喝点水,润润嗓子。”
他闭着眼睛,像没听到一般。
翟松月见他没动作,也不勉强,放下水杯,抬手去摸他的额头。
好在不烫,最起码没发烧,应该只是普通的感冒。
翟松月将他的被子掖好,怕他着凉。
江栩皱着眉,掀开被子。
翟松月沉默了会,问他是不是很热。
他再次背过身去,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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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松月明白了,这是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呢。
她问他。
江栩睁开眼:“你出去吧,你去找江麟,他今天没课。”
她疑惑:“我为什么要找他。”
他轻笑:“因为他乖啊,你不是喜欢乖的吗,无论是谁,只要是乖的你都会喜欢。是不是啊,姐姐?”
他虽然在笑,但他的表情看上去实在不算是高兴。
翟松月看出来了,她叹气。
“刚才麻烦他去帮我倒了杯水,所以我在和他道谢而已。”
江栩眼底清明:“是吗,原来姐姐和人表达谢意也这么温柔。我知道了,我有点困,姐姐,你先回去吧。”
翟松月再次叹气,怎么在面对江栩时,她总是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他高兴。
算了,他今天生病,她就不继续留在这里烦他了。
等到时候单独再找个时间好好和他说说。
翟松月弯腰去拿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刚要离开。
他着急下床,拉住她的袖子:“你真的要走?你要去找江麟是吗?”
太着急了,甚至摔在地上,手臂磕碰到。
翟松月慌忙去扶他,看见他手臂上的青紫,眉头皱得深。
他却像感受不到疼,问她:“你觉得江麟比我乖,比我年轻,所以你要去找他对吗。”
翟松月想扶他坐下,他甩开她:“你去找江麟,你去吧。”
翟松月告诉他:“我没有想要去找他,你比他乖,也比他可爱,我不找他。”
他半信半疑的看她:“你别想骗我,我知道你在搪塞我。”
“没有。”她扶着他重新躺下,“小栩最乖了,肯定会听话的,是不是?”
她摸他的脸,指腹在他熬夜后泛着淡淡乌青的眼下轻蹭。
他微微偏头,唇去吻她的手指,然后缓慢张开,轻轻咬含住。
舌尖沿着她的指腹一路往下舔舐。
“姐姐。”
他眼神迷离,一声一声地唤她,“姐姐,我会很乖的,你以后只看着我一个人好不好。”
他将她的整根手指全部含在口中,湿润温热的口腔,严丝合缝的包裹住。
这种小狗求欢一般的讨好方式。
用自己的自尊来换取她对自己的重视。
翟松月心一软,抽出手指过去抱他。
旖旎的银丝随着她的拔出动作断开,他红着一双眼看她。
翟松月笑了笑。
——嗯,我以后只看着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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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兴了,一改刚才的别扭,搂着她的腰说要和她一起睡。
翟松月刚把人哄好,担心再让他难过,稍微思索之后,点了点头。
他的床很大,气息干净凌冽,是他身上的。
可他满足的喟叹:“姐姐好香好软。”
他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手探入被中,运动裤的抽绳压根没系。
他靠近她耳边:“姐姐,你困不困。”
翟松月摇头。
他蹭蹭她的脖子:“那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抱着他,尽可能的满足一切他的要求。
“姐姐,抱紧点。”
她将他抱紧。
他一直喊她:“姐姐。”
“姐姐,你以后有孩子的话,别喂她母乳好吗。”
“姐姐这么软,咬破了怎么办。”
“姐姐平时有自己碰过自己吗,洗澡的时候,有过吗。”
“姐姐。”
他的声音越往后竟然带着难自持的哭腔,“好难受啊姐姐,好酸。”
翟松月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在不断上升,她拿起床头的空调遥控器,将温度往下调了几个度。
可能是温度一下子调的太低,他突然开始剧烈颤抖,抖得厉害。
一边抖一边嗓音细软的喊姐姐。
“松月姐姐。”
最剧烈的颤抖过去后,他安静下来,躺在她怀里安静闭眼。
感冒之后,人就是这样,容易累,畏寒爱发抖。
空调不过调低了几度而已,就抖成这样。
真有这么冷吗。
翟松月心疼地抱着他,他顺势靠在她胸口。
他虚弱的声音,问她:“姐姐的心跳声怎么这么轻,我明明离姐姐这么近,却好像和姐姐的心脏隔了层厚棉被。姐姐的心脏被保护的真好。是脂肪吗,可姐姐明明很瘦,为什么唯独这里。”
他在她怀里抬眸,眼神天真无辜:“姐姐,应该不是脂肪吧。是奶水吗,姐姐的?”
翟松月被他问的面色微红,轻轻偏开视线,不再看他。
看到她这个反应,江栩满足的勾了勾唇。
笑意带着几分促狭。
但是他的话却满是哀伤:“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疯了,我是喝奶粉长大的。保姆阿姨说,喝奶水的婴儿才能长得更健康。”
“姐姐,我很容易生病,你说是不是因为我没喝过母乳的原因。”
“姐姐,母乳是什么味道。”
“姐姐的......”
“好像尝一尝。”
“是用嘴吸吗,还是直接咬住它就会流出来。”
翟松月被他天真的言论问的有些尴尬。
沉默了会才和他解释,只有生过孩子的人才会有奶水,她没有的。
他懵懵懂懂,视线落在她胸口,她今天穿了件白色衬衣,纽扣与纽扣之间被撑开一道缝来,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色内衣,带蕾丝边的。
深到仿佛能让人将整张脸脸埋进去的沟渠,以及高耸弹软的山峰。
“那姐姐里面是什么,是脂肪吗。”他单纯的问她。
翟松月轻轻移开视线,和他解释:“是脂肪和乳腺体。”
然后他就笑了,伸手隔着衣服去抓自己的胸肌,揉捏几下。
“那为什么我的这么硬。”他笑容单纯,“姐姐要摸摸吗?”
翟松月摇头拒绝了。
他笑,也不多说。
重新靠回她胸口,把她当枕头用了。
“姐姐这么深,脸埋进去的话,会窒息的吧。”
翟松月对他的纵容深到恐怕旁人看了都会觉得惊讶的程度。
这话若是别人说,她只会觉得对方轻浮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