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松月过去扶他,却也被江栩带着倒在床上。
床铺很软,她往下陷了陷。
他和她道歉,说对不起,姐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摔倒了。
他剧烈起伏的胸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宠溺笑着,摇头。
没关系。
他还是不起来。
一声一声软着喊她姐姐。
那天晚上,在他红着脸上前时,她并没有推开他。
……
……
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翟松月的手机一直在响。
江栩不满被打断,随手拿着手机想要扔了,被翟松月伸手拿了过来。
她看清上面的名字,迫不及待的从江栩身下离开,拿着手机去远处接通。
过了一会,她又急忙进来,拿着衣服穿好。
江栩过去拦她:“你现在是想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她脸上满是担忧,和他道歉:“林琅喝多了,我得去接他。”
林琅,林琅,又是林琅。
“她喝醉了有裴清术,轮得到你去接她?而且你现在干我干到一半去找别人,你觉得合适吗?”
翟松月很着急,也没空和他解释,和他道完歉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连澡都来不及洗,随意裹上外套就出门。
江栩光着身体,气到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给砸了。
操。
裴蔺陪着林琅坐在便利店门口,他也没想到她酒量差到这个程度上,几瓶啤酒就把给她干倒了。
关键是他还不敢和他哥说,要是让他哥知道,自己的女朋友被自己灌醉,那他就别想活了。
思来想去最后只能给林琅的朋友,翟松月打电话。
那人很快就过来了,一辆的士停在路边,她打开车门下车。
再次见到,裴蔺还是免不了被她的美貌给惊艳。
难怪江栩拿她当猎物,这种温柔御姐,谁看了不喜欢。
这高挑纤细的身段,丰满柔软的身材,以及对待身边人时刻宽容温柔的性格。
和他哥简直就是一个类型的人。
都是天上下凡来拯救众人的活菩萨啊。
--------------
那么懂礼貌的翟松月,这会看也没看裴蔺一眼。眼里只有林琅一个。
她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外套过去给林琅穿上,怕她着凉。
林琅醉到看人都是重影了,眯着眼睛靠近她:“裴清术?”
翟松月脸色微怔,然后摇头笑笑。
终于把这人交付出去了,裴蔺松了口气,说他就先回去了,林琅就拜托你了。
翟松月点了点头。
她将林琅扶上的士,先是替她把领扣解开两颗,怕她闷着,又倒了点水让她润润嗓子。
她不喝,太难受了,几次把递到嘴边的水推开。
洒了翟松月一身。
翟松月也不恼,反而细心地替她擦拭着身上为数不多被溅到的水渍。
林琅轻轻哼了两声:“疼。”
翟松月瞬间就紧张起来了,竟然忘了自己不会说话的事实,想问她哪里疼,开口却只能发出生涩难听的啊啊声。
“疼。”
林琅委屈巴巴的捂住肚子,“饿得疼。”
翟松月差点急到哭出来,甚至有些微红的眼,在听到她这句话后,无奈的轻笑取代了心疼。
她抬起手想摸摸她的头,可又停住,眼神有几分黯淡。
最后还是放下。
——等回去了,给你做好吃的。
林琅能看懂手语。
“想吃什么都行吗?”
嗯。
翟松月点头,眼里满是柔情和宠溺。
——只要是你想吃的,都行。
第八十四章
翟松月将人送到家,江栩早就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了,应该是洗过澡了,屋子里有淡淡沐浴露的清香。
刚才还一个人在家,被气到砸东西,现在就已经恢复到平时的乖巧。
他倒了杯热水,慢悠悠地喝着。
翟松月扶着林琅进屋,他看见了,起身过来帮忙。
眼见着手都要碰着林琅的胳膊了,却被翟松月一把推开。
他微微愣住,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动作,就这么僵在半空。
模样无措的看着她。
知道自己反应太大了一些,翟松月面带歉意看了他一眼,然后扶着林琅在沙发上坐下。
她醉到神志不清,嘴里嘀嘀咕咕说着肚子饿,中途还夹杂着几声难受的呜咽。
翟松月去到另外一间房,拿了毛毯给她盖上,又去倒热水,自己用手隔着杯壁探温度,觉得太烫还兑了点温水。
然后才插着吸管递到她嘴边,喂她喝。
林琅喝醉以后不太老实,喝了两口就吐出来,说没味道。
她委屈巴巴,和平日里的清冷文静完全不同。
左右都没找到纸巾,翟松月便用自己的衣服给她擦干净唇边的水。
动作细微小心,生怕碰到她柔软的唇。
只敢在周围的皮肤轻轻碰一下,沾吸掉水份。
她迷蒙着一双眼看她,嘴里喊着裴清术。
翟松月顿在那里,好半天都没反应,然后才轻声笑笑。
只是那笑里的苦涩太多,那种无力感撕扯掉她一直努力维持的平衡。
林琅瘪了瘪嘴,过去抱她,脸在她颈间蹭来蹭去。
小猫儿撒娇一般:“裴清术,你今天抱着我睡好不好。”
女孩子的触感是柔软的,像一团摘了竹签的。
又甜又软。
翟松月彻底僵在那里,如果不是窒息感让她眼前发黑,她恐怕直到缺氧倒地都想不起来人应该呼吸。
林琅一声一声的喊:“裴清术,裴清术。”
翟松月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想推开她,也应该推开她。
可是手停在半空,也只是停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将手拢回袖口,隔着那一层单薄布料轻抚她的后背。
替她顺气。
江栩抱臂环胸,站姿懒散靠墙,冷眼看着这一幕。
两个女人,在她跟前抱来抱去。
翟松月的确是个温柔的人,对待谁都这么温柔。
只是唯独在对待林琅时她的温柔多出了点畏手畏脚和小心翼翼。
仿佛她怀里的不是一个人,而是多么珍贵的瓷器。
是贫穷的她这辈子都买不起的瓷器。
即使瓷器这会就在她怀里,她也不敢碰。
怕弄脏弄坏了。
多么宝贵的东西啊。
江栩看见她眼神痴迷地看着。
眼底闪过一丝阴翳。
手里的水杯摔了,那声巨响让两个人同时抬眸。
江栩手足无措,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蹲下身去捡。
可是太不小心了,才捡了一块,手就被划伤了一道口子。
那么长,那么深,都开始流血了。
他迅速将手往后藏,翟松月还是看到了,打着手语问他有没有事。
他摇头笑笑,说没事。
可血都滴在地上了,一滴一滴,那么吓人。
怎么可能会没事。
翟松月小心翼翼地将林琅放回沙发上躺好,还不忘在她脑后枕一个枕头。
然后才起身过去,让他把手递过来。
江栩说真的没事。
他笑容一如既往的纯真干净,只是那点干净里此时多了几分勉强。
翟松月摸了摸他的胳膊,安抚他,让他听话。
闻言,江栩的肩膀塌下来,人也乖顺许多。
低着头,将手从身后伸过来。
翟松月看见后,当即就皱起了眉头。
什么没事,都深可见骨了。
——看深度估计要缝合,先去医院吧。
他欲言又止,犹犹豫豫的看向沙发上的林琅。
“可是林琅姐姐......”
知道翟松月更加放心不下林琅,他善解人意的主动后退一步,“姐姐,你还是留在这里照顾林琅姐姐吧,我自己打车去就行。”
翟松月开始动摇,林琅现在确实离不了人。
而且这里很好打车的,他一个人去应该也......
林琅看到这么多血,酒早就被吓醒了一半。
这会从沙发上坐起身,除了头还有点晕,其他的倒没什么异样感了。
“还是你送他去吧,我一个人没事的。”
翟松月见她醒了,急忙过去,问她渴不渴。
林琅摇头,说自己不渴:“你还是先送他去医院吧。”
翟松月不放心她。
林琅笑了笑:“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是喝多了,又不是瘫痪了。”
翟松月微抿了唇。
林琅对上江栩的眼神,后者虚垂着受伤的那只手,正眉眼含笑看着她。
那种看着乖巧,实则深不可测的笑。
林琅对他没有任何好感,反而很反感。
她一直都是反对翟松月和他走的太近的。
但一码归一码。
“去吧。”她拍拍翟松月的肩膀,“我没关系的。”
那一瞬间的触碰,翟松月眼睫微颤。
最终的结果是,林琅、翟松月,还有江栩一起去了医院。
翟松月一个人还得照顾两个。
的士车窗开着,林琅吹了会冷风酒醒的差不多了。
江栩的手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他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
到了医院,翟松月去医院挂了急诊号。
医生在里面缝合,翟松月陪同,林琅坐在外面等。
缝针的时候没打麻药,翟松月怕他疼,就抱着他,一手放在他后脑勺,往自己肩上压。
不让他去看缝合伤口的过程。
他也不喊疼,只是偶尔轻轻哼几声。
声音软而细。
翟松月摸摸他的头,用这种方式安抚他。
她光是看着都觉得疼,更何况缝针的江栩了。
可是后者从头到尾都没喊过一声疼。
只是偶尔:“姐姐,我有点害怕。”
他声音里带着央求,“你能再抱紧一点吗?”
她宠溺的将他抱紧。
他的脸在她柔软的颈间蹭了蹭,一声叠着一声唤:“姐姐,姐姐。”
医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他在旁边听着都他妈快起反应了。
知道的明白里面是在缝针,不知道的恐怕以为是医院PLAY,已经干上了。
他轻声咳了咳,笑容尴尬的说了一句:“你们挺恩爱啊。”
翟松月笑了笑,没给回应。
针缝完以后,医生交代了下注意事项就被护士叫走了。
诊室里面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翟松月想到林琅还在外面,放心不下所以想出去看看。
察觉到她的意图,江栩拉住她的手腕:“姐姐,再坐一会吧,我先缓缓。”
他的唇色实在过于惨白了些,估计是真的很难受。
想到他刚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翟松月心一软,那就稍微再坐一会吧。
“姐姐,可以帮我揉一下脚踝吗,有点酸。”
他委屈巴巴的看着她请求道。
翟松月蹲下,用眼神询问他,是哪只。
他缓慢伸出左脚。
面料挺阔高级的西裤,意大利纯手工的皮鞋。
黑色袜子圈住脚踝。
禁欲到带着性感的绝对领域。
她隔着袜子轻轻揉捏几下,不时抬眸看他。
江栩能看懂,她是在用眼神询问他,这个力道行不行。
林琅在外面坐着等了一会。
直到医生出来,里面也没见动静。
想到估计是刚缝完针,还难受着,所以想先缓一缓,她就没进去。
这里是老楼栋,又是另外划分的一个区域,还处在角落,平时几乎没有人来这儿。
再加上是晚上,更是一个人影都没见到。
安静到有些可怕。
可是片刻后,关着门的诊室隐约传出一些声响来。
“啊,姐姐,轻点,太快了。”
“那里......别,别碰那里。。”
“好痛。”
“嗯啊。”
“姐姐握的太紧了”
林琅的酒是彻底醒了。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连嘴唇都因为惊讶而张大。
整个人被这段对话内容冲击到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们居然......他们在医院......
那声难耐的语气之后,是短暂的安静。
片刻之后,才再次传来声响。
这会是满足的喟叹□□,那种痛和爽的感观交织。
“哈啊,姐姐揉的我好舒服。”
“姐姐,那里太硬了,会硌着你的,你试试前面,前面是软的。”
他的声音低软疲累之下带着羞意。
“一只手握不住的话,也可以......用两只手试试的。”
林琅:“????”
所以现在应该怎么办,她是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留在这里,还是找个借口偷偷溜掉?
可是不管哪种做法都会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
正当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的时候,诊室的门开了。
翟松月走到前面,她急着出来看林琅。
江栩则慢悠悠的跟在后面,伤口已经包扎好了。
刚刚被揉过的脚踝,这会鞋袜也穿戴整齐。
他眉梢眼角都带着自如的笑意,等着欣赏林琅的表情。
结果后者连犹豫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装死倒在了地上。
江栩眯了眯眼。
从容地勾唇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