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想跟阮瑶开这个口,只是何俊彦的确是为了她才做出这样的事情,而且他父母跪在她家里不起来,她就是想不答应都不行。
阮瑶:“受伤的人是你,如果你不想追究那就不追究吧。”
她对何俊彦这种人无感,就算不用送去农场,可经过这次,他的前途也毁得差不多了。
沙依然再次鞠躬:“谢谢你阮同志,这个人情算我欠你的。”
说着她转身走了。
就跟阮瑶想的那样,就算她不追究,就算沙依然不追究,但何俊彦的前途也毁了。
基地很快做出了决定:他们可以不报案,但何俊彦从基地被辞退,命令他两天内离开基地,永不录用。
何父连连叹气,何母红着眼睛给儿子收拾东西,整个何家阴云密布。
何俊彦如同霜打的茄子,整个人蔫了。
临走前一个晚上,他过来找沙依然:“沙沙,我明天就要走了,你能不能陪我出去走一走。”
沙依然有点不想出去:“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好了。”
何俊彦用哀求的眼睛看着她:“求求你了沙沙,这可能是我们这辈子最后一次见面了。”
何俊彦的性格很大男人主义,从来没用这样的语气求人。
想到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小时候她妈身体不好,她爸要去医院照顾她妈,都是把她交给何家照顾。
想到过去的种种,她实在没办法拒绝第二次,于是点头道:“那走吧。”
何俊彦这才露出笑容。
两人往外走去,何俊彦带着她走出家属区。
今晚乌云密布,厚厚的云层挡住了月光,周围伸手不见五指。
沙依然不想再往前走了:“我们就在这里说吧。”
何俊彦朝周围看了一眼,眼底闪过一丝不满,但他压下去了:“沙沙,首先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我那天真是气昏头了,你一听到你哭了,我整个人就失去了理智。”
沙依然:“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做事情之前你好好想清楚,千万不要这么冲动。”
这事情她如鲠在喉。
何俊彦口口声声说为了她,可她从来没有叫他这么做,可如今他为了她没了工作,还要被赶出基地,弄得好像她欠了他的一样。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何俊彦朝她走近两步:“虽然结果是这样,但我一点都不后悔,如果事情再来一次,我还会这样做,只要是为了沙沙你,哪怕要我的命,我都不会坑一声!”
沙依然眉头蹙了起来:“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说这种话?”
在郑书记面前哭得眼泪鼻涕一起出来,口口声声喊着自己错了,回头居然说自己不后悔?
沙依然觉得自己完全看不懂眼前这人。
何俊彦一把抓住她的手:“沙沙,难道到这个时候你还不明白我的心吗?我之所以这样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啊,沙沙,我喜欢你!”
沙依然如遭雷劈,整个人呆住了。
她跟何俊彦虽然从小一起长大,可她只把他当成亲哥哥来看待,从来没有一丝男女之情。
何俊彦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沙沙,你感受到了吗?我这颗心是为了你才跳动的!我的心我的人都是属于你的,沙沙,嫁给我吧,嫁给我做妻子!”
沙依然猛地回过神来,剧烈反抗:“俊彦你放手!你不要这样子!”
何俊彦不仅没有放手,还一把抱住她的身子:“沙沙,我的爱,嫁给我吧,我会好好对你,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沙依然一张脸涨得通红:“你放手!我不会嫁给你,我只把你当成亲哥哥!”
何俊彦顿了一下,眼底涌起一片阴鸷:“沙沙,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为了你我连工作都没了,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沙依然觉得莫名其妙:“又不是我让你那样做的?!”
他自己擅作主张,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她,他怎么有脸把一切怪罪在她身上?
何俊彦冷笑连连:“这么说,你觉得是我自作多情了?”
沙依然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男女体力悬殊太大了:“何俊彦你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叫人了!”
话音刚落,她的嘴巴就被何俊彦给捂住了。
何俊彦眉毛倒竖:“都说表子无情,这话一点都没错,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是这样对我,沙依然,是你逼我的!”
说着他对着沙依然的脖子、脸亲了好几口。
“我就要看看,我把生米熟成熟饭了,你还能不嫁给老子!”
沙依然呜呜叫,屈辱、恶心、愤怒,各种情绪涌上心头,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
何俊彦啃了好几口,感觉这里不是办事的好地方,担心等会有人过来,于是拖着人就要往一旁的草丛去。
沙依然心里涌起一股绝望。
一旦进了草丛,就更没有人会看到她和救她。
何俊彦把人拖进草丛,对着沙依然的脖子砍了一刀,沙依然眼睫颤抖了两下晕了过去。
何俊彦立即把人放倒在草丛里,站起来脱自己的裤子。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朝他走进过来。
何俊彦看到地上的影子吓了一跳,大喝一声:“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
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砖头狠狠朝他的头砸过去。
何俊彦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阮瑶抬脚,对着他的子孙根狠狠踹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阮瑶:渣男就该断子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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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何俊彦脑袋被砸了一下倒下去时,人并没有完全昏迷,所以当阮瑶一脚踩在他的子孙袋上时,他仰卧起坐嗷叫了一声。
阮瑶还不解恨,对着他的子孙根再来了一脚。
这一次,何俊彦终于痛晕过去了。
要不是怕脏了自己的手,阮瑶真想直接送他去当太监。
阮瑶直接从渣男脸上踩过去,然后扶起沙依然在她脸上拍了两下:“沙依然醒醒,沙依然!”
喊了好几声,沙依然才从昏迷中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阮瑶,她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下一刻才尖叫起来:“不要,你不要过来,何俊彦你放开我!”
阮瑶:“沙依然同志,你冷静一点,看清楚我是谁,何俊彦那畜生已经被我给放倒了。”
阮瑶清脆明亮的声音传入耳朵,沙依然这才慢慢冷静下来,她低头看自己的衣服,衣服除了有些皱,完好无证地穿在她身上。
“阮同志……我……他没有对我那个吗?”
阮瑶:“没有,他要脱自己的裤子,我拿砖头砸晕他了。”
沙依然看她说得那么轻松,但一想到当时的情景,她又哭又笑:“谢谢你,阮同志,要不是你……”
要不是阮同志及时继过来救下她,她真没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情。
阮瑶把她扶着站起来,沙依然这才看到何俊彦倒在底衫,地上染了一滩血,已经不省人事。
她吓了一跳:“阮同志,他该不会是死了吧?”
她倒不是为何俊彦这个畜生担心,她是担心出了人命会牵连到阮瑶。
阮瑶蹲下去把手放在何俊彦的鼻子下,感觉到有气息:“没事,只是晕过去而已,你现在要是可以站起来的话,我们得马上去找春花婶子和黄主任。”
沙依然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我们就这样过去吗?”
阮瑶秀眉一挑:“你是担心自己的名声,还是担心这畜生会被抓起来?”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这事她就不管了,以后也休想她会管她任何事情。
沙依然摇头:“都不是,我是担心我们都走了,万一他醒过来跑了怎么办?要不我在这里守着吧。”
阮瑶摇头:“一时半会他是醒不过来的,除非有人过来把他弄走,就算那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们还是一起过去找春花婶子。”
最理想的状态是她留下来,沙依然去找人,但她担心沙依然去的路上又遇到什么意外,所以还是两人一起过去比较保险。
沙依然看阮瑶说得那么有自信,而且是阮瑶救了她,此时她对阮瑶很信任。
于是两人一起去找江春花。
江春花看到阮瑶过来,愣了下,高兴拉着她的手:“你过来正好,我做了饺子,本来打算明天早上再给你拿过去,我去给你装一些拿回去。”
阮瑶赶紧拉住她:“春花婶子,这个不吃,你跟我出去一下。”
江春花有些搞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还是跟她出去了。
来到外面,阮瑶才把事情说了:“刚才我想去家属区边缘那里摘些夏枯草,没想到却遇到何俊彦那畜生想对沙依然欲行不轨!”
江春花听到这话吓了一跳:“怎么会这样?沙依然同志呢?她现在人在哪里?怎么样了?”
阮瑶:“还好我去及时,沙依然现在在院子外头。”
江春花听到这话,三步作两步走,急匆匆跑到外面,等看到沙依然真的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沙依然同志,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
沙依然眼眶通红,唇瓣在反抗时被咬破了,样子很是狼狈,但这会儿忍着没哭出来:“江副主任,我们赶紧过去,免得那畜生醒来跑了。”
阮瑶道:“春花婶子,要不你去通知黄主任和郑书记他们,我们俩先回去守着。”
江春花虽然有点不放心,但事不宜迟,想了想还是点头:“那你们俩万事小心。”
说完三人兵分三路,很快江春花就找了黄主任和郑书记等人过来,把何俊彦这个畜生给抓了起来。
沙依然的父母也过来了,知道女儿差点被人给糟蹋了,两夫妻心里都十分后怕。
沙依然妈妈抱着沙依然,看到她唇瓣都被咬破了,心疼得眼泪直流。
沙依然之前还能忍着,这会儿看到父母,再也忍不住,抱着她妈呜呜哭了起来。
阿扎提对阮瑶深深鞠了一躬道:“阮同志,谢谢你,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要是没有你,我……”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阿扎提想到女儿遭受的种种,眼眶一片赤红。
阮瑶偏过身子:“阿扎提同志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阿扎提没有多说,这样的人情不是一两句感谢就能还完的,回头他们肯定还要好好感谢阮瑶。
何俊彦被抓了起来,何父何母知道儿子再次犯错且被抓起来,于是再次跪到了沙依然面前。
“沙依然,婶子求求你了,求求你饶了俊彦这一回吧,他就是一时糊涂。”
何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伸手就想去抓沙依然的腿。
沙依然妈妈把女儿护在身后:“我呸!之前把匕首藏在沙袋里,说他是一时糊涂,现在想……又是一时糊涂,是不是以后杀了人还是一时糊涂?你儿子二十几岁了,该断奶了!”
何母被吐了一脸唾沫,还想哀求,但沙依然妈妈已经护着女儿回房间了。
何父看妻子没哀求成功,便想对着阿扎提跪下去,谁知还没跪下去,就将阿扎提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你养出来的好畜生!你给我滚出去,以后我们两家人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
要是杀人不犯法,他肯定第一个弄死何俊彦那个畜生。
何父被一脚踹得连连后退了几步,想不通以往的好兄弟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他还想再开口,可阿扎提奔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过来。
何父何母两人吓得屁滚尿流,双双滚了出去。
阿扎提关了门,也进了女儿房间。
沙依然妈妈一脸后悔:“都是我的错,当时他们过来求你,我就不应该一时心软让你放过那个畜生。”
能把匕首藏到沙袋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可因为两家人认识那么多年,以前她生病时,何家又经常帮忙照顾沙依然,他们实在不好拒绝,没想到这一心软,差点害了女儿。
沙依然靠在她妈妈怀里:“妈妈,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我的错,错的是那个畜生。”
阿扎提欣慰点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以后别人怎么看你,你都要记住,你没有错。”
这年代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他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如果外人因为这件事情而嫌弃沙依然,那他宁愿养女儿一辈子,也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能拥有这么疼爱她的父母,沙依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幸福:“爸、妈,这事情多亏了阮同志,回头我们一定要好好感谢她。”
沙依然妈妈:“这是当然的。”
于是一家三口凑在一起商量了起来,好像送什么都没法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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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证如山,虽然何俊彦清醒过来后一直狡辩说自己没有那样做。
但基地的领导哪里会听他狡辩,直接把人送去了公安局,何父何母两人也跟着被辞退赶出了基地。
过了不久,何俊彦就被判刑十五年送去农场改造。
为了保护沙依然的名声,基地对外并没有公告这事情,也不能因此奖励阮瑶。
不过领导们都把这事情记在心头了,等年底评选积极分子时,这肯定要成为加分项。
基地的人不知道何父何母为什么离开基地,有些人还以为他们要跟着儿子回老家,只有少数人才知道他们是被赶出去的。
阮瑶和沙依然两人第二天继续投入培训和训练,一晃又是几天过去了。
很快到了选拔大赛这天。
选拔大赛分为男子组和女子组,选拔内容主要从技能知识和体能两个方面来测试。
阮瑶和沙依然分别带着自己的队伍过来,所有人紧张又兴奋。
沙依然走到阮瑶面前道:“阮同志,虽然你救了我,不过我不会因此让你,我会全力以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