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偏执独爱我——三月蜜糖【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01 13:15:41

  ……
  暴雨突至,厢房的门窗被风吹得呜呜作响。
  容祀记不清关了第几次门,方一坐下,呱嗒一声,破旧的木门猛地被风拍开,撞到墙上,赵荣华要上前,却被容祀一把拽向身后,“三两斤的肉沉,仔细被风吹走了。”
  他身上全湿,索性也不去换衣,将门锁上后,赵荣华费力的把近前的桌子推了过去,两人一起将桌子挡在门后,那门这才消停些。
  房内昏暗,火烛浸了水,点不着。
  过来啊,在那站着作甚。”
  容祀一面脱衣裳,一面冲她喊,他上衣下衣全透了,黏糊糊地贴着皮肤,很不舒服,解到腰带,赵荣华小脸一红,避着他走到床尾,眼疾手快的扯过薄衾,裹住自己坐好。
  一抬头,容祀赤着上身来到她面前。
 
 
第89章 
  两人大眼瞪小眼,不甘示弱的对峙了半晌。
  终是赵荣华败下阵来,没眼盯着他那身子再看下去,她往被衾里缩了缩脑袋,只露出两只眼睛,嘟囔道,“你去床头坐。”
  容祀脱了下裤,利索的伸手拽开薄衾,在赵荣华惊慌失措下,钻进去,随即探过她的肩膀,将被衾重新合拢攥紧。
  两具身子紧紧偎着,他本就没有穿衣,赤着上身,肌肉坚硬,很快便将被中的人烤的焦热。
  你可真软。”容祀扭过头,冲着她咧嘴一笑,昏暗的光线里,那牙齿好似格外白净。
  胳膊摩挲着她的肩膀,慢慢滑下,穿过腋窝来到前面,大掌一扣,将人往身边带了带,暗香入怀,两人的身子都热燥燥的,带了雨气,好像方从蒸笼里出来,又像是在浴汤中,到处都是诱人的香雾,容祀的心神,瞬间漾开。
  低头,下颌拱在她颈项,蹭了蹭,“你淋雨了?”
  带着鼻音,浓浓的暗哑味。
  赵荣华心烦,裹着被子想往旁边挪,不妨被角早已被容祀压住,一动,倒把衣衫挣了下来,整个香肩露在外面,直直扯到肘腕。
  容祀的眼睛,兀的瞪大,落在那绣着嫣粉芍药的小衣上。
  此时,他可真是恼恨没有火烛,看不真切,可又是因为这种朦朦胧胧的距离感,身边的人仿佛与往日不同了些。
  他正欲伸手,忽然脚背猛地一疼,却是赵荣华一脚踩了上来,用了十足的狠劲,他弓腰的空隙,那人已经抢了薄衾,独自爬上床去,将帘子往下一放,瓮声瓮气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得什么心思,册立之前,不准碰我!”
  说罢,她把自己跟卷花卷一样,卷了个长筒,蚯蚓似的挪到里面,再也撑不住困意,伴着雨声,渐渐入了梦境。
  一阵风恰到好处吹来,透过破败的窗牖,激的容祀起了冷战。
  他摸索着两臂,气愤的瞪着床上那人,竟涌出一股强烈的绝望与委屈。
  简直,无法无天了!
  日后若真成了太子妃,再往后便是皇后,如此不给自己颜面,若叫宫人看见,流传出去,他还怎么维护自己冷面煞星的名号,当真要好生调/娇一番。
  夜里睡得深沉,后脊忽然有股滚/烫贴来,赵荣华如同被烧着,当即便睁了眼睛。
  你要作甚?!下去!”
  容祀的呼吸绵密急促,长臂圈着薄衾卷成的卷儿,也不顾她冷眼呵斥,陪着笑贴在身后,张嘴一咬,含了她小巧的耳垂。
  赵荣华气急,想起身,奈何自己被薄衾束着,动也动不得,像粽子一样,只能由着他大力箍紧。
  他凑上前,亲了亲她的面颊,讨好道,“就这一次,孤保证,好不好…”他嗓音暗哑又充满磁性,正说着,手臂又紧了下,勒的她只能小口喘气。
  不好,你下去!”赵荣华冷着脸,没好气地像虫一样往前拱了拱。
  拱成一道弦,弯弯似月。
  可她越是弯腰,他越是不弃,不依不饶地贴了上去,赵荣华气急,也不知从哪来了力气,昂起细颈对着他下颌狠狠咬了一口。
  那人手一松,低骂了句,“你属狗啊!”
  赵荣华趁此空隙将手从被卷中拿出,掰着指甲警告他,“你去地上睡。”
  你要冻死孤!”
  墙角柜中还有一床衾被,你铺在地上…”
  地上都是水汽,又湿又脏,孤身娇肉贵,吃不了这份苦。”
  那你睡床,我睡地上。”赵荣华坐起来,拢着被子就要往下挪,不提防,被容祀一把按到,抬脚压住,逼人的气息扰的她横竖躲不开。
  孤心疼你,不准去。”
  指肚按着她的唇,狡黠的眸中充斥着志在必得的笑意,微微一抹,手指来到她唇角,不怀好意的压在那处,俯身亲了下去。
  好是一番磋磨,直把那人亲的鬓发散乱,起伏不定。
  他才肯停下来,抬手,轻而易举锁了她的双臂,按在枕边。
  你能狠得下心来,孤却是心软的,无论如何都不舍得你去睡那凉地,”他大手拂过她的脸,将蓬乱的发丝撸到两侧,又靠前些,弯着眉眼笑道,“孤都多久没离你这般近了,你就不想孤,不想…”
  他眼睛使坏的往下扫了眼,赵荣华的脸接着通红一片,恼了声,“下/流!”
  容祀不以为意,“就知道你口是心非。”
  日日瞧着安帝身边那群女人,容祀自是知道她们是何品性,嘴上拒人千里,心里不知如何酸涩迫切。
  明明是她非要太子妃一位,不也是因着嫉恨他曾险些跟史莹行大婚之礼,想要出出闷气?
  现下的矜持,那便是多此一举了。
  容祀与她额贴额,鼻梁碰着鼻梁,愈发觉得春宵苦短,良夜漫漫,遂用脚蹬开那烦人的衾被,整个儿贴近,呼着热气急急哄道,“就这一次,你应了孤,往后想要什么,孤都给你,好不好。”
  他手忙脚乱去扯她的衣带,三两下便用了蛮力,挣开后,那带子轻轻一扬,薄纱覆住了眉眼,只露出赵荣华因愤怒启开的红唇。
  见此情景,容祀低下头,安抚了一番,又开始去解她的鞋袜。
  亏他长身玉立,这才能一手抓着她的手腕,一手够着对面的鞋袜,费了好些气力,他兴致勃勃地转过头来,似得逞一般,“这会儿你哭,少顷便会知道孤的好。”
  他忽然想起史莹在他面前褪去衣裳,一览无余的场景,跟现下的热烈全然不同,饶是史莹勾缠上来,他依旧没有半分心动,相反,眼前这人虽满是抗拒,却激的他热火朝天,不能自/持。
  只一句话:恨不能与她至死纠缠。
  他兀自忙的冲动,冷不防听到一声闷言:“你若是碰我,我就咬舌自尽。”
  容祀一停,转头见那白纱覆住的半张小脸,视死如归一般,今日是铁定了心思不肯依附自己。
  难缠。
  他从她衣裳堆里拾起巾帕,团成一团,不由分说将那小嘴一堵,抚着她乌发劝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乖,太子妃给你,珠钗美饰给你,皇权富贵也给你,连孤,也全都给你…”
  话音刚落,人就跟着落了下去。
  碰一下,便如火星子蹦到柴火堆里,干草瞬间熊熊燃烧,噼啪的响声叫他这块枯木登时变得滚烫起来。
  狂乱下,薄纱从眼睛上滑下,容祀无意一瞥,看见她水眸清淡,眼角却因着他而生出绯红,似晕染了胭脂,无形中平添了一股媚/态。
  额头沁出薄汗,甫一被松了手,赵荣华便紧紧抠着容祀的胳膊,抓的他眉目微凛,似报复一般,见了血,复又颓然得贴在枕边。
  青丝如瀑,噌着耳朵发出低低的声音,头顶的帷帐摇的厉害,光影暗淡间,似层层堆叠的浓雾,将周遭一切都浸在水汽之中,视线迷离,神思恍惚。
  帷帐渐缓,吱呀吱呀的朽木声不绝如缕。
  窗牖被风劈开一道缝隙,冷冷的雨水趁势袭来,凄白的闪电如恶龙一般,雄踞在半空中,宛若压着屋檐,隆隆雷声带来了更为泼天的大雨,檐下青阶被冲刷的一尘不染,泥土的气息滚了进来。
  与房中的异香凝成一团,清爽中搀着旖/旎,拂起帷帐,露出一角,这一角,便能窥见两人。
  房中漆黑,时不时被闪电映出鬼魅般的人影。
  容祀有意取/悦,后半程动作轻柔了很多,似乎在用欢/愉向她低头,向她讨好,听着从她嘴中浮出的声音,他简直人都化了。
  孤往后,只睡你一人,可好?”
  赵荣华鼻尖红红的,歪过头,水亮的眸子悄然合上。
  容祀一顿,嗅着她的清甜,捏过下颌咬了咬倔强的小嘴,“若是如此,你得练练这身子,柔柔弱弱,哪里经得起几番…”
  容祀!”
  两人俱是一愣。
  于赵荣华而言,这是她头一回连名带姓称呼他,称呼当朝太子,而这人,脾气一贯不好,阴鸷冷厉的厉害。
  她攥着拳头,心里是又怕又恨,左右都没了退路,她轻仰着脖颈,不甘示弱地对上他若有所思的眉眼。
  于容祀而言,这称呼来的突兀,却不讨厌。
  他甚至有些欢喜,有些不满足。
  你再说一次?”BW看
  他神色不明,赵荣华微不可查的咽了咽嗓子,却没有开口。
  唇角染了血,殷红似火。
  容祀埋下头,啄了啄。
  孤甚是喜爱…”
  音落,人又起。
  窄塌不堪负重,沧桑的发出哀鸣。
  空气里潮湿而又灼/热,风雨声里,帷帐落下。
  赵荣华无力的俯趴在堆叠重重的衾被衣衫中,纤细身体折成一抹,两手攥着衣衫,水眸被他欺的墨里染红,因被箍着,唇中不时发出几声闷哼。
  终是抵不过容祀的蛮横,那帷帐整个人被扯了下来,将两人困在其中。
  雨势渐收,隐约能听见虫鸣鸟叫。
  已是晨起时分。
  庙里的斋饭不算爽口,粗糙的米粥清汤寡水,没有新米的香气,倒是有股刷锅水的馊味。
  容祀只闻了闻,便将米粥往旁边一推,蹙着眉头睨了眼小僧弥,“你们庙里是穷的揭不开锅了,拿着刷锅水来应付?
  昨日我可是供了好些香油钱,就吃这等下烂货。”
  小僧弥双手合十,连连道歉,却始终坚定回他,庙里吃的都是这样的米粥,想换,是不可能的。
  赵荣华想让他息事宁人,可容祀不知怎的了,此时非要跟那小僧弥过不去,拉扯间,给人撕坏了僧袍,小僧弥红着脸就往回走。
  容祀一拍双手,将折扇展开,翩翩风流的模样,“走,去他们后厨瞧瞧。”
  这话,当即让赵荣华想起容祀来庙里的真正目的。
  这个时候,大多数僧人都刚下了早课,在斋堂用膳,后厨只有两个小僧弥,正刷了几口大锅,转头却又把灶上的另一份斋饭仔细用食盒装好,合盖的缝隙,赵荣华瞧见里面有一道酿丸子。
  嗅着味道,是用小羔羊做的。
  肉质滑嫩,味道鲜美。
  两人互看一眼,不动声色的尾随过去。
  别碰我。”容祀想抓她的手,被赵荣华一记冷眼扫过,讪讪收了回去。
  他走在前头,见她腿脚不利,这才想带她走快些,那人却好生不讲道理,容祀如是想着,便加快了脚步,果真就将她远远抛在后面。
  赵荣华昨夜没有睡好,被他翻来覆去的跟烙饼一样折磨,好容易有了睡意,天却大亮,雨后的清晨,能听见僧人念经的声音,她哪里好意思再睡,便忍着不便,起身穿了衣裳,一推门,容祀倒是神清气爽,在院中赏景舞剑。
  看的她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将他倒吊起来,挂上三天三夜。
  容祀看那小僧弥将食盒放到门口,倒退着离开,回头,赵荣华还慢吞吞将将走过来,他一急,不管不顾冲她使了个眼色,拦腰将她扛起来,两人避到树后。
  赵荣华虽吓了一跳,可抬眼看见小僧弥从拐角处走出,连忙自行捂了嘴巴,待人走远后,这才拿手狠狠锤他一下,低声道,“放我下来。”
  容祀不悦,趁机一拍她的后/臀,将人放在地上。
  冷不丁,那脚又跺上来,直直踩在他脚面上,像是踩烂了一般。
  你别得意忘形,当心孤…”他琢磨着狠话,一时间想不出该说什么好,说重了,怕惹恼了她,下回同寝更要麻烦;说轻了,又怕没有威慑力,挠痒痒似的,她分明不会当真。
  当心孤…咬你!”
  他作势张了张嘴,果然就唬的赵荣华一愣。
  待缓过神来,那人已经收起折扇,绕到放食盒的厢房后,矮了身子,挥挥手,叫她赶紧过去。
  房中很静,静的能听到喝稀粥的声音,酿丸子的香气饶是隔着合上的窗牖,亦能飘进鼻孔。
  容祀本就没有用膳,昨夜又过度劳累,被那味道一勾,腹中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赵荣华比了个手型,没有出声:里面是谁?
  容祀指着自己左脸:你亲孤一下,孤就告诉你。
  赵荣华别开头,耳上一湿,那人咬了下,又飞快的挪开,得意的抿抿嘴。
  赵荣华脸上又热又臊,索性背过身去,看墙角爬行的蚁虫,雨后土地湿润,杂草丛生的地面上有很多小虫爬出爬进。
  忽然,她好像看到什么东西,金灿灿的,被雨后的日光一映,折出强光。
  只一点,藏在泥土中。
  她伸出手指,抠了抠土壤,那点金色漫开,原是一片金锁。
  她戳了戳容祀,拿眼示意这地下的异样。
  容祀眯起眼来,轻轻拔出短刀,三两下将泥撇开,草堆下的泥土中,埋得是箱匣,两人默默将土盖好,看不出差错后,又附耳于上。
  问过史家了吗?”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淡淡的,莫名带着几分威严劲儿。
  属下问过了,史老大人没有直接回拒,却也没有答应。”
  那老东西,向来懂得明哲保身,隔岸观火。”年轻男子似在意料之中,嗤了声,“他若是看不到得胜的苗头,断然不会明确答复。”
  陛下,要不要再去问史小大人。”
  陛下?”赵荣华张开了嘴巴,没敢出声。
  那男子声音清雅,怎么也不会是安帝,既不是安帝,又自称陛下的,只能是前朝小皇帝了。
  容祀心知肚明,并未表现出吃惊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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