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着，郑恩琳伸出没拽头发的另一只手，动作缓慢地拍了两下梁睿娜的脸蛋。
“所以……要乖一点，知道吗？”
“――别再让我不高兴。”
……
2月中旬，郑恩琳李铉珠两人组成april小分队，正式对外发行新单曲《my story》。
李铉珠的人气实力虽然比不过郑恩琳，在团内也算是比较亮眼的存在，两人默契合作，还少了拖飞机这一环节，单曲的音源回馈好的出乎许多公司高层的预料。
本质就是黑心资本家的高层众人心里清楚，能取得这样的好成绩并不是因为他们给出的曲子有多好，而是二人粉丝给力。
尤其是郑恩琳，她的许多唯粉都把小分队这次回归当做dsp的solo试水，为了能让郑恩琳早日solo，粉丝们都是铆足了劲的刷音源，最终呈现出的结果自然令人惊艳。
《my story》音源强劲，李铉珠也靠着这次回归吸了不少新粉，原本能吃到这种红利但却最终错过的李真率恨红了眼，在心里无数次诅咒唾骂郑恩琳两人，心态距离最后扭曲就差那么一点了。
小分队发行单曲后一个月，april携第五张迷你专辑《the blue》回归。
因为《my story》的影响，dsp在本次回归期间依旧主捧郑恩琳李铉珠两人，李娜恩四人嫉妒也不忿，却又不敢在经纪人面前表露不满。
《the blue》回归期，组合举办了好几场粉丝签售，在首尔体育馆举办了迷你演唱会，还顺势发行了首张日文单曲专辑，正式于日本出道。
充实忙碌的行程，同时意味着年末结算的大把入账，可李真率根本开心不起来。
郑恩琳说到做到，不再与她维持虚伪的友好关系，李真率到底不像郑恩琳那么大胆，甚至不敢当着镜头试探，就怕郑恩琳直接打她脸。
两人的这种关系转变，甚至是郑恩琳对李娜恩她们的态度变化，稍微敏感些的粉丝都发现了。
但是，也正如郑恩琳之前所说的那样，她有人气，粉丝都喜欢她，不管郑恩琳怎么做，她们都能找到完美的解释。
以前是团魂爆炸开心姐妹团，现在就是礼貌客气同事战友。
更重要的，郑恩琳的很多粉丝尤其是近一年刚入坑的新粉都对april的其他成员没太多好感，郑恩琳一人带全团，拖飞机的太明显，她们粉人不粉团，自然万分不爽，巴不得正主早点退团solo。
april的所有人，包括李铉珠这位同岁亲故都被唯粉们指责过，只是因为两人关系肉眼可见的亲密，郑恩琳只会主动cue李铉珠，之前出小分队的时候成绩也很不错，粉丝明显宽容很多。
让两人直接组成子团活动的言论开始慢慢出现。
【为什么还要留在组合里呢，不是april的郑恩琳，而是郑恩琳被april利用啊。】
【这个组合除了郑恩琳外的所有人好像都长得一样。】
【e也很辛苦吧，总是一个人承担所有的压力。】
【之前my story不是爆发了吗？组成小分队继续活动吧，这样肯定会支持的。】
【恩琳x铉珠是比april更亮眼的名字呢。】
【不想再看见其他人的脸出现在恩琳身边。】
刻薄又尖锐的言论，李真率却总是克制不住想看的欲望。
她渴望得到一点安慰，一点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无人在意的证据。
最后却只能反复被攻击，被折磨。
于是，非常自然的，在某个跟以往并没有任何不同的夜晚里，李真率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断开了。
她两只手死死握住手机，手腕上青筋爆出，彻底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模模糊糊显示出她此刻的狰狞模样。
“哒、哒、哒。”
伴着墙壁上石英钟发出的规律声响，李真率咬着下唇，解锁手机。
她打开手机通讯录里的好友名单，很有目的性的选中一个名字，打了一大段话发过去。
没过多久，手机接到对方来电，李真率看着来电提醒里的名字，伸手狠狠掐了下自己的胳膊。
然后，她笑着按下了接听键。
第39章 霸凌
从日本返回韩国后的第二天, 郑恩琳跟金路云在餐厅里约会。
她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递给对方，东西装在印有烫金logo的精致礼品袋里，金路云有些好奇的打开, 纯黑丝绒首饰盒里, 静静躺了两枚样式别致的情侣对戒。
郑恩琳伸手拿起其中那枚女戒, 朝金路云笑了笑：“我在戒指内侧刻了我们两个的名字缩写。”她用眼神示意金路云去看, 男生配合拿起，果不其然，银戒内侧用花体英文刻了两个大写字母：l&c。
“欧巴可以不在外人面前戴。”郑恩琳说，“因为有可能被发现嘛。”
郑恩琳总是这样，干着明目张胆的事, 说着小心谨慎的话, 不过, 看表情还有语气，好像又不是嘴里表达的这个意思――
她更像在试探金路云的态度。
把戒指套到指节上，郑恩琳拿起叉子吃起了水果沙拉。
而金路云不愧为系统口中最白给的二十四孝好男友，顺从配合了郑恩琳的真正想法, 也把那枚男戒戴到了自己手上。
不是单纯的配合。
每次收到郑恩琳或直白或隐晦的试探后，金路云都会默默思考女孩这种举动背后的含义。
――他感觉郑恩琳是个很缺乏安全感的人。
或是他不了解的家庭原因，或是组合里其他队友的影响，金路云一次又一次, 深刻体会到了郑恩琳的这种安全感缺失。
或者说，是她总会表现出的，强烈的自我性以及对他的独占欲。
因为是男朋友, 是属于她的另一半，郑恩琳拥有了他，还想更近一步的掌控他。
知悉他的一切, 在他的日常生活，眼底、身体、心中留下属于她的色彩。
郑恩琳是这样做的。
明显要被束缚的感觉，金路云以为自己会排斥这种感觉，他原来以为自己应该拒绝这样的模式。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非常小心的试探了一下，得到郑恩琳格外包容的回应。
然而，也是因为太包容了，金路云在那一时期根本感受不到郑恩琳对他的在意。
太过放松的空气萦绕着他，金路云不喜欢，也很不适应，所以他很快选择卸甲投降。
并且再也没尝试过类似的举动。
“欧巴要尝尝这个吗？”
郑恩琳叉起一小块沙拉，表情亲昵地送到金路云嘴边。
他配合张开嘴，咸香的沙拉酱与苹果块混合到一起，清新又甜蜜的味道。
被在乎有什么不好呢？
金路云吞下沙拉，郑恩琳伸手帮他抹干净嘴边沾上的沙拉酱，而后俯身凑近，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被喜欢的人在乎有什么不好呢？
吃完饭，两人坐车返回郑恩琳位于麻浦区的新公寓。
她一直都是组合里吸金能力最强的，公司接下来也有让郑恩琳solo演戏两开花的打算，因为跟队里的其他成员已经彻底撕破脸，郑恩琳自己花钱在麻浦区购买了一间单身公寓，到目前为止就只邀请金路云李铉珠两人来过。
输完密码推开公寓门，郑恩琳弯腰换了双拖鞋，金路云轻车熟路穿上她脚边那双，光从鞋子的颜色款式就能看出是情侣款。
换完鞋，郑恩琳走到客厅，把手里提着的那袋东西随手往沙发上一扔，然后伸手把金路云脸上的口罩拉到下巴处，拽着口罩绳踮脚去咬对方的嘴唇。
“欧巴明天还有行程吧？记得让化妆师姐姐遮干净哦。”抚摸过男生下嘴唇处的牙印，郑恩琳笑着说。
金路云没说话。
他顺势握住郑恩琳的那只手，转守为攻，另一只手搂过女生纤细柔软的腰肢，俯身过去，强势吻住她的双唇。
有什么不好呢？
郑恩琳整个人瘫在金路云怀中，好像一团已经融化的，散发出甜腻气息的春水。
可以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金路云轻松公主抱起她，迈开大长腿，朝着另一边的卧室走去。
被在乎，被占有，没什么不好。
接受爱，感受爱，沉醉于爱――
这没什么不好。
……
下午三点，江原道sun艺术馆。
郑恩琳正在进行代言咖啡的广告拍摄。
她身上穿了件珍珠领口的工装连衣裙，微卷长发扎成斜高马尾，脸上化着仙女系的淡妆，元气又清新的模样，看着就让人心生喜爱。
广告拍摄进行的非常顺利，初版呈现出的效果就很好，摄影师以及现场这些工作人员对待郑恩琳的态度也更友善了。
休息中途，公司安排给郑恩琳的行程助理按照她的叮嘱提前买好了冰咖啡过来，大家其乐融融的喝咖啡聊天，没过一会儿，一个工作人员突然拿着手机走到郑恩琳身边。
“恩琳，你看看这个吧。”
郑恩琳看她一眼，配合接过。
之后，她一目三行的浏览完了手机里的所有内容，也明白工作人员的表情为什么会这么微妙了。
手机里是一篇naver网页上的实时热帖，帖子内容复杂也简单：一位自称是李真率多年好友的id用户实名在网上发了一长段内容，指责抨击郑恩琳，说她表里不一，仗着自己粉丝多人气高，长期排挤孤立组合里处于人气下位圈的几名成员，作为忙内的李真率更是因为这种霸凌行为患上了抑郁症，尽管如此，郑恩琳也丝毫没有收敛，导致她的病情进一步加深。
【大家好，我是april成员李真率的朋友，从好几天前一直想告诉大家关于真率的事实，看到欺负虐待她的人过着高人气又舒适的生活，摆出一副没做过任何错事的无辜模样，实在无法忍受了。
真率在组合内一直受到高人气成员的欺负还有孤立，因为长时间的这种对待患上了抑郁症，非常辛苦，在这样一种状况下，对方不但不体谅，反而变本加厉的进行霸凌行为，导致真率有了自杀的想法……】
客观点说，这是一篇足够言辞意切也足以挑动大部分人神经的帖子。
除去刚开始用“高人气成员”这个词进行代指，指责的言论进行到中后段的时候，发帖人就毫无顾忌的点出了郑恩琳的名字。
也难怪看到帖子内容的工作人员会露出那种难以言喻的微妙表情，郑恩琳日常工作跑行程什么的一直都很敬业，对待接触过的周围人也很友好。
从郑恩琳的礼貌言行里，他们完全看不出女生是这种会仗着自身人气高霸凌同组合成员的人。
april不温不火，郑恩琳的人气却不低，偏偏帖子内容涉及的又是韩国民众格外关注的职场霸凌问题，热度一下爆了。
郑恩琳广告还没拍完，公司一个电话打来，她只能迎着拍摄现场众人神色各异的模样离开了艺术馆。
车子开到半途，郑恩琳借口要买东西，硬是让司机把车停在了路边。
行程助理有些着急，毕竟她的电话在刚刚就被打爆了。
表情焦虑的看着郑恩琳下车进了便利店，助理再次接到公司高层的电话，催她赶紧带着郑恩琳回去，助理连连应好。
她怎么都没想到，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接电话的空隙，郑恩琳整个人直接不见踪影了。
…
晚上十一点二十五分，dsp公司会议室。
经纪人高层与april的其他成员围坐成一圈，表情都不太好。
此刻，距离疑似霸凌的帖子被爆已经过去足足九个小时，公司与郑恩琳失联也有八个多小时了。
“联系不上？怎么还是联系不上？！她在麻浦区的房子呢？里面也没人？”
经纪人火气很大，打电话的时候根本摆不出好语气。
李真率沉默地坐在会议室一角，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dsp虽然不是sm那种名声响亮的大公司，本身具备的能量手段也比李真率以为的厉害多了。
稍微花时间调查下，就知道这次这件事完全由她引起。
李真率非常惶恐，不止是因为公司高层表露出的厌恶不满，还有消息爆出后并不完全符合她猜想的发展。
郑恩琳人气很高，一贯展现在外的形象也很乖巧，号称李真率朋友的人拿不出太多郑恩琳霸凌李真率的实质性证据，事情发展到现在，网络舆论并不是一边倒，郑恩琳的粉丝也在很努力的帮她说话。
然而，女团霸凌这种事实在太容易戳中民众们的敏感点，加上anti键盘侠浑水摸鱼，网上还是有很多指责攻击郑恩琳的言论，甚至有想让april直接解散的。
霸凌艺人不值得喜欢，而明眼人都知道，没了郑恩琳，april这个组合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正因如此，李真率根本控制不住恐惧，一开始还有些幸灾乐祸的李娜恩等人也真心埋怨上她了。
“这次这件事处理不好，april就直接解散吧。”
公司高层这样说，吓得李真率连忙登上ins发了新动态，言语里极力撇清与发帖人的关系，完全不顾对方对自己的真诚关心。
毕竟就是她在前不久故意演出被欺负到抑郁想自杀的模样，引导对方上网发帖为她谋不平。
李真率发ins发的格外诚心，这估计是她唯一一次真心想为郑恩琳说好话的时候。
可惜网友不买账。
李真率又气又急，觉得现下帮她说话怀疑她被公司威胁了的这些人全都很虚伪，真正该关心的时候不关心，只知道拖她后腿。
当然，她的这种气愤并没有维持多久――
午夜十二点整，也就是时针刚刚划过零点的时候，网上突然有人匿名爆出好几个视频。
全是april出道前后，李娜恩四人组排挤欺负郑恩琳两人的片段。
把用来擦汗的毛巾扔到地上，用矿泉水瓶砸李铉珠的头，排练舞蹈的时候故意踩脚，趁着摄像头还没打开直接抢过郑恩琳手中的话筒……如此种种，哪怕有的行为偏向隐晦，也是赤裸裸揭示了霸凌这一行为。
于是，不过短短十多分钟后，naver搜索框里的热门词条直接改变了。
实时热搜第一：april霸凌
第40章 反转
韩国人都是工作中毒, 就连一年才只有一次的春节团圆日，放假时间都不会超过三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