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谧放下樱桃:“我跟你一起去吧。”
“走!”
走进甜品屋,张芷青拿了一盒抹茶蛋糕,“给爷爷尝尝,他不能吃太多甜食。”又拿了两盒雪媚娘:“这个给小叔。”
沈谧默默放下手里的。
张芷青:“再拿一盒提拉米苏,给我亲爱的小婶婶。”
沈谧挽起她的手:“谢啦。”
“说起来人的口味真的会变,我小叔以前不爱吃甜点。”张芷青回想:“好像是四年前来我生日宴之后,他就特别爱吃雪媚娘。”
她偏过头来,瞅着沈谧:“你说,他会不会是因为看见你一口气吃了六个?”
沈谧纠正:“是五个。”
“五个也不少了!”张芷青夸张地睁大眼睛:“你还吃了两块牛排!一盒蓝莓!一杯热可可!”
沈谧清了清嗓子:“这你都记得。”
张芷青拎着蛋糕去结账:“我也不想记得啊,可是好几个小哥哥关注你,在旁边数着呢。”
“……”
沈谧尴尬到脚趾抓地:“那你没告诉他们,我那天两顿没吃,太饿了,平时不这样吗?”
“你是想让我告诉小叔吧?”
张芷青拎起糕点,一脸看透她想法的表情:“放心吧,小叔才不会嫌弃你。”她眨眨眼睛,压低声:“他都为你破戒了。”
沈谧的脸颊骤然变红:“没有破!”
张芷青:“我都看见了,小叔脱你衣——”
沈谧一把捂住她的嘴:“破了破了别说了。”
*
老爷子见两个小姑娘嘻嘻闹闹回来,落下棋子,笑看着谢容琢,说:“看来今年的樱桃很甜。”
谢容琢看向沈谧,一语双关道:“确实很甜。”
老爷子端起茶杯:“不下了不下了,你次次让着我,没意思。”
谢容琢挑眉:“被您看出来了。”
老爷子:“你是我亲生的,我还能不知道你的路数?”
谢容琢不置可否。
“那爸以为,我这次是个什么路数?”
老爷子冷笑:“哄老婆,我比你擅长。你妈妈为了事业没少冷落我,我还不是顺着她,由着她么。”
谢容琢:“那您是答应了?”
老爷子:“沈谧年纪还小,我不催你。三年,三年后,总能让我看到你成家吧?”
谢容琢弯唇:“用不了那么久。”
老爷子满意道:“那就随你。把沈谧的喜好,生辰八字给我,给你们合一合,要是不合,就找大师补一补。”
这是不合也得合的意思。
老爷子年轻时满腔热血,什么也不信,上了年纪之后慢慢的佛系起来。
谢容琢顺着老人家:“好。”
老爷子:“三年一晃就过去了,定制婚服可以提上日程了。中西方的婚礼都举行一遍,回家里来办中式,去穗城宴请好友就按你们的意思。我会找人安排,不用你们操心。”
谢容琢:“好。”
老爷子:“这事儿你跟沈谧好好商量,结婚是你们俩的事,也要尊重她的意思。”
谢容琢:“嗯。”
老爷子比较在意传统的规矩:“上门提亲的话,聘礼也不能亏待人家姑娘……”
谢容琢:“这一步就免了吧。”
老爷子顿了顿,明白了:“你三姨娘膝下无子,一直想要个女儿,我看她跟沈谧挺投缘。那到时就跟青青出嫁的规格一样,由你三姨娘送她出阁。”
谢容琢:“好,我找时间跟沈谧说。”
“沈谧是个好姑娘,好好对她。”
“知道。”
*
张芷青拎着点心走向院落的茶几,冲谢容琢的房间喊:“谧谧,出来吃糕点啦。”
“来了。”
沈谧放下樱桃,洗干净手,擦着水走向茶几。
院落有间小茶棚,绿植环绕,天晴时老爷子就喜欢坐在这里晒太阳。
坐下后,老爷子看向沈谧,问:“去穗城还习惯吗?”
沈谧捧着茶杯点点头:“习惯,谢谢爷……叔叔关心。”
老爷子看出她的窘迫,笑道:“现在叫什么没关系,反正过几年你跟容琢结了婚,就得跟着他改口叫爸。”
这意思是……同意她跟谢容琢在一起了?!
沈谧笑得眉眼弯弯,乖乖点头:“嗯嗯嗯。”
老爷子:“你跟青青一般大,但比起青青你不知要懂事多少倍,能交到你这样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沈谧忙说:“您别这么说,青青聪明仗义,帮过我很多忙。她只是被您保护得太好,有您这样的爷爷宠着,不需要那么懂事。”
张芷青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就是就是,还是谧谧懂我!”
老爷子:“你瞧,夸不得。”
张芷青:“本来就是呀,爷爷给我存那么多钱,我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沈谧:“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干点什么。好像一直都在为读书而读书,终日奔波,为挣钱而挣钱,小时候的理想已经模糊了。”
老爷子:“年轻人都会有个迷茫期,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又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黄河不死心。只有碰了壁,才会明白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人嘛,都要生存,要奋斗,不可能人人都把爱好当成工作。理想,现实,总会有冲突。”
沈谧似乎明白了。
不是她的理想被模糊掉了,而是理想与现实冲突,她下意识选择了面对现实而放下了理想。
*
回到房间。
谢容琢看向沈谧,问:“你想要什么?”
沈谧盯着桌上那本柏拉图的《理想国》。
她想要一座理想国。
而谢容琢就是她的理想国。
沈谧望着面前的男人:“我想要你。”
安静一瞬,谢容琢猝地将她举起来放到书桌上,他表情平静,眼睛里却勾着欲。
“要我么?”
沈谧对上他的眼睛。
“要。”
这是谢容琢从小生活的地方。
房间里每一处都留有他成长的痕迹。而现在,又多了一个与他共度一生的女孩。
他想让这个女孩成为他的女人。
门窗紧闭,沈谧的内衣散在桌上。
谢容琢拿了一颗樱桃喂给她。
沈谧身体一僵,震惊地低头,看着他又把那颗樱桃勾进嘴里。
她咬唇,垂眼看他乌黑蓬软的发丝。
谢容琢吃得很慢,小小一颗樱桃,他咬了十分钟。
沈谧坐不稳,身体往后仰去,被谢容琢一把捞到怀里。他托着她的背,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吻她。
沈谧尝到了他舌尖甜咸的味道,还有樱桃的甜。
他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小盒子,拆开,低头戴上。
这几天沈谧领会到了这事的曼妙,不那么害怕了。
外面天还亮着,环境让紧张感倍增。
谢容琢高大挺拔,沈谧吃不消。
一个想进进不去,一个想吐吐不出。
谢容琢抵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哄:“让我进去。”
沈谧别开脸:“那你慢点。”
“嗯。”
谢容琢目光一瞬不瞬,盯着她的脸,强势又温柔地挤进来。
沈谧闭了闭眼睛。
感官放大,谢容琢的心跳在她身体里存在感极强,一下又一下,震耳欲聋,像是要炸开。
她仰着头,眼泛泪光。
“你手没事吧?疼不疼?”
谢容琢没管他的手。
“你疼不疼?”
沈谧摇头,这还在她可承受范围。
“十分钟你够吗。”
谢容琢:“不太够。”
沈谧哭出声,有点小破音:“你要待多久。”
谢容琢:“感觉会很快。”
确实很快。
不过他很快就生机勃勃,之后越待越久。
应该有三十分钟?好像不止。
他应该专门查过相关视频资料,做得很好,沈谧没心思再去记时间,也不再催促,仰头望着飘动的窗帘,声音断断续续。
“师父。”
谢容琢盯着她纤细的脖颈:“换个称呼。”
沈谧仰躺在他手掌上,长发落在桌边,窗外阳光照进来,影子在地板上摇曳,分不清是树影还是她的身影。
她改口:“老板。”
谢容琢使了劲儿:“换个字。”
沈谧知道他指的是哪个字,但她叫不出口了。他的这一下,让她触到了灭顶的快乐。
*
夜幕降临。
沈谧倒在谢容琢怀里,扬脸欣赏起男朋友的美貌。
她伸手,戳了戳谢容琢精致的下颌,气若游丝还不忘夸他:“冷美人。”
除了呼吸,谢容琢发丝都没乱,衬衫整齐,西装领带妥帖。
他低眸凝视她的脸,说:“没有你美。”
沈谧扭头看了眼窗外走动的人影,推推他的肩:“出去呀。”
谢容琢低声:“再待会儿。”
作者有话说:
百度搜了一下,樱桃的禁忌人群:糖尿病患者、内火旺盛者。
很符合谢小叔近期的症状(。
第45章
四合院门窗的隔音不是很好, 外面的人聊天、走动的声响沈谧听得一清二楚,突然有点担心,她刚才没控制住发出的声音有没有被听见。
她催促:“你待够了没呀, 快点出去。”
“没有。”谢容琢突然使坏顶撞她。
在她皱起鼻子准备撒泼的时候轻笑:“出来了。”
谢容琢退出去时, 沈谧呼吸一滞,脊椎触电般酥痒, 并且那种感觉还在随着他的撤离而无限放大,蔓延。
直到他彻底退出去, 她才脱力倒在他身上自由呼吸。
谢容琢搂着她,低头慢条斯理清理完,将用过的纸团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他回头,压着眉眼看她时,一张脸冷欲到让沈谧觉得她还行!
不过她只冲动了两秒。
两秒后,沈谧认清了自己的实力。
知道谢容琢有双数强迫症,但没想到这事也有, 沈谧累瘫了。
她没骨头似地靠在谢容琢怀里,懒声:“谢容琢,你帮我洗一下。”
“好。”
谢容琢心情愉悦, 打横抱起她走向浴室。
看到沈谧脖颈一路蔓延下来的红痕, 谢容琢喉结滑动。见她累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终究还是忍住了。
洗完澡,沈谧感觉稍微好点了。
再过一会儿就到饭点了,家里阿姨会过来敲门,谢容琢捡起书桌上的内衣,给沈谧穿回去。
沈谧赖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这是谢容琢的知识盲区, 刚才还是在沈谧的辅助下才解开。她比较丰满, 穿戴的是前扣式内衣,后背两根细细的带子交错,对新手来说有点复杂,谢容琢捉了好几下都没捉住那粒小挂钩。
但他很有耐心,低头仔细研究,沈谧也不清楚谢容琢是在看她,还是真的在看那挂钩。
她没心思去探究,筋疲力尽只想瘫着。
可能是谢容琢的右手有伤,手指不太灵活,指腹总是不经意碰到她。
微凉的触感擦过皮肤,沈谧止不住轻颤。
过了几分钟,他终于成功扣上。
又贴心地帮她把肩带调整到合适的位置,视线落在挂钩上,瞳仁幽深,问她:“这样可以么?”
他眼神直接,并不单纯在看挂钩,沈谧脸颊温度持续上升,难为情地别开脸,小声说:“你就是故意的。”
他丝毫不掩饰,大方承认:“你长成这样,我怎么清心寡欲?”
知道她害臊,谢容琢没再逗她:“换洗的衣服在哪?”
沈谧偏头,冲行李箱抬抬下巴,声音细细的有气无力:“蓝色那只收纳袋里。”
谢容琢拿了一只靠枕,伸手环住沈谧的腰,将靠枕垫在她背后:“靠着坐。”
沈谧乖乖靠上去:“谢谢。”
“谢什么?”
谢容琢笑,冷俊的眉眼冰雪融化:“谢我让你舒服?”
沈谧捂脸,晃着腿踢他:“哎呀你好烦!”
“别乱动。”谢容琢捉住她的脚腕,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一会儿又该疼了。”
沈谧收回腿,将脸埋进膝盖,她骨骼小,身材虽然高挑但看上去娇小,小小的身子缩在沙发里,发丝遮住了莹白的手臂,看上去楚楚可怜。
谢容琢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几秒,这才转身。
“拿长裤,别拿裙子。”
要是突然换条裙子出去吃晚饭,那全世界就都知道她跟谢容琢这一下午关起门来做了什么!
“好。”
谢容琢回来,单手将她抱起放到书桌上。
沈谧懒懒地倚着窗,长长的眼睫毛覆在白皙脸颊上,长发散在手臂上,什么表情也没做,那股慵懒风情已是极致撩人。
谢容琢突然想到,如果沈谧是个花瓶,想嫁给他谋财,想不劳而获,他好像也不是不能养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