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王府痴妾——小禾喵【完结】
时间:2023-03-03 10:10:55

  而他们那辆马车,在护卫的拼死保护下,被杀手追逐围剿,逼近一处断崖。
  车夫刹车不及,阻止不了狂奔的马儿,在那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直直坠落。
  苒松又气又急,从腰间摸出烟雾弹,放出信号,让暗处跟随的几个暗卫出来,速速找到王爷的下落。
  而焕星不需要吩咐,已经带着人寻道下去。
  那群杀手同样半点不落后,各自绕着断崖去底下寻人,他们奉信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及至天黑之前,双方在崖底又几番交手。
  于石壁上看到一滩血迹,还有一片女子衣裙的裙角。
  ——摄政王与他的王妃,回京途中遭遇杀手埋伏,坠落断崖后生死未卜。
  这个消息随着信号烟雾弹,被快马加鞭传回京城。
  整个摄政王府都动作起来,茂岚点了五百人马前去搜山。
  他先行一步,极为迅速,等到章宸帝在皇宫里得知此事,再商议决定救援的人选,茂岚已经走远了。
  章宸帝被吓了一大跳,本就带着病容的小脸,煞白了大半。
  他立即吩咐,此事不容外传,违令者斩!
  幼帝体弱,羽翼未丰,这时候除掉摄政王,不就把大堰握住了一半么?
  要是薄时衍有个万一,只怕小皇帝的死期将近。
  即便没死,邻国知晓了,多半也不肯安分,蠢动来犯。
  章宸帝身边几位近臣,连夜处理此事,派了朱卫平将军亲自带人去紫行山。
  一来可以寻人,二来,注意防范着山的另一边,若有哪方势力异动,可以及时调遣。
  与此同时,外戚卓家被盯梢了起来,他的嫌疑很大。
  卓任隆清楚自己有没有动手,他暗自密切防备,这要不是薄时衍在自导自演,那就是齐凯桓在暗中搞鬼。
  他想动手了么!
  薄时衍那家伙,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死,但是此刻,他身陷险境,毫无疑问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若是有个好歹,说不准,卓家的敌人就换了一个。
  ******
  汤幼宁被带入地洞藏身,也没躲多久,就被薄时衍领着,从地洞的另一头出去。
  竟然是连接到一个小湖泊边上,从洞里出来后,一眼就看到湖边停靠着一只灰扑扑的破旧小木船。
  薄时衍带她登船,让换一套衣裙,他撑着竹竿,把小木船沿着湖泊顺水而出。
  到了较为宽阔的河面上,迎着一艘画舫,两人迅速混入其中。
  这是一艘花船,汤幼宁身穿紫色堆花娟纱裙,被推到一位满身脂粉香的娘子面前。
  薄时衍:“十骊,给她插花。”
  “请叫我骊娘~”骊娘扭着腰肢上前,牵起汤幼宁白嫩嫩的小手,眨着她那双桃花眼:“随我来吧,我的花魁娘子~”
  “花魁?”汤幼宁一脸茫然,回头去看薄时衍。
  这是怎么回事?他们被人追杀,既然逃出来了,不行想办法去把那群人给逮住么?
  为何又在这里……玩什么游戏?
  这艘画舫,装扮华丽,丝竹声不绝于耳。
  实在是与方才的紫行山格格不入。
  薄时衍伸手,捏住她莹润的小下巴,告知她一件事:“从今日起,花魁被我包月了。”
 
 
第86章 没有着力点
  汤幼宁反手揪住了薄时衍的衣袖, 问道:“湘巧湘宜她们会没事吧?”
  虽说他似乎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运筹帷幄之中,但还是忍不住多问一句。
  “谁都不会有事。”薄时衍给她吃了定心丸。
  做戏要做全套, 为了让那些人相信,丫鬟随从一个都不能带。
  不仅如此,他并未告知祖母和母亲这个计划。
  现在摄政王府估计都急上了。
  凡事有所取舍,这是无可避免之事。
  汤幼宁懂了, 她也不多嘴去询问, 知道湘巧她们没事就行。
  乖乖跟着骊娘去房间里梳妆打扮,改头换面。
  方才听见薄时衍喊她十骊,或许跟十澜一样, 出自暗卫营?
  汤幼宁没拿这话问她,不过细细留意一下骊娘轻盈的步伐,心中有所猜测。
  骊娘的神态举止柔美,举手投足间皆是风情。
  倒不是说她生得如何标致,只在神韵这方面,是汤幼宁从未见识过的妩媚。
  见她两眼直溜溜盯着自己瞧, 骊娘忍俊不禁, 揽着人到梳妆台前坐下。
  “娘子很好奇么, ”她动作轻巧,解开汤幼宁原有的发髻,“女子总被要求端庄淑女, 妩媚姿态被打做低俗, 寻常人是见不得的……”
  汤幼宁摇头,道:“我觉得你这样很好看。”
  吸引人的美, 何止是折服旁人, 自己都要看得目不转睛难以自拔了。
  尤其是她那双眼眸, 欲语还休……
  骊娘瞧出来了,这位小王妃,倒不是寻常人家教养出来的那般死板。
  “娘子这般灵动一双眼,绝对叫人惊艳。”
  她动手,开始给汤幼宁上妆,一点一点修饰出来的风格,与湘宜天差地别。
  美丽的事物,从来不该被界定,不同品类风格也无需分出什么优劣来。
  千人千面,各有自己的喜好罢了。
  骊娘一双妙手,当真给汤幼宁来了个‘改头换面’。
  乌黑的发丝被高高挽起,侧坠下一个松垮的斜鬓,配以一朵层层叠叠绽放开的大牡丹花。
  周边簪钗流苏,堪称满头珠翠。
  面上浓妆,眉如远黛眼若点星,双颊酡红,朱唇半点,平日里软嫩乖巧的小娘子,顿时化作艳丽娇娘。
  汤幼宁撑得起这个妆面,不仅丝毫不艳俗,反而凸显出[惊为天人]四个字。
  “好一朵人间富贵花!”骊娘不由赞叹。
  她笑道:“巧笑嫣然的艳,到底落了下层,像娘子这般的,才是恰到好处。”
  汤幼宁不常带笑,她并非那种长袖善舞之人。
  待人接物不显露半点刻意,脸上自然不会故意去散发和善。
  同时,她又非冷艳那一挂,恰好在二者之间的,不凌厉不低伏,牡丹独放,风华绝代。
  骊娘给她重整了衣裙,再搭配上一条素娟披帛,挽在臂弯里,蜿蜒垂坠,有如神仙妃子。
  娇靥如花,体态玲珑,这样的花魁,打着灯笼都难寻。
  “主子真是好福气。”骊娘看了都要心生嫉妒。
  那样冷硬的男人,何德何能拥有这么一个纯美的妻子。
  盛开在他的掌心里,不叫外人窥见半星半点。
  藏得严实呢!
  “你是在夸我么?”
  汤幼宁更擅长听一些直白的话,她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弯了弯眉眼:“多谢你,我为自己此刻的模样心生欢喜。”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觉得自己美极了,高兴!
  *******
  这时节,不冷不热,未见雨水,是最好的泛舟时候。
  朱漆翠颜的画舫,曲调轻扬,团纱如云,美酒佳肴摆满桌。
  汤幼宁拿着一把扇子,步伐款款走了出来,一抬眼,便与座位上的薄时衍四目相对。
  原来不止是她变装了,他亦如此。
  薄时衍身穿华丽锦袍,头上戴着缠帽,下颚一圈胡子,修长的十指套了好些个宝石戒指,十足的异域商人模样。
  他本就眉骨优越,双眸深邃,这么一打扮,丝毫不显违和。
  汤幼宁正打量着他,尚未走近,他已经起身朝她而来。
  一伸手,搂过她的细腰,带入座位。
  “美人怎么称呼?”薄时衍低头浅嗅她的香气,略有几分轻挑。
  “什么?”汤幼宁挪了挪位置,在他怀里坐好,一手推开他的脑袋,“你别蹭花了我的妆。”
  她要美美的呢。
  薄时衍出声提醒:“花魁要有自己的艺名。”
  艺名?这个难不倒汤幼宁,她稍一思索,道:“我叫绿照。”
  “怎么想到这个,绿照姑娘?”他拿起一双玉箸,塞到她手里,开始点菜:“那道樟茶鸭看上去不错。”
  “因为冰池晴绿照还空。”汤幼宁回了一句,握着筷子去夹樟茶鸭。
  却没送到薄时衍嘴里,反倒自己先尝了尝,“唔,果然不错。”
  薄时衍曲起食指,在桌面上敲了敲。
  她见状,再夹一筷子,投喂给他,一边问道:“锦绣蹄筋吃不吃?”
  “吃。”他点头。
  然后看见这贪吃的小家伙,又顾着自己先吃了。
  薄时衍轻扶额角:“有你这么做花魁的么,绿照姑娘?”
  话音刚落,就被她的蹄筋给塞了嘴。
  “我有点饿呀,”汤幼宁拿过另一双筷子递给他,“这位老爷,你也喂喂我好不好?”
  这样就不会耽误她伺候他进食了,两全其美。
  “……”
  便是薄时衍,也无法拒绝这样的高招。
  从这天开始,汤幼宁过上了每日陪同薄时衍饮酒作乐的日常。
  喝酒赏景,还有乐女舞娘,她很快就领略到了男子逍遥似神仙的快活。
  薄时衍是毫不意外,她把自己代入了那群大老爷们的位置。
  以前在王府,就喜欢听曲看戏,还天生酒量上佳。
  亏得是个女儿身,不然一准要被养成小纨绔了。
  画舫顺流而下,离开了紫行山地界,顺着水路抵达望州一带。
  此地水源丰富,河流交错,行商大多倚靠水路。
  许多人家有船只,那些嬉闹游玩的画舫,只多不少。
  像是这样被租用的青楼画舫,在望州很常见,薄时衍他们混入其中,并不起眼。
  那么多一掷千金的人,在船上醉生梦死,几个月不出来的都有。
  汤幼宁隐约领会到了薄时衍的用意,他想躲起来,去达成某种目的。
  她自然是相信他的心计谋略,不会做些无用功。
  只是……
  “现在京城里如何了?老太太和夫人会不会很担心?”
  旁的她不知道,就紫行山和望州这边,连日有好几队人马过来,明察暗访。
  一时说是有位达官贵人的孩子走丢了,城里山里到处找。
  一时又有什么江洋大盗,提醒各家仔细排查。
  暗处进出的人更多,他们打扮成普通人模样,只是神色略有些紧绷,明眼人很容易发现不对劲。
  不过也是因为汤幼宁知晓内情,才会留意这些细致之处。
  薄时衍微微抿直了唇线,道:“自然是担心的,家里找不到我们,父亲与大哥也从南尧赶来了。”
  “什么?”汤幼宁顿时有一种闹大了的感觉。
  但是只有这样劳师动众,才能彰显出它的真实。
  “无妨,你继续玩吧,”薄时衍执起金樽,把那酒水凑到她唇边:“蹲伏太久,胜利在望,很容易叫人冲昏头脑的……”
  “唔……”汤幼宁一张嘴,酒液就被灌了进来。
  来不及吞咽的一些,顺着嘴角流下,下一瞬,让薄时衍接个正着。
  湿热的舌尖,一点一点,舔噬细嫩的脖颈。
  ******
  章宸帝撑着病体,积极参与朝政,有内阁几位老臣在,加上一个江立棠,倒不至于乱套。
  摄政王遇刺失踪一事,被严严实实瞒下来。
  文武百官有听闻风声者,知晓轻重也不敢外泄。
  而暗中促成此事的罪魁祸首,同样不会主动宣扬。
  毕竟,他要的是那个皇位,而不是引起大堰的动乱。
  不过他要做的事情,依然免不了动乱,从来权柄更迭,就没有风平浪静的过程。
  不知从哪里先开始的,去年章宸帝的生母杜美人,那件扑朔迷离的换子一案又被拉出来了。
  旧事重提,猜测小皇帝是不是卓太后当年那个孩子。
  寻常百姓家,对于这种深宫高门的辛秘,显然很感兴趣,总是热衷于探讨,而后唏嘘感慨一把。
  没两日,大家嘴里的话头一变,改为质疑章宸帝的血统。
  倘若被换来的不是卓太后的孩子,那又是从哪来的呢?
  莫不是宫外抱个孩子进去,充当皇家血脉?
  现在大位上坐着的小皇帝,是姓齐么?
  这个言论一出来,似乎为了辩证章宸帝确实是先帝之子,很多人开始列举他们二者的相似之处。
  从样貌,到习性,乃至行事作风……
  一旦陷入自证怪圈,结果就发现,先帝与小皇帝,其实不太像是父子!
  先帝是个刚愎自用之人,不听劝,否则也不会那么多年一意孤行。
  章宸帝可以说年纪小才听话,但登基这么久看下来,实则他欠缺了些主见。
  光凭这些去推论父子关系,显得很是荒谬,多得是一家子脾性相悖的,又能验证什么。
  质疑血统的言论一出来,就被压了下去。
  但是它就像雨后春笋一般,越是不让说,越是从别的旮旯角落冒出来。
  背后之人来势汹汹,所图甚大。
  卓任隆在过年那会儿,经过薄时衍提醒,已经盯上了齐凯桓。
  如今对他更是咬牙切齿,深藏不露的老狐狸!这节骨眼了还在装傻呢!
  对此,卓任隆做了许多防范准备。
  他不信薄时衍会那么轻易出事,多半在哪里窝着。
  他所要做的,就是守好小皇帝,到时自然会跟齐凯桓清算。
  齐凯桓即便野心勃勃,谋算多年,也没那么容易拿下大堰。
  大堰兵权三分,一部分掌握在薄时衍手中,一部分散落各处,还有一部分,是为了以防万一,先帝给了蜀中的殷老将军。
  殷家世代忠良,铁血武将,卓任隆坚信,他们不会跟齐凯桓牵扯上关系。
  即便明裕郡王暗地里攥住了一些人马,也没有一敌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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