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仅是他,他们好像都对初穗有着若有似无的情愫。
程连星把切好的第一块蛋糕,送到了初穗的面前。
祈善坐在她身侧,正在耐心的照顾她。
至于韩涧,他的表现似乎最不显得异常,平静的低头吃东西,这都让南樱有点担心了。
初穗学姐到底会选择哪个啊?
吃完甜食后,大家才开始品尝韩涧亲手做的晚餐,不得不说,韩涧的料理水平已经可以跟米其林餐厅的厨师相提并论了,非常出色的味道,而且还把各类食材最鲜的口味都激发了出来。
米粒分明,酱汁很浓郁,他甚至很贴心的选择了虾仁,并不是那种需要剥皮的成虾,初穗吃的速度有点快,甚至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当留意到韩涧在看她后,她忙低下头。
好像感觉自己这个不雅观的动作被发现后,有点懊恼。
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让韩涧的心情愉快了许多――他看到初穗喜欢吃,胸前那块大石头好像就彻底放了下来,甚至有种冲动,他愿意给初穗做一辈子的晚餐。
“谢谢,真的很好吃。”
临走前,初穗还是认真的感谢了一下南樱和韩涧,她正要往外走,忽然就觉得头有点晕,但这种感觉并不强烈,以至于初穗并未料想到是晚餐里加了白葡萄酒的缘故。
她也没有闻到任何酒味,只觉得没什么问题。
可是刚走下台阶,双腿好像变得软绵绵不受控制了,初穗差点摔倒前,韩涧连忙从后面扶住她的肩膀:“小心。”
少女的脸颊已经有点泛红了,她迟钝的扬起漂亮纤细的脖颈,“韩涧?”
“初穗,我送你回家。”
“韩涧,还是你的海鲜h饭做的最好吃了。”初穗声音柔柔的,“下次还做给我吧。”
“嗯?”
被她这样直白的言语撩到,韩涧喉结微动,一时竟然不知说些什么,他只是露出笑容:“好,我答应你。”
程连星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韩涧,你开车了的话,就送我和祈善回去吧。”
“上车吧。”
……
程连星抢先坐在了后排,把祈善赶到了前面的副驾驶座。
“初穗,明天你想来学生会的私人餐厅用餐吗?明天是改良的亚洲料理,我觉得你一定会喜欢的。”
话音落下许久,程连星都没有得到少女的回应。
他正欲回头时,初穗竟然靠了过来,她原本白皙的脸颊,泛起了些许红晕,隐约可以闻到那股淡淡的的香气,程连星的手僵硬了下,他抬起另一手,缓慢的拂去了初穗的长发。
少女的睫毛都耷拉了下来,鼻尖一颤一颤,干净又诱人。
“初穗?”程连星低声喊着她的名字,她微微睁开眼,却下意识地抓住了程连星的胳膊:“我好像……有点晕,不要说,送我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这种被依赖的感觉,很陌生,又很让程连星觉得欣喜。
他看着她越靠越近,几乎半个身子都要倚在他怀里,程连星心跳也有些加速,他的手指也不知为何,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
“她怎么了?”
正在前面开车的韩涧扭过头,好像已经发现了初穗的不对劲。
一旁的祈善不明所以的跟着转头看过来。
“初穗好像……酒精过敏。”程连星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要送她去医院吗?”
车子在路边停了下来。
三人互相对视着。
第85章 已替换
世界坍塌
韩涧的目光落在了初穗的脸上。
她的确睡得很熟,靠着程连星的肩膀,长长的黑色倾泻而下,看上去软软的,顺着她纤细的背部,一路向下。
少女的皮肤很白,就连这样暗淡的光线下,仍旧能感受到那股白皙,手腕轻柔的垂着,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她天生就是一副得天独厚的美貌,让人无法不对她动心。
只是,在这种旖旎朦胧的好感下,少年们却并不敢真的做什么,他们甚至好像卡壳似的,完全不知道下一步究竟要怎么做。
“……韩涧,你今天的晚餐,用了什么酒做调味?”
忽然,祈善打破了车内的沉默。
韩涧思考了下:“白葡萄酒,但是并不多,几乎都在烹饪的时候挥发了,只是用来调味的工具。”
“我看,还是先把初穗送到医院吧,”祈善提议道:“如果是酒精过敏,拖得时间太长,对初穗的身体没什么好处。”
“嗯。”韩涧重新启动了车子。
前往医院的路上,程连星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的肩膀甚至一直紧绷,生怕因为自己的动作,吵醒初穗。
二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程连星偷偷地伸出手,握住了初穗的手。
她当然是毫无察觉的,程连星手上的力气便加重一些,当属于少女手心里有点低的温度传递过来时,程连星的喉结上下滚了滚,长长的睫毛下,浅色的眼睛正温柔的看着初穗。
程连星甚至都可以看到初穗唇上涂着的淡色的唇彩……好可爱。
她的手指甲也是淡淡的浅粉色,搭配着洁白的皮肤,好像是橱窗里的娃娃,如果不是那抹浅浅的呼吸时刻吹到自己脖颈处的缘故,程连星都要怀疑身边的少女究竟是不是真人了。
如果……能够和初穗谈恋爱的话。
程连星想到这个词汇的时候,忽然有点迷茫,这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但是这种只想要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并且不会被打扰到的感情,应该是恋爱没有错吧?
他的心中已经萌生出一种,独特的,独占欲十足的想法。
好像在这一刻,也忽然能够明白恋爱的心情――每天早上可以牵着手去学校,下课后一起去逛街看电影,假期去海上的邮轮度假,这种心情与自己在森林里和小动物们的亲密互动是不一样的,因为他喜欢小动物和喜欢初穗也是不一样的。
想要亲吻她,也想要跟她有比亲吻更重要的互动……
程连星忍不住抬手,想要去抚摸初穗的脸颊。
就在此刻,坐在前排的韩涧忽然轻咳一声,祈善也不甘寂寞的出声:“会长,我和韩涧先把你送回家,不然你家里的人会担心你的。”
“我也要去医院。”程连星十分坚定。
“会长,在医院会等很久,错过禁令的时间,我们都会被京川的警察请去问话的。”祈善说的有理有据,甚至不容程连星拒绝。
……他输也只是输在年龄而已,可韩涧与祈善竟然理直气壮的拿这件事威胁自己。
程连星就算是再怎么生气,也不好发作。
祈善找的是最冠冕堂皇的理由,程连星好歹也是皇室的近亲属,如果被发现他公然违背京都国法令的话,到时候的媒体又是纷纷扬扬的闹剧,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家族,甚至是他嫁入皇室的姐姐。
“到了。”韩涧声音很冷,转过头:“会长,回家吧。”
程连星看到了那些正鞠躬等待自己下车的仆人们,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扶住了初穗的肩膀,好让她可以在不被吵醒的情况下,还能继续睡下去。
“知道了,”程连星打开车门,浅色的眼瞳好像已经和身后的暗夜混合在一起,他拨了拨刘海,音调里带着几分遗憾:“今天输给你们了,不过我和她是同班同学,想要接触的机会,比你们两个要多得多。”
祈善但笑不语:“会长,那我拭目以待。”
韩涧没说话,大抵也是笑了笑。
“少爷。”
背后站着的管家上前,礼貌的为他披上外套,少年已经挑起了漂亮的,目送着车子远去。
“我为什么只有十七岁呢?”程连星自言自语。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没关系,我要比他们年轻,初穗总有一天会对我动心的。”
-
医院里,即便医生已经替初穗做完了检查,并表示她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但祈善还是连夜把初穗安排进了这间私人医院的豪华单人病房里。
“祈善,我留在这里陪她,你先回家吧。”
“……我也要留下来。”
两个少年好像彼此对视,就好像卯上了劲那样,二人坐在初穗病房里面的那间休息室的沙发上,屋外不知何时,竟然开始下雨了。
韩涧单手撑着下巴,背靠着沙发,竟然在这一刻,陷入了梦境中。
他梦到了自己从格兰市转学到京川市的第一天,那时候的韩涧对于未知的环境,还是稍微有些紧张的,那时候的韩涧和祈善与程连星也并未到好友的程度,可以说,学校里只有他一个人。
孤独,和下意识的害怕自己无法融入小伙伴的世界里,似乎是每个孩子心里最担心的事情,韩涧下课后准备去吃午餐,他迎面撞到了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女。
她正在和身边的女孩聊天,声音听起来真的是可爱极了,带着点灵动的活泼,当少女看过来时……
却不是主动跟自己搭话,并且最后成为了自己青梅竹马的南樱。
是初穗?
韩涧猛然惊醒了。
他迟疑着看向面前橘黄色的灯光,那是担心初穗半夜醒来后害怕,韩涧特地留下的没有关上的落地灯,刚才那个梦境,像是现实……但是又不是现实的梦境。
韩涧脑海里思绪不断,他甚至可以听到窗外雨滴落下的声音,稍微有些疲惫的长舒一口气,韩涧从沙发上起来,在不打扰到祈善休息的情况下,他走到了初穗的床前。
他弯下腰,几乎是下意识的握住了初穗的手。
“韩涧……”
只听到少女轻轻地叹了叹气,韩涧怔了一下,他还真没想到初穗这么快就醒了,但这时候说些什么呢?
他正握住她的手,就像是小偷似的,而她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正静静地打量着他。
现在放下?只不过是欲盖弥彰。
继续握着她……好像,有点过于失礼了。
“对不起,”韩涧认真的道歉,正要松开手,初穗却反客为主,握住他,不让他离开。
她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他一下,也是第一次这样认真且专注地观察韩涧。
韩涧的五官,很完美,高挺的鼻梁,黝黑的眼眸,冷淡的神情……好看。
这是初穗给出的结论。
她眨了眨眼睛,“韩涧,今天你的海鲜h饭很好吃,谢谢你。”
“嗯……”韩涧迟疑的回答。
“你为什么要借着南樱的名义约我呢?你应该知道的,如果是你本人的话,我也不会拒绝的。”
“初穗。”韩涧停声,清瘦修长的身影弯下很多,“我不知道你对酒精过敏这件事,今天……很抱歉。”
初穗又开口,问道:“如果没有这么多人,我是说,祈善,还有程连星……我晕倒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话,你要怎么办?”
没等韩涧给她回答,初穗已经笑出来:“你会睡我吗?”
这个问题过于直白,让韩涧皱起眉,就连眼睛都浮起了一层淡淡的羞窘。
他立刻摇头,可初穗却还在逼问:“真的吗?”
“我不喜欢强迫别人,任何人都是。”韩涧的声音好像是窗外冰凉的夜风,“我承认,我对你情不自禁,我自己都无法清晰的找到感情的来源,但是……我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
初穗听到这里就笑了。
果然,游戏不管多少周目,韩涧的性格都不会变,她眼神像是星光那样明亮和温柔,初四往前凑了凑,好让自己可以枕入韩涧的怀里。
“谢谢。”初穗向他道谢后,再次闭上了眼睛。
似乎,她又找回了一点安心的感觉,韩涧握住她的手腕,眼半垂着,什么时候起,就连纵容她都是这么想让人开心的感觉了?
窗外的雨,仍旧在不知疲倦的下着,祈善睁开了眼,很快,他带着心事般又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大雨后的空气都带着湿润和清新的味道,初穗正打着哈欠,她来到了病房的浴室,也只是随手鞠了一把水把脸洗干净,又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脸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滚落,初穗拿起毛巾,擦了擦。
手指落下,初穗透过镜子已然看到了正抱着鲜花的祈善,那人撩起眼,似笑非笑,专注地看着她,昨夜的狼狈似乎完全不会在他身上显眼,祈善在初穗醒之前换掉了制服,趁着假日特地挑了另一身休闲的装扮,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英俊高挑,睫毛落下淡淡的阴翳。
“祈善?”
好歹也是有过一次亲吻的,初穗对祈善的态度不自觉的好了一些,虽然她自己并未察觉到自己的改变。
“医生说你的身体没有问题,所以我来送你回家。”
初穗后知后觉,今天是假日,她慢吞吞地眨了下眼睛,祈善抱着那束又显眼又鲜艳欲滴的玫瑰朝她走来,但他没有立刻给她,而是拿起一旁的毛巾,将初穗脸上还未擦去的水珠以及黏在脸上的发丝撩开,擦干净。
她茫然抬头,祈善这才把花给她:“庆祝你出院。”
“我本来想也不用住院的吧……”初穗背过身,看着镜子中抱着花束的自己,只是下一秒,祈善已经从她背后靠近,他手里红色丝绒盒子内装着的项链,已经被温柔的戴在了初穗纤细的脖颈上。
她惊讶不已,这款碎钻项链,并不是某个奢侈品的限量品,而是前不久才在国际拍卖行出现的古董,据说被人高价买走后收藏的。
“你怎么不问我?”祈善打量着她的脖颈,笑容不变。
“想让我问什么?”
“比如,我送你项链的理由,又或者我对你有没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