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本来就是小女孩性格,一点都不做作,施导邀请祝心试镜,她有点失落,淋会儿雨怎么了?都是那个姓岳的,非要陪着她一起淋雨,后来才被营销号玩梗嘲笑他们在演琼瑶剧。】
【姓岳的一直用力过猛,别人问他的身高,他大大方方回答就行了,还偏要自以为幽默,说要在微博写关于他身高的解题步骤,我当时就尴尬到脚指头抠出一座城堡了。】
【姐妹你可别再提他微博的事了,提起来我就来气。说要爆料豪门秘辛,结果没多久账号就被封禁,还要老婆出来给他擦屁股的,这还是第一人吧?】
他们在黑岳文森的时候,毫不留情,除了直接人身攻击之外,还将他在节目中的表现罗列出来,列成一个表格,标题是――细数岳文森的十宗罪。
气到头掉的粉丝们不光自己骂,还将这“十宗罪”发到粉丝后援会,甚至在傅舒舒本人以及她工作室的微博底下闹。
事情闹得大了,就连路人们都吃到瓜,大家点进去一看,感到迷茫。
粉丝们居然连偶像找什么样的老公都要管,还呼吁让人家换老公。
这是什么操作?
成也粉圈,败也粉圈,傅舒舒的经纪人知道,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粉丝,就只能尽量压一压这所谓换老公风波的热度。
最近傅舒舒在和另外两位女明星竞争一个代言,要是这事影响大了,品牌方也会感到反感。
经纪人许菲兰试图联系傅舒舒,让她将微博小号的内容删除,但电话一直不通。
她猜测这对夫妻肯定出问题了,问题还很有可能出在岳文森身上,否则前一阵子节目组不会在完全没有知会他们的前提下,直接在官博发出岳文森将退出节目录制的声明。
过去傅舒舒一直都非常听话地配合公司安排,这一次却突然无故闹起失踪,许菲兰无奈之下,只好直接找上门。
门铃响了好几声,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舒舒才来开门。
她面容憔悴,神色疲惫,扫经纪人一眼:“你怎么来了?”
“你觉得我为什么来了?”许菲兰语气严肃,“下一期节目到底怎么样?你还参不参加?总要给个准话。”
合同虽是一期一签,但傅舒舒名气不小,节目组早就已经和她定好下一期的录制安排。
只不过,岳文森被江家要求退出节目,她一个人还怎么作为模范夫妻参与录制?
傅舒舒毫无头绪,只好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经纪人。
许菲兰听得满脸诧异,不敢置信道:“所以这么多年,你老公一直以为自己是江家被亏欠的私生子?这未免太……”
许菲兰没说难听的话,可傅舒舒知道她在想什么。
丢人,她也觉得岳文森丢人。
岳文森原本想给江家重重一击,令江朝晖身败名裂,让范青英成为婚姻中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顺便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还想以此影响繁屹集团的股价,使得整个江家无法翻身。
到了那个时候,江屹还能这么体面吗?
可谁知道,他完全没有这样的能力,最后就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不光被节目组踢出局,就连好不容易上了轨道的公司,都陆续亏损并很有可能因资金问题面临倒闭。
他得罪谁不好,非要去得罪江屹?
他和江屹从一开始,就没有可比性,只不过是他一厢情愿,认为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罢了。
这几天,岳文森陪着他的母亲在医院。不病发的时候,蒋云看起来这么正常,可如今受刺激病发,她成天疯疯癫癫的。岳文森怕吓到傅舒舒,不让她前去探望。
这也是好事,傅舒舒根本不想去探望婆婆,毕竟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们的生活根本不至于起这么多争端。
“钟情妄想症是什么?我从来没听过这种病。”许菲兰说。
傅舒舒沉默许久,语气嘲讽:“就是花痴病。”
许菲兰愣了一下,自己带了傅舒舒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露出过这样讥嘲的表情。
“这段时间,你千万不要去医院看她,如果一不小心被记者拍到,又要编故事了。生这病的好歹是你婆婆,传出去太难听了。”
”至于节目的事,我们还是要从长计议。你还年轻,事业也在巅峰期,当时在节目中被黑,多半是因为你老公,但现在岳先生已经退出节目,你大可以通过这次机会,扭转观众们对你的印象。”
“我一个人去上离婚综艺?”傅舒舒抬起眼。
许菲兰沉默许久,意味深长地开口。
“这就要看看,岳先生有多爱你。如果做出一些牺牲,就能挽回你的口碑,他愿不愿意?”
……
对于糖糖来说,这是一个无比欢乐的寒假。
江屹虽然忙,但只要下班回来,一定会先抽时间陪她一起玩,只不过玩的项目不是很多,江屹就只是拼乐高能手而已,像是过家家这样有趣味的活动,他不太擅长。
可现在,糖糖还有妈妈!
快要过年了,祝心暂时将工作排后,带着糖糖,履行自己的承诺。她们一起去了博物馆、科技馆,还有室内儿童乐园,在这些地方,糖糖大大开了眼界,被催着回家时都依依不舍的,小脚丫是慢慢挪动了,可雀跃的心还留在外边。
小朋友没有时间概念,只能分得清白天和黑夜,没有意识到这么一转眼,十多天过去了。这段日子里,糖糖提起过要去老宅玩,可爸爸说,最近爷爷奶奶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办法照顾她。
此时,当听爸爸妈妈说起要带她去老宅做客,小团子兴奋坏了。
“爷爷奶奶终于忙完了吗?”
祝心点点头,在原剧情中时常困扰她的问题,终于被解决。
接下来,一切会慢慢步入正轨。
“那我去收拾行李!”
小团子转身就往自己的房间跑。
她最近有好多要和他们分享的新鲜小玩意,除了妈妈买的玩具和麦克风,还有成套成套的书本。
祝心换好衣服出来,看见糖糖要带去老宅的行李已经堆成山。
她从衣帽间拖出一个大行李箱,母女俩一起坐在地上装。
江屹过来敲了敲门:“该出发了。”
门虚掩着,他话音刚落,儿童房的房门悄然开了。
一大一小手忙脚乱地整理着,同时抬起头。
江屹:……
“这是搬家?”
……
老宅最近可太冷清了,比过去还要冷清。
赵姨千盼万盼,终于盼到二少爷一家三口回来,远远地看见大铁门外有车停下,就立马小跑出去。
“你们可算回来了。”赵姨悄悄往屋里看一眼,小声道,“这两天你们爸妈都不和对方说话了,两个人分开两个房间住,就连吃饭,都是各吃各的。”
几十年的携手相伴,范青英愿意在江朝晖当年大病一场后放下集团一切事务,陪他出国疗养散心,证明夫妻俩称得上相濡以沫。
但这一次家里出了事,在董事会议召开之前的十天内,他们话不投机半句多,也确实影响到两个人的感情。
“现在客厅和餐厅里都没人了,厨师每天做好饭之后,都要分成两份,我装在托盘里送到他们房间,等他们吃完之后再端出来。”
“小小姐最近没来,我都怕他们闷坏了。”
“夫人以前还偶尔和她的朋友出去逛一逛,现在连老朋友也不见了。”
从门口一路往别墅里走,经过玄关、客厅,再上楼梯,糖糖一路都是跟着的。
大人们的对话,她并不理解,心情急切,早就想要去投进爷爷奶奶的怀抱了。
好奇怪,今天爷爷奶奶怎么没有一起在客厅迎接她呢?
“二少爷、二少奶奶,你们也知道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对谁都没有好脸色,能把人骂得那叫一个狗血淋头。”赵姨说,“你们就多担待着点,别跟她生气。”
祝心没被范青英骂过,她这婆婆,最多就是傲慢、絮叨了点。
不过她不被骂,是因为嘴巴同样不饶人,糖糖可不一样了。小不点要是恰好撞在枪口上,奶奶在她心中慈爱的形象将荡然无存。
“我要先去找爷爷玩。”小团子奶声奶气道。
祝心失笑。
小不点怎么这么机灵呢?
“我去看看你奶奶。”祝心说。
母女俩自己主动接下新任务,向不同的方向走去。
江屹看了一眼左边,又看一眼右边。
他们住在走廊的两个尽头,漫长的距离。
老俩口气性还挺大。
“二少爷,你去哪边劝?”赵姨问。
“我去客厅。”江屹说。
赵姨:……
得亏有二少奶奶和小小姐,要不然,这家得散。
……
房间里,江朝晖板着脸,坐在床头看书。
其实他原本是可以去书房的,书房里的书更多,打发时间正好。但是,为了避免在半路上碰见范青英,他还是决定留在房里。
房间里的书,被他翻来翻去,每一个段落都不再有新鲜感。
江朝晖将书丢到一旁,独自生闷气。
“咚咚咚――”
门外有声音传来,江朝晖看一眼时间。
这个点,厨师就已经做好饭了?
“放门口。”他说。
“咚咚咚――”
江朝晖又说道:“放门口。”
可门外的敲门声,仍在继续。
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传来,有规律有节奏。
江朝晖终于不耐烦了。
他板着脸,“嚯”一声将门打开,厉声道:“我说放门口。”
可话音未落,一道乖乖巧巧的小奶音响起。
“爷爷。”小团子圆溜溜的杏眼黑白分明,软声道,“糖糖不要放门口,要进来玩。”
江朝晖紧皱的眉心,终于舒展开。
这孩子,还以为他要把她放门口。
他低头看着像是糯米团子一般的小孙女,语气和蔼:“糖糖怎么来了?”
没过多久,糖糖如愿被抱进爷爷的房间里玩。
只是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江朝晖邀请她一起看书,但望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的小眉头早就已经拧起来了。
“爷爷,我不认识这么多字。”
“你爸爸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整本书上的字都认识了。”
话音未落,江朝晖自己也有点心虚。
他看的书上有很多生僻字,要说四岁的江屹全都认得,多少有点吹牛的成分在。
激将法对糖糖来说,半点都不管用。
已经学会好多日常用字的小团子,根本没打算证明自己,只踢着小短腿满屋子逛,要找点好玩的。
“爷爷这里真的没有好玩的。”
“电视呢?”
“没有。”
“ipad呢?”
“没有。”
“玩手机哇!”
江朝晖指了指自己被丢到床头柜上的手机:“两天没充电了。”
糖糖只好帮爷爷出主意:“我们去客厅玩吧!”
江朝晖许久没出房门了。
他摇摇头,坚定地说自己不出去,然而最后还是被糖糖的小手牵着,一步步往外,缓慢移动步伐。
颇有些半推半就的意思。
……
祝心敲门,在听见屋里范青英爱答不理的声音之后,自然地推门进去。
虽然她和范青英说不上处得好,但有一点,婆媳俩不谋而合。
如果夫妻要分房睡的话,她们第一反应,都会先把主卧给抢过来。
主卧里都是范青英自己的日常用品。她闲着也是闲着,坐在梳妆台前护肤,顺便重刷《再见婚姻》的节目。
正片剪辑和直播时不一样,后期会加很多可爱的文字,有的还是用网络用语玩梗,范青英并不完全能够理解年轻人的梗,但也看得有滋有味。
看见祝心时,她将手中的护肤仪器放下,顺便给节目点了暂停键。
“糖糖呢?”
祝心:……
这个家,是不是只欢迎小宝贝一个人?
“她去爸的房间了。”
范青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宝宝来家里,居然不是第一时间来看奶奶的!
老宅这持续的低气压,总不能不过问,祝心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变成和事佬。
“你和爸怎么了?”
范青英向来要求这一家人对自己的称呼要尊敬、有礼貌,只不过纠正无数次,谁都没放在心上。
如今她也已经习惯了,忽略祝心的称呼,说道:“吵架了。”
“这件事结束了,听说蒋云也已经入院接受治疗,你们俩还吵什么呢?”
“他大呼小叫的,说我不尊重他。”
祝心认识的江朝晖,性格温和,没什么脾气,凡事迁就范青英,不像是会主动吵架的人。大概是因为在蒋云的事情上,江朝晖实在太倒霉了,祝心下意识偏向他。
“爸应该不会大呼小叫吧,肯定有误会。”祝心问,“他说什么了?”
范青英冷哼一声:“他说几十年,他一直在我身后,做我坚实的后盾。我要是心情不好,随时就黑着脸,根本就没有尊重过他。年轻的时候出门参加酒会、应酬,别人都在私底下笑话他是我背后的男人,但是我从来没有体谅过他的不容易。他还说,自己好歹也是有工作的,这几十年,在教学领域上勤勤恳恳、兢兢业业,也有他自己的贡献,哪里靠我了?”
“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你住的房子不就是我买的?”
“太伤人了吧,难怪爸会生气。”祝心说。
“你到底是来劝架的,还是来帮老头跟我吵架的?”范青英斜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