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敏,这是南巡路上爷亲手做的,可喜欢?”
良久,乌拉那拉氏细弱蚊蚋的声音响起,脸上如飞上云霞,绯红一片,“谢谢爷,h敏很喜欢。”
细桶迷醉的声音响起,“太撩了,皇上你这是不撩则已,一撩三年起啊,磕死我了,我好喜欢啊,我也想要皇上亲手做的手串,皇上,可以吗?”
胤G冷冷道,“改日有空,朕给你做个狗牌。”
“哼,这是讽刺细桶单身狗只配吃狗粮,太伤细桶的心了。”
不提四贝勒府里,两人浓情蜜意,乌拉那拉氏伺候着四阿哥用完膳,又白日吃了一道美味点心,细桶虽说免费欣赏,但又未免拈酸吃醋一番。
且说明珠带着大阿哥去了乾清宫,康熙帝正端坐高位披着奏折,见到两人也不说话,继续批阅着奏折。
君心难测,明珠和大阿哥猜不透康熙帝的意图,两人互望一眼,跪下行礼道,“儿臣\\奴才给皇阿玛\\皇上请安。”
康熙帝面无表情,摆摆手道,“起来吧,赐座。”
梁九功给两人搬来了凳子,明珠和大阿哥战战兢兢,只敢虚虚坐下,并不敢说话,一时之间,整个御书房死一般的寂静,除了朱笔御批的沙沙声,没有任何声音。
良久,大阿哥毕竟经常行军作战,性子急躁,再加上证据在手,再也忍不住,起身回禀道,“皇阿玛,儿臣有事回禀。”
明珠和立在一边的梁九功心中暗道,还是太嫩了啊,这紧要关头,谁先开口就落了下乘,果然听到康熙帝淡淡声音响起,“何事?既然有事,为何不早些禀告?”
这要命三连问立刻将大阿哥踩在脚下,瞬间踩出一个小字,大阿哥的气势立刻低到尘埃。
明珠见大阿哥一脸慌张,有理也变成没理,心中暗叹一声,忙出来打圆场,“皇上,大阿哥前往雍北赈灾,关于赈灾事情不敢瞒报,还请皇上见谅。”
康熙帝放下手中朱笔,抬眸望着两人,目光犀利,“说。”
大阿哥鼓足勇气上前,呈上奏折,跪在地上道,“回皇阿玛,胤|此次前往雍北赈灾,方才知道户部拨款的四百一十万两银子,真正用于赈灾的只有一百一十万两,其它三百万两,被户部层层盘剥中饱私囊,百姓们饿死的饿死,冻死的冻死,苦不堪言,更有甚者冲到县衙和富户家里抢粮,死伤无数啊。”
他想到雍北的惨状,心中一哽,绕是他见惯战场上的尸山血海残肢断臂,依旧心有余悸,这些不过是手无寸铁的百姓。
语气哽噎起来,“儿臣不忍再说,百姓实在是太苦了。”他咬了咬牙,“儿臣绑了几名户部的官员,从他们牙缝里掏出一百万两,用于赈灾,他们还叫嚣着,绝对要让索相给儿臣几分颜色看。”
康熙帝脸色一沉,他知道雍北赈灾并不简单,但是没想到居然这般嚣张,看来还是四阿哥说得对,户部以索额图马首是瞻,不知死活的东西。
“简直大胆,你可有证据?”
胤|跪着上前几步,从怀里拿出证据一一呈现,康熙帝翻看着证据,气得浑身发抖,就在此时,明珠又呈上致命一击。
“皇上,奴才还有其它证据,这索额图谋逆犯上,心存反叛。”
康熙帝接过明珠的奏折,仔细臼恃部雌鹄矗心中越看越寒意上涌,奏折里记得清清楚楚,某年某月,索额图怂恿皇太子使用皇上专用仪仗,某年某月,皇上巡视某地,索额图怂恿皇太子留下监国,意图谋反,被皇太子坚决拒绝,某年某月,皇上御驾亲征蒙古某部,索额图竟然趁皇上重病,让太医院不得送药,而后更是杀人灭口,章院使被灭门。
每一条清晰明白,附上证据,或人证或物证,康熙帝气得双手颤抖,尤其是章院使这件事情,有孟李氏作证,铁板钉钉。
不过毕竟是帝王,该有的疑心还是有的,康熙帝指着最后一条问道,“章院使此案,可有证据。”
明珠毕竟大权在握多年,机缘巧合下,听得十阿哥无意中提及康熙帝南巡途中遇到什么孟李氏,做菜好吃,破格提拔到内务府的御膳房。
明珠压根不信什么鬼的破格提拔,他派人四处调查,竟然查出这个孟李氏是章院使当年的厨娘,又往下查,竟然找打当年放火的一名活口,原来这些人被索额图灭口,有一人逃脱,正巧被找到,明珠忙录了这人口供,呈递康熙帝。
作为帝王,竟然有人敢暗害自己,这是绝对不能忍受,南巡中,康熙帝遇到孟李氏倾诉章院使的冤情,就已经下了诛索额图的心意,此时更是心如磐石。
康熙帝想了想,淡淡道,“过几日是太子的生辰,朕会命内务府好好操办。”
大阿哥一怔,这个时候不惩处索额图,不剿灭他的党羽,给太子过狗屁的生日啊,皇阿玛老糊涂了,“皇阿玛……”
“下去吧,朕乏了。”康熙帝扫了一眼大阿哥,眸中闪过一抹阴沉。
明珠吓得浑身一哆嗦,忙扯住大阿哥衣袖,“奴才告退。”大阿哥咬住嘴唇,低头挤出几个字,“儿臣告退。”
出了乾清门,明珠吓出一身冷汗,“我的大阿哥啊,你是不是糊涂啊,太子的生辰就是仁孝皇后的忌日,皇上的意思是等到仁孝皇后忌日后就会收拾索额图。”
大阿哥也吓出一身冷汗,是他急躁了,“是我操之过急了。”
“你啊,还是要多多揣摩皇上的心思,你看八阿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心中有数,你要好好学习。”
“我知道了。”
第二日早朝结束后,康熙帝就下了一道圣旨,过几日太子生辰,命内务府大力操办,务必按照国之储君的规模操办。
这道圣旨一出,着实给太子喜上加喜,不但太子高兴,就连索额图以及户部所有官员,全都兴高采烈,皇上这是宠着太子啊,给太子撑腰啊。
尤其是索额图,康熙帝南巡还未结束就匆匆赶回京城,他在宫中的耳目告知,明珠和大阿哥在皇上刚刚回宫就去了乾清宫,恐怕是为了雍北赈灾,大大告上一状,心里正忐忑,没想到皇上不但没追究,还命内务府操办太子生辰会,这说明皇上还是看重太子,因此也如同以往一般,原谅自己。
虽说太子阴差阳错将索济罢官,将玉录打入内务府牢中,但是详细原因他也不敢告诉太子,只能糊里糊涂过去了,如今看来,太子是自己最大的靠山,还是随他去吧。
诸位阿哥却是想不通了,他们已经得知雍北赈灾被户部搞得乱七八糟,百姓苦不堪言,结果皇上不但听之任之,还命内务府搞什么生辰会,呸,狗太子配过生辰吗?
早朝结束,十四阿哥就把几位阿哥拖到自己的阿哥所,八阿哥九阿哥十三阿哥,四阿哥万万没想到,自己也被拖了过去。
“四哥,八哥,气死我了,雍北百姓还在受苦,始作俑者不但没被处罚,还要给太子过什么生辰会,这是又要把索相捧上天啊。”十四阿哥愤愤不平道。
十三阿哥也是气得不行,“十四弟说得对。”
九阿哥从鼻子中哼出一记不满,“生辰会?爷不去,爷当天拉肚子上吐下泻,硬要让爷去,爷就拉在生辰会上,看他们怎么办?”
诸位阿哥沉默了,八阿哥嫌弃的掩了掩鼻子,“九弟,你这……”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兴奋了,这个主意好,“好极了,带上十阿哥,我们就一起说拉肚子,就拉在当场,看他们怎么办?”
几人觉得这个主意太好了,连忙商量起来,该如何前一晚去酒楼喝酒,就说吃坏了肚子,然后如何在毓庆宫布局,谁在前厅拉,谁在院子里拉,自然也少不了在门口,当然,门口的话,还是把四哥的林暗草惊风拉过来,给它吃点巴豆,就说它也吃坏了肚子,让它守在门口狠狠拉。
八阿哥听得眉头几乎皱成川字,“尽出馊主意,你们不怕皇阿玛惩治你们,太子生辰会上这般出丑,当心被关到内务府,再说了,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九阿哥嗤笑一声,“八哥多虑了,这叫法不责众,我们都这般做,皇阿玛还能都把我们关起来,关在内务府?没这么简单?已经够简单了,皇阿玛就是偏心,这心眼都偏到胳膊肘了,太子在他眼中就是个宝,我们都是个草。”
胤G起身拍了拍九阿哥的肩膀,“九弟,十三弟十四弟,你们冷静下,如果你们胡闹,坏了皇阿玛的计划,恐怕我们六人一狗都要被关到内务府。”
“计划,什么计划?”
四阿哥慢条斯理道,“你们想想,太子的生辰是仁孝皇后的忌日,往年皇阿玛根本没有心思操办,最多就是让内务府置办些家宴,与太皇太后、皇太后等人一起,从未让我们参加,今年这般大肆操办,那就只有一个情况,皇阿玛这是补偿太子,为何要补偿?恐怕索额图活不长了。”
八阿哥点了点头,“四哥说出我想说的话,还是四哥机警,你们啊,就想着胡闹。”
九阿哥有些汗颜,忙问道,“四哥,八哥,我们应该怎么办?”
八阿哥沉吟半晌,“皇阿玛既然如此,还是对太子十分爱护和重,他的计划是索额图被处置之后,不能影响太子分毫,那我们不但要参加太子生辰会,还要送上重礼。”
几位阿哥一脸不满,“还要送礼?不想送。”
四阿哥摇摇头,“你们啊,不管真心假意,必须要送。”
几人嘟嘟囔囔,讨论着送什么礼合适,八阿哥对着四阿哥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阿哥所。
“四哥,你觉得皇阿玛会不会惩治索额图?”八阿哥语气带了些担忧。
不管前世也好还是重生回来按照自己的判断,索额图必定会走上不归路,胤G垂下眸子,良久,眼神坚定的望着八阿哥,“如今他已经是大清的蛀虫和祸害,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八阿哥点点头,“四哥,我觉得皇阿玛应该下定决心了,我让十弟赶回京城,故意将那个孟李氏的消息透露给明珠和大阿哥,按照他们的权势,应该很快查到章院使一家灭口的真相,也会呈上证据,皇阿玛纵然再心软,对于弑君的行为,不会姑且的。”
胤G敛眉浅笑,“还是八弟主意多,谁能想到憨憨十弟会这般做呢?”
两人相视一笑,八阿哥问道,“四哥,接下去我们该如何做?”
胤G沉吟片刻,“八弟,皇阿玛的软肋在于太子,索额图的罪行最好不要牵涉太子,这样一来,皇阿玛才不会心慈手软。”
八阿哥心领神会,看来,他需要在朝中运作运作了,只有扳倒索额图,才能让太子再无靠山。
诸位阿哥纠结来纠结去,想着该送什么生辰礼物,最好不用花太多银子那种,胤G轻飘飘的话落下,“皇阿玛和太子见过的宝物比我们吃过的盐都多,礼轻情意重。”
诸位阿哥恍然大悟,又得到一项新技能。
几天后,太子的生辰到了,内务府在整个毓庆宫张灯结彩,挂满了红色的彩云纱绸,这彩云纱绸如云彩般轻盈耀眼,是江南进贡之物,贵重无比,内务府也算是把压箱底的物件都拿出来。
毓庆宫的庭院中摆了一座九尺多高的红珊瑚,路过之人纷纷围观,啧啧称奇,当真是世所罕见,听说皇上从私库中拿出来,为太子撑足的场子。
至于摆放的金玉之物以及檀木之物,更是多不胜数,美中不足,皇上今天身体不适,没来,不过明白人也理解,仁孝皇后的忌日,皇上伤心呢,当然了皇上没来,不代表耳目没来,看看那边站着的梁总管,说是代表皇上送来生辰礼,其实就是监视大家罢了,没人敢放肆。
太子站在毓庆宫门口迎接贵客,索额图陪伴一旁,两人笑容满面,内务府操办在毓庆宫的生辰宴席,来的人都是皇亲国戚以及家眷们,皆带着重礼。
诸位阿哥也来了,大阿哥送上一个白玉观音,附耳低声道,“太子殿下,慈悲为怀,少做亏心事,没事多烧香拜佛,不问前程问鬼神。”
太子气得脸色发白,低声回道,“还是多保佑自己吧。”大阿哥拂袖进了内厅。
三阿哥送上一副墨玉棋子,无功无过,四阿哥抱着一个檀木盒子,带着福晋乌拉那拉氏缓缓而来,递上盒子,太子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本册子。
“这是?”太子疑惑地问道。
胤G笑了笑道,“是太子殿下这些年为了帮助臣弟练习书法,临摹的摹本,臣弟将它们搜集起来,装订成册,送给殿下做生辰礼物。”
好在之前没有当废纸抹桌子擤鼻涕,也算废物利用,省了笔银子不说,还能打动太子的心。
太子一震,拿起册子缓缓翻起来,果然都是自己的笔迹,难为四阿哥保存这么多年,心中感动,“多谢四弟,我铭记于心。”
随后的八阿哥送上太子喜欢的一个画家的墨宝,太子心中十分欢喜,还算靠谱,“多谢八弟。”
九阿哥怀里抱着一个洁白如雪的狗子,挑了挑眉,“太子殿下,九弟送上一只西洋狗,这只狗会侧踢腿,平日里为你解解闷。”
西洋狗?有些意思,太子心中高兴,命人接过这只狗,伸手摸了摸狗头,见狗龇牙咧嘴,不禁皱了皱眉,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这是还未驯服?”
九阿哥一脸狡黠,“驯服的很,喂点西洋参就好,乖的可以跪下来给您磕头认错。”
太子哈哈大笑,西洋狗吃西洋参有意思极了,突然想到一件事情,想到老九曾经说过,等自己病了,要带着西洋参来探望他,顿时气得脸色发黑,这个该死的老九,竟然拿他比作西洋狗。
十阿哥又出现在眼前,扬了扬手里的东西,是个鸟笼子,“太子殿下,我找了个比乘风机灵百倍的飞奴,送给殿下。”
太子盯着笼子里一脸蠢相还在不停拉着稀屎的灰毛飞奴,气得几乎吐血,这是从哪里捡来的野鸽子啊,望着一脸求夸奖表情的十阿哥,想骂不能骂,只好交给身边的侍从,“多谢十弟。”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出现了,两人带着一个长长的盒子,太子已经不抱幻想,敷衍的打开盒子,我去,简直又刷新了新世界,是一个被蛀的不成样子的白狐皮,压根不敢拎起来,就怕拎起来毛都掉光了。
“太子殿下,这是臣弟八岁那一年,第一次参加打猎,猎到的白狐皮,送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