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欲穿花寻路——顾青姿【完结】
时间:2023-03-09 11:40:24

  可以预想第二天的娱乐新闻,精彩的程度。
  周思廉是个妙人,等到后半场,媒体冲两人过来的时候,他直接脱了外套围在冯惠颖身上,护着冯惠颖在媒体中杀出一条路,将佳人送进车里。
  然后独自返回宴会厅。
  姚思容连自己的活动都不在乎了,一脸八卦盯着他问:“来真的?”
  周思廉文质彬彬的笑起来,看起来心情很好。好一个斯文败类。
  姚思容惊恐问:“不是吧,你别是真的看上冯三了!我要和你绝交!”
  周思廉满不在乎:“我要是成了Asa的姐夫,你不开心?”
  姚思容:“我怎么会开心!你想都别想,周太会整死你们的!”
  ‘我还怕她不来。”
  姚思容就说:“可惜今晚二太没来,真是可惜了,要不然会更精彩,你说要不要给二太送一份报纸,让她看看今晚的活动。毕竟今晚的珠宝都很不错的。”
  周思廉:“收起你的好心,女人嫉妒会变丑。”
  “呵,我嫉妒?我嫉妒冯三那个神经病?”
  周思廉:“不在乎,你干嘛对她这么关注?”
  “我当然是关注你啦,asa都说了,只要你和冯三拍拖,费用我全包。”
  周思廉笑起来,“她要是成了周荣锡的老婆,我再和她拍拖不迟。”
 
 
第20章 爱喝茶
  姚思容听他胡扯, 惊讶问:“你和周太有什么深仇大恨?她到时候会被你气死的。周先生最是要面子,要知道你和他儿媳妇拍拖, 怕不会……”
  周思廉笑起来, 玩世不恭:“会怎么样?轧纸机绞人肉?还是丢海里喂鱼?我又没有犯法,他管那么多,做人嘛, 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啦。”
  姚思容被周思廉讲的晕头转向, 白他一眼:“你别这么疯,周家没那么好惹,小心到时候搞你,汐汐到时候可要教训你的。好了, 我不和你讲了,我要去招待客人了,你自己玩得开心。”
  周思廉随意笑笑,而后给冯映汐打电话, 冯映汐玩得正开心, 三家上贡,她一人吃三家。
  一只玉壶春瓶就快赢回来了,见周思廉的电话, 丝毫没有犹豫, 果断将牌递给宋倞庭起身说:“你玩吧,我去接个电话。”
  对面的陈先生笑着说:“女财神让位,该咱们了。”
  另外一位罗先生也笑起来。
  冯映汐接了电话, 周思廉也不说话。
  冯映汐靠在栏杆上, 吹着海风,问:“见到人了?说话了?”
  周思廉还是不说话。
  冯映汐慢声细语说:“周太这个人呢,喜好奢侈, 性情有些跋扈,周先生的红颜知己那么多,但每一个下场都不好。周太这人有错没得逃,但根源在周先生。周先生还不如我们家冯先生,冯先生好歹愿意花钱,他能把事情摆平。”
  冯映汐怕他有心魔,走入歧途。
  周思廉笑起来,异常温柔,轻声说:“小Asa,我又不傻,周家是个泥坑,我不会碰,我可是守法公民,咱们两合作,未必不能上富豪榜,我何必给自己惹麻烦。”
  冯映汐见他这么说,依旧不放心,周思廉的嘴,鬼话连篇。
  很多事情,越亲近的人,越会瞒着。
  她最后还是警告他:“周思廉,别招惹冯惠颖,她只会给你带来麻烦,你要玩随便去找谁,但是别找冯家人。”
  她就是再讨厌冯惠颖,也不喜欢用男女关系去搞她。
  “我知道,今晚就是看到周太,一时没忍住。”。故意逗逗她们。
  冯映汐叹气:“我就不该多嘴,让你去。”
  周思廉听得笑起来:“这可不像你,你向来做事情,没那么多顾虑。要不然也不会去和傅爷做生意。我们这样的人呢,就是这样。”
  冯映汐知道他心里过不去,他心里恨着周家,周世昌毁了他妈妈,男女这种事情,怪谁都不公允,讲来讲去没意思。
  “周思廉,人生一辈子这么长,在意这些没意思。我从小被人骂到大,现在不也好好的,不过就是个私生女,被人骂几句又不会少块肉,又不是我自己选的生在冯家。家庭这种课题,不适合我们,我们两呢,就好好赚钱,其他的不用想,至于‘谁比较爱我’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是虚假的,太幼稚了,哪有钱真实。你不也说了,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呢,其他事情呢,就少想一些。”
  宋倞庭输了两把,把牌递出去了,出来正好听见她在开导周思廉。
  周思廉也承情,笑说:“还是你讲话最动听,只要有钱我就够了。行了,你忙你的吧,我也要回去了。”
  冯映汐挂了电话,长舒了口气,仰头看着天,很久都没说话。
  安慰周思廉,把她自己说抑郁了。
  明明今晚她挺开心的,真是得不偿失。
  宋倞庭看着她伸手在空中张开手,仿佛空中捞月一般。
  他出口问:“抓到什么了?”
  冯映汐被他吓了一跳,回头说:“宋生,小孩子都知道偷听讲话,不道德的。”
  宋倞庭不搭理她,她心情不好的时候说话带刺,一个别扭的小朋友。
  他能心平气和,当作没听见。
  “外面冷,进去吧。”
  冯映汐:“我在和你说话,你别避重就轻。”
  宋倞庭轻巧说:“关于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感兴趣,我只是想和你说,我的牌输了。”
  冯映汐不可置信的看他,立刻提高声音说:“我赢了那么多,你全给输了?”
  宋倞庭耸耸肩,表示我也没办法。
  冯映汐就气死了,和陈妈生气一模一样,恶狠狠的盯着人:“我,真是烦死你了。”
  说完匆匆进去了。
  牌局已经接近尾声了,刘承誉在冯映汐离开牌桌后,运气立刻来了。
  冯映汐进去后,看着牌码,确定宋倞庭是真的输完了。
  她回头有些气急,问宋倞庭:“你这种运气,是怎么敢这么大胆赌牌的?”
  宋倞庭无所谓说:“你是我见过赌运最好的人。”
  刘承誉也附和:“对,你上次在这儿也是大杀四方……”
  他说到一半,发现好像不合适。
  冯映汐意味深长看着两人,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问:“是吗?上次是什么时候?”
  牌局结束,那位姓陈的先生说:“看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另外一个也附和笑起来。
  冯映汐谦虚说:“怎么会,我每次赢来的全都输出去了,不也等于空欢喜一场吗。”
  刘承誉嘴快:“那不一样,那是你赢回来,让别人输出去了……”
  冯映汐意味深长看着他两笑。
  你们果然早盯上我了。
  宋倞庭听着刘承誉和她你来我往的斗嘴,明知道刘承誉不是她的对手,她难缠的时候是真的难缠,他也不是很敢惹她。
  正和刘承誉斗嘴,没想到今晚的邀约这么多,冯启阳会和她打电话。
  她也不避讳在场的人,直接接起来,冯启阳问:“小姑姑在哪里?”
  “我在外面。找我什么事?”
  “瞧小姑姑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找你吗?我出差了这么久,今天才回来,连时差都没倒。”
  “是吗,那你早些睡吧,等睡醒了再说,先去看你爷爷,这么大的人了,该有的规矩要有。接下来我们再说。”
  冯启阳被她夹枪带棒一顿,到底心虚,告饶:“好的好的,我明天看完爷爷,就来找你。”
  冯映汐轻笑一声:“行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就这样。”
  冯启阳摆她一道,自己心虚。她只是恼恨他骗人在先,当初若是和她实话实说她未必不帮这个忙,但利用她就没意思了。
  刘承誉挑眉,一脸八卦问:“男朋友?管这么严?”
  冯映汐失笑:“我侄子,你们应该认识。”
  刘承誉还真知道,但没接触过,试探问:“冯启阳?”
  冯映汐给他肯定的眼神,似乎在说‘就是那个兔崽子’。
  刘承誉则是想着,冯五小姐不像外面传的那样像个小可怜,这不挺有地位的嘛,这不把长孙冯启阳训得乖乖的。
  宋倞庭知道这里面的故事,但是装作不知道,正闲聊着,在隔壁陪客的龚先生进来了,笑着问:“你们打牌结束了?能来我这里就是缘分,我请大家喝杯茶。”
  冯映汐才惊讶,竟然是游轮的主人。
  龚先生五十岁的样子,丝毫不显眼,他向来爱茶,让人取了茶具,今晚的藏家和买方也不过十几个人,他刚才一直坐在旁边,和人一起赏玩,冯映汐一直以为他是今晚的藏家。
  他们拍到东西,隔壁还有人在继续鉴赏字画,侍应生领着他们到这边休息了。
  这会儿那边的人也散了。
  龚先生见她看过来的眼神,笑着解释了一句:“今天有女士在,就试试滇红茶,尝尝我老家的特产。”
  冯映汐觉得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宋倞庭不动声色看她一眼没说话,刘承誉笑说:“那就劳烦龚先生了。”
  冯映汐不懂茶,那位陈先生便开始闲聊,龚先生只是应一声,并不多话,他公道杯先单独给她倒了一杯,示意她尝尝。
  她简直受宠若惊,向他致谢,她没有任何和这年纪的男性打交道的经验。
  轻尝了一口茶,眼睛一亮。
  味道醇厚,有股山野的香气,浑厚回甘。
  龚先生见她喜欢,眼睛里也带了笑。
  刘承誉和龚先生打过交道,是知道龚先生这人做事的习性,他是个三不沾,对上船的客人,一视同仁,不偏不倚。
  他这个人精这下看出来了,龚先生对冯五小姐不一样。
  他眼神频频看宋倞庭,宋倞庭低眉喝着茶,一句话不说。
  倒是把刘承誉急得够呛。
  龚先生和冯映汐闲聊:“冯小姐喜欢文玩?”
  冯映汐失笑:“也算不上吧。”
  总不能说,我喜欢但是我抠门,不会买。
  龚先生气质非常干净,这个年纪的人大多是满身经验。龚先生不一样,文质彬彬,身型偏瘦。他身上丝毫没有生意人的那种爱攀谈的圆滑。
  没有那么多话,做事情很专注,说泡茶便一心泡茶,一句话都不多讲。
  那位陈先生和宋倞庭聊起澳门的赌场牌照,宋倞庭说得很谨慎,他不碰赌,所以对这些很避讳,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了。
  另外一位姓罗的先生不知怎的说起了崩牙驹,崩牙驹前两年已经不干了。
  刘承誉就追问了一句:“很久没听到他的消息,怎么会突然金盆洗手。”
  宋倞庭拦了一句:“他的钱赚够了,自然收手了。”
  刘承誉还要问,龚先生这时候说:“尝尝这一泡的正山小种。”
  宋倞庭给了刘承誉一个眼神,让他住嘴。
  这么多年,外面总说刘承誉和宋倞庭几乎是孟不离焦,事实上他们也确实结盟了。因为当年死的是刘承誉和宋倞庭的哥哥。
  这么多年,都没找到金牙仔的下落,宋刘两家,都不甘心。
  宋倞庭像一只蛰伏的狼,他时刻等着金牙仔重出江湖,他不信金牙仔那样的亡命徒能藏得住。总有人给他钱财,他才能活得下去。
  他要亲眼看着金牙仔死,才会甘心。
  刘家和宋家不同,刘先生死的是长子,但是还有刘承誉和幼弟弟弟。而他父亲和哥哥没了后,宋家只剩他和姐姐两个人了。
  龚先生将这一泡照例先给冯映汐满上,温声说:“松烟味道比较浓,冯小姐觉得呢?”
  冯映汐尝了口,和滇红茶味道不一样,但有股淡淡的说不清的味道,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龚先生又说:“如今还有种新的喝法,加了牛奶,茶香不减,是另一番滋味。”
  他是真的爱茶,冯映汐心里想。
  冯映汐突然转头,和宋倞庭开玩笑说:“宋生,我下次请你喝加了牛奶的正山小种,好谢你上次的那顿酒。”
  宋倞庭见龚先生抬眉看他一眼笑起来说:“宋先生喜欢,那就下来只管来找我喝茶。”
  这位龚先生不简单,许他一次喝茶的机会,就是许他一个机会。
  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
  宋倞庭担心有人盯上冯映汐,起身笑着和冯映汐说:“那就谢谢龚先生了,时间门不早了,你喝多了茶小心睡不着。”
  冯映汐抬手看了眼表,已经过了午夜。
  她冲龚先生甜甜一笑,有些不好意思。
  人家给她白泡了这么久的茶,她这人虽然抠门,但是有礼数,就说:“谢谢龚先生的茶,等下次我请龚先生……”
  她一时间门想不到回请什么,龚先生显然看起来不止是一个私人藏品家,能拥有一座这样的游轮,她和姚思容还有周思廉上邮轮玩过几次,从没听说过这游轮主人姓龚,可见这人和宋倞庭也不一样,不是做生意的。
  她听着几个来回,似乎还摸到了一点门路,宋倞庭这么惜命的人,来这里保镖都不能带上船,大概是为来船上打听消息来的。那么这位龚先生怕是黑白都吃的人物。
  龚先生却温和说:“小朋友喜欢茶的话,下次只管上船来喝。不必客气。”
  茶,她是真的喜欢,但是龚先生这个人,不能是无缘无故对她宽容。
  就算她是宋倞庭的女伴,也不至于让龚先生对她这么另眼相看。
  她装作不知道,笑嘻嘻说:“那说定了,等我下次再来。”
  等回去的游艇上,冯映汐只字不提在游轮上的事。
  只和刘承誉讨论这些藏品的来历,刘承誉对这些小道消息十分精通,不在意说:“冯小姐原来喜欢这个,下次带你来。”
  冯映汐笑起来,问:“你们这种私下的买卖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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