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莉娜满脸泪痕,就要跪。
夏听忙阻止。
张莉娜握住夏听的手道:“夏同志,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辈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说着她就塞给了夏听个花布兜子,她又道:“这点小东西就当是给夏同志的感谢。”
夏听拿着就一个小方块,她并未在意收了也没看。
一会儿从警局出来,大家一起吃了个饭,夏听才知道张莉娜跟霍亮是种茶的,家里做一些茶生意,孩子在茶园里玩儿,一转眼,就被人给抱走。
说起这个,张莉娜依旧心有余悸,又拉着夏听的手,非得喊孩子认个干妈。
夏听摸摸小朋友的脑袋:“我跟小宝贝也有缘分,以后我就是你干妈了。”
小朋友瞧着夏听咯咯的笑,撑着手要抱抱。
——
餐桌上,江延跟江墨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儿。
江延刚刚沿路去找夏听,没找到又回来了,他想她可能坐了班车回来,没想到天都黑了还没回来,跑肯定不至于跑,但是去哪儿了江延一无所知。
江墨表示自己很无辜,并且及时甩锅道:“爸,我妈没跟你说她去哪儿吗?”
夏听都恨不得离婚了,怎么可能跟自己说。
江延问道:“她在村里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江墨摇头,“不知道,我奶奶把她娶进门她就在房间里呆着,天天也不出门,忽然有一天她说她想离婚,正好我也想见你,我们就买了两张火车票溜出来了。”
江延抿抿唇,真的问了也白问,但是很明显,夏听根本没把这段婚姻当回事儿。
过了一会儿,大门推开了,父子俩跟猫头鹰似的脑袋同时看向门口。
夏听是一个人回来的,白色的裙摆在空中涤荡,乌发披在肩上,她脸上浮了淡淡的红晕,亮晶晶的眸子里泛着水光,跟撒了星星似的。
江墨放下筷子过去抬着手扶她道:“妈,对不起啊,没把你载上。”
夏听摆摆手道:“没关系。”
“吃饭吧。”
“我吃过了,你们吃吧。”
夏听径直路过客厅上楼。
江延脸沉的厉害,他抿唇没说话,还注意到夏听步子有些晃,似乎是喝了酒。
她跟谁喝的?才来了这么几天就交到朋友了?
——
书房的门已经修好了,床搬走了,又恢复了之前的布置。
(ˉ▽ ̄~) 切~~
夏听回了卧室,刚刚在饭桌上她喝了一小口酒,可惜她酒量不好,步子有些虚,她进门就趴在了床上,躺了会儿又爬起来拿出那布袋子,翻开里面竟然是钱。
全是大团圆,厚厚一沓呢!
在七十年代真的是一笔巨款了。
夏听眼睛瞬间变成了金元宝,她抬手一扔,纸币飞上天,又划成z字型落落下,夏听开心的在钱堆里打滚,她要赚钱,以后把这些全变成百元大钞,到时候躺在钱堆里睡觉。
江延刚推门就看到了一室的凌乱,一张纸币落下,他抬手用两根手指捏住,十块钱。
房间里到处散的都是,数量并不少。
沉浸在金钱喜悦里的夏听丝毫没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个人,直到江延站在她身边,居高临下的问道:“喝酒了?”
正在床上打滚的夏听顿住,她看到那张脸瞬间想到了黄警官说的话。
大家都不知道江延结婚了。
夏听暂时从愉悦中抽出来,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坐了起来,把身边的钱拿走,空出个位置道:“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看来不止喝酒了,还喝多了。
江延端正的坐下道:“问吧。”
夏听指着他的鼻子道:“你在骗我,根本就没什么任务,他们都不知道你结婚了。”
江延瞧着鼻尖上那根细长的手指,指甲圆润饱满,还有白色的月牙,他沉声道:“谁跟你说的?”
夏听摇头,“这你别管。”
江延道:“部队个人信息我是已婚。”
夏听道:“你还说谎,那个人认识你。”
“认识我的人多了,我们没摆酒,他们不知道很正常。”
夏听想了想,江延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不对啊,她呶嘴提问道:“那就不用到处说我跟你的关系,相安无事的完成任务再离婚不行吗?你还非得让我戴戒指,非得证明我是已婚,坏蛋。”
江延捏住鼻子前的那根手指,顺势把人搂紧了怀里,夏听现在听话的贴在他身上,脸蛋儿红的跟苹果似的。
“你喝多了。”
“没有。”
那就是真的喝多了。
江延的手落在她绯红的脸颊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那牛奶般嫩滑的肌肤,低哑的声音扫过,挠的人四肢百骸发酥。
“那你说我有多坏?嗯?”
第十章 我妈怀孕了
夏听早上是从钱堆里醒来的,不止是钱,她手里还放着两个金镯子,床边放着两串长长的翡翠珠子项链、珍珠耳环、ꀭꌗꁅ玉如意、小叶紫檀的手串还有好多金条。
夏听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她轻轻掐了自己一把。
嘶,好疼。没做梦,是真的。
江延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小说里也没写啊。
待她目光落在自己淡粉色的睡衣时,夏听娇躯一震,她低头看了看领口,丰润饱满的两个半圆暴露在空气里。
真空?
夏听掀开裙摆看了看,两条丰润的大腿上春光无限,她双手紧紧捂住了脸。
谁给自己换的衣服?
天,她不会被江延看光了吧!
想用金钱收买我,没门儿!
夏听下楼时,江延早走了,只有江墨一个人在吃早饭,他依旧执着于说服夏听去参加两千米。
夏听道:“还有一个办法,你去跟校长说把两千米改成两百米,改了我就去。”
江墨想了想道:“好啊,你让我爸跟校长说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她暂时不想跟江延说话。
江糯把蛋饺夹进了她的碗里,“好朋友,考虑一下。”
夏听:友尽!
——
夏听请了半天假,她去中药铺子抓了苍术、黄柏、紫苏叶、苦杏仁、薄荷、乳香、没药、清粉以及红粉,这味药主要是用来解毒消肿、去死肌的,回家之后夏听将这些药材研磨成粉又过了筛,最后加了一点珍珠粉,夏听用食用油代替了鱼肝油把药粉调成了药膏,又加了一些灵泉水。
药膏便做好了。
快中午的时候黄奶奶带着黄以云过来,虽然只用了两次药,黄以云脸上的胎记已经淡了很多。
夏听依旧嘱咐,早晚各一次,每次敷脸十五分钟。
因为药起了功效,黄奶奶一定要给夏听钱,这次夏听也没拒绝。她本来这次配药的时候也计算了成本,以后也好按情况定价。
送走黄奶奶,夏听又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她以后要住宿舍,再不见那个狗男人了。
——
一早班级里就叽叽喳喳讨论运动会的事儿。
江墨正趴在桌上发呆,同桌冯继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你跟家里说了吗?”
江墨懒懒的提起眼皮,“说什么?”
“两千米。”
“你呢。”
“说了,我妈不来,说跑不动。”
“好巧,我妈也跑不动。”
冯继民趴在江墨耳边道:“不过我妈怀孕了,我可以不用参加亲子比赛。”
江墨哼道:“你爸参加呗,你爸总不会怀孕吧。”
冯继民没好气的在他肩膀上轻拍了一下,“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江墨索性用书盖住了脸,能怎么,别人不是爸爸参加就是妈妈参加,他没人管当然没心情废话。
不过江墨依旧没放弃,他计划回家继续游说夏听,没想阿姨说夏听去医院宿舍住了。夏听一住就是三天,江延又出任务去了。
运动会亲子活动名单提交在即,江墨看着名字那栏犹犹豫豫。
冯继民在一旁道:“写吧,先斩后奏,你是亲儿子,他们不会不管你的。”
还真被你说中了,我就不是亲生的。
江墨瞧着名单犹豫道:“他们父母真的能跑两千米?”
冯继民推了推他胳膊道:“这谁知道,重在参与,快填快填。”
江墨想了想,最后写了:妈妈夏听(怀孕)爸爸江延(保密)。
冯继民惊的合不拢嘴,“你妈也怀孕了?”
江墨扬眉,“不行吗?”
冯继民竖起大拇指,“行行行,当然行,说怀就孕,你爸可真厉害。”
等亲子活动名单递上去,江墨顺利的躲过了一劫,其它同学就没那么幸运了,家里总要出一个人来。
冯继民叫苦不迭,“江墨,班主任为什么给你搞特殊?”
江墨道:“我爸是军人,你爸是吗?”
冯继民叹道:“可是我爸不在啊,总不能让我爷爷来吧,我爷爷都八十了。”
反正江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放了学,他跨上自行车就去医院,好几天没见夏听,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
真是,父母不管孩子,自己还得反过来关心他们,江墨觉得自己可真是伟大。
——
自打上次夏听拒绝了跟朱医生他们周末看电影,她就被孤立了。
吃饭的时候没人喊她,去宿舍的时候朱医生经过也说话,夏听倒是清净了不少。
张莉娜夫妇来医院看过夏听,说是要带着孩子回老家了,留了个联系方式,还给夏听留了两盒新茶,结果被朱医生瞧见了又开始闲言碎语。
这话传到夏听耳朵之前,她注意力全放在药膏的配置上,并推荐给了自己的师父,又拉了黄以云这个病例来证明。
黄以云曾经来中医院就诊过,老医生自然是认识的。他惊讶于黄以云脸上胎记竟然真的淡化了,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淡胎记的药膏,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惊喜之余,老医生拿了夏听做的药膏送检去了,如果质检合格,可以用作中医院的研发药物。老医生也会帮夏听申请一批经费用来研制药物。
如果有中医院的背景做背书,到时候还有制药厂配合生产膏药,夏听到时候躺着数钱就行了,哇,想想就开心。
就是不知道灵泉水会不会被检测出来。
夏听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直到又看见方见尘。
方见尘外出去参加了个研讨会,好久没见到夏听了,他回来第一时间就是来中医院,一直等到夏听下班,又热情的招呼,“夏医生,好久不见。”
夏听道:“怎么有空来中医院?”
方见尘递过一本书还有束蝴蝶兰:“我最近外出参加研讨会,正好得了一本《伤寒论》,路过看到花儿漂亮,顺手买的。”
男人虽然一本正经,却难掩羞涩。
夏听大好青年也不是看不出来方见尘对自己的意思,但是她现在并没这个心思,她笑眯眯的接过对方手里的书道:“书有用我留着,花儿就算了,我丈夫早上才送了我一束,没多余的花瓶了。”
方见尘从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别开了目光道:“抱歉夏同志,没想到你结婚了。”
夏听抱着书道:“那我先走了。”
方见尘无奈的抿抿唇,道:“再见。”
——
夏听刚从医院大楼走出来就听到有人狠狠的咬了声。
“水性杨花!”
是朱医生跟两个其它科室的医生,他们就站在夏听不远处,那眼神说不出的轻蔑。
这会儿下班时间人来人往,大家三五成群的往食堂走。
夏听直接走到朱医生面前,“你说谁呢?”
朱医生皮笑肉不笑道:“我们就随便聊聊,有人就给自己扣帽子。”
另一个人道:“做贼心虚了呗。”
夏听道:“朱医生有空还是去牙科看看,满嘴喷粪可是病。”
朱医生白眼儿翻到了天上,“夏医生倒是可以去妇科看看,别得了什么脏病。”
夏听抓住了她的领口,“你再说一遍?”
朱医生本来就比夏听年长八岁,个子比高,还胖,被抓了领口她也恼了,抬手狠狠的推了夏听一把,“哎呀,你还打人是吧。”
朱医生力气大,推的夏听后退了几步,腰忽然被稳稳的辅助,夏听抬头,竟然是江墨。
“到底谁打人啊!”江墨松开了夏听,朝着朱医生推了一下,“我就看见你个老女人打人了。”
“嘿!”朱医生气急,瞪着江墨道:“你个小兔崽子,关你什么事儿?”
江墨比朱医生要高半个头,虽然瘦弱稚嫩却气势十足,他挺着胸脯,挽起了胳膊站在朱医生面前道:“你欺负我妈你说关我什么事儿,来来来,你推我一下试试,我叫你一会儿就卷铺盖滚蛋!”
朱医生旁边的小医生站出来,“口气真大,医院是你家开的啊!”
江墨道:“无知害人,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爸是谁,这医院就是我家开的,怎么着。”
小医生不甘示弱,“我还说着医院我家开的呢!”
听到有人吵闹,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看热闹,分分钟围了一大圈。
朱医生怕闹大了对自己有影响,拽着旁边的小医生就要走。
江墨拦住她的去路道:“谁让你们走了,道歉!”
朱医生气急,“你个小兔崽子还来劲儿是吧。”她卷起袖子道,“我今天就好好替你爸教育教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