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把反派攻略了——百香梨【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10 15:25:44

  他快步而来,状似不经意地将苏念栀扔在了他才铺好了绒毯的榻上。
  祭无呆愣在原地,那是他给谢妄清找来的绒毯,却被苏念栀先睡了。
  且......
  女子的后背似乎受了伤,鲜血汨流,不过片刻,便将白绒毯染为了霞色。
  “祭无,去,瞧瞧风影怎么还没把陆明怀找来。”
  谢妄清轻声而言,将祭无的思绪拉了回来,祭无来不及多想,只得沉沉应答谢妄清道:“是!”
  他连忙转身离开了月宫,当月宫的大门阖上之际,殿中的烛火被清风所搅,左右晃动,火焰飘然,在玉璧上烙下浅影。
  谢妄清望着脸色凄白的苏念栀,女子的额头早已布满了细微的汗珠,鬓角的碎发也被汗水浸染。
  她张了张嘴,嗓音暗哑:“疼......”
  谢妄清闻言轻顿,他嗤道:“知道疼还不早点
  儿说?”
  若是苏念栀早些喊疼,也不必在魔域外边儿待那么久了。
  谢妄清话音刚落,再次垂首,目光却定在了那被血所浸染的绒毯之上。
  霞色的血液顺着绒毯的边沿缓缓流淌,滑落在了玉阶前,最后顺势蔓延至了谢妄清的脚尖。
  他盯着那滩血瞧了许久,随后才抬头看向苏念栀,此时的苏念栀因为后背的伤痛而翻过了身,背对着谢妄清。
  谢妄清这才瞧见了女子身后的伤口。
  从其后脖一路往下划开长条的血疤。
  那血疤在谢妄清没有将蜈蚣取出之前,里边儿的蜈蚣肆意地啃噬着苏念栀的血肉,因此,豁口两侧的肌肤残缺不堪,而豁口最里边儿还凝着一团黑色的污血。
  谢妄清望着那血疤,弯身蹲在了榻沿。
  他不自觉地朝着那一道血痕靠近。
  往日他对上凡人的鲜血也从未像今日这样,显露出兴奋之色。
  可当瞧见苏念栀后背的那道血口时,心间藏着的骇浪亟待冲破。
  在烛光的阴影处,少年悄然朝着玉榻上的女子靠去,下颌轻轻贴附在了女子光洁如玉的后背前。
  旋即,他试探着伸出了舌|尖,覆于血痕之前。
  苏念栀虽然昏睡了过去,可怕痒的本能却让她两肩颤抖不|止。
  她向着玉璧躲去,却被人忽然拦住了去路。
  谢妄清的右手扣在了苏念栀的身前,令她无法避开。
  而少年的左手则搭在了苏念栀的脖颈处,将她往自己的方向绕带。
  他手腕使力的同时,白狐的舌尖亦如此。
  白狐从血痕的顶端一点一点地往下,用唇抿去了那落在女子后背上的血迹。
  被白狐所舔舐过的每一处,伤痕都在渐渐复原。
  谢妄清的喉结微微滚动,白狐将所吸入的鲜血尽数饮下,只留下了零星的几滴血迹挂在了他的唇角。
  他唇角的鲜血瑰色妍丽,在暗影的笼罩下,谢妄清抿起一笑,如同吸食了献血后餍|足的恶鬼。
  在谢妄清失神之际,他本该隐藏起来的妖狐之耳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前后翻动。
  其身后的狐尾亦是齐齐显露。
  蓬松阔大的白狐绒尾占据了玉阶一沿,其中两条狐尾顺着榻沿往前攀靠,最终落在了苏念栀的腹部。
  苏念栀失血过多,本就如同陷入了寒冰之中,当狐尾靠向她时,她顺手便将其攥住。
  “苏念栀......呃......”
  谢妄清清疏的两眉立刻一拧,从喉间溢声。
  他抬头而望,只见苏念栀两手将他的狐尾扣紧,往自己的怀中绕,
  她两手来回抚|动,狐尾的绒毛一会儿垂坠,一会儿竖立。
  苏念栀似乎仍觉着不够,还将自己的脸也贴靠在了白尾一侧。
  被苏念栀压住了狐尾的谢妄清面色有些难看。
  他对着苏念栀发问:“苏念栀。”
  与此同时,苏念栀再度捏了捏长尾,令谢妄清的话音稍稍一顿。
  待他缓过神来后,面上竟浸了彤色,他艰难开口,继续说到:“你就那么喜欢摸|我......的狐尾吗?”
 
 
第73章 花
  苏念栀意识模糊之际, 似乎听清了谢妄清之言。
  她拧了拧眉,应声道:“我......”
  “最喜欢摸狐尾了。”
  苏念栀虽然陷入了沉睡中,可本心却让她想起了幼时的那只白狐。
  思及此, 苏念栀攥着狐尾的手再次收紧,轻轻抚|动。
  她将狐尾往自己的衣襟前送, 谢妄清见状,眉梢微挑,疑问道:“你把狐尾往哪儿搁?”
  苏念栀双目紧闭,嗓音有些沉哑:“这儿冷, 往这儿......搁。”
  她将一条厚重的狐尾塞搁进了自己的衣裳之中。
  轻软的绒毛从苏念栀的心口滑过,被两雪夹在了正中。
  谢妄清心间本来才压住的暗火再次复燃。
  他看向苏念栀:“你拿什么架住了狐尾?”
  苏念栀摇了摇头, 并不打算回应谢妄清,她本是背对着谢妄清的身子旋即又转了回来, 平躺于榻。
  青帘帐幔将烛影打碎,婆娑烛光点在苏念栀的身前。
  她将头靠向狐尾,轻声对着谢妄清道:“这儿也疼。”
  谢妄清抬眸:“哪儿疼?”
  他才说完,心头一跳。
  苏念栀疼与他有什么干系?
  他只是想要她的外皮罢了。
  就算苏念栀死了, 也与他无干。
  就在谢妄清凝思之时, 苏念栀松开了一只手,握住了谢妄清的右手, 将谢妄清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拉拽。
  她将谢妄清的右手当作了另一条狐尾,径直带向了白雪正中。
  苏念栀边拉拽谢妄清,边不停地喊疼。
  等到谢妄清的手被她按在了轻软白桃前时,谢妄清才回神。
  “这是什么?”
  谢妄清的手覆在了极为轻软的地方, 像是棉柔的白云堆积而成的雪团。
  然而在这雪团之中, 谢妄清的手却捻了粘腻。
  他两眉轻轻一皱, 再次闻见了血腥之气。
  “你这儿也受伤了?”
  谢妄清偏头看向苏念栀的心口, 只见他手掌按住的地方,从其指缝中洇开了鲜艳的血色。
  裂开的疤痕如长虫挂在了苏念栀的心口,像是在啃噬谢妄清的指尖。
  谢妄清细瞧了瞧那伤痕,此伤并非是近日才留下的,而是陈年伤痕。
  想必是苏念栀曾经与其他妖邪交战时所受的伤,只是今日遇上了罗刹鬼,再度复发。
  谢妄清按在那长疤上的手一顿。
  他轻声嗤笑,似乎不太理解苏念栀。
  “为了那些人,将自己作贱成这样,值得吗?”
  谢妄清话音才落,便见苏念栀虚弱地开口:“你......就没有需要守护的人吗?”
  苏念栀的意识稍微清醒了些,然而心口前的疼意却让她忘记了自己还按着谢妄清的手。
  谢妄清闻言,笑意更甚。
  “守护的人?”
  “从未有过。”
  “我也不可能为了这些凡人,将自己伤成这样。”
  他才说完,才见清醒迹象的苏念栀竟然再次晕死了过去。
  而她心口前的鲜血也越来越多,直到将碧衫一片浸湿。
  谢妄清望着她心口前的伤口,忽而想到自己方才所舔舐过苏念栀的后背,那后背的伤口在被舔舐过后,全都愈合了。
  那......
  心口前的伤口,应当也是可以的。
  他可不想要这张画皮落了疤痕。
  因此,谢妄清盯着苏念栀的心口看了半晌后,终是再次俯身,朝她靠去。
  刺鼻的血腥气在谢妄清的鼻尖
  萦绕。
  白狐才触及血口时,下颌便被血迹所染。
  他两手分别搁在衣襟两侧,攥着衣襟,将其轻轻往下扯拽,好让白狐毫无保留地贴靠在伤痕处。
  灵狐照例先向前探|舌以试,待确认苏念栀并无异动后,才渐渐往下而动。
  然血口两边却又有青山雪脉阻挡,将白狐的脑袋夹在了青山峡|谷的正中,鲜血顺着那一条长沟而落,尽数被白狐饮入腹中。
  苏念栀向后昂首,轻抬了抬脖颈,她本是想要将白狐推开,谁知自己朝后仰头时,却令白狐更加轻易地便找到了青山之门。
  谢妄清一路往下,苏念栀却难受得紧,她心口前本就被旧伤所扰,疼意不减,此时腾升起的绵痒让她心间一紧。
  苏念栀突然抬手,握住了谢妄清的两只狐耳。
  在苏念栀握住谢妄清的狐耳时,月宫的殿门也被人轻推而开。
  “谢妄清,我来给栀栀疗伤......”
  陆明怀听闻苏念栀遭受重伤后,连忙赶来,扶翎本想与他一道,碍于扶翎不擅医修之术,况且自己也有伤在身,陆明怀便劝她先行休息。
  他被风影带到月宫,才将门打开时,便被眼前之景所惊。
  白衣少年的狐耳和狐尾全都显露在外,白绒狐尾将苏念栀拦在了其中。
  然而,从陆明怀的方向看去,恰可看见少年埋首在了女子的心口前,嘴唇微动,似乎是在汲取着什么。
  像是察觉到了陆明怀的到来,少年缓缓抬头,目色有些迷离,偏首看向了陆明怀。
  谢妄清的心口微微起伏,喉间一滚,将最后一滴鲜血咽入。
  他嘴角还挂着鲜红的血迹,清眸正对上的陆明怀。
  陆明怀挎着药箱的手突然僵顿。
  他看向神色淡然的谢妄清,嘴里呢喃道:“我不该在月宫,我应该在地牢。”
  陆明怀的话音才落,便见谢妄清慢条斯理地开口,狐尾滑落时,顺带将苏念栀的衣襟又拽了回去。
  他缓步走到陆明怀身边,轻声道:“你来了啊?”
  陆明怀话音微颤:“你也可以当我不曾来过。”
  陆明怀觉着谢妄清都和苏念栀做这种事儿了,还需要他来为苏念栀疗伤吗?
  只是,他心中的这个念头才冒出来,便被谢妄清打断。
  “去看看苏念栀为何还没醒。”
  谢妄清方才舔舐过苏念栀心口的长疤后,虽然止住了血,然而那伤痕却犹在。
  并且,苏念栀的脸色比之方才更加凄白,现今也未有苏醒。
  陆明怀挑了挑眉,挎着药箱走到了苏念栀的身边。
  方至苏念栀身前,陆明怀的眉间便露出了忧色。
  一股浓烈的妖气将他一惊。
  这妖气并非寻常的妖邪所有,可见伤了苏念栀的妖邪来头不小。
  陆明怀将杂念摈弃后,这才抬手悬于苏念栀身前。
  当他的手才抬起之时,掌心便幻化出了一道黑气。
  陆明怀两眉一紧,这从苏念栀伤处吸出的妖气令他也难以承受。
  他另一只手撑在了榻沿,将榻沿紧紧扣住,冷汗顺着他的下颌滑落。
  “嘶......”
  陆明怀强忍住心中的恶心意,转了转手腕,只见苏念栀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处却被吸出来了一条黑色的蜈蚣。
  蜈蚣与苏念栀后背平齐,嘴里还叼着一块儿碎肉,想要将其吞入自己的腹中。
  陆明怀将那条蜈蚣扔在了玉阶上,蜈蚣胡乱翻滚着,黑背上的鲜血从其两侧而落。
  就当它翻然起身时,尾端却被人踩住。
  谢妄清弯腰将那蜈蚣捉了起来,盯着其细细一瞧,
  那蜈蚣立时将碎肉吞了进去。
  谢妄清冷眉一拧,转手便断了其百足,碎掉的百足苟延残喘地在地上爬行,却最终被一场业火所围困。
  少年将短刀取过,随即把蜈蚣按在了桌上。
  “以前只试过扒别人的皮,还没试过虫子呢。”
  谢妄清按着蜈蚣的头,从其头部而起,短刀划开了一方小口,那蜈蚣疼得向后一个仰头,却被谢妄清再次按住。
  短刀顺着那一道小口,将蜈蚣的外皮挑起,随即显出了一抹血色。
  谢妄清目中盛落着愉悦之色,又用短刀把其分成了碎块儿后才松手。
  与此同时,陆明怀也松了一口气。
  陆明怀将苏念栀身体中罗刹鬼残留的毒素净化后,又给她渡了些灵力。
  “这罗刹鬼也真够狠的,血蜈蚣只要入了人体内,便会在其中不断翻搅,啃噬人的血肉,直到将人啃得只剩下个骨头架子后才会让那人断气儿。”
  陆明怀说完起身,又从药箱内翻找出了一只朱色的药瓶,扶着苏念栀将药瓶中的清夜饮尽。
  “只是......我瞧苏念栀的体内除了有罗刹鬼的毒液外,还有着另一道力量,像是......蛊虫。”
  陆明怀转身对上谢妄清道:“你知道她体内有蛊虫吗?”
  谢妄清才盥洗完毕,修长的手指还沾带着些水珠,沿着他的指尖滚落。
  他听了陆明怀之言后,稍稍愣神。
  蛊虫?
  谢妄清猜陆明怀说的应该是风影给苏念栀下的蛊虫。
  正是因为那蛊虫,让苏念栀昨夜在他的怀中胡乱翻动。
  当昨夜之景浮现在他的眼前时,谢妄清的心中却传来了“铛铛”之声。
  如同清雨洒落在了重檐之上,脆声不绝。
  “你知道这蛊虫吗?”
  “虽然这蛊虫对她并无害处,但还是取出来为好,只要下蛊之人摇那与之相配的金铃,苏念栀便会对他言听计从。”
  “只有知道是什么样的蛊虫,是谁下的,金铃在谁手中,我才能解蛊。”
  陆明怀见谢妄清并未回应他,因此再次开口,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谢妄清闻言,轻抬眼帘,他垂放在侧的右手攥着一方小巧的金铃,在陆明怀瞧不见的地方,谢妄清不动声色地将金铃藏了起来。
  随后,他猜昂首看向陆明怀,笑而轻言:“不知道。”
  陆明怀默然点头:“好吧,不知道便算了,好在这情蛊不会伤身。”
  “只是苏念栀的血气被那血蜈蚣吸走了太多,近些日子一定要静养,切忌做一些不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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