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暂时不想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放上去,还在犹豫当中,肩膀上就是一重。
“还是先去送东西吧,蛋糕这种东西不能放很久吧。”
“可是……”
“木叶的路应该你也知道,所以你就自己去吧。”
“额……”
未等鼬子强烈反对,宇智波家的两兄弟就把她推出了门。
看着在自己眼前关闭了的房门,她静了静气,观察了一下外间的景象,才向着火影大楼前进。
而就在房屋之内,两个很少固定在一个地方落脚的男人看着房间之内的景象。
“还是先收拾一下吧。”鼬说着,看着自己的弟弟应了一声,开始寻找清洁的工具。
这也是不得已的,他不可能让独臂的佐助自己在这里做清洁,佐助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兄长单独留在这里打扫,却和鼬子去送东西。
至于让鼬子打扫卫生……他们俩都还没有那么厚的脸皮。
将便当盒放在玄关还算干净的柜子上,鼬也帮忙清扫着,可不一会儿,他的弟弟就先沉不住气了。
“你去了雨隐村?那里怎么样?”
“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差。”
“……是吗?”
认真清扫着地面,鼬却从自己弟弟冷静的声音里听出了不满,不由得在心中轻叹口气,看向了他。
“这主要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鼬回忆着雨隐村的景象。
那里的忍者和自己认识的那些相似又不同,原本认为个性尖锐,因而时时警惕的忍者却其实只是与自己性格不合。
再回想自己当初,或许是他当时灭杀了全族,本就不相信晓的忍者,又怕被认出真实的意图,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对话都当做挑衅来处理。
他根本不了解晓的一些忍者,比如迪达拉。
这一次,那个金发少年再一次被自己打败,现在看来却更像是青少年的叛逆期刚好到了而已。
至于其他的……
他认真对佐助说:“我知道现在雨隐村的状况,可是忍界大战留给我的教训之一,就是永远不要以为所有的事情都能顺着自己的心意。”
鼬语气诚恳,可是佐助脸上却又出现了那种不大满意的神色。
这让鼬又想起了雨隐村那些忍者的评价。
“伊太刀,你们宇智波家的人说话都那么绕吗?是个男人就干脆一点!不要说那些废话!”
‘对佐助……也应该直接一点吧?’他顿了顿,进一步解释道:“其实,我没有获得多少信息,但是看雨隐村的状况,那里的忍者都还好。只是不知道忍界的形势会怎样变化。”
“忍界的形势?”
“对。”鼬点了点头,露出了些许担忧的神色,想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却说:“不知道水影回去是不是真的会感激木叶。”
佐助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
“对了,你之前在做什么?”鼬问。
“去了一趟雾隐村,确认了一下水影的状况。”
“带土没在水影身边吗?”
“他刚好不在,然后我还确认了一下其他人柱力的情况。”佐助没有说出,鼬子让他帮助水影梳理精神力,顺便加深幻术的事――他觉得如果说出这件事,鼬一定会对鼬子有所偏见。
鼬果然又开始思考,一旦他露出这种神色,佐助就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又有什么没有考虑到。
这是弟弟面对兄长的天然弱势,尤其他的兄长总是那样多思,有的时候他真的怕他又突然跳出什么奇异的想法,而自己又会不自觉落入圈套。
果然,鼬又开口了,“她大概是将你支出去了。晓的忍者们过于信任鼬子了,也不知道她是怎样做到的。”
“嗯。”
见他没有反应,鼬再次开口:“佐助,我是说……虽然在你面前表现的很无害,但是鼬子她……”
看吧看吧……他的兄长虽然改掉了怀疑一切的坏毛病,但依旧本性难移。
“哥。”佐助打断了鼬的话,皱着眉望着他,“可是,无论你讲这么多,或者想这么多,你……或者我,依旧无法帮助她,她还是得要一个人做出决定,也无需别人替她做出决定。”
鼬微微一怔,恍然回忆起了当年。
那个当年替别人做出决定,最后把自己弟弟人生搞得七零八落的人,好像正是他。
鼬也明白一件事,鼬子之后的决定,至少不会比当年的自己更差了吧。
想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依旧孩子气的佐助,他甚至露出了笑容,点了点头,继续认真地打扫。
而另外一边,原本等待着鼬的回应,甚至做好了道歉准备的佐助望着无动于衷的兄长,张了张嘴,终究无话可说。
这……就是宇智波兄弟憋屈的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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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就是雷之国和土之国的书吗?好,谢谢。”
前往了火影大楼,鼬子却并不能找到鹿丸或者鸣人,至于六代目卡卡西,她不觉得以自己在这个木叶的身份能够轻易见到对方,所以就也放弃了,只放出了几只乌鸦去寻找鸣人。
鼬和佐助明显是想要支开自己,她也不便就这样回去,因此就在附近找到了一家书店,想要查查关于雷影和土影的信息。
是的,大蛇丸的话确实给她带来了一定的影响,甚至让她觉得他是对的。
自己必须要做更多准备才可以。
可是……《说唱忍者传》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岩隐忍者穿搭法》又是什么……
怎么现在的忍界,没有靠谱一点的出版读物了吗?
她盯着那露着大腿的封面犹豫了许久,抽出了旁边一本《尘之记忆:大野木回忆录》,坐在书店靠窗的桌子那边看了起来。
‘土影居然见过宇智波斑……迪达拉居然真的是土影的弟子……’
虽然这本回忆录充斥着吹捧和煽情,但鼬子居然真的看进去了。
直到旁边的窗户传来“咚咚”两声,她转过头,就见到一个梳着菠萝头的忍者弯着腰,皱着眉望着自己。
那……是这个世界的奈良鹿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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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鼬子巴拉巴拉巴拉……
佐助:哥,你该照照镜子!
鼬:……
第77章 三年
“什么?啧……宇智波家的两个家伙又视木叶的门禁如无物啊。”坐在鼬子对面,已经成年的奈良鹿丸看起来颇为不满,却又转过眼,“额……这本书?你居然会对这种书感兴趣?”
鼬子看着被自己压在手下的书,解释道:“我想要了解土影和雷影的事。”
鹿丸紧蹙起眉,“那两位大人?……为什么?”
“因为……不知道接下来的事会怎样发展。”鼬子的眉宇间涌上了几许担忧,对于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来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鹿丸大概也这样觉得,目光不自觉地拢到她清丽的面容上。
继富岳在外的私生女,带土的私生女之后,现在,他怀疑眼前的佑子,是大蛇丸借用佐助血液创造出来的人造人,说不定里面还掺杂着大蛇丸的血哩。
眼珠微微一转,他问:“你难不成是在写书吗?”
“写书?”鼬子有些惊讶,看了看手上充斥着浮夸情节的自传,迟疑着点了点头,“对,是这样,与其说是书……更像是剧本吧。”
“剧本?”
“对,”思路越发顺畅,鼬子点了点头,笑了起来,“我在写一出戏剧,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样发展比较好。你看,都说作者下笔之后,角色就有了自己的灵魂。”
她摸了摸那岩黄色的书封,喃喃道:“如果晓的理念延续下去,火之国、风之国、水之国不再有纷争……那么,忍界会早点和平吗?还会有那么多人死去吗?”
“晓?”鹿丸的眉头蹙得更深,他没想到佐助和鼬居然会将晓的事详细告知眼前这个女孩,要知道虽然现在忍界的五大国在联合搞忍者经济,但那都是经过美化和虚饰的。
而眼前的少女更让他觉得不妥,就像当年初次见到她的时候,感觉有种隐秘而沉郁的气息笼罩在她的身上,如同暗夜里盛开的黑色玫瑰,与黑暗融为一起。
哪怕那股气息已经淡了许多,他却依旧有些不安――谁知道眼前的少女会不会像是当初的佐助一样,默不作声搞个大事件出来!
宇智波斑、宇智波鼬、宇智波带土……好像都是那样。
多年不闻,而后“一鸣惊人”。
总之,他敏感地察觉了眼前的“佑子”并不像是她表现出的那样稚嫩和煦。
看了看橱窗外的太阳,原本准备回火影大楼的鹿丸决定继续偷懒,看向了对面的少女。
“我们换个地方吧。”他扬了扬下巴,疏懒而肆意,“我就来听听你说的那个戏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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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小茶铺里,鹿丸翘着脚,手中捏着烟,眉眼却越发深沉。
“所以你说,在晓的努力下,三国达成了和解,还团结在了一起?”
“对。”对面的鼬子点了点头,明媚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期待。
‘这是在说什么胡话呢!’
奈良鹿丸瞪着眼睛,闭紧了嘴,生怕将吐槽喷到对方那样姣好的脸上。
三国的影根本不会去听弥彦的话,他们位高权重,经验更为丰富,根本不会听从一个年轻人的主意。
就连鸣人,也是因为忍界大战的大势,才让其他人认同,而五影也有意将鸣人打造成忍界的英雄,不但为了加强村子之间的联系,也为了停止战争。
当然,这其中确实也有被鸣人打动的原因。
但无疑,五影都知道一件事,鸣人是个政治白痴,在这方面根本无法指望他。
弥彦更是这样了……
他深吸口气,正准备敷衍一番,就看到了少女期待的眼神,像是在说“看吧,我的剧本确实很不错吧?”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啊。’鹿丸开始纠结。
“我已经写到这里了,并且不准备修改。”鼬子像是看出了他的犹豫,笑着说,“我只是不知道应该怎样进行接下来的情节。你看,如果弥彦想要做到和鸣人一样的事情的话,还有许多不足。”
她在纸上写下了什么,鹿丸裙一眼。
这上面已经写写画画了许多的文字和图样,包括“晓”“木叶”“雾隐村”“砂隐村”等等,这是方才她已经讲述过的部分内容,很简略,却足以看出她的思路――探索新的和平道路。
鹿丸的嘴角隐隐抽了一下,他觉得自己绝对是被道德绑架了,面对这样一个认真的后辈,身为成熟的前辈难道不应该给予指引吗?
何况她还那样好学,和自己在火影机要室的后辈截然不同。
摸着下巴,他说:“以我对老爷子――嗯,就是土影大人的了解,他一定会做好准备。”
“但鹿丸一定会有办法的吧?”她语带希冀,连语气都软了三分。
男人根本受不了女性崇拜的眼神。
‘看吧……女人就是这样麻烦啊……’虚着眼的鹿丸又思索了数十秒,才将自己的想法缓缓说出。
鼬子则将鹿丸的想法标注在了纸上。
时间这样短,他其实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按照逻辑,无论是岩隐村和云隐村都会戒备有联合迹象的其他村落,甚至从中破坏。
笔尖在纸上划下最后一笔,鼬子望着那杂乱的文字有些怔忪,“所以说……最后还是有可能导致战争吗?”
“这只是最差的情况,啧。”鹿丸将烟蒂丢到了烟灰缸,“但是你也可以安排幸福结局,临阵的时候被男主角的嘴炮所打败之类的,哈……鸣人常干这种事。”
鼬子望着他,似乎难以理解,舒然一笑,就像是淡然的百合忽而绽开。
“我还是……想写的真实一些,那样,才能说服别人吧。”
“说服别人?”鹿丸挑了挑眉,“有的时候读者并不需要逻辑,只需要幸福。”
鼬子轻笑了一声,“是这样,就像是我方才也想去翻看《岩隐忍者穿搭法》。”
“你可别去看。”想到了那本围绕黑土夸张穿着方式的图书,鹿丸的眼角抽了一下,又去打量“佑子”。
她身上的连衣裙像是黄色的花瓣,犹如初春涌动的柔波,任谁都不忍心伤害或指责。
怕是嗓门再大的人见到她,声音都得低一些,像是怕惊到枝头的鸟。
可鹿丸还对她几年前突然消失的样子记忆犹新――“佑子”绝不应该是个柔弱的女孩。
蹙着眉,眼神里带着探究,鹿丸却不得不承认,“这风格很适合你。”
鼬子摇了摇头,心思依旧在那张薄薄的纸上,“最重要的是说服我自己,我自己都不够满意的作品,怎么能示人呢?不过,大约因为这里这样美好,我也不至于太过绝望吧。”
这话似乎有深意,鹿丸思索着,却见她扬起了头,看向了窗外。
他也随之看去,就见一只乌鸦落在了树桠上。
“他们,似乎在找我。”鼬子说着,站起了身,将身边的盒子递给了鹿丸,随之露出了笑容,“这是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