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沙一脸惋惜,“啊,好吧。”
谢沙走之后,余倾然松开手,也没注意到季飞宇的异样,“谢谢你了,改天请你吃饭。”
季飞宇:“反正都在这,为什么不今天请。”
余倾然耸肩,“没心情呗,我要去找严霜,再见。”
季飞宇挠挠后脑勺,追了上去,“你怎么去啊?要不我送你?”
“怎么送?你有车吗?”
“我有驾驶证啊。”
余倾然翻白眼,“蹭车开是吧?行,满足你,你来开车。”
不一会,余倾然受到谢沙的信息:【倾然,我走了,祝你幸福。】
余倾然把他拉黑了,虚情假意的家伙!
今天算她看清了,他根本就没认真过!不过就是求浪漫和求新奇而已!
余倾然这么跟严霜吐槽,严霜回了一句:“你不也差不多吗?”
余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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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日记本
元祁所在的小公司正式被收购了,元祁最终却没有选择启明,而是自己开了工作室。
邓诗郁也是没想到,因为一直以来,元祁从没透露过自己这个意向,她还以为真的能像两个人一开始说的那样,把元祁签到启明。她因为元祁得罪严霜,已经损失太多了,本以为能捞到一个未来顶流勉强抵消,结果最后什么都没得到。
心理失衡下,她立马找到元祁:“元祁,你什么意思?”
元祁坐在自己的单人化妆间,他马上要出席一个品牌活动,“你问我什么意思?邓组长,”元祁轻撇了她一眼,“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吗?你得罪了严老师,你妄图给她下马威,你还利用了她。”
邓诗郁简直要笑了,“利用她的难道不是你吗?”
“可我只能惩罚你啊,不然,谁来弥补我对她的亏欠呢。”
邓诗郁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元祁,你他妈恶心人呢?”她想到什么,突然又笑了,“不是吧元祁,你真对她有意思啊?”
元祁轻轻皱眉。
邓诗郁知道自己说中了,得意起来,以一种傲慢的看不起人的态度说:“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谁吗?这么说吧,曹家在她男朋友面前都不算什么。真是好笑啊,你现在在圈内风头无两,可你在她面前,恐怕跟一块破抹布也没有区别吧?”
说完,邓诗郁摔门走了。
元祁一个人坐在化妆间,满脸的阴沉。
助理进来通知时间到了,却被元祁一声滚给吓出去了。
等元祁到的时候,已经迟到一会了,可愣是没谁敢指出他一点不是。
元祁自己有时候也不禁感慨,只是这几年的时间,周围人对他的态度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以前是任谁都可以给他一个白眼,现在是他走到哪都有人捧着他。
恰好崔悯也参加了这个品牌活动,元祁只好收拾好心情,展现自己最好的状态。
“元老师,好久不见了,您爬树时的风采我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呢。”
“崔老师那令人乍舌的“喜剧”表演方式,我觉得也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失敬失敬。”
活动结束后,热搜赶忙就上。
#元祁生图#
#崔悯生图#
#崔悯被元祁碾压#
“其实有时候真不知道崔悯是怎么火的,真没人觉得他整个人都像猴子吗?瘦瘦小小,也没什么肌肉。”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说崔悯像猴的,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崔悯别蹭。”
看着自己被碾压的那条热搜里不少人都在赞同,崔悯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当夜,曹佳贤喝着酒享受元祁的捏肩服务。
“元祁,听说你今天对着助理发脾气,品牌活动迟到了,还作主上了那些热搜?”
元祁摸不准曹佳贤什么态度,低低地嗯了一声,“之前崔悯逼我拍了一个爬树的视频,他拿这个嘲讽我,我没忍住才....”
知道元祁在模糊重点,曹佳贤也不生气,她笑了笑,“今天邓诗郁来找我了,元祁,原来你有心上人了。”
“贤姐,我....”
曹佳贤起身按住他的嘴唇,“你不用解释。”
“我只要你的人,不要你的心。”
她伸手探进元祁的衣领,拽着他往床上走,邓诗郁那些话仿佛就在耳边,一声声的“破抹布”充斥在他心间,他不禁行动迟缓,有些不想再往前。
曹佳贤眼见拽不动,把手收了回去,“元祁,跪着吧。”
“贤姐....”
“你不会想知道我的手段的,元祁,上了这条船,就没有回头路,我不允许。”
元祁眸子颤了颤,屈下了膝盖,表情隐约透着几丝屈辱。
曹佳贤还蛮喜欢他这副表情的,“跪着,用膝盖走到床边。”
等元祁到了床边,曹佳贤往床上一坐,“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吗?”
元祁点头。
曹佳贤满意地笑了。
*
不知道是不是严霜说的话起了效果,老爷子叫李贞木回趟老宅。
李贞木问严霜去不去,严霜摇头,“爷爷可能有什么话要跟你说,我就不去了,工作室这段时间比较忙。”
“对了,李贞木,你有那种成长相册集吗?”
李贞木回忆了下,“好像有,怎么了吗?”
“你带过来,我想了解一下你的过去。”
李贞木弯了嘴角,“好。”
当天晚上,李贞木就回来了,严霜赶忙问,“爷爷和你说什么了?”
李贞木没有回答,而是说了另一个问题,“管家跟我说,你前段时间因为我妈的事去找爷爷了。”
“嗯。”
李贞木跨步过来搂住她,“暖暖,谢谢你为我费心。”
严霜摸他的后脑勺,“傻瓜,这不是应该的吗?”
“你要我的相册集也是为了这个吧?”
“是啊。”
两个人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相片,从李贞木很小的时候一直到高中毕业,后面的照片就空缺了。
翻到高中照片的时候,严霜的手指微顿,那个时候的李贞木还戴着黑框眼镜,脸庞也略显青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严霜皱着眉毛回想,一瞬间,福至心灵,“后视镜!”
“对,就是后视镜。那时候我妈每天都会接送我上学,我记得有好几次放学,都在后视镜里看到这个人。”
她欣喜地看向李贞木:“李贞木,原来我那时候见过你!”
李贞木也跟着笑,眼神中交错着过去与现在的光影,“原来你那时候看见我了。”
“暖暖,我突然觉得,在那些岁月里,其实我并不孤单。”
短暂的交汇,没想到十年后,一切又重新续上。记忆中的蛛丝马迹,终究为他们画成一个圆。
严霜眼中闪着激动的泪光,任由心中激荡的感情的指引,两个人动情地拥吻起来。
直到彼此的气息被吞噬殆尽,严霜伏在李贞木的肩头休息。
“暖暖,爷爷跟我说,你是很好的姑娘。”
“是吗,他没有生我的气吗?”
“我想是生气过的,只是回头想想,觉得你只是在为我考虑而已。”
严霜笑着,她的情绪其实并没有平静下来,她动手解开李贞木上衣的扣子,“李博士,我们已经吃素很久了。”
每次这种时候,她总是喜欢叫他李博士。
李贞木顺着脖颈往下吻她的肩头,“今晚,为你服务。”
严霜喘着气,“那我挑个地点,浴室好不好。”
“好。”
李贞木一把抱起严霜,等到了浴室门口,严霜突然叫停,“等等!我想起一件事!”
她一阵风似的跑回自己家,然后从房间里掏出一本日记,“你快来看。”
她从头对着日期翻,终于翻到高三那年的寥寥数篇,仔细一看,每一篇都和李贞木有所关联。
“我小时候就喜欢写日记,后面长大了,就记的很少了。”
李贞木的手在纸张上摩挲着:
十二月三日,天气阴。
今天弹琴的时候突然窗边传来一声笑,可惜我没见到是谁,不然一定要好好问问他,到底在笑什么。我严重怀疑,他在小窝琴弹得不好!不过说实话,他的笑声还蛮好听的....
以后还会碰见吗?碰见也不知道谁是谁了吧?唉。
三月七日,天气晴。
好奇怪,那个黑框眼镜的男生,我跟他认识吗?他好像在看我?
五月八日,下雨
今天突然下了大雨,我又看见那个男生,他撑着一把伞和徐开志站在一起,一会过后,才把手里的那把伞给徐开志。隔着大雨,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我感觉他是在看着我的。我看见他的衣袖裤腿都湿了,头发也湿了。不过,头发湿的时候好像还挺好看的。
六月八日,天气晴。
高考结束。
他边看,笑着说:“很荣幸能在你的青春里留下痕迹。”
严霜:“你呢,你写日记不?”
李贞木还在翻着她的日记本,头也不抬,“嗯...写过。”
“能不能给我看看?”
“在园子里,没带过来。”他顿了顿,手下的动作停了,“而且,也没什么好看的。”
“你不会记了什么其他女孩子吧?”
他合上笔记本,认真地看着她,“暖暖,唯你而已。”
“那你以后给我看。”
李贞木答应下来,“暖暖,我们还有漫长的一生去讲彼此的故事。”
“但今夜,我只想做一件事。”
严霜听懂了他的意思,“李贞木,你变了。”
李贞木:“你喜欢吗?”
还不待严霜回答,李贞木已经堵住了她的嘴。他微微用力,就抱起严霜往浴室走去。
玻璃门被轻轻带上,花洒落下细细密密的水,浴缸里的水由浅变深,忽然,水溢了出来,紧接着奏起一阵又一阵的水花声。
李贞木吻了吻严霜的额头,帮她擦干水渍,然后凑过去亲她的耳垂,低声问:“严老师,我的服务周到吗?”
严霜浑身又是一软。
李贞木哼笑一声,“暖暖,你不禁逗。”
严霜那胜负欲登时就上来了,她贴近他,像蛇似的缠着他,“有本事你就别动。”
李贞木半哄半认输,“我没本事。”
浴缸里又放起了水,水雾漫天,欲遮盖情人耳鬓厮磨的呢喃。
“暖暖,你很久没叫我宝贝了。”
严霜偏不让他如愿,李贞木只好停住,“暖暖?”
严霜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宝贝。”
回应她的,是更猛烈的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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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元祁的最后一面
严霜猜测,李贞木应当在日记本中记录了那段失意的时光,就算没有,凭李贞木的性子,总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于是,她打了个电话给李老爷子,“爷爷,中午好。”
老爷子知道她不是单纯问好的,没好气地说,“有事就说。”
严霜笑了笑,“瞒不过您。”
“就是李贞木的日记本在他那院子里,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寄过来。”
老爷子:“你要他的日记本做什么?”
严霜笑嘻嘻:“这您就不懂了,这是情侣间的情趣,以后就是我的睡前小故事了。”
老爷子简直没耳听了,哼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挂完电话以后,老爷子就去找日记本了。
院子的主人不在,其实从李贞木高中毕业以后,这里就经常处于空置的状态,那棵树也已经跟李贞木一样顶天立地了。
岁数大了总是喜欢感慨,展眼望去,从前那些爷孙互动的场景好像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他叹气,推门进了屋内。
屋子里的归类井然有序,老爷子不花很多功夫就找到了笔记本。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时候找上他寄日记本,只能说明这个日记本很可能跟那件事有关了。
老爷子坐到李贞木平常坐着写字的位置上,慢慢抚摸着封面,过了一会才翻开泛着岁月痕迹的日记本,里面很多都是用毛笔写成的,记得从小,他就在督促他好好练字。
日记的第一天是李贞木十岁那年日,那时候的字力道还有些轻飘飘,但形状已经有了。
[今天是我十岁的生日,我见到了爸爸妈妈,我很少见到他们,而我的朋友们每天都会和我讲起他们的爸爸妈妈,可我却没有什么可讲的。]
再往后翻,还有李贞木离开李宅跟王若丹住的那段时间的记录。这段时间他的记录很频繁,几乎每天都在写,用的是普通的钢笔。
[妈妈说他讨厌我,她恨我,是我给她带去了大半生的悲剧。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谁都不敢问。]
[我看到妈妈对别人家的男孩都很亲切热情,为什么对我不能这样?如果妈妈是他们的妈妈,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了吧。]
[我想念爷爷,但我也想要爸爸妈妈,还有姐姐。]
后来是回到李宅。
[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错,他们只是坚持他们自己,错的只是我。]
[生我之恩,养我之恩,如何报答,如何两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