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颜幻卿【完结】
时间:2023-03-10 15:43:31

  江嘤嘤却一下子戳穿了他,扬着唇笑的特别好看,戳着他的胸口道:“夫君刚才是派向沧带兵去剿灭叛军了?那些流民组成的叛军,远也不过是些走投无路的百姓,年最差的军队也比不得,从京郊调兵去剿灭,根本不会费多少力,只不过从集结军队到一路赶路,时间要久一些。”
  李燃颔首,并没有否认。
  只是那些叛军却并非嘤嘤所说的那样软弱,至少叛军的头领是个有脑子的,在西州奏章递上来前,叛军已经小有气候了,周围几个州郡抽兵去对付,皆吃了不小的瘪,纷纷上折子启奏那叛军绝对蜂营蚁队,不可小觑。
  那几个州郡的守将简直就是废物,李燃若是在往日,定是要亲自带兵,直接以最强硬的态度最很辣的手腕,将那些人给围剿了。
  江嘤嘤却正色了,看着他认真道:“夫君还是快将向沧召回来吧,那些人不能杀。”
  李燃眉心微顿,略有些诧异:“为何?”
  “光凭几个流民,能与周围的几个州郡军队打个持平,还没有落下风,必然是西州的官兵也一起反了。”江嘤嘤声音平淡,不紧不慢的道,“向沧若是这么不明情况的过去,怕是只能把人白白折损了。”
  并非是江嘤嘤不相信向沧的能力,此事在书里也有发生,李恒崇尚以“仁”治国,他心知那些流民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堵上全部身家性命做这样危险的事情。
  宜州兵乱加上瘟疫,流民们逃离故土,却无处谋生。而西州当地的几个长官,官府粮仓充裕,他们自己是没什么事的,但是却救不了那样多的难民,为了保护自己治下的子民,便向叛军投诚了。
  书里,李恒深知百姓不易,派了手下的人去诏安,以工代赈,给流民都安排了去处。叛军本也就只是想谋一□□路,才一步步走到了这个地步,见天子仁德,便心悦诚服的被前来诏安的钦差说服,没动一兵一卒便已投降了。
  江嘤嘤深知,李燃性子和李恒不一样,他本就是反派,自幼崇尚武力,对那些叛乱的流民并没有怀什么仁慈之心,只会如他寻常时候一样,直接以雷霆手腕去镇压。
  若是他亲自带兵前去,那些叛军根本不成气候。但是向沧去,那就不一定了。
  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将叛乱平定,又何必真的要去调兵呢?
  并且在书里,李恒这一举措,可是深深的赢得了名心。
  李燃没犹豫,自然而然的相信了,抬手就去将曹栾招了过来,让他去将向沧找回来。
  江嘤嘤看见他没有废话,心里顿时神清气爽,彻底满意了。
  李燃惜才,李恒麾下的那几个可用之才,李燃也没有贸然处置,将人收拢了,留了个闲职。
  江嘤嘤怕出什么变故,便举荐了书里当时被李恒派去招安的几个人,让李燃派人去的时候,将那几人也一同带上,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李燃允了,很快便派了邹临和那几人一同去诏安,没过多久便平定了西洲之乱,将局势彻底稳固了下来。乡野间对李燃的恶意揣测便少了些,更多的民心被收服了。
  很快,天下大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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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结局(三)
  ◎晚间,宫阙上下灯烛通明,房间里传来嬉笑打闹声。
  宫女◎
  晚间,宫阙上下灯烛通明,房间里传来嬉笑打闹声。
  宫女垂首守在寝殿外,等候主子们的吩咐。
  如今的宫里不比当年先帝的皇宫,现在整个宫阙也仅仅只有两个主子,倒是比先帝在时的宫里要温暖多了。
  青纱帐幔放下,朦胧的灯影映着床上的两道身影。
  江嘤嘤着着白色寝衣,盘腿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把叶子牌,兴高采烈地催促着坐在对面的李燃。
  她没事琢磨出了叶子牌的新玩法,白天找了李环玩,屡战屡胜不过瘾,到了晚上等李燃回来,便要拉着他一起玩。
  李燃拗不过她,左右闲来无事,倒也配合。
  因为嘤嘤的建议,邹临很顺利的就平定了西州之乱,顺道利用难民解决了边城重建一事。局势稳定的很快,蛮族很有眼色的知道再打下去无异于以卵击石,便收了兵主动求和。
  朝中上下,百废俱兴,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色。所以这些时日,李燃也轻松的很,心情亦是不错。
  江嘤嘤手里抓着叶子牌,旁边还有好多撕过的纸条,谁输了就往脸上贴。她志得意满的,有心想要折腾一下李燃,下午的时候李环可是贴了一脸的纸条,灰溜溜的离开的。
  她迫不及待想看李燃的笑话,催促李燃出牌的时候还笑容满面。
  一开始确实如她所愿,李燃不清楚规则,隽秀漂亮的脸上贴了好几个纸条。江嘤嘤笑的前仰后合,喘不上气来。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李燃面色沉着,不急不缓,江嘤嘤开始输牌,脸上开始挂纸条。
  她还想一雪前耻,然从脸上贴上第一根纸条以后,就再也没赢过了。
  在纸条贴满脸之后,江嘤嘤忍不了了,在李燃邀请她继续玩的时候,磨着牙抬眸看他。
  李燃漆黑桃花眼深深看着她,唇角荡起一抹笑意,看上去很是无辜。
  “不玩了,不玩了!”江嘤嘤一把将手里的牌扔掉,在床上滚来滚去的闹腾,无赖的控诉,“你一点也不让着我!”
  完全忘了刚开始自己小人得志嘲笑人的事。
  春深入夜天气还有些凉,李燃怕她冻着,将散落在床上的牌收起来,拿过被子将她整个人盖好,好笑道:“好好好,明日定然让着你。”
  江嘤嘤却不想和他玩了,还是李环好欺负。
  李燃去熄了灯,窗外朦胧的月色如水,一般清亮,透过花梨木芙蓉雕花窗投了进来,印在了床前的百鸟图绣屏上。
  因为前些日子正是多事之秋,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休息了。
  李燃小心的凑过去,颀长的身影笼罩着嘤嘤,他抬手拨开嘤嘤额前的碎发,一双漆黑桃花眸含着细碎敛滟的波光深深看着她。
  江嘤嘤嗅着他身上熟悉的暖香,抬手环住了他脖颈,动作还有些犹豫。
  李燃看出了她的想法,俯身轻柔的着了一下她的唇,缓声道:“嘤嘤放心,你既然不愿的是,自然不用勉强。”
  无非便是子嗣之事,一开始李燃以为嘤嘤不愿意有孕是因为大业未成,有了孩子也并非好事,倒是多了个受罪之人。后来在一处久了,他也自然知道,嘤嘤就是单纯怕疼。
  自古孕育子嗣对女子来说便是九死一生之事,但就李燃所知,父皇当年的后宫便有不少女子是死于生产之事,虽然中间有被后宫其他妃嫔设计陷害之事,但本身这也是件极其危险之事。
  若是真因此有什么风险,李燃承受不起。
  他本身对子嗣一事也并非多重视,无非就是死后有人继承衣钵。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继承的,他本身所求便是建立功业,大业已成,已是大幸,何必再求其他。
  所以,他可以和以前那样用药。
  江嘤嘤杏眸瞬间瞪大,看着他潋滟的漆眸,愣住了。
  其实,好像并没有什么惊讶的。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从一开始,他便不需要嘤嘤付出什么。
  本身嘤嘤是被他拖入局中的,这本身就是他亏欠她的。所以所有危险之事,他皆可一力承担。哪怕,她如果一开始心上无他,李燃也并非不能接受,本就是被赐婚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她若有不愿意,也定然是他不够好。
  在从前为难之际,他尚且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护佑她周全,如今正是安定时候,他又怎么能为了这点小事,让她为难呢?
  有片微凉落下,在她唇上轻轻辗转,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从眉心到锁骨,在她眼角辗转。
  江嘤嘤抱住他的脖颈,窗外起了风,梧桐树叶扫着窗棱,夹杂着细细的春雨,没入泥土之中。
  云霄雨散,江嘤嘤有些昏昏沉沉,却模模糊糊记起了什么,拉着他的衣角问:“朝中怎么办?”
  李燃让她安心睡,垂眸白皙修长的手,给她掖好了被角。
  ***
  次日,李燃上朝过后果然有不少人提及选秀之事,中宫一直无子嗣,朝臣最关心的还是立储之事。本来若是换一个人坐上这个位置,定然要有不少人动心思,想将自家女儿送入后宫,然而如今这个位置上的人是李燃。
  京中有些眼色的都知道天子还是皇子时候便有惧内的“美名”,也都知道那位中宫皇后只是看着人畜无害,实则最是凶残。便是有想靠女眷关系给家族增添荣誉的,也纷纷只想着从家族中旁支挑些女子,舍不得让亲女儿进宫。
  一开始进言的老臣已经做好天子震怒的准备了,谁都知道若是天子想求子嗣,想扩充后宫早就扩充了,哪里等得到他们进言。
  然而,天子却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大怒然后禁止再提此事,只是把太史令叫了出来,语气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温和从容的有些可怕了。
  “太史令前些日子便上了奏章,公孙爱卿,这些日子你夜观天象看到了什么便直说吧。”
  公孙仪顶着百官能杀死人的视线,手持朝笏,有些颤颤巍巍的从队伍中走了出来,顶着压力,十分艰难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忽悠人的话,接着直达重点:“根据这几日所观,陛下若有子嗣,必然是凶险至极,对我朝国运不利啊,日后必定为祸江山,搅和得天下不宁。但是若能放弃子嗣一事,从旁支中另择一位,必然是万世开明的圣君。”
  那一瞬间,公孙仪只觉得周围头像他的视线更多了几分锐利,若是眼神能杀人的话,他应该早被千刀万剐凌迟而死了。
  他手脚都有些发软,感觉自己是不是要命不久矣。
  不用别人说,此刻他都感觉自己是那个妖言惑众的妖道。但事实上他才是那个背锅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呀。
  “简直荒唐!”
  果然有老臣听不下去了,手持板笏站了出来,白胡子一大把被气的直抖,脸都气得铁青,看向还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公孙仪,“满嘴胡言!陛下贤明仁德,若有子嗣,必然也是万世开明的仁君。便是不幸妖魔之心降世,由诸多学士悉心教导,亦是能教好的,怎可能会有为祸江山之道理?”
  然而,李燃却颔首道:“陈大人说的有理,只是这命数之事还是要随缘,是以不必苛求。”
  接着便轻飘飘的略过了此事,只是经此一事,却叫其他本来不满李燃继位从而蠢蠢欲动的藩王们突然间变得安分无比,个个开始严加管教自己的子嗣,再送折子进京的时候,言辞间也变得乖巧不已。
  李燃想不到无心之心竟然还有这种效果,颇感意外了一番,当然他并无任何表示,也没有要过继子嗣之意,就这样将还有他心的藩王们吊着。
  朝堂里外上下都迎来了久违的和谐。
  ***
  江温檀成婚后,也常有和母亲进宫来看望江嘤嘤的,她其实是有些不自在的,但是父亲和她夫婿家男客也不能进后宫,若要维系和江嘤嘤的感情,还得由她来。
  面对陛下不愿意要子嗣一事,江温檀面对这个继姐还有些为她可怜心疼,然而江嘤嘤却浑身也看不出有什么可怜之处,她靠在美人榻上长着水果,一副怡然其乐的样子。
  继夫人也没想到每次申请进宫,这个被他们刻意忽略的江峙文先妻留下的子嗣,还能在腾达之后人就愿意面见他们。她是有些害臊的,江嘤嘤从前在家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她心中是最清楚的。
  江峙文却始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仍然想着这个近些年变得忤逆的女儿,什么时候才能懂一些事情,知道母族才是她最坚强的护盾。
  他仍旧留在户部,然而户部却来了些新的人,这些人只听于陛下。
  江峙文感觉自己遭受到了背叛,从前先帝在时,他为了这些权势在太子面前献殷勤,结果没有献成功,陛下又将他和二殿下绑到了一条船上,好不容易才拿回来户部特权,没想到二殿下这才一登基,便翻脸不认人了。
  然而他却什么话也不敢讲,只敢怂恿自己的妻子和女儿进宫让长女和陛下吹吹枕边风。
  这到底都是白搭,江嘤嘤对他爱理不理的,送的信也只是粗略看看,便扔掉了。
  后来见江峙文不肯死心,还想为江家其他旁支子嗣谋求个一官半职,江嘤嘤有些不耐烦了,她每次让继夫人和江温檀进宫来也只是单纯的想看看戏,听听宫外发生的事。
  鉴于继夫人一直帮江峙文传话,江嘤嘤不耐烦了,干脆将信当者继夫人的面收好,在继夫人面带期翼的看向她的时候,江嘤嘤微微一笑,声音又甜又动听,然而却宛如恶魔低语:“母亲回去告诉父亲吧,不用再传信进来了,我一定将此信顺利转达到李燃手里。”
  继夫人眼皮一跳,慌忙摇头,摆手道:“别别别!”
  这种徇私枉法的信件往陛下面前送,这丫头当真心狠手辣。
  果然经此一次,继夫人便好些时候没有再进宫了。倒是江温檀,倒是偶尔会进来给江嘤嘤请个安问个好,没事联络联络感情。
  ***
  江嘤嘤白日里在宫廊下逗着鹦鹉,想到了好久没见到江瑞了。
  那是元雅容离宫,江嘤嘤就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瞧着,依稀瞧着她一袭素衣裹身,从容的上了马车。
  而远远的,好像有几道身影在偷偷观看着。
  元雅容身为女主,在京中的追求者众多,本来她做了太子妃之后,多数人便已经死了心思,只敢远观不敢近看了。
  然而李恒的死,无疑又给他们点燃了一线希望。
  那是城墙上风有些大,江嘤嘤站在那里瞧着,好像依稀看见了那几道模糊的身影中有一道分外熟悉,应该是江瑞。
  江瑞一直是被江峙文当成接班人培养的,江嘤嘤闲着没事,便在一次江温檀进宫后问起了江瑞的去向。
  江温檀没想到江嘤嘤还能记得江瑞,语气还挺好的样子,她仅仅记得从前是江瑞最是看不上江嘤嘤,对她最是刻薄,后来待江嘤嘤便得厉害了,又极为恐惧她,在她面前各种献着殷勤。
  虽不知这两人间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江温檀还是老实回答:“三堂兄他似乎是托人找关系,自请调任了,上个月刚离的京。”
  江嘤嘤顿了一下,面上浮现了意外又了然的神色:“他是去云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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