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叫我夫君是反派——颜幻卿【完结】
时间:2023-03-10 15:43:31

  几人同时皱眉,眼底浮现了那日瞧见的皇子妃的模样,骄纵狂妄几乎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还有那样乖巧的长相配上沁着毒汁的菱唇,也不知哪点招人喜欢。
  但是偏生生的,殿下就是对她纵容至极。
  无人提出意义,杨时佑微微拧眉,面有古怪之色:“咱们杨家,有这样的女郎吗?”
  气氛一时微妙的静默,不说杨家,满京城中怕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杨家没有就去外面找,天下之大不信便找不到这类似的了。”杨源正冷笑一声,冷漠看向了四子,眉心便蹙了起来,“既是你惹出来的祸事,便由你自己处置。”
  “简直废物,这样一点小事,也能被人揪住。”
  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杨时佑不敢说什么,恭敬的抬手应是。
  ***
  回到府中的江嘤嘤十分快乐的回到了熟悉的大床上,抱着引枕好一通快乐的翻滚。
  扶姞给祖宗端来了主子好几日没尝到的糖水酥酪,江嘤嘤在床上滚够了,便脚踩着软毯走到了软塌边,尝了口酥酪还觉得有些欠缺,有些兴味的挥挥手,让扶姞将春芳阁养的那几个歌姬叫来。
  好几日没见,如今也该翻了下牌子了。
  “皇子妃要叫哪位?”
  “都叫来吧。”
  房中地龙烧得极暖和,角落的麒麟瑞兽炉中熏香飘散着香云袅袅舒缓着人的神经。
  花梨木雕花软塌上少女靠着引枕,半躺在软塌上,身上只着着松散的白色中衣,盖着厚厚的被衾,是极其惬意的姿势。
  她闭目养神着,当时被送来的美人打扮得十分光鲜亮丽,环绕在软塌四周。
  姿容清丽的苏琬抬着芊芊玉手,轻柔的给皇子妃按压着额角。
  还有两个倚坐在软塌前的软垫上,声音酥软的给皇子妃念着话本子,还得是声情并茂的那种。
  光念着不行,还得有配乐。在软塌后立着的美人山水屏风后,那个有两个美人架着一琴一筝,根据着所念的内容,配合着改变着曲风。
  这奢靡纵欲的模样,看得春嬷嬷一阵的皱眉头,就连青芜也乍舌不已。
  美人们来到府邸之后,生活水平直线上升,只用伺候皇子妃一人。原本她们还有些怨言,只觉得大好的光阴就此蹉跎掉了,但是不出一两个月,就再也无人抱怨了。
  一天当差三天休憩,即便是将来攀到再高的枝儿,怕是也不会有如今这样的和睦快乐了。
  同样是以色侍人,侍候皇子妃不比侍候那些庸庸碌碌的酒囊饭袋强多了。
  可是皇子妃也不是每天都会召见她们,要想让皇子妃时常记得自己,就得在伺候的时候格外卖力。
  如今就连之前对皇子妃不屑一顾的刺头儿,也忍不住低下了骄傲的头颅,拜倒在这每日纸醉金迷之下。
  很快,扶姞匆匆的从外面进来,禀告道:“皇子妃,殿下回来了。”
  冬日里天黑的极早,如今不过傍晚就已经眼可见的暗下去了。管事的婢女早已经带着人将一盏盏风灯挂在了檐下,屋中也点亮了灯珠,温暖的光给这一层升华的景象又镀了一层柔和的橘光。
  听到李燃回来了,她这才撑着脑袋坐了起来,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欠,将手边的美人都遣退了,然而自己还是懒得起来。
  很快,外间廊下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江嘤嘤懒在床上抱着被子打滚,整个脑袋都埋在了被衾中。
  珠帘晃动发出哗啦声,李燃从外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没心忍不住微跳,这还傍晚未用膳呢,怎么还赖在床上打滚。
  他大步走了过去,忍不住问:“嘤嘤在做什么?”
  不用问他也猜到了,在禁苑的时候嘤嘤便对营地的床榻嫌弃不已,这会儿回到了府邸,便又滚上了大床。
  江嘤嘤头一抬,见到人回来了,立刻翻身坐起冲他张开双臂,语气娇气至极,控诉:“夫君怎么才回来,天色都暗了!”
  如今天暗的早,分明回来还是往常的时辰,但是李燃已经习惯她蛮不讲理了。
  刚才他从外面过来就听说了嘤嘤在府上豪奢的做派,淫/靡混乱成何体统。
  李燃准备好好教教她规矩的,但是见这幅场面,脚却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然后在床边坐下。
  果然下一刻,这作精就靠过来一把将人勾着脖子揽住,朱唇撅起吧嗒一声在他脸上印下一个鲜红的唇印。
  他唇角没忍住翘了一下,扯着被子将她整个人裹好,好声道:“莫冻着,换好衣裳,该用膳了。”
  作者有话说:
  李·心狠手辣·燃,报复方式,骗她吃酸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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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桃夭(一)
  ◎厢房内青色帷幔曳地,漆红廊柱边立着的仙鹤灯烛散发◎
  厢房内青色帷幔曳地,漆红廊柱边立着的仙鹤灯烛散发着柔和的暖光,房间灯影明亮,将围坐在矮桌边的身影拉长。
  绮窗上朦胧映着灯烛微摇曳的光亮,将屋外的漆黑昏暗隔绝,只能听得外间的雨在淅淅沥沥的下。
  矮桌长得很是奇怪,中间掏开了一个洞,下面则是放着烤火用的炭盆,里头烧得是上好的银丝炭。在桌子上面放着一个奇怪的锅,中间有隔阂分为五瓣,其间滚水沸沸,香味就随着氤氲的雾气弥漫开了。
  在桌子两边放置着蒲团,少女穿着暖橙的袄裙,盘腿而坐,手里还拿着长长的筷子。漆黑杏眼晶亮望着那滚滚沸水,白皙的手持着筷子去将锅里的菜拨开些,便于熟的更快。
  她好像心情甚好,翘着唇,哼哼着有些喋喋不休道:“这羊肉得烫的久一些,不然味道去不掉。”
  暖锅是这个时代有的东西,江嘤嘤找人将其改良了一下,看着更舒服了些,还有这汤底都是让膳房的人精心炒出来的,味道和这个世界传统的暖锅味略有些不同。
  对面的李燃披着玄色麒麟纹长袍,背脊挺直,有些僵硬坐在她对侧。有些蒸腾的雾气氤氲,浮在他面容上,将那双漆黑潋滟的眸子隐藏在了水汽后。
  白皙修长的指节夹着银箸,缓慢的搁在了桌上。
  他眸底竟然有几分新鲜之色。
  江嘤嘤感觉他有些奇怪,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这样的东西在贵族圈中也不乏常见,就像寻常的饭菜一般,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李燃怎么会露出这样的稀奇某样,像是没见过一样,难道是被她精心研究出来的锅底给折服了?
  江嘤嘤这样想着心情就很好,甚至于还主动给坏东西夹了一筷子菜,是她不喜欢吃的青菜,一边问他道:“夫君快尝尝,味道如何?”
  她素白的手腕在眼前晃了一下,又迅速抽离,带着几分狡黠的意味。
  李燃有些了然的看着她一眼,翘唇将她夹的菜慢条斯理的吃下,倒是十分给面子将她夸奖了一番。
  果然不过两句话的功夫,眼前人的尾巴如猫儿一般都要翘到天上了。
  这锅可以煮好几个味道,除去辣味的,还有各种鲜汤味。
  不像平日里用膳那样快速,所谓“绿蚁新培酒,红泥小火炉。”要的便是如今慢悠悠的意境。
  除去这些吃的,若是还有些喝的便更好了。于是江嘤嘤嘤命令扶姞拿了壶酒上来,还有一些果饮。
  伴随着窗外唰唰的雨声,有一种安宁祥和的气息。丝丝缕缕,抚过人紧绷着的神经,那柔软的雾气蒙过人的视线,带来一种靡靡之感。
  在过去这样多年里,李燃甚少有这样歇憩的时候。即便是幼时还在含露宫里的日子,也甚少会有这样静谧的时候。
  如今这时候氛围正好,江嘤嘤却总觉得还缺了些什么,然后猛然便起了主意,想把春熙阁那几个美人叫过来,弹曲助兴。
  原本眼角还带着丝丝笑意的李燃瞬间漆黑着脸色,赶紧阻止了江嘤嘤胡闹。
  江嘤嘤还有些不死心,奈何李燃在这件事上十分坚持,没得商量,江嘤嘤只得失望作罢。
  然而这种静谧的气氛很快就烟消云散。
  江嘤嘤不过吃了两口辣的,脸上便浮起一层如霞光般的薄红,那双经过雾气蒸腾熏过的漆眸也变得更为明亮,像黑色的宝石一般,透着一种莹润的光泽。
  她慌忙的端起桌上的杯盏便喝了一口,下一刻眼底涌现的水气几乎要漫出来了,眼角都沁出了泪花。
  舌头又麻又辣,她抿着唇,气鼓鼓的看向对面的李燃。
  李燃不明所以,倒是好笑着抬手用帕子给她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然后刚要给她倒杯茶,就看到她手边已经空了的酒杯。
  李燃:“……”
  江嘤嘤从来不喜欢饮酒,这样辛辣的东西,仿佛带着天然的副作用般,稍微沾多一点就会觉得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从成婚到现在,江嘤嘤还从未让人知道自己不能饮酒,和卺酒都因为刺客捣乱而被换成味道最淡的了。
  李燃只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少女脸颊红了个透,眼底都泛起了潋滟的水光,看来方才是真的呛到了。
  江嘤嘤一手撑着脑袋,抬着眸气鼓鼓的看着他,十分嫌弃得道:“这是什么酒啊?难喝死了!”
  这是宫中御赐的酒,是极为难得的陈年佳酿,平素里李燃不会去用这些,一直也都闲置在府中。
  李燃有些疑心,嘤嘤莫不是醉了?然而江阴却还是能慢条斯理的催促着李燃用膳,一边夹着菜自顾自的吃着。
  只不过那攀岩至脖颈上的绯色,却很好的将她暴露了。
  她似乎有些沉迷于这样的醉意中,还伸着手想要去够,然而下一刻却只够李燃凑近了的脖颈。
  江嘤嘤凝眸仔细的看着他,李燃对上她漆黑的杏眸,心中宛若电流攀过。他神色渐暗,不知道嘤嘤要说些什么。
  从成婚到现在,嘤嘤从见到他起就是极喜欢的样子,声音又甜又软,惯会说些好听的。只是这些喜欢仿佛是空中阁楼虚浮着的,今日可以喜欢他,明日亦可以喜欢旁人,昨日又不知在喜欢谁。
  她仿佛就像那鲜艳的跳脱的花一样,春雨秋露皆可以让其绽放,然而也许下一刻就会变了脸,露出锋利的犬牙。
  他扣着少女纤细的腰身,按在她夹袄的绣纹上。即便是隔着一层也依旧能感受到掌心下的滚烫。她凝着眉凑得极为近,似乎想看的仔细一点。
  可是太近了,两人几乎鼻尖相碰,江嘤嘤才勉强的,像是瞧清楚了,然后满意的整个人窝进了他的怀里,圈住了他的脖颈,温热的脸颊贴着他的下颌蹭了蹭。
  “夫君……”
  她声音有些含糊,然而传进李燃耳中却清晰的紧,他便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如鸦羽般长睫微掩眸底暗色。
  少女挑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他的脖颈,脑袋枕在他肩胛上。在李燃的有意勾进下,几乎是跨坐在他的身上,漂亮精致的裙摆自然散落。
  然而李燃修长的指节捏着她的下颌,掰正她的脸,与那双漆黑杏眼相对。他视线带着几分晦暗声音,喑哑道:“嘤嘤可有什么话与我说?”
  他也不知自己想听些什么,抑或是害怕听到些什么。只是有什么驱使着他,迫切的将这些问出来。
  即便是听到些旁的……
  也不要紧,人到底是在他这儿的。
  也只能在他这。
  江嘤嘤下颌被捏着,皱着眉躲了两下没躲开,有些烦了他了。
  她极不高兴的看着他,然后用力的凑上前去,在他下颌处狠狠的咬了一口。
  然而只咬了一半便没了力气,牙齿有些尖尖的,像是在啃。没有很疼,却宛如有酥麻之意从她落口处窜来一般,席卷背脊之上,叫他不自觉挺直了脊骨。
  李燃松开手,她也顿时后退开了些,捂着被硌疼的牙齿,眼底因为酸涩泛起泪花看着他,低声骂了一句:“坏东西!”
  她向来是这样不讲道理,莫管是她先上的口,谁让他把她牙齿硌疼了。
  李燃又好气又好笑,捏着她的软腮让她张开嘴,看了看被硌疼的牙。仔细瞧了两息后,像哄小孩一样,隔着朱唇给她揉了揉,好声道:“好了好了,不疼了。”
  暖色的灯烛照顾微微晃动的帷幔,落下旖旎的味道,银丝碳盆烧的正旺,房间中温暖如春日。
  青色的床幔只放下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被角落的铜权压着,垂下的玉佩尾巴挂着青色的丝绦。
  李燃靠在枕上,怀中嘤嘤宛如树懒一般挂在他的胸膛前,翘着脑袋看着他。
  少女歪着脑袋看他,漆黑杏眸仿佛粹了万千星辰般晶亮,她眨了眨眼好像并不清醒,看着眼前仍近在咫尺的面容,突然皱着眉,不高兴的抬手摸了摸他下颌的齿痕。
  “你怎么又受伤了,真笨!”
  十分嫌弃的语气。
  李燃眸色微动,牵住了她抚过来的手,好气又好笑。知道她不清醒,连说她几句都不能。
  但是,嘤嘤又道:“你又被欺负了吗?”
  又被欺负了吗……
  李燃原本晦暗的眼底闪过一丝迷茫,只觉得心底空落落的,好像只能攥紧她才能填满。
  江嘤嘤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光影透过半边床幔,在他的隽秀面容上撒下半明半暗的光影。不由眨了眨眼,就对上了他漆黑如深潭般的桃花眸。
  “嘤嘤!”
  他旋身而上,几乎遮住了大半的光影将她笼罩。
  江嘤嘤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下一课炙热的吻便沿着她的眉骨落下,带着灼热的颤栗,一路蔓延往下,到脖颈边锁骨处辗转。
  腰间的带子被挑开,江嘤嘤感觉到凉意钻进来,忙下意识的便往里间躲了躲,想往被子里钻去。
  然而下一刻便不冷了,灯烛照耀青纱帐幔微微晃动的阴影,映在了塌边美人山水屏风上。
  窗外雨疏风骤,院中的桂树树叶被浇灌得七零八落。
  *
  江嘤嘤懒洋洋的在妆台前打着哈欠,身上穿着鹅黄的珍珠袄裙,白皙修长的脖颈间掩藏不住微妙的红痕。
  扶姞正给皇子妃梳着头,动作轻柔,那馒头的青丝便从她指缝间倾泻而下。透过镜子,她清晰的瞧见皇子妃身上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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