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娇美小媳妇[年代]——舒书书
时间:2023-03-10 15:51:36

  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大的迎人阵仗。
  放以前连做梦都想象不出来,她一个从小到大在村里完全没有存在感、没人看重没人放在眼里的小丫头,有一天回娘家会有这么多人出来迎接。
  ? 第034章 
  快走到村头的时候, 珍珍叫侍淮铭停了一下。
  她提前从板车上下来,和林志宏侍淮铭一起走到村头上去。
  三个人刚走到村头,等着的那些人便一下子全拥过来了。
  林家村是珍珍的娘家, 今天是珍珍带着丈夫回娘家,村里人认的是珍珍, 所以今天的主角自然就是珍珍了。
  珍珍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热情地拥簇着, 还有些不习惯, 脸上挂着不好意思。
  她客气地回应了每一个人的招呼, 然后又给大家介绍侍淮铭。
  她知道的,大家对她这样,是因为侍淮铭。
  在村头打完招呼, 珍珍和侍淮铭被大家拥簇着往村里去。
  走到林家进了院子, 很多人也都跟着进了林家,挤得门里门外都是人。
  进了院子跟家里人打招呼, 侍淮铭把早就放在车上的一大包东西拿下来。
  家里人都客气地推辞说不要,二哥推让道:“人来就行啦, 还带什么东西来啊。”
  这么一大包,一看就得不少钱呢。
  这事说到大哥身上。
  大哥懵着说:“我还真不知道淮铭是什么时候带了这么些东西。”
  他紧张啊,话都不知道怎么说,根本都没注意到这些。
  这样招呼完了, 大嫂和二嫂回厨房做饭。
  大嫂笑得满脸喜意说:“哪想过咱家也能有今天这样啊。”
  二嫂也笑着,接她的话说:“都是沾了珍珍的光。”
  大嫂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 “你说咱这小姑子的命怎么这么好啊, 你看她去城里这几个月养的,哪里还像咱们乡下人啊, 那张脸又白又嫩。”
  二嫂:“熬得过大苦, 必有大福在后头。”
  大嫂:“倒也是这么回事, 先前那五年不知道侍淮铭是死是活,珍珍可不就是熬过来的?总算是熬出头啦,现在真是享不完的福。”
  二嫂伸头往外看一眼,又说:“刚才你没去村头,珍珍是坐着板车过来的,板车是侍淮铭亲自拉的。先前我们还担心,怕侍淮铭嫌弃珍珍,怕两人在一起过不下去。但就现在这么瞧着,侍淮铭可稀罕珍珍了,路都不让她自己走呢。”
  虽然刚才只短短打了几声的招呼,大嫂也看出来了。
  她接着话说:“珍珍长得这么漂亮,性子又软和好说话,谁不喜欢啊?就算一开始不熟不稀罕,那处一处也得稀罕上。咱们啊,这下可以放心了。”
  二嫂:“是啊,这下是真的可以放心啦。”
  ***
  午饭忙活得比较早,珍珍和侍淮铭到了没多一会,家里便张罗着吃饭了。
  而家里今天也不止大哥二哥两家人,还有珍珍的叔伯几家也过来了,包括书记,给足了珍珍和侍淮铭尊重。
  饭桌上,珍珍和侍淮铭挨着坐在一起。
  看着家里人个个笑得脸上像开了花一样,珍珍自己也高兴。
  从到林家村开始,她的嘴角和眼梢就没放下来过。
  看珍珍笑得这样开心,侍淮铭便不时就会看她一会。
  珍珍每次都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在他再一次这样看珍珍的时候,珍珍终于没忍住小声说了他一句:“你干嘛老是看我呀?”
  两人坐得很近。
  侍淮铭说话声音也不大,“很长时间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她每次这样发自内心地开心,笑起来的时候都特别有感染力,很好看。
  她之前在城里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大多时候都绷着神经。
  好像是怕他烦她训她,总是小心翼翼的,像这样笑的时候不是很多。
  她呆在他身边的几个月,被他像练兵一样严格地管控着,一直都不是很快乐。
  现在看着这样的珍珍,侍淮铭自然越发觉得自己之前确实有毛病。
  想带她认字学习也就算了,对她那么严格干什么,那么强硬逼她干什么,让她开开心心的多好。明明他看着她染笑的眼睛时,心情也会跟着变得格外明朗。
  自从决定不再讨好侍淮铭以后。
  珍珍现在面对侍淮铭的时候也就没那么小心翼翼了。
  她有点像在使小性子,语气里带着点嗔怪:“那是因为你不让我开心。”
  再跟他那样过下去,她估计每天都得抹眼泪。
  侍淮铭看着她说:“我以后学着让你开心。”
  又忍不住有点心动,珍珍转头看他一眼,和他的目光碰上,很快又移开了。
  她没再接他的话,转头和别人热热闹闹说话去了。
  ***
  上一次侍淮铭喝醉以后做的事说的话,让珍珍记忆深刻,所以这次她便让侍淮铭少喝点。待会喝多了,别连家都回不去了,睡觉都没地方。
  看珍珍让侍淮铭少喝酒,二哥出声说:“珍珍,你别管老爷们喝酒啊。”
  听二哥这么说,珍珍连忙说:“我没有管,我只是建议。”
  侍淮铭不管她就不错了,她哪敢管侍淮铭啊。
  但侍淮铭却跟着说:“二哥,听珍珍的,我少喝点。”
  二哥诶一声,“她一个小丫头,你怕她什么呀?”
  侍淮铭笑着说:“我怕她会不开心。”
  听到这话,桌子上的人刷一下都看向珍珍。
  珍珍窘得瞬间脸红了,忙伸手拿了酒瓶给侍淮铭倒酒,红着脸说:“你喝吧。”
  结果侍淮铭还是看着她说:“我少喝点。”
  看侍淮铭和珍珍这样,桌子上的其他人都笑起来。
  意识到什么,二哥愣一会也跟着一起笑了。
  他又说:“咱家珍珍真是有福啊。”
  珍珍红着脸低下头吃饭,没再出声说话。
  家里看她连红得像熟透了的柿子,也就没再多打趣她了。
  当然他们也没让侍淮铭多喝酒,喝得差不多就行了。
  吃完饭以后,撤了桌子上的饭菜,大家又坐在一起喝茶聊了会天。
  聊到太阳坠了西,珍珍和侍淮铭起身准备回家。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客气得很,一个劲让珍珍和侍淮铭再留下来吃顿晚饭。
  珍珍当然没有留下,只说:“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有时间我们再回来看你们。”
  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客气一番没留住珍珍和侍淮铭,也就放他们走了。
  珍珍和侍淮铭走的时候,村里人又一起跟着到村头送他们,看着他们走远才回来。
  珍珍也是看他们都回村了,才上侍淮铭的板车。
  她坐到板车上深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一眼西半空的太阳,只觉得一切都好。
  侍淮铭本来是拉着她的,突然他把车转了个方向,变成了推着她。
  珍珍转回头来,刚好就和侍淮铭面对面。
  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她愣了一下,然后忙把脸撇向了一边。
  侍淮铭看着她很轻地笑一下,出声问:“考虑好了没有,跟我一起回城里吗?”
  珍珍盯着树梢上的夕阳看,片刻说:“嗯,考虑好了。”
  然后她转回头来看向侍淮铭,“我在家等了你五年,不能白等,我要享福。”
  侍淮铭看着她笑出来,冲她点头,“好,我带你去享福。”
  珍珍又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了,再次撇头去看夕阳。
  之前他对她总是冷眉冷眼,少言不笑。
  现在他对她不像之前那么冷硬了,她还有点不是很习惯。
  侍淮铭推着珍珍回到白云大队,太阳已经坠下去了。
  暮色低沉,在快走到村头的时候,迎面过去一个穿灰衣的瘦老头子。
  珍珍看着那个老头子觉得有点眼熟,便转头盯着看了一会。
  然后在老头子彻底走过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好像是侍淮铭的亲爹。
  侍淮铭四岁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侍大富,当然没有反应。
  他对侍大富剩下的唯一一点模糊的记忆,就是侍大富带小老婆回来,有一天晚上家里突然闹起来,钟敏芬拿擀面杖把侍大富和小老婆给打了。
  至于当时是什么样的场景,他也想不起来了,但一直记着这件事。
  看珍珍盯着那老头子,侍淮铭便问了句:“认识的人?”
  珍珍连忙收回目光摇摇头,“看错了,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当然也没什么好说的,侍淮铭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但他推着板车往前又走了没几步,走过去的那瘦老头子突然又追回来了。
  瘦老头子追到侍淮铭旁边,伸手一把拉住他问:“你是不是侍小三侍淮铭?”
  刚才碰上面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但走出去一会之后,他突然意识到,推车的年轻人身上穿的是正儿八经的军装。
  别说白云大队,就是附近几个镇,那也找不到第二个穿军装的。
  这个年轻人不是他儿子侍淮铭,又能是谁?
  侍淮铭目露疑惑,看着侍大富问:“你有什么事?”
  侍大富瞬间高兴起来,兴奋且激动道:“三儿,我是你爹啊!我是你亲爹啊!我听说你回来了,特意来看你的。我在这等一天了,可算是把你等回来了!”
  亲爹?侍淮铭眉心不见痕迹地微皱了一下。
  然后他没再站着,继续推着车往前走,语气冷而硬:“老人家,没事别做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我爹早死了,埋了。”
  侍大富听得老脸一拉,追着侍淮铭继续说:“胡说!那是你娘骗你的,我就是你亲爹,我活得好好的呢!我一直在赵城镇,你到村里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侍淮铭停下车,看着侍大富,眉眼冷峻,“我娘说我爹死了,那就是死了。谁家好好的爹没有死,却二十多年不见人影?不见人,那就是死了。”
  侍大富看着侍淮铭的目光,只觉得喘不上气,忍不住怕他。
  明明是大夏天里,他竟然感觉后背上凉飕飕的。
  侍淮铭推着车继续往前走。
  侍大富缓了一会又立马跟上来,“我这不是怕你娘吗?她那个疯婆子,哪一次不是看见我就打?你说说我怎么回来看你们?我是眼泪都流在肚子里啊!”
  侍淮铭突然抬手一把钳住侍大富的肩膀头。
  他手上力气重,不过使了两分力气,侍大富就觉得自己要被他捏散架了。
  他哎哟哎哟喊着叫侍淮铭放手。
  侍淮铭松手放开他,“我再说一遍,我爹已经死了,我没有爹。”
  说完推上车,面色更冷。
  被捏了那一下,侍大富没敢再追上去。
  他在后面揉了一会肩膀头,又冲侍淮铭背影喊:“你爹我没死,你是我的种,老子到死那也是你的亲爹!你想不认就不认?当了干部你也是我儿!”
  侍淮铭没再理她,推着车没停。
  侍大富看着他进了村子,又抬手揉一会还在疼的肩膀。
  揉完了他啐一口口水又骂:“他娘的,谁知道这小子能这么有出息,早知道他这么有出息,当时打死我我也不去赵城,现在过的他娘的是什么日子!”
  他那小老婆没有钟敏芬一分能干,这些年家里养家基本全靠他,他也不是什么有大本事,也不是有多能吃苦,家里穷得吃上顿没下顿。
  他现在真是恨不得,甩了小老婆再跑回家里来。
  想想真是造孽。
  他当初就不该把小老婆带回家。
  他就认怂让着钟敏芬,每天受点气也没什么,至少日子好过点不是。
  现在侍淮铭当上了军官,家里的日子就更好过了!
  他眼馋哪,都快馋死了!
  悔得肠子都青了!
  日他奶奶的!
  ***
  甩开了侍大富,珍珍往侍淮铭脸上看了一眼。
  暮色更浓重了一些,侍淮铭的面陷在暮色中显得更为冷硬。
  她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便没有出声。
  她自然不会用什么生恩之类的劝侍淮铭认爹,毕竟谁有这样的爹谁倒霉,但她也不能说侍大富什么不好,毕竟说到底,他终究是侍淮铭的亲爹。
  板车进了院门,珍珍回过神来,起身下板车。
  家里人全都在家,侍丹玲从屋里伸出头来,叫了一声:“三叔三婶回来啦。”
  看珍珍和侍淮铭回来了,钟敏芬出声道:“收拾收拾吃饭。”
  收拾好了一家人在桌边坐下来。
  侍淮铭拿起筷子,直接开口问:“侍大富找回来了?”
  听到这话,钟敏芬愣了一下。
  她一直以为侍淮铭什么都不知道,毕竟侍大富跟小老婆跑了的时候,侍淮铭当时才四岁。她一直都跟侍淮铭说的是,他爹死了。
  默一会,侍淮钟出声:“他找你了?”
  侍淮铭嗯一声,“刚才在村子外面碰到了。”
  钟敏芬反应过来了,出声说:“淮铭你别管他,就当他死了。晌午就听人说在村里外头看到他了,估计是在外面晃一天了,真是死不要脸。”
  侍淮铭:“他没到家里来惹麻烦吧?”
  钟敏芬哼一声,“我借他十个胆子,你看他敢吗?哪次看到他我让他好受过?他敢回来,来一次我打一次,我打不死他。”
  听钟敏芬这么说,侍淮铭也就放心了。
  侍大富一直都是家里谁都不愿多提的人,说几句后也就没人说了。
  吃完饭洗漱完,天已经黑透了。
  天黑得浓了,就到了睡觉的时间。
  珍珍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忽从窗户里看到院子中隐约有火光。
  侍丹玲已经睡熟了。
  珍珍看了一会从床上爬起来,出门往院子里看一眼。
  原来是侍淮铭正坐在院子里抽烟,烟头上的火星一直明明灭灭在闪烁。
  这么晚一个人坐在这抽烟,是在想他亲爹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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