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娇美小媳妇[年代]——舒书书
时间:2023-03-10 15:51:36

  不和侍淮铭说话了,她又看向侍丹玲问:“快放假了,玲玲你分配的事怎么说?”
  侍丹玲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她抿抿嘴唇,脸上的笑意也淡了些,看着珍珍和侍淮铭说:“学校说延迟分配,让我们先参加巡回医疗队,去山区的一个县城,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其实就算现在正式分配,大多也是被分配到农村或者农场。
  听完这话,珍珍看一眼侍淮铭。
  和侍淮铭碰了下眼神,她又看向侍丹玲说:“要不让你三叔看一看,在城里给你找份工作,你就别去参加巡回医疗队了。”
  侍丹玲低眉深深吸口气。
  片刻又看向珍珍,摇摇头说:“不参加巡回医疗队,就没有分配资格了。我这大学也不能完全白考白读,我还是想等等看会分配什么岗位。”
  她知道以她三叔侍淮铭的能力,能给她找份工作让她留在城里。
  进不了正经的机关单位,但像商店工厂这些地方,总还是可以进去的。
  可她心里拧巴,不想这样。
  而这所有的拧巴,也都源自于心里的不甘与失落。
  当初她那么努力地考大学,第一年没考上失落了很久,于是第二年更是加倍地努力复习。不管别人在干什么,她都在认真努力地背书做题。
  第二次如愿考上了,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她都快高兴坏了。
  她成了白云大队唯一的大学生,成了村里所有人的骄傲。
  本来她想象中的未来生活是,到了大学以后更加认真努力地学习,争取毕业的时候分配个好工作。等她有出息了,也把父母接到身边,让他们享福。
  可现实是,她到学校只上了一个学期的课,后来就与想象完全不同了。
  身为大学生,他们的使命不再是学习,而变成了别的。
  完成使命那年,她收拾包裹回家的时候,心里郁结得几乎喘不上气。
  回到乡下过回以前的生活,在这两年之中,越来越觉得大学生活像是一场梦。
  今年复课回到了学校,也仍觉得浑浑噩噩满心失落。
  她心心念念的大学生活,就这么草草结束了。
  剩下唯一的念想,就是毕业分配。
  珍珍和侍淮铭能理解她的心情,自然也尊重她的决定。
  现在这种时候,也没人知道怎么选择才是对的,只能跟着大家一起往前。
  到底是踩到石头还是会踩到刀片,都无人能知道。
  ***
  对于侍丹玲而言,如今学校里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
  所以她晚上没有回去,留在家里住了一晚。
  洗漱完准备睡觉时,她犹豫一会下楼,敲开珍珍的房门,伸头进去看着侍淮铭笑着问了句:“三叔,能不能再向你借一晚三婶?”
  她这么一问,珍珍自然就抱着枕头跟她走了。
  两人去到床上,在凉席上躺下来,拿起扇子扇风聊天。
  侍丹玲就是想和珍珍聊聊天,没什么具体的目的,所以话题也都是随机的。
  聊完这个聊那个,聊到好玩的事就笑一会,不好的事就叹一会。
  想起今天过来的时候看到李爽。
  侍丹玲跟珍珍说:“我今天来的时候看到了李姨,她老了好多,好像变了一个人,我差点没敢认。”
  提起李爽现在的样子,珍珍忍不住叹气。
  她说:“她这三年过得很辛苦。”
  侍丹玲也忍不住跟着叹气,“想起她以前,那么骄傲那么漂亮……”
  珍珍听着觉得心里堵,换口气道:“不说这个了。”
  侍丹玲和珍珍一起默声一会。
  换了换情绪,侍丹玲又说:“学校那边已经安排好了,我两天后就走了。”
  珍珍应一声道:“嗯,到时候我去送你。”
  两天后,珍珍跟单位请了半天假。
  她按侍丹玲说好的时间,和钟敏芬一起去到火车站送她。
  和侍丹玲一行去参加巡回医疗队的有不少学生,大多也都有家人来送。
  珍珍在火车前嘱咐侍丹玲:“到了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一定要立马给我和你三叔写信,急事可以发电报。”
  侍丹玲跟她点头,“三婶,我记住了。”
  珍珍嘱咐完了,钟敏芬又拉着侍丹玲嘱咐片刻,然后便到了上车的时间。
  侍丹玲拎着行李和其他同学一起上车,也和其他同学一样,放下行李后到窗口伸出头来,跟珍珍和钟敏芬挥手做最后的告别。
  火车开动起来,珍珍跟着火车喊了最后一句:“没事也记得常写信回来!”
  侍丹玲手卷喇叭大声回她:“三婶,我会的!”
  又挥手:“奶奶,再见!”
  ? 第090章 
  放学的路上。
  丹穗和豆豆背着书包并排走, 何子言隔了一小段距离跟在后面。
  这会日头还比较高,太阳光里的热度尚未消减。
  丹穗转头看一眼何子言,出声问:“你们放假干嘛啊?”
  何子言闻言抬头看丹穗一眼, 回答道:“不干嘛,呆在家里。”
  丹穗这又问豆豆:“你呢?还去你外婆家?”
  豆豆说:“不知道, 看我妈怎么说, 不过我是不太想去, 她家没什么好玩的。”
  丹穗:“你要是不想去, 就直接跟你妈说不去呗。”
  豆豆点点头,“我晚上说看看。”
  晚上在饭桌上吃饭,豆豆就跟阿雯和柳志说了这个事。
  她小口咬下一口馒头说:“妈, 这个暑假我不想去外婆家了, 我想留在家里。”
  以前老是把豆豆三姐妹送去她们外婆家,是因为孩子小, 需要人照看一下。
  现在三个丫头都有基本的自理能力了,倒也不是必须送去她们外婆家。
  但阿雯还是问了米米和小麦一句:“你们想不想去?”
  米米和小麦倒是想走亲戚, 都说想去外婆家玩。
  每次放假都去的,这都成为习惯了。
  阿雯这便又看向豆豆问:“我和爸爸白天都要上班,那就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啊?”
  豆豆觉得没问题,“可以啊。”反正她都是跟丹穗玩。
  那就这么说定了。
  次日阿雯和柳志便带着三个孩子回了趟娘家去。
  在娘家吃完午饭, 把米米和小麦留在那里,带着豆豆回家来。
  豆豆一回来, 立马就过来隔壁找丹穗。
  她跟丹穗说:“二妹和小妹都留在那了, 我没有留在那,我回来陪你。”
  丹穗笑着说:“那你今晚来我家跟我一起睡呗?”
  豆豆不做主, “我待会回家问问我妈。”
  两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 和亲姐妹也无异。
  豆豆回家问了阿雯和柳志, 阿雯自然没有不让她来。
  她在家吃完饭洗完澡,立马就来了隔壁,和丹穗开心地睡一个房间睡一张床。
  天气热,两人拿着扇子给对方扇风。
  正扇得大力又开心的时候,房门上忽响起敲门声。
  两人停下手里的扇子,丹穗转过头看向门上,出声道:“进来。”
  门从外面被打开,进来的是珍珍。
  珍珍拿了两个削了皮的苹果,进来后分给丹穗和豆豆一人一个。
  两个小姑娘接下苹果一起啃起来,珍珍坐下来看着她俩说:“放假了,要说的话咱还得再说一遍,玩肯定不阻止你们玩,但不能去危险的地方,尤其是像河边。现在外面也乱,小流氓多,最好就在大院里玩一玩,反正大院里什么都有。”
  丹穗和豆豆啃着苹果冲她点头,齐声道:“好的,妈妈\婶子。”
  珍珍嘱咐完了,让她们吃完苹果早点睡,便就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上床靠着床上的枕头坐下来,她拿起扇子扇着风,跟侍淮铭说:“看孩子们放假那么开心高兴,我都有点羡慕了。”
  侍淮铭接过她手里的扇子,帮她扇风,“工作干累啦?”
  珍珍看着他说:“是干得有一点腻。”
  每天都是干差不多的活,重复来重复去的,跟个机器似的,实在没办法说越干越有激情。还不如她写文章来得有意思,但是现在仍旧是不敢随便动笔的。
  侍淮铭又问她:“那是想放松放松,还是想干点别的?”
  珍珍想了想,抿唇含笑冲侍淮铭摇了摇头。
  这年头,能活成她现在这样,已经是天大的福气了。
  比起其他的大多数人,她过的都可以说是天堂般的日子,哪还能真的再挑剔。
  她不过就是随口说上那么一句,心里其实还是十分知福且知足的。
  ***
  小孩子们不想这么多,有的吃有的玩就开心。
  次日早上起来吃完早饭,大院里的孩子就正式开始了愉快的暑假生活。
  大家几人成群,在大院的操场上,或者其他空地大的地方,结上伴玩各种游戏。
  女孩子们玩跳绳、跳皮筋、踢毽子和丢沙包这类的游戏多一些,而男孩子们则玩滚铁环、打弹珠、打四角包这类游戏多一些。
  当然有的是这些全会玩的孩子。
  丹穗就是放假的头几天玩跳绳跳皮筋、丢沙包踢毽子,她跳得高玩得好,大家全都玩不过她,她也玩得没劲了,又去玩打弹珠和打四角包。
  打弹珠和打四角包的输赢更实在一些,赢到的弹珠和四角包全都是自己的。
  孩子们的弹珠都是拿自己的零花钱从商店里买的,后来又有赢别人的,而四角包则都是拿家里的书纸叠出来的。叠四角包用的最多的书纸,就是上学时候发的课本。
  在这个没有学业压力的年代,在这些孩子眼里,叠四角包是书纸最大的价值了。
  丹穗玩腻了跳皮筋丢沙包那些,不想再去玩。
  今天出门的时候,她便也从语文书上撕了四页纸下来。
  她把撕下来的四页纸折成两个厚长方形,然后再用两个长方形叠出四角包。
  四角包叠好,丹穗放到书包里跟豆豆说:“走吧,今天咱去打四角包。”
  豆豆跟着她出门,出声说:“你就叠一个,一会就输了吧。”
  丹穗笑笑,“那可不一定。”
  两人去到操场上,正好兴禹正在和别人打四角包。
  和兴禹打的那个孩子略大一些,不一会就把兴禹的四角包给赢完了。
  赢完了兴禹的四角包,男孩十分得意地跟兴禹说:“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兴禹不服输道:“哼,我再回家叠几个,你给我等着!”
  男孩摇头摆尾道:“你叠一百个你都赢不了!”
  丹穗没让兴禹回去。
  她伸手一把拉住兴禹,跟他说:“我来给你报仇。”
  男孩听到这话哈哈大笑,“你一个女的,你来给他报仇?”
  旁边其他男孩听完这话跟着一起笑,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嘲笑现场。
  丹穗看着男孩说:“女的怎么了?女的也比你厉害!”
  男孩当然不相信,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四角包,得意道:“你输了你可别哭!”
  丹穗也从书包里掏出她的四角包。
  她拿着四角包说:“别废话了,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先打。”
  男孩倒是大气,“你是女的,我让你先打!”
  丹穗也不跟他客气,让她先打那她就先打。
  男孩把四角包随手往地上一扔,不压角也不找位置,轻松说:“你打吧。”
  地上的四角包是反面朝上,四只角翘着,属于是很好打的那一种。
  丹穗拿着自己的四角包,站在地上的四角包前找位置找角度。
  男孩看她这样仔细,忽又大笑起来,“你不会连这个都打不过来吧?”
  听男孩这么说,旁边其他男孩再次跟着起哄:“这要是打不过来就太丢人了吧。”
  丹穗无语地看他们一眼,然后果断把手里的四角包拍在地上。
  她的四角包落在地上震起风,风吹起旁边的四角包,旁边的四角包直接竖起来翻了个面。
  “赢了!”豆豆和兴禹在旁边一起兴奋出声。
  那几个男孩不当回事,和丹穗打四角包的男孩说:“算你还会一点,接下来我不会再让你了。”
  “我才不需要你让。”丹穗把她赢来的四角包递给兴禹。
  兴禹接下四角包声音铿锵激昂道:“大姐加油!大姐给我报仇!”
  丹穗和男孩正儿八经打起来。
  男孩还是没有太把丹穗放在眼里,但在连续又输了第二个第三个,豆豆和兴禹越来越兴奋,其他男孩越来越惊讶的时候,他开始有些气虚了。
  本来天气就热,又打得心里焦躁躁的,男孩额头上全是汗。
  他抬手抹一下额头的汗,把手里的四角包整理一下,放在一处有些凹的地方。
  这样四角包四个边全贴在地面上,是最难打的。
  结果丹穗直接用力把自己的四角包拍在地上的四角包上。
  她的四角包受力拍下去震起,把下面的四角包也给震了起来,两个四角包都飞得有点高,双双落地,双双翻面。
  “又赢了!”豆豆和兴禹齐声喊。
  “……”男孩则又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他想说不来了,但是又怕其他人嘲笑他,所以坚持继续打。
  咬着牙打到最后,男孩的书包里只剩下一个四角包了。
  他把手放在书包里面,捏着书包里的那个四角包,扁一扁嘴,没忍住哇一声哭了。
  看他哭,这会轮到丹穗和豆豆笑起来了。
  笑完了,丹穗故意看着男孩说:“输了你可别哭哟……”
  兴禹则把丹穗赢来的四角包都装自己的书包里,甩着书包绕着男孩N瑟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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