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千金回家种田了——五朵蘑菇【完结】
时间:2023-03-12 14:38:09

  她眼里含泪,实在伤心极了,看得陈宝音心疼不已,握住她的手道:“我们回京去。”
  立刻收拾东西,就要回去。
  “这事别跟阿远说。”顾舒容叮嘱道。不是什么大事,说出来只会叫人生气,何必呢?
  她叮嘱了几次,陈宝音便不好跟顾亭远提。不过,夜里夫妻叙话时,她对顾亭远说:“给姐姐说门什么亲事呢?”
  “再看看。”顾亭远握着她的手,答道。
  提起这个,顾亭远也有些着急。他想给姐姐说门好亲事,但打听来打听去,总有这样那样的不合适。
  他发誓这一世不让姐姐受委屈。可是,僵持着不嫁,也是一种委屈。他心中自责,亦是难过。
  两人在黑夜中叹息。
  有不如意的事,也有喜事。顾亭远告诉陈宝音,她们回老家时,他立了功。
  “什么?!”听到皇上要赏赐宅院,陈宝音第一反应不是惊喜,她一骨碌爬起来,跪在他身边,急急道:“你受伤没有?!”
  “没有。”顾亭远搂过她,将她拘在怀里,下颌轻轻摩挲她的头顶,“我跑得快,歹人没追上我。”
  但陈宝音仍是心惊不已,紧紧偎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衫,低低说道:“下次,别冒险了。”
  泼天富贵,不如他好好活着。
  如此大不敬的话,本不该说出来,心里想想就罢了。顾亭远心里暖烘烘的,说道:“不冒险,哪来荣华富贵?”
  他做官,从一开始便不是忠君爱国,而是为了自己和姐姐过得更好。如今,有了宝音,他便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一家人齐齐整整,和和美美。
  “哼,终于露出你的狼子野心。”陈宝音撅着嘴,在他胸膛上捶了一记。从前看着斯斯文文的,原来也是争权夺利之辈。
  顾亭远笑道:“我从来也没说自己是淡泊名利之辈。娘子,你今日才看出我的本心,我倒要问你的罪了。”
  芙蓉帐暖,双影摇曳。
  皇上赐的宅院,比两人住的这个大许多,甚至有假山、水池、竹林。陈宝音去看过,十分喜欢。
  “又搬家?”顾舒容哭笑不得。
  家里虽然不说大富大贵,但搬一次家,也要收拾许久。
  “搬吧,姐姐!”陈宝音兴奋道,“那边漂亮着呢!也不用咱们打扫,皇上还赏了一房仆人,以后洗衣做饭打扫都有人干啦!”
  顾舒容怔怔,嘴角的笑容有些勉强。这些都有人做了,她做什么?
  “好。”她说完,飞快转过头去,“我去收拾东西。”
  陈宝音察觉出她的异常,但只以为是频繁搬家,又要认识新的邻居,她不太喜欢。心里暗暗决定,这次拜访新邻居,就由她来!
  然而计划不如变化快。
  搬进新家的第一天,陈宝音诊出有孕了。
 
 
第140章 起名
  吃午饭的时候, 陈宝音忽然没胃口,看见满桌子的菜,一口都不想吃。
  顾舒容以为她累着了,加上天儿热起来了, 别是中暑了。熬了一锅绿豆汤, 给她喝了一碗。
  才喝下去,倒是舒服了些。但是没多大会儿, 仍是难受, 总想吐。顾舒容吓着了,忙请了大夫回家。
  “好, 好!”送走大夫,顾舒容喜得不知怎么好, 在屋里走来走去, “咱家要添丁了!要添丁了!”
  爹娘,你们在天有灵,一定保佑宝音, 保佑这个孩子!
  “还不到两个月, 不能张扬。”顾舒容默念着从别处听来的讲究。
  “得仔细些,屋里要打扫干净,地上不能有水。”她视线在屋里仔细扫视, 嘴里叨念着。
  “吃食要滋补,宝音如今是两个人, 等会儿买只老母鸡来煲汤。”想起什么, 又皱眉, “宝音害喜, 怕是喝不下。加点什么, 能去腥味呢?”
  原先因为搬家, 而生出的惶然不安,一下子不见了——仆人们再能干,她哪放心叫他们照顾宝音和孩子呢?这事儿,还得她自己来!
  顾舒容一下子忙碌起来。
  先是收拾屋子,容易磕着、摔着、碰着的,统统收起来。什么剪刀,针线,一股脑儿都收走。
  “以后这些信呀,叫兰兰给你看。”她说道,“好的才给你看,坏的不能给你看。”
  她怀着孕,不能生气,那些读者寄来的信,常常有些叫她不痛快的,气着了可怎么好?
  陈宝音还没从怀了身子的消息中回神,整个人还懵着,就见她收拾这里、念叨那个的,不禁好笑:“姐姐,不碍的。”
  “你怎么起来了?坐回去。”顾舒容板着脸,严肃地说:“前三个月是坐胎的时候,你给我床上躺着去。”
  陈宝音撇撇嘴,非要杠:“我就算躺床上,兴许床塌了呢?哪有万无一失的事儿。”
  “拧嘴!”顾舒容斥道,“不许胡说。”
  陈宝音便不杠了。摸摸有些小肉的肚子,有些奇妙。她真的怀了?
  杜金花念叨她好些遍了,叫她赶紧怀孩子。陈宝音不着急,一是急也急不来,看大嫂就知道了,这不是想怀就能怀的。二是,她自己都没准备好当娘。
  但他就这样来了。月信儿没来时,陈宝音便疑心过,只是没敢想。原来真的是他来了。
  “不知道你是什么脾性?像我,还是你爹?”她低头看着肚子,小声说。
  “你长得像谁?像我,还是你爹?”她又问。
  “你是男孩,还是女孩?”
  等到顾亭远回到家来,陈宝音站在院子里,一手轻轻覆在小腹上,目光闪亮又喜悦地看着他。
  “啊。”顾亭远的脚步当即顿住了。
  看着她,嘴唇动了动,想问又不敢开口。
  “是我想的那样吗?”他慢慢走近她,目光落在她覆在小腹上的手背上,眼里满是惊喜。
  陈宝音咬了咬唇,然后笑弯了眼睛,点点头:“是!”
  “哎呀!”顾亭远惊喜交加,不知道说什么好,捉过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笑得咧开嘴巴,“太好了,太好了。”
  他和她,有孩子了!
  前世,他们有一个孩儿。今生,孩子又来了!
  一个融合了他们骨血的孩子,来到了这世上。只想一想,就叫人心中感动。顾亭远不由得想,还是安儿吗?
  上辈子,他跟宝音有一个儿子,叫安儿。但这一世,怀孕的时间不对,不知道还是不是他?
  他既期待,又忐忑。
  “这可是天大的喜事!”顾舒容见两人说完了,才从旁边走过来,脸上是止不住的欢喜,叮嘱道:“阿远,从今往后,你可不能任性,气着宝音了。她怀着孕,万万不能生气的。”
  顾亭远在她心里,还是从前那个倔起来说不听的孩子,是会惹老婆生气的。
  “是。”顾亭远郑重答。
  她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娘,不论多么小心,都不为过。
  家里有了喜事,人人都喜上眉梢。就连兰兰,都高兴了不少。
  小姑娘早熟,很知道一个妇人盼孩儿的难处。常常在晚上抱着黄豆,为钱碧荷祈福的同时,也给姑姑祈福:“希望姑姑肚子里的是个弟弟。”
  有一回,兰兰对着陈宝音的肚子说话:“弟弟乖,不要折腾姑姑,姑姑要吃饭,你才能长大呀。”
  陈宝音害喜日渐严重,整日吃不下东西,偶尔胃口好些,能多吃半碗,但是过不多久就会吐出来,很是折磨。
  她刚刚吐过,这会儿胃里空空,倒是舒服一些。闻言,她笑了笑,眼神柔和:“许是个妹妹呢?兰兰不想要个妹妹吗?”
  兰兰一怔。
  家里只有金来银来两个弟弟,娘肚子里的她已经许愿是个弟弟,家里只她一个女孩儿。姑姑肚子里的这个……
  “我都喜欢。”她神色认真。如果是个弟弟,因为是姑姑的孩子,她当然会喜欢。但若是个妹妹,兰兰心里想,她会更喜欢的。
  陈宝音便问道:“兰兰希望弟弟妹妹喜欢你吗?”
  兰兰还没想过这个问题。弟弟妹妹会不喜欢她吗?这样一想,竟不禁局促起来。
  她揪着小手,脸儿看上去有些不安,陈宝音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说:“叫宝蛋儿吧。我是宝丫儿,我生的孩儿,就是宝蛋儿。这样不论是弟弟还是妹妹,都不会叫错了。”
  兰兰明白了。倘若是个妹妹,她总叫弟弟,妹妹会以为她不喜欢她,也不喜欢她了。
  “嗯。”她点点头,想叫“宝蛋儿”,却又有些难以启齿,“姑父也知道这个名字吗?”
  姑姑和姑父都是读过书的人,怎么起名字,如此的……
  “他不喜欢。”陈宝音笑笑,“但他不敢说。”
  同床共枕了这么久,顾亭远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很轻易就能看出来。但是起名字这件事,她说了算。
  兰兰表情扭了一下。她也不喜欢,她也不敢说。
  “宝蛋儿。”她看着姑姑的肚子,小声叫道。心里说,希望你喜欢这个名字。
  待过了头三个月,胎相坐稳后,陈宝音便去信一封,告知老家。
  她终于怀了孩子,该叫杜金花知道。杜金花那么惦记,知道她怀了孩子,不知道多高兴。
  杜金花可太高兴了,没几日就来了。
  “娘?!”陈宝音打开家门,看着门外的杜金花,以及她身后的骡车和陈二郎,惊讶道:“二哥,你们怎么来了?”
  杜金花立刻竖起眉头:“咋?不想看见我?”
  “哪儿的话?”陈宝音笑道,挽住她的手,“快进来,进来。”
  陈二郎牵着骡车跟在后头,笑着说道:“听说你怀了身子,娘是一刻都坐不住,立刻要来京城看看。”
  “我好着呢。”陈宝音感动,更加抱紧了杜金花的手臂。
  杜金花抬手就想拍她,想到什么,没拍下去:“还害喜不?咋不早说?不知道头几个月最要紧?你坐稳胎了才告诉我,你胆子不小。”
  妇人家怀身子,头几个月很要紧,有那身子骨弱的,打个喷嚏都能把娃儿给没了。虽则知道宝丫儿身子健壮,但杜金花还是不放心。
  “不都说头几个月不能往外说吗?”陈宝音道。
  杜金花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是不能往外说。我是外吗?我是你娘!”
  闺女头上又没婆婆,谁照顾她吃喝?她那个大姑姐?自己都是个没嫁人的姑娘家,懂个啥?
  “你这个娘,糊涂得紧!”杜金花对着宝音的肚皮,数落道。
  陈宝音忙捂住肚子,说道:“宝蛋儿不听,姥姥胡说呢。”
  “……你叫他啥?”杜金花一言难尽地看着她问。
  陈宝音骄傲地挺胸:“宝蛋儿!宝丫儿下的蛋,就叫宝蛋儿!”
  杜金花顿时举起巴掌:“你,你还能起个更难听的吗!”
  就连陈二郎都在后头哈哈大笑,说道:“不愧是读书人!起得好!”
  这话就纯粹是嘲笑了,陈宝音回头哼他一声,说道:“好听,咋不好听?皇后娘娘都喜欢呢。”
  她住进来的第一天就诊出身孕,被皇上和娘娘知道了,都很高兴。因为这宅子,是他们赏的,可不就叫人高兴?
  问顾亭远,给孩子起名儿了没有,顾亭远说大名还没有,小名儿已经有了。一说宝蛋儿,皇后顿时笑倒了。
  “哼。”听她这么说,杜金花就不吭声了。她再说不好听,岂不是不敬皇后娘娘?
  进了屋。
  “不知道您来,什么都没准备。”顾舒容歉然道。
  杜金花看看她,又看看家里,脸上没露笑影儿,只淡淡说道:“是我们来得突然了,你别见怪就好。”
  顾舒容忙道:“哪能呢?”
  家里来了客,顾舒容立刻挎上篮子,出去买菜。
  杜金花让闺女歇着,自己挽起袖子,把带来的一筐瓜果蔬菜洗了,叫她吃黄瓜,自己去杀鸡,她带来了两只鸡。
  陈宝音仍害喜着,不想喝鸡汤,小口小口啃着黄瓜,对她笑:“您不是说,不能吃太好,免得孩儿长太大。”
  “你还说呢。”杜金花板起脸,“你给你大嫂买那些做什么,她整日偷偷吃,肚子跟吹气儿似的长起来了,到生还不知道长多大。”
  陈宝音吓了一跳,不禁站起来:“啊?”
  兰兰也担心不已:“奶奶,我娘不好吗?”
  杜金花看她一眼,说道:“咋不好?好着呢。她可高兴呢,整天红光满面的,看着肚子跟看金疙瘩似的。”
  兰兰仍面带担忧。
  “你娘没事。”杜金花没好气地道,“她能有啥事?到这会儿,肚子都要大起来的。”
  “嗯。”兰兰终于小小松了口气。想起二婶,似乎也是忽然有一天,肚子就鼓起来了。
  陈宝音也松了口气,坐回去,说道:“我差点儿成了罪人。”
  “关你什么事?”杜金花不愿意让闺女背责任,“她自己要吃,谁也拦不住,且怪不到别人身上。”
  她说话惯来不好听的,兰兰早就习惯了,不吭声,蹲在一旁帮奶奶洗菜。
  陈二郎逛了一圈回来了,赞叹道:“宝丫儿,你家真大啊!”
  想当年,他还惦记顾家在镇上的那座两进院子。才过去几年,妹妹就住上这么大的院子了?
  陈宝音道:“皇上赏的。”
  “妹夫能干。”陈二郎由衷佩服。
  他刚刚逛园子时,还被仆人们恭敬地叫老爷,当时就差点飘起来。
  “大也跟你没关系。”杜金花扭头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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