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有喜欢他[重生]——山央【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12 14:53:44

  陈迹淡淡瞥过宣传海报,兴致索然拒绝:“我不去。”
  “去啊!我们下个月休息,看看演唱会放松一下不是正好吗?我看的微博,这次她的特邀嘉宾有传言说是江光河,去听江光河唱两首歌也值回票价了。”
  崔正青还在絮絮叨叨,陈迹已然没有在听,祝岁那个对他视而不见的眼神像掉进眼里的睫毛,一直磨着他。
  “更何况…”神经大条的崔正青凑到跟前盯着陈迹说,“你有没有觉得你和江光河有点像啊。”
  不开心的陈迹推开怼到跟前的大脸,说了个滚。
  之后几天两人再无交集,补课生活看似单调平缓,但各科老师耳提面命督促他们上点紧的表情,仿佛高考就在明天。
  台风结束后,气温节节攀升,周四晚自习结束,陈迹一回家看到玄关的球鞋,刚换好鞋,石源穿着他的睡衣从二楼下来。
  “你放学回来了啊。”
  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陈迹看着石源熟门熟路往厨房走,没一会儿抱着几罐冰啤酒出来,路过陈迹时指了指,“要么?”
  “不要。”陈迹比石源高半个头,此时垂眸看他,在石源眼里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轻蔑感。
  “不要拉倒。”石源最近和陈唯如胶似漆,自认为以后能当上陈迹的后爹,连伪装礼貌都不做,轻嗤一声转身要上楼。
  “麻烦等下。”陈迹叫住往楼上走的石源,看向他身上睡衣,“下次不要随便进我房间,这是我家。”
  一句话把主客关系说的明明白白,石源气冲冲进了陈唯房间,把啤酒重重一放。
  “要你拿个酒还有脾气了?”陈唯正在处理工作,被他一吓,脸色沉了几分。
  “唯姐,我没生气。”石源常年混迹夜场,自然懂察言观色,他眉眼一顺,像太监伺候老佛爷给陈唯捶肩,边捶边说,“我刚在楼下看到陈迹了,他想赶我走。”
  陈唯嗯了一声,像没听进去又像在偏袒儿子,对石源的告状冷处理。
  石源揉肩的手一顿。
  他是上个月在酒吧遇到陈唯的,出手阔绰,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来钓凯子的女人。这世上有女人想傍大款,就有男人想少奋斗十年,石源除了一张尚可的脸其他一无是处,盯上陈唯自然无所不用其极想咬住这块肥肉。
  “唯姐,陈迹是不是艺术生?”石源想到什么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不是。”
  “可我刚刚进他房间找衣服时,在衣柜抽屉里看到一个麦克风,还有吉他拨片,我还以为他是学音乐的。”
  石源一说完,陈唯便推开他的手盖上电脑站了起来。
  “唯姐…”石源嗫嚅着,刚那一瞬,他明显感觉到了陈唯的不悦,心里忐忑是不是在怪他乱翻陈迹的东西。
  可陈唯没说话,径直走出了房间,石源想跟上去被陈唯一个眼神吓了回去。
  没多久他听到走廊传来关门声。
  陈迹刚从浴室出来,迎面而来的是陈唯毫不手软的耳光。
  “陈迹,你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头发没吹干,因为惯性甩了几点水珠到手臂,很快被空调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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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子们,我来更新了,请多多给我留言,这两天我真的丧死了:(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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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唯没有给陈迹回答的时间,疾步冲向衣柜,四开门的深色衣柜大敞着,陈唯拉开一个个抽屉,把里面东西全部倒在地上,乒里乓啦声撞击着木质地板,有一枚硬币滚到陈迹脚边,还没落稳一个黑色物体直直砸到他头上,痛觉从额际扩散,让他恍惚了几秒。
  “陈迹,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我记得警告过你,我不想在家里看到这些东西。”
  “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陈迹没有回答。
  “你说啊,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
  即使通宵唱歌都不会遭到投诉的隔音房间,陈唯这声喊破音的质问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你想我死吗?陈迹,你刺激我是想我死吗!”陈唯目眦尽裂冲到陈迹面前拉扯着他的衣领,“我给你卡,给你钱,给你住这么好的房子,我所有一切都是你的,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死吗?”
  陈迹任她拉扯,推搡,依旧不回答。
  “你说话啊!”耳光打在脸上发出短促脆响,“要我说几遍你才肯死心,音乐学院我死都不会让你念,死都不会!”
  梳的齐整的头发变得凌乱,陈唯褪去女企业家的体面,变成通过动作发泄怒气的失智女人。
  “当初就不该生下你,没有你就好了,是你毁了我,你现在还要把我逼死吗?你说话啊!”陈唯捡起地上的麦克风一下一下狠狠砸在一言不发的陈迹身上,“陈迹,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什么都不说,我永远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你妈,我是你最亲的人你懂不懂啊!”
  钝响和辱骂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女人体力不支,哭着跪倒在地,手里的麦克风也随之掉落。
  没几秒少年俯身捡起地上的东西,打开阳台落地窗一秒都没犹豫扔出手里东西,很快楼下传来物体碎裂声。
  他转身扶起哭泣不止的陈唯,面色如常地允诺:“我不会再买了。”
  陈唯双唇颤抖,发泄一通的怒气没有因此消解,反倒因为陈迹太过习惯的表情而更加失控,她甩开陈迹的手,接着一巴掌挥向少年的脸,大部分力气已在刚刚挥霍完,如今再落到脸上,陈迹连眼都没眨。
  “陈迹,你怎么不去死。”
  门震天响过之后,房间恢复安静。
  陈迹走到衣柜前,俯身收拾起残局来。
  拨片,手表,护照,身份证,银行卡,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他一样样照着原样放回,之后把衣柜门关好,拿过手机走到阳台拨通了一个电话。
  “魏医生,你好。我是陈迹,这么晚打扰你了。”
  “是这样的,刚刚我和我妈妈发生了争吵,她情绪有些不稳定,想咨询一下这种情况是否要过来复诊?”
  阳台的空调外机轰轰响,楼下传来有些重脚步声,像是在发泄不满,没几秒石源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厚重大门被甩出一声沉闷的响,石源扬长而去。
  “有动手,月初也有过一次,这次严重一些。对,是我不好,那现在…喂?”
  戛然而止的通话。
  夏夜闷热漫长,四周没有一丝风,陈迹放下因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在阳台上站了很久。
  *
  周五一到,祝岁封印解除,午休开始没多久,她抱着书去找陈迹,却被告知陈迹今天请假了。
  “身体不舒服吗?”祝岁紧张追问。
  “不太清楚,问他没回。”夏日午后,人总是带着倦意,宋巡说完跟着打了个哈欠。
  “昨天他不是还好好的吗?”不知是不是祝岁错觉,这两天陈迹经过她教室的频率有点高,昨天她看陈迹还很健康。
  “这我就不知道了。”
  宋巡一问三不知,祝岁也从他这得不出什么情报,潦草说了再见就要走,被宋巡叫住。
  “祝岁,你喜欢陈迹。”宋巡说的小声,只有他们两个人可闻,但语气是胸有成竹的笃定。
  “…没有。”祝岁耳朵红了,好在是夏天,可以理所当然归咎给天气炎热,并不是害羞。
  宋巡像是看嘴边沾着零食屑却倔强狡辩自己没偷吃的小孩一般,祝岁有种被看穿的心虚,仗着自己是成年人在十八岁的宋巡面前,伪装镇定。
  “行吧,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回去做题了。”宋巡不再逼问,转身回教室。
  “他明天会来吗?”祝岁没忍住追问。
  “明天你再来看看他呗。”
  宋巡笑的狡猾,眼里是看穿一切的清醒,祝岁抱着书转身就走。
  骆容怎么会喜欢宋巡这只狐狸,指不定被吃的渣都不剩!
  因为陈迹请假,祝岁一直到晚自习结束都心不在焉,想从骆容那知道点什么,看她懵懂的眼神应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她忧心忡忡上了公交,竟然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林茂。
  林茂坐在最后面,低头玩手机,应该没看到她。祝岁正好省事,没想到公交刚开出没多久,林茂慢悠悠走了过来,“装没看到我?”
  祝岁往旁边挪了挪,没回话。
  林茂前阵子代表海桐去参加国家足球比赛,团队拿了第一,不出意外,他高考保送有着落了。
  “给你。”林茂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类似钥匙扣的小饰品递给祝岁。
  女孩垂眸一看,是个水晶足球,上面好像还刻着字。
  “不要。”
  林茂都习惯被她拒绝了,不由分说把东西扔她书包里,拉上拉链,
  “别不识好歹,别人我还不给。”
  祝岁对他的死皮赖脸免疫,闭嘴不跟他争辩。
  “祝岁,问你,高考结束要不跟我谈个恋爱?”
  说的没脸没皮理所当然,公交车上有几个一起上车的同学,虽然不认识,但在听完这句话后不约而同看向祝岁。
  “有病。”祝岁迫不及待撇清关系,往车厢后排走。
  “我长得也不差吧,给你当男朋友绰绰有余。”林茂自恋跟在后面。
  祝岁背对林茂翻了个白眼。
  “不然你还想要陈迹?”林茂俯身在祝岁耳边讥讽一笑。
  “你和陈迹到底什么关系?”
  这话祝岁在微信上也问过,但林茂每次都故弄玄虚,避而不谈,时间久了,祝岁也放弃了。
  但今天陈迹莫名其妙请假,她有些担心。
  “那我问你,你和陈迹又是什么关系?”
  又是这样。
  要不是这站离的太远,祝岁真想立马下车。
  公车一站站停,车里人上上下下,到祝岁下车时,公交车空了一半。她从后门下车,耳边还回荡着林茂下车前的话,
  “想知道也可以,明晚我在体育场踢球,你来我就告诉你。”
  林茂真是让人讨厌至极。
  祝岁慢腾腾往家走,秋收街种着一排排银杏树,秋天时候金灿落叶满地,远远望去煞是好看。
  所以后来城建规划,才会把秋收街纳入整顿。
  银杏树影交错落在身上,有蝉藏在树干里鸣叫,台风过后,风都少的可怜,祝岁摸了一把沁汗的额头想去买个雪糕再回家时,她看到了不远处祝昆正和一个人拉扯,看不清表情,不知在说什么。
  被祝昆拉着的人背影高挑,米白色T恤,背后有一排英文字母,陈迹也有件类似的。
  祝岁漫不经心瞥了几眼后,朝那人飞奔而去。
  “既然遇到了叔叔请你喝点茶,上次太匆忙没来得及…”
  “不用了,太晚我要回家了。”
  “要的要的…”
  “陈迹…”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让还在拉扯的两人一齐噤声。
  “你…”
  被问话的陈迹反应过来,挣开祝昆的手,连招呼都没打径直往前走。
  “陈迹…”祝岁顾不得和祝昆打招呼,连跑了好几步才追上陈迹。
  “你的脸怎么了?”
  被追上的陈迹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避开祝岁关心的视线,“没事,没看清不小心摔了一下。
  “没开闪光灯吗?”
  “…手机没电了。”
  可是…为什么摔得这么严重。
  少年颧骨,额角,甚至嘴角都有淤青,祝岁忍住想伸手的冲动。
  祝昆这时走过来,还不依不饶说着要请陈迹喝茶的事。
  “爸…”祝岁拉开祝昆,附在他耳边迅速说了句话,随后祝昆“哦哦”了两声,转身离开了。
  祝昆一走,两人面对面站着,银杏树影落在他们身上。
  陈迹的茫然并没有因为少了一个人而消失,反而更加无措。
  他不是特意来这的,是魏教怀的诊所离这不远,他和医生见完面,面对车水马龙的街道不想回家,漫无目的四处走,没想到遇上了祝昆。
  他面对魏教怀,面对路上的陌生人,面对打量的祝昆,都远没有此刻面对祝岁窘迫。
  “我回去了。”陈迹没有停留,走到路边想要拦车。
  “陈迹,今天正好碰到你,我有几道题不会,你要不帮我看看?”
  “在这?”
  “嗯,这光线不也挺好?”祝岁指着头顶的路灯,眼神殷切。
  “好。”
  两人席地坐在路边,祝岁庆幸晚上带了数学卷子回来,她指了指写到一半的题目,“这个第二问我不会。”
  祝岁的语气太过平常,好像已经不在乎他脸上的伤,陈迹敛了发散的失措,看起题目来。
  “你第一问也错了。”
  “…”祝岁尴尬默了默,把笔递过去,“那你第一问也一起教了吧。”
  陈迹拿过笔开始讲题。
  第一问刚讲完,祝岁看到祝昆拎着一个塑料袋过来,她赶忙走去接过,见他没正形朝自己笑的样子,用力把他推走,“爸,你赶紧回去吧,明天不是要早起吗。”
  “好好好,我不打扰你们,我走我走。”
  祝昆三步一回头,直到消失在弄堂里。
  陈迹不知道他们父女俩在说什么,只是画面很和谐,等他回神祝岁已到跟前。
  “陈迹,我给你敷一敷吧?”
  白色塑料袋里是两个浑圆鸡蛋,陈迹捏紧手里的笔拒绝,“不用,我自己可以。”
  “上次摔跤你帮了我,我们一人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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