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我的美少年马甲们——骊逐【完结】
时间:2023-03-17 12:28:56

  “我操。”
  又是一声惊呼。
  婚礼现场奇妙地陷入一场寂静。
  漂亮青年板着脸,扬起颈子,养尊处优的矜贵气质散发得淋漓尽致,瞧着就是被养得很好。他歪了歪脑袋,在一众人的目光中,举起捧花。
  直径25cm的捧花适合一米六多的新娘。
  这捧花落在身高一米八多的成年男人手里,就像是熊举着一只蝴蝶。
  时间其实也没有很久,只是在某些人看来这一刻如同凝固的琥珀,直到林子夭动作,这凝滞的气氛终于活泛。
  他将捧花递给距离他有几步的丁眠。
  年长的美人看了他一眼,笑着收下了。
  林子夭也笑了起来。
  漂亮青年笑的时候,眼睛会弯得像是月牙,那一粒浅痣十分明显。
  他将捧花递给她时,指尖相触。镜头推进,女人的手指与青年的自然而然地抵住,虚虚地拢着,他要更主动些,就像是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捧住。最后,完美地将捧花递交给她。
  这一幕只是婚礼的一瞬间,不算惊扰新人。只能说是一个小小的意外,造就了一场小小的沸腾。
  许多人的目光都落在另外两位身上。
  天澜用幽深而宁静的眼神瞧着这一幕的发生,他一言不发,只在捧花接过的刹那,迎合人群般扬了扬嘴角,不知是否勉强。
  王昇心大而放松,他原本正在和一个小朋友弯腰说话,气氛倏然转换,他不急不忙,直起身来。旋后看着这一幕发生,笑意从未褪去,眼神明亮如初。
  一句低低感慨送入丁眠耳中,她捧着鲜花,有那么一刻差点维持不住脸上的表情。
  “哇,她把他们管得很好。”
  ……
  婚礼继续,婚礼糅杂了中西方文化,捧花仪式加敬酒流程皆有。
  捧花环节结束,宾客们落座吃饭,新娘新郎换敬酒服来一桌桌敬酒送烟酒。
  婚礼现场,一桌的人数为10位。
  面前这一桌,单单丁眠一家就占了四个位置。
  宾客的位置是经过安排,新娘提前询问过丁眠需不需要特殊安排:“将他们分开坐?”她以为这样比较好,省得宾客们探头探脑看他们这桌。
  丁眠失笑,婉拒这个建议,“太刻意了。”
  这话倒也真实。新娘想想,还是将他们安排在一块。
  丁眠本意是想着带上自己,给那位不知13数男士下马威,瞧清他没有想象中“吃香”,令他知难而退。
  新娘的安排刚好迎合了她的意思。
  那位男士的位置就在她附近一桌,视角优越,能看见天澜三人,以及懒洋洋的,在吃着他们仨夹来菜肴的丁眠。
  热闹酒席,觥筹交错。
  天澜其实并不算是整个婚礼中唯一一位娱乐圈艺人,新人俩的社交圈中也有几位咖位挺高的明星,受邀参加这场婚礼。有一位被安排着同桌,丁眠一看,还是熟人,与天澜有过一次合作;和她亦然,女演员和丁氏企业签过一个产品的广告合作,为期三年,两人在工作范畴内见过几次面。
  女演员年长天澜十多岁,略长丁眠几岁,一落座就热热情情地打了招呼。
  丁眠同样温和有礼地回应。
  其余几人,也都是熟悉面孔,婚礼安排座位显然有过深思熟虑,没闹出“仇人一桌”的笑话。
  一桌子气氛和睦,艺人吃得少,女演员沾了几口,喝白水居多。她抬眸看天澜,合作过的年轻艺人,正在细细地剥虾,动作娴熟。剥完后的虾就这样送到丁眠盘中,以供品尝。
  青年演员向来重视体重,他吃得少而精,蔬菜、优质蛋白,餐碟上的菜不多,杯中的饮料也并非酒精,而是茶水。
  她的视线小心,逡巡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丁眠低声在与其中一位说话,嗓音柔和,脾气极好:“这个给你。”是将碗中多了的,还未沾过的送到他的碗中。
  黑皮帅哥眼睛亮亮,一声不吭,乖乖地吃了。
  贵公子林子夭安静地吃饭,天澜与他邻座,会很自然地帮着转动餐桌,以供他下筷。
  桌上的几人意味不明地交汇眼神,隔壁桌的“某男士”看得直皱眉,期间不断地用手扯着领带,似乎有种桎梏感迫切需要缓解。
  躯壳的视角可以让丁眠将他的一举一动瞧入眼中。
  男士满面复杂,他暗自将自己与隔壁桌上的三位做着对比,期间不断地观察着他们“伺候”丁眠。
  天澜剥虾给丁眠;王昇吃丁眠碗里剩下的;林子夭安静吃饭,在她需要酒水时递过距离他近的那一瓶。
  可能是来前做了安排。
  天澜滴酒不沾,林子夭只喝了普通饮料,唯有王昇陪着丁眠喝了几杯。
  新人来这一桌敬酒时,全桌起身,新娘豪气万千,举杯敬了丁眠一杯:“你是我俩媒人,这一杯酒敬你。”
  丁眠有张标致的美人脸,与三个俊俏青年站在一起,依旧熠熠生辉,不掩其芒。
  她笑,将这一杯敬酒全喝下。
  “他俩就不喝酒了,”喝光后,丁眠低声与新人道,色泽不同的饮料在透明杯中极其明显,成年人处理酒局社交时,不可避免需要解释一句,“不太方便,王昇陪我一块喝。”
  天澜落落大方地举杯,杯中仍是茶水,颔首歉意道:“明天有工作,喝酒可能误事。”
  林子夭微舒眉头,只简单来了一句:“胃不好,不能喝。”
  新人表示理解,王昇陪着丁眠喝了一杯满的白酒,极给她长面子——再加上,又是这样乖巧英俊的男人,怪叫人心痒痒。
  隔壁桌先他们这桌敬完酒。
  起身敬酒时,言语交谈很难听漏。
  新娘调侃一句:“王先生的酒量不错。”
  丁眠答:“练出来的,出门总要有一个能喝的。”
  她浓长乌黑的眼睫动人心扉,言语轻柔而含笑。
  新娘给她比了个大拇哥,大意也许是敬佩她能将“漂亮花瓶男伴”光明正大地展示给他人看,并且不觉有任何不对。
  再瞧瞧这桃色消息中的主人公之一,蛮能喝酒的王昇本人,丝毫没有觉得这话有贬低他的意思。
  他坦然、热烈地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乖得不像话。
  敬酒结束。
  新人们走向下一桌。
  丁眠这一桌的交谈却并未结束,同桌宾客听到王昇喊丁眠时,毫无心机地唤“姐姐”。
  其实,“姐姐”也只是对话中频率极少的词汇,人称代词在越亲近的人中越不被需要。
  对话中,称谓有时自然而然地消失带过,只留下重要信息。
  “这个我夹走吃了。”王昇径自夹走丁眠碗中的菜。
  “好。”大美人温温柔柔答。
  “你呢,要吃这个吗?”王昇甚至还热情地问林子夭。
  林子夭回以一个很淡,并非冷漠的颔首:“嗯。”
  天澜在吃个五分饱时就停止进食,他帮丁眠剥虾,还帮林子夭转桌子,也给王昇拎了两只其他人都不吃的深海螃蟹。
  桌上其他宾客:“……”
  隔壁桌那位男士:“……”
  他已有些恍惚,这恍惚在天澜轻飘飘送来一眼时,发酵到顶点。
  青年演员用着极其平静,极其冷淡的表情扫了他一眼,认出他是谁,挑了下眉毛。
  然后,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他的肩胛、腰身,从上至下。
  酒席间都是坐姿,无法观其全貌。
  可也足够他了解这个男士的体格、外表。
  他翘了下嘴角,无声的两个字。
  ‘细狗’。
  作者有话说:
 
 
第61章 
  丁眠摇摇晃晃地穿过长而拥挤的大厅,她嗅到空气中酒液的香甜,属于日耳曼人种的洁白肌肤在人群中闪现。国外正流行的狐狸眼妆容在觥筹交错中泛着光彩,几个英俊高大的男士搂着漂亮女孩在舞池中摇摆,浑浊喑哑的异国口音在空气中沉浮。
  “甜心,跳舞吗?”
  一个健硕赤膊的青年,蓝眼明亮,笑嘻嘻地挤出人群,试探着向她伸出手。
  丁眠摆手拒绝,她抬起手,示意他看,左手中指上有一颗饱满明亮的钻戒。
  流畅的英文吐出喉咙:“我订婚了。”
  蓝眸青年黯淡下来,“好吧……如果你想找人跳舞,我就在那边,随时等候!”
  丁眠礼貌地颔首,目送他再度进入舞池。
  丁燧人在国内,恰好在此刻发来消息:【眠眠,你看到新闻没,国内记者拍那个明星的私人趴体,拍到你了,这是你吧?】
  前往A国半年,需要丁燧在国内配合工作,才能有丁眠放心前往A国。
  两个月前,她将国内需要处理的事务一并解决,留下了十分能干的乔助理协助兄长工作,并不忘交代公司高层做好分内工作,这才放心出国。
  苏焉芝帮着她认识了几位新兴技术人才。恰逢常青藤毕业季,她借着人脉关系链认识不少年轻人,提供了行业内所能提供的顶尖薪资,给公司输送新鲜的血液。
  眼下这场趴体,正是新认识的几个朋友邀请她前来参加。
  丁眠给兄长发去一个肯定的回复。
  很快,丁燧发来一个视频通讯窗口。
  她接通。
  丁燧那边正巧是国内早上九点。
  视频一接通,丁燧就皱起脸来,显然他听到这边沸腾吵闹的音乐声:“你那在跳舞吗?”
  聊天框中,丁燧截图的国内记者拍摄与她此时的背景音一叠加,惹得他一下子警惕起来:“这场子里没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丁家家风清朗,从小到大,兄妹俩从来敬而远之不良嗜好。
  丁眠失笑。
  她低声解释:“别担心,这个舞池里的年轻人都不沾那些东西。”
  留学生圈子里大多也是有钱的孩子居多,只有很小一部分被诱惑着才染上坏习惯。绝大部分都是正正经经在国外读书,这种趴体里绝不会出现点国内违禁、国外合法的东西。
  丁燧这才松了口气。
  他咕哝:“你在国外还有多久的工作行程?”
  “还有三个月吧,刚好处理一下之前在这几个国家设立的项目,”丁眠耸肩,轻轻一笑,戏谑道:“怎么,哥你嫌工作太累啦?要我回去?”
  丁燧被戳中一半心思,有点不好意思。
  他咳嗽两声,“确实是有点,公司的事好几年没管,刚上手有点难度。”
  “不过,这都是小问题。”
  丁眠被他这么一说,有点好奇,“那什么是大问题?”
  丁燧板着脸,怒瞪一眼,威严道:“你还记得你国内的男友吗?”
  “……”
  丁眠愣在原地,属实没猜到丁燧会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丁燧痛心疾首:“你出国两个月,有打电话给他们吗?”
  沉默,沉默。
  混合着斑斓炫彩的灯光在舞池中闪烁着,一个喝醉酒的白种人路过,笑嘻嘻地喊她:“Honey!”
  兄长明显听到这一个甜蜜蜜的称呼,眉头一抬。
  丁眠:“……”
  她竖起左手,一本正经地解释:“我私下给他们打过电话了。”
  心中暗自叫苦,可又升起无可奈何的暖流——丁燧关心她的私人生活,就怕她和“他们”的关系冷落。
  兄长不知道,躯壳们完全不会因为主身体的冷落而有各种情绪。
  都是自己,能生哪门子的气呢?
  解释的同时,左手上的那一枚钻戒熠熠生辉。
  丁燧有点老花眼,他眯着眼睛,对着镜头看了半天,辨别出来这是什么。
  “这是,之前他们送的……戒指?”
  丁眠点头。
  和“躯壳们”相识几个年头,眼见着五年,前不久的“纪念日”里,她借着躯壳的身份给自己买了几枚戒指。
  出门在外,有任一场合需要询问婚恋状况,她就会抬起手指给外人瞧。
  非常方便,很挡桃花。
  丁燧目露复杂之意:“这一枚……咳,是谁送的哇。”
  兄长在借机打探她心中“最喜欢”的那一个。
  丁眠不偏不倚,非常淡定:“没看出来吗?这一枚是我拿他们送的戒指,特意融了重新打的。”
  “嗯,钻石也是从单独的戒环上卸下来的。”
  所以,这一枚戒指看起来格外的饱满闪亮。
  重新融做,工匠给挑了个款,能把三枚戒指上的钻一一地镶嵌其上。
  丁燧:“……”久久沉默,然后,兄长无声地给她比划了个大拇指。
  “放心了?”
  丁燧点头。
  “好了,不说了,你几点去公司?”
  “一会就出发。”丁燧叹气,“我可是被你惯坏了,前些年潇洒快乐得很,现在真不适应这工作频率。”
  丁眠靠在走廊的窗边,她的脸颊在灯光下映出优美轮廓,眼睫浓密如帘,她稍皱眉,忧心他的身体状况:“不舒服的话要说,有问题我就提前回国。”
  丁燧笑了:“好,如果不舒服,我会和你说的。”
  兄妹之间的体己话告一段落。
  视频通讯的最后,是丁燧嘀嘀咕咕,很有打“小报告”般,给妹妹说她的枕边人在国内的动态。
  “天澜这个月拍戏呢,在D省影视城,我看他的剧组是不是有在炒作啊,有个女演员和他关系不错的样子。”老年人挺懂“炒cp”那一套,懵懵懂懂地发问,丁眠耐心解释,“是的,剧组和导演的要求,他提前和我报备过了。”
  “工作需要,我不太介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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