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阮多娇——梳酥酥【完结】
时间:2023-03-17 12:36:41

  阮萤初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脸上放晴,池月瑶告诉她:“布善的粮食联系了人,今天运到济善堂去。”
  恰好夫人们约了阮萤初在济善堂见面,她和池姐姐一并过去,她们背着柳氏叫来阮萤初,是有所动作,这里面有段沐宸的功劳,阮萤初自认是她用人得当,一举两得的好事。
  出门时,池月瑶的马车还未回来,阮萤初虽然想,是跑多远的铺子去拿物件要这么久,可生意上的事她不了解,便让池月瑶坐她的马车一起去。
  平日池月瑶不太和王府表露亲密,即便和阮萤初交好,也不见池月瑶以此为由行方便,若是之前阮萤初邀约她一起坐马车过去,她就要犹豫,今天意外爽快。
  济善堂门口,夫人们已经在等她,阮萤初和池月瑶一起下车,她们便涌上前来:“王妃来了,我们有要紧的事同王妃说。”
  连并对池月瑶的态度变了样,邀她一起前去,池月瑶向来只管布善,不想参与其中,同阮萤初告别后,去了粮仓。
  夫人们和阮萤初一起落座沁园,气氛不似她第一天来虚张声势,坐下不久便有人说:“王妃接管南郡夫人堂主多日,想来对布善知晓很多,但筹捐是知府夫人负责,王妃这边了解的不多。”
  另一人接话:“我们今天,就是来和王妃讲明筹捐的事。”
  夫人们如此见风使舵,阮萤初往后也不敢重用她们,她确实不知道筹捐操作,听听也好。
  “筹捐应都有账目记录?”阮萤初要账本是当她们的面,这样一说,她们就能知道她要什么。
  几人交头贴耳,派了一人说:“王妃,实际并没有账本。”
  阮萤初抬眼:“没有账本,筹捐不成儿戏了。”
  那人慌张:“筹捐是知府夫人同捐赠人交接,只说行善之人不愿透露,便立个字据放着,没有账目。”
  “岂不是有多少银两也不知道。”阮萤初语气担忧起来,怎会有如此荒唐的事情。
  有人还要说什么,门被哐的一声推开,是柳氏带着人找来。
  柳氏一收脸上急躁的样子,抱手看了一圈人:“我还以为就我一人来呢,原来都齐了。”
  其他人避开柳氏视线,阮萤初则看她要如何,站起来说:“正讲起来夫人筹捐的功劳。”
  柳氏扯了扯嘴角,眼睛往上一翻:“王妃要听什么问我就是,要什么管我要,我都会送去,谁敢对段王府说不。”
  “你们说是吧?”柳氏看向默不作声的其他人。
  阮萤初不管她话里带刺,问道:“拿是拿了,原来没有账本,夫人也该和我说声。”
  柳氏眼光冷冷看了那些夫人们,把账本的事吐露了又怎样,无凭无据她就不怕。
  “是这事呀,王妃想管事,管管她们好了,我的事就不容王妃操劳。”柳氏满不在意。
  阮萤初只说:“我要字据。”
  “什么字据?王妃可要仔细分辨,哄人的话不作数的。”柳氏拉长不作数的音调,显然就想赖账。
  阮萤初不想和柳氏闹得难看,她还没想明白,柳氏是富商之女,知府在平阳时期都是柳家在帮扶,出资出力助他官运亨通,柳氏不缺钱,为何对筹捐的事丝毫不让步。
  柳氏如果要人追捧,刚才把看不上这群夫人的话说干净了,看来打的算盘不止在济善堂,其中定有蹊跷。
  “夫人不愿拿来,我去取就是。”阮萤初不想和她过口舌之快,最好拿来字据,找出柳氏遮掩的目的。
  柳氏退出门外,正要走,不急不慢说:“知府的门随时开着恭候王妃,要能找出我府内有什么字据,尽管拿去。”
  阮萤初坐下,品了口茶,登门拜访简单,柳氏狡猾,好让她搜家获欺人太甚的名头,她是要去送礼,她不拿出来无妨,可邱大人就不好说了。
  她给其他夫人道了谢,她们现在两边为难,阮萤初再不说点什么吹风,这些夫人随时就被柳氏的话唬住,后悔来见她。
  回去后阮萤初找来刘叔,问了最近和柳氏见面的捐赠人,让刘叔把那人请到王府,第二天她再提着厚礼去找柳氏。
  天黑时分,阮萤初差人送走贵客,小厨房准备的晚膳比平日晚,阮萤初多问了句段沐宸回来没,朵红立刻说:“刚回来,要不要请王爷过来。”
  朵红昨晚看见夫人们要放天灯,不管那么多跑去宴会厅内,甚至来不及和清风交代,直接去了王爷身后说了王妃处境,看见王爷是真的着急王妃,直接起身随她过去,脚步走得快,把她甩开好些距离。
  她不觉得是假,哪怕她和清风打赌王妃是不会让王爷来寝室睡的,清风赌她会输,她在天灯放起的那一刻看见一对般配的背影,有些心疼她的银两。
  方才,是她正打算和清风换个事情打赌,看见清风忙不停歇的脚步,说王爷审人两天一夜,他得赶紧去看看。
  朵红才得了消息,跟阮萤初说。
  阮萤初想起池月瑶的话,还未悟透,道:“请来吧,让小厨房加两个王爷爱吃的菜。”
  ◉ 第32章 
  段沐宸查办刺客的案子,审了狱衙,咬定仅官府的人进出过,没有见过其他人来探访。
  他只有和昝松会一会,看能不能觉出端疑。
  去牢里见昝松,那日鹤发童颜,红光油润的一代山匪,身着白色囚衣,坐在牢中一角打坐,人看起来要消瘦一些,披头散发,目光倒是气定神闲。
  转动钥匙拉开锁扣的声音哗啦一阵,段沐宸踏进牢内,昝松仍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看见段沐宸,也没有看见围在牢外的一排护卫。
  “你走不掉的。”段沐宸走进,和昝松一样盘腿坐下,调息丹田,听昝松的气息。
  昝松一言不发,看样子是不打算说一个字,段沐宸也不急,只娓娓道来:“昝家这几年赚得盆满钵满,生意不光在里州,各地的地下钱庄,背后养的护家暗贼,这些你都认了。勾结朝廷命官买山置地,你有没有想过为官的人,可没有你们山匪讲义气。”
  段沐宸拍了拍身上茅草,他听见昝松乱了气息,很满意走到门口:“你可以不信本王,昝利会亲自来告诉你。”
  “你们把他怎么了?”昝松喊出来,段沐宸知道说他儿子,就是拿了他的软肋。
  他背过身,继续说:“刺客没成功,你说呢?”
  “那也是我答应的,是我叫了暗贼去典州交接的,都是我,你们杀了我好了!”昝松激动起来,正要冲过来拽住段沐宸,他往前一步,门锁扣上,段沐宸径直离开。
  后面喊叫声还在,段沐宸□□成的把握有了,这才回到王府。
  他沐浴好出来,桌上叫清风随便弄点吃的来就行,但也不至于随便到是两盘点心,他看眼清风,此人还笑眯眯盯着他,段沐宸想算了,垫好肚子就休息。
  拿起桌上的点心,清风忙说:“王妃叫人来请王爷一同用膳。”
  “王妃还没吃晚饭?”段沐宸看外面,已是夜色。
  清风是见过今天府里来人的,说:“王妃今天见了客人,那人刚走,所以才到现在用膳。”
  段沐宸听着,手要碰到一块点心,清风阻止:“王爷,王妃在等你了。”
  “知道了,现在过去。”他没想吃,腹中饥饿,还有点怕见阮萤初。
  谁见人会心脏突突直跳,他跟得了心疾一样,昨晚段沐宸就这么想,忙着刺客的事情还能忘掉那种感觉,不过向来段沐宸就不是信邪的人,吃饭而已,吃就好了。
  阮萤初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想和捐赠人交涉时,对方说的对半,段沐宸来到看见阮萤初真在等她,旁边丫鬟行礼,阮萤初看见他,从字据的事抽离出来,二人坐到桌前。
  两人都心事重重,但阮萤初看起来要好些,她只是纠结明日去知府时机,选个不那么寻常,邱大人又在府中的时候。
  “王爷,可是菜不合胃口?”阮萤初抬头才看见段沐宸偏过头不看她,只扒拉碗里的米饭,菜一口没动。
  段沐宸立马夹了面前的酿藕,是阮萤初爱吃的甜口,咕噜咽下,阮萤初看出不对劲,这道菜段沐宸平时都不愿意吃,而他左手边的鱼肉鸡肉,才是小厨房加的菜。
  阮萤初放下筷子:“王爷不愿意来我这里吃饭可以不来,不用这样为难。”
  她这么说是逗逗段沐宸,平日见不到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像是急着走又不敢走。
  段沐宸听起来是阮萤初误会了,他没有不愿意来和她吃饭,改天真要让郎中来府里问问,一见人就心跳加快是什么毛病。
  “愿意,不为难。”段沐宸坐直身子,飞快看了阮萤初一眼,要找个合适的理由。
  段沐宸找到了:“想到赛冬舟那天刺客的事,有些分神。”
  “那日有刺客?”阮萤初惊讶,当时段沐宸离开看台,原来是丽嘉因为这个。
  段沐宸想了想,还是告诉阮萤初:“已经抓获,涉及的人还在查办。”
  阮萤初点头,不便再问,想段沐宸是因为此事食不下咽,好心说了:“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去后院花园,新发现个好玩的地方,王爷可以试试。”
  “哦?后院是阿娘的菜园和桃树林,王妃说的是何处。”段沐宸聊了公事,得了平静,兴致盎然阮萤初的话。
  阮萤初看看天色,“王爷快些吃完,我带王爷去瞧瞧。”
  清风说段沐宸就是武场书房两点一线跑,府里多少有了变化不曾在意,现在他连后院什么样都忘了,记得桃林间有块空地,可以练武,他好久没去过。
  段沐宸放下碗筷,“王妃领路。”
  阮萤初便和段沐宸一同起身,穿过主宅往前面走,从南郡夫人的小院绕到后门,就可以直接看到桃林,阮萤初从桃林中一直往右边走到底,是一棵靠墙大树,树干倾倒朝无墙的一面,像竖着站起的旗帜,而离地面最近的树干伸长出来,架了一道秋千,用麻绳和木板扭成,麻绳看得出被重新编绕过几遍,新旧颜色交织。
  “是阿娘做的秋千。”段沐宸想起来,才到里州时,王府都是阿娘在打理,还跟以前在他宫中,选了棵墙角大树,挂上秋千,告诉他不用和其他皇子抢。
  到了里州,阿娘也做了秋千,他竟不知道。
  阮萤初听到是南郡夫人做的,果然和她猜得一样,“我烦忧时就会来这里坐一会儿,就不想其他了。”
  “其实我走到这里,已经没想那么多了。”段沐宸抛开他内心作祟,此刻借着提灯光亮,觉得阮萤初稚气的法子真有了用。
  “王爷以后可不许和我抢。”天太黑,阮萤初的眼睛印着月光和烛火,段沐宸开始斟酌起他要怎么告诉阮萤初,秋千永远是她的。
  段沐宸话说出来就变了味:“是王妃一人的。”
  坏了。
  阮萤初想她好心给段沐宸放松心情,他还要笑话她秋千只是她一个人喜欢,她转身:“王爷看不上就看不上,是我多事。”
  她让朵红往前照路要走,段沐宸站在后面,真该和顾中哲学学说话。
  他让清风跟在阮萤初后面照明,他留在秋千处,借着月色微光,抓住秋千的绳子坐上去,脑袋里确实不想其他了,只剩阮萤初的样子。
  第二天,阮萤初中午用膳时段要去邱知府府上登门拜访,她选的是两人在一起的时候,邱知府靠每日每餐归家晚饭,从不在外酒楼食宿彰显廉洁,阮萤初饭点去,正好见了夫妇二人。
  她备了些薄礼,马车在转角的地方停好,让朵红刘叔陪她一起过去,刘叔先去递话,管家出来还要跑去通报,阮萤初让管家止步:“带路到偏厅,你再去通报也不晚。”
  但去偏厅是要经过主宅回廊,邱知府肯定会看见她们,正如阮萤初所想,邱知府看见她,和柳氏吵骂的声音截然而止,柳氏在气头上没看见,仍就把难听的话丢出来,讲邱知府忘恩负义,三妻四妾还想三妻四妾,想得美,她不答应。
  邱知府被阮萤初瞧见窝囊样,文官出生,动起手来狠狠一脚把柳氏踹到门口。
  若要计较,阮萤初是来着了,正好给柳氏落井下石。
  但她见邱知府狠心踢打自己的妻子,心中越发看不起他,甚至恶心至极,阮萤初只想拦住邱知府休要动手,她快步上前,邱知府占了上方,又对着柳氏砸来碗碟,破碎的瓷片溅起,掉到柳氏额头落下,一道血痕就顺着额角流下来。
  柳氏用手指一抹,看见是血,跌跌撞撞站起来要和邱知府拼命,她拿下簪子冲过去,力量悬殊,邱知府再要踹人时,阮萤初让刘叔拉住邱知府,朵红和她扶着柳氏坐下,柳氏看见是她,甩手要走,掀翻了一桌菜。
  可没走几步,柳氏捂着腰腹站住,阮萤初再次来扶她,她就没有拒绝。
  领路的管家被差去拿药箱,邱知府被刘叔抱住平静下来,据阮萤初观察,下人竟没有一个人来拦着,像是习以为常。
  “你满意了吗?王妃。”柳氏王妃二字快咬碎了牙。
  阮萤初这下并不恼,和恢复理智的知府打了招呼,指明是来找柳氏,让邱知府回避。
  阮萤初说:“我本来是想和夫人说对半字据的事,据我所知邱知府并不知情,我当着你们俩的面取东西,他定会问你,那时你还要瞒他到什么时候。”
  “昨天捐赠人去了王府?”柳氏声音虚弱。
  “是。”阮萤初不避讳她接走捐赠人。
  柳氏忽然大笑起来,叫来丫鬟去拿东西。
  不久,丫鬟送来盒子放在阮萤初面前,柳氏摇晃脚步站稳:“字据都在这里,里面还有捐赠人的登记册,剩余的银票,王妃全都拿走吧。”
  丫鬟在帮柳氏擦额角的伤口,柳氏要离开,按下丫鬟的手,她一边走一边说,如同自言自语:“不用帮他了,这次再也不用帮他了,他不要我了。”
  阮萤初就站在一地狼藉的碎片旁,打扫的家仆在远处观望不敢过来,阮萤初步子沉重迈出门外,她离开时,柳氏身边的丫鬟一直喊:“王妃求你救救夫人,救救夫人。”
  ◉ 第33章 
  丫鬟喊得凄烈,阮萤初停住步子:“朵红,去问问她要说什么?”
  朵红走到柳氏丫鬟面前,丫鬟突然跪下:“夫人太苦了,当初老爷要钱都是求夫人从娘家拿钱,但夫人娘家现在是夫人的哥哥当家做主,老爷和大少爷自来不和,两人闹翻了,夹在中间受累的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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