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同人)【咒回】双生花——那迦*修【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17 12:4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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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今早看见端木瞳下楼的时候,禅院甚尔其实已经想好要怎么跟她算账了,结果那女人滑跪的速度太快,在他提出责难之前就已经飞速揽下责任并提出愿意给予经济补偿。
  对手败得如此之快如此识相让他感觉颇为无趣,仔细想来这女人就好像拥有小动物的直觉般,每次总是在大难临头前有所预感,会自发地去寻求庇护者,飞速躺平,让人不上不下的,非常难搞。
  恶狠狠地宰了她一顿,看着她付账单时肉疼的表情他的心气才顺了点,但想到她身上那堆麻烦事,甚尔的心情又不可避免地糟糕起来。
  偏偏那女人在面对困境时的直觉如有神助,付完饭钱之后她就大咧咧地把事情全部摊开说了出来。越听,他的手就越发痒痒起来,蠢蠢欲动着想要拧开这蠢女人的脑袋看看那里面塞的都是些什么。
  “你说你从八年前就开始做梦,梦到禅院真诚?”
  面对坦然点头并无辜回望着自己的女人,禅院甚尔压抑着怒火冷冷地问道:
  “那你又是怎么得出自己就是对方转世的结论的呢?”
  “唉?我刚才没说吗?我昨天有在梦境里看到禅院真诚对我说他不想死,为什么死的是他……所以我猜他应该是不甘心那么年轻就死掉,就诅咒了我吧?”
  对面的女人居然还敢睁大眼用一副这不是很简单吗的表情看着自己再次重复了一遍她的结论,禅院甚尔在心中默念了不知几遍“这是金主”才使得自己镇定下来,勉强遏制住了揍人的冲动,耐着性子引导她去思考,试图让她自己找出其中的矛盾之处。
  “我是说,你为什么就会认为自己是他的转世呢?就因为你每晚都梦到他的生平吗?”
  咒术界中有许多术式都能做到让指定的人做特定的梦,例如入梦术、梦魇术之类,也有很多咒物可以达到类似的效果,此时此刻遇到相同情况的如果是御三家中的随便一个小孩子,也不会犯跟她一样的错误,所以那些家学渊源的术师们的优势就体现在此处。
  “不是,甚尔君……”看她仍然执迷不悟的表情,甚尔有些心累地仰起头抓了抓脖子,借着低头的动作无声叹了口气。
  算了,是他之前想岔了,她本就是不是术师家庭出身,之前那些体术锻炼方法、咒力运行等修炼方法都是禅院真诚在梦里塞给她的,如果他没有把入梦术之类相关的记忆给她看,那么她对此毫无所觉也是正常的……不,应该说,这才是【正确】的展开方式,利用她的诅咒会为了增强她的战斗力而教给她必要的“知识”,但关于咒术界的常识却是没有必要的。
  对面的端木瞳突然张大嘴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后抿了抿唇不再与他争辩,看样子也是反应过来了。
  “甚尔君,”她望过来的眼神有些躲闪,“那个禅院真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对他了解吗?”
  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感觉嘴角的疤神经性地抽痛了一下,让他很有种上手抠挠一下的冲动。他需要时间来使自己镇定,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一想起那个人仍旧会让他的大脑中浮现他最后那一眼的扭曲疯狂,他必须快速地遏制它,就像吸收溢出的水花。
  “……”
  他初次见到禅院真诚,是他叔父禅院扇从外面带回来一对母子。扇的老婆是个手段颇为厉害的女人,能够顶着她和她背后家族的压力把那对母子带进本家大门,必定是那个私生子的身上有着极佳的咒术天赋。
  甚尔那时已经展现了天与咒缚零咒力的特性,整个禅院家的人都差不多把他当透明人来处理。他自己倒是挺喜欢这种【否定】,仗着他们觉察不到躲起来的自己,他可以说是整个禅院家掌握八卦最多的人,饮食起居上的忽视也没有关系,仗着仆人忙碌的时候去厨房摸点吃喝对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次数多了有人去上面告状,也无非就是打他一顿出气,以他的体质也很快就能好起来。他就像棵杂草,在禅院这个垃圾场里茁壮而又野蛮地生长。
  仗着自己的透明人天赋,甚尔一早就打听到了这位上了族谱的小少爷的术式是能够在战斗中影响对方的咒力或体力,跟直毗人叔父的投影术法有些类似,只要眼睛跟得上,速度跟得上,在将来妥妥能够超越直毗人。这也难怪那个一心想当家主的扇老头会连同他的母亲一起接进来了。
  像禅院家这种古板守旧的地方,是不怎么讲究亲情的,私生子只要有才能就能认祖归宗,但若要连同自己的亲生母亲一起认回来,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所以一开始,甚尔以为那个小少爷是个重视亲情的倔强小子,这种人在禅院家可活不长久。
  结果一年后的某一天夜里,他偶然见到有小孩子偷偷摸摸地进了关着咒灵的处罚房,出于好奇他跟了上去,而后震惊地发现那个小子在对着咒灵做一些可怕的实验。被他触摸过的咒灵都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变得扭曲膨胀。因为过于震惊而不小心弄出了动静,结果被那人给察觉了。
  “啊……被你发现了啊。”那稚嫩嗓音中的冷静空洞让年幼的甚尔直觉不妙,他就像一只受到惊吓的野猫那样一溜烟逃走了。
  结果第二天,他就被下人带到了他的面前。
  “虽然家里人都说零咒力的天与咒缚就是垃圾,不过我倒觉得未必。用咒力换取□□强度固然是不划算的,但这世上啊,什么事情做到了极致,必定有其独到之处。你是叫……甚尔是吧?”
  那名叫禅院真诚的小少年明明比他矮,却用一种看收藏品的目光上下打量他,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笑容。
  “我对用全部咒力强化出的□□天赋非常感兴趣,请务必让我协助你挖掘出你的全部潜力。”
  虽说这是第一次有人承认了他的价值,但禅院甚尔却并不高兴。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禅院真诚的庇护才能在禅院家生活下去,虽说衣食起居的质量上去了,可背后因眼红而给他使绊子的家伙也多了起来,就像恼人的苍蝇那样烦不胜烦。若不是那小子真有两把刷子,让他的实力更上了一层楼,他肯定不会选择跟他合作。所以在禅院扇把他叫过去一顿言语羞辱的时候他是很恼火的。
  什么用身体讨好真诚之类的羞辱,哪怕他并不在意,被人看不起的滋味依旧不好受――他分明和真诚是合作关系,禅院真诚要研究他的身体,提供衣食起居难道不是在保养维护实验对象么?他享用得心安理得。
  但禅院扇似乎并不这样觉得,于是在第二天夜晚,当他被打得半死丢进处罚房的时候,禅院甚尔用一身的伤口学到了一个道理:这世上,强者不会跟弱者讲道理。
  在濒死的时候爆发了一波,勉强走到门口,他倒在地上看到一双脚走到自己面前。
  “我猜的没错,果然遇BOSS就会爆发提升一波战力。”
  禅院真诚把他拖出了处罚房,一脸高兴地跟他喋喋不休地讲着什么这就是主角必须经历的成长,禅院甚尔只希望他能够闭上嘴保持安静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下以及,这小少爷果然疯得不清。
  后面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不过甚尔和禅院扇的仇算是就此结下了。从此以后他一有机会就会给那死老头下绊子,禅院真诚很多次都在旁边听到他的计划,却也不去提醒自己的老爹,还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热闹,嘴里还说着什么甚尔我对你好吧,连亲爹在我心里地位都没你高之类的胡话。
  甚尔一直都觉得禅院真诚根本就不像外界说的那样是个天真小少爷。他可以为了他那个外室母亲去顶撞禅院扇,哪怕被处罚也笑着安慰自己的母亲;可要说他重视自己的母亲吧,平常禅院扇老婆打压她时也不阻拦,只在快被打趴下时拉上一把,甚尔觉得那个外室被他PUA得很彻底,完完全全地依附他而活着。研究术式时像个疯狂科学家,私底下做研究时他从不避着他,那些被解剖的诅咒及实验动物有时连他都看着反胃,真诚那家伙却毫无反应;在研究他身体一段时间后居然对着自己用了束缚强行收敛咒力,想要试试能不能强化自己的身体……啊,这样想来端木瞳那个强化身体的自我束缚还是不是出于自我的意志就不好说了……
  但与禅院家其他人渣相比,真诚这个人好歹才能相处――这样一想,他竟然也算是他在禅院家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人了。
  所以十四岁那年,禅院甚一还有直毗人那几个属下跑来接触他,并试图挑拨他跟禅院真诚的关系时他还觉得有些好笑。
  说真诚对他抱有不纯洁的想法?笑死,那人有没有那方面的需求还不一定呢――至少他可从来没见真诚像其他同龄少爷们那样叫女孩子来服侍。
  这之后他注意观察了一下,却发现真诚有时确实对他有些动手动脚……不,或者说是不清楚距离感更为恰当。他似乎格外喜欢黏黏糊糊地贴在一起的感觉,就像那些小女生似的。老实说,他并不喜欢这种碰触,哪怕清楚他并没有邪恶的想法,可能只是单纯地想要了解他的□□天赋,但这种贴着皮肤的感觉依旧令人头发发麻。有一次他忍不住跟禅院真诚提了一下,他似乎有些诧异,说着什么“抱歉我忘了现在不是”之类的话语,之后行为收敛了些,可过了没多久就又故态复萌。对此甚尔没再说什么,但其他人有样学样地骚扰也多了起来,虽然知道其中不乏那批想要离间他们的人的手笔,但甚尔还是在心里给真诚狠狠地记了一笔。
  真正引发他两之间的隔阂的是五条家的六眼。那年甚尔还做了件出格的事,就是他在听禅院真诚参加完御三家的聚会回来后一脸忿忿不平地跟他说五条家那个白毛六眼小子肯定是未来的大boss时一时好奇跑去偷偷看了对方一眼。却没想到刚到人家身后就被发现了,他被吓了一大跳,跑回来跟禅院真诚说的时候,那家伙却一脸不以为然地说六眼不足为惧,以后肯定会被他们给干掉的。甚尔对此持不同意见,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够不被察觉地对六眼进行暗杀,他对自己的能力有清楚的认知,如果可以,他并不想对上这个麻烦的对手。但禅院真诚似乎并不这么想,他对于自己以后能够战胜六眼充满了自信,并试图将其也强加到甚尔身上,这毫无由来的自信就跟他某些无厘头的举动一样令人不适。
  这些零零碎碎的令人不快的琐事累积着,就像一块令人垂涎的奶油蛋糕,当你举起叉子的时候却发现底部不知什么时候爬满了蚂蚁,顿时无从下手,食欲全失。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什么置气,偏偏要忍着一腔别扭冷眼旁观着,等日后离开禅院家回顾时他才意识到:禅院真诚那,竟是禅院家那片污浊中唯一可以让他喘口气的地方,所以才徘徊着不愿离去,愿意低下自己叛逆的头颅忍受那仅余三分真心的安抚。只是那时他们尚都年少,并不能明白有些话不能闷在肚子里,尤其是在那个容易忧郁中二的年纪。
  这种薄如蝉翼般的平衡,在十五岁的时候正式破裂――
  禅院真诚不知从哪里搜罗了一帮奇奇怪怪的人,都是像他一样被禅院家其他人所轻视的,但在某些方面却有所特长的家伙,脾气也都古里古怪的。这些人被视作真诚派,他们极富进取心和攻击性,不知疲倦地为真诚在禅院家下任家主的竞争中厮杀战斗着。不知道为什么,真诚从没有将与家族内斗的任务派给过他,这似乎给了那帮家伙什么信号,使得他们像嗅到血腥气的鲨鱼,纷纷明里暗里的给他下绊子。看不到尽头的麻烦让禅院甚尔烦不胜扰,只是一向高傲的他从不屑于跟人诉苦,在试探性提出能不能不要让这些人再进入内院却看到真诚有些为难的表情后,他识趣地主动远离了禅院真诚。
  所以当禅院甚一再一次地跑过来问他要不要帮助他们暗算禅院真诚的时候,甚尔发现他们竟已有几个月没说过话了。相比一年前的斩钉截铁,他的沉默让甚一等人觉察到了他的犹豫,当场又抬高了价码,他犹豫了片刻说需要考虑,对方故作体贴地说给他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那个晚上他坐在禅院真诚内院外角亭的屋顶,远远可以望见院内的灯火通明――真诚那总是不缺陪伴的朋友与手下的。他静静地在那坐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再见甚一时已是能无可无不可地同意加入了。
  少年时期的情谊是真挚的这当然不假,但也因为纯洁而脆弱,转瞬即逝。要好的朋友背道而驰也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当然,躯俱留队队长的推荐名额也是他点头同意的很大原因。这个禅院家他是半点都不想呆下去了,为了攒够离家出走的资金,躯俱留的高层位置是必不可少的。
  话虽如此,口头答应之后他也并没有马上下手。对甚一他们的说法是最近没有接触真诚的机会。这话是事实,他确实是很久没有见到过真诚了,这样一想,最近几年真诚也都没主动召见过他,都是他主动跑去内院找他的呢。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只要他不主动提出,想必也……
  人的名字真的不能被提及,说曹操曹操就到,禅院真诚突然召见了他,并丢给他一把咒具刀。
  禅院甚尔端详着这把刀,做工略有些粗糙,但刻在其上的咒文很是清晰,据说是强化锋利的效果,令他很是满意。他刚想说看在这把刀的份上就告诉你甚一他们的阴谋的时候,就听到禅院真诚笑着说了一大堆他最近的努力成果,并一脸炫耀地跟他说:
  “如何?甚尔,等我成为【炳】的队长时,你就来成为我的侍下官吧。”
  侍下官,是躯俱留队中一种特殊的职位,通常【炳】的队长们可以各自指定一个躯俱留成员作为自己的专属侍从,这工作说得好听是直属心腹,说得直白点就是专属跑腿,从此以后,禅院真诚出行的全部琐事都要由他来负责,更重要的是――侍下官接不到私活,没有奖金可以拿。
  麻烦,他可不想跟这小少爷绑定。从他刚才所炫耀的那些话中就可以看出,他根本就没看透禅院甚一等人背后的算计,以后铁定要翻跟头,他可不想上这艘很有可能沉没的船。
  罢了,就看在这把刀以及他们往日的情分上,让他来给这个小少爷一个教训吧。
  ――禅院甚尔如此想到,收敛脚步及呼吸,一脸平静地用他新得到的咒具捅了那小少爷一刀。
  他的手一向很稳,这次也是一样干净利落,避开了内脏,刀刃拔出□□时并没有带出多少血花,以致于让小少爷还能转过头看向他。
  迎着那不可置信又带了几分恐惧仇恨的目光,他近乎冷漠地跟他说:
  “禅院甚一用五十万买你一条命,你最近步子迈得太快了,逼得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你。如果今天能逃过这一劫,可不要忘了今天的事情哦。”
  而后他没有管背后人如何炽烈的目光盯视,收回咒具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他从不会回头去看过往的事,因为他甚少会去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情,不会后悔,自然也就没有需要回顾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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