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挣扎了一阵发现无果,并且屑爹虽然限制了他的自由却也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能够看到瞳后,年幼的小惠心累地选择仰靠在父亲结实宽厚的胸膛里看瞳忙碌。
端木瞳一边整理房间一边时不时地指使甚尔给小惠喂水喂食等零碎小事。磨磨蹭蹭地挨着,直到孔时雨再次打电话来催促,甚尔这才臭着脸不情不愿地跟端木瞳说自己要外出去做任务。
说不上是懊恼还是忐忑,虽然在心底骂死了那个不会看眼色的中间人,但毕竟上午开口让人去接单的确实是他自己,可……那不是上午瞳没回来他无聊了么?
已经全然忘记自己上午脑子里是何等压抑充斥满了想搞事的念头的禅院甚尔拒绝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点点小心虚。
一直紧盯着他表情变化的端木瞳不由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手上的东西放到了一边。
“……虽然知道让甚尔你安分地待着不捣乱已经是非常努力的结果了,可你带惠酱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就像大豹子叼着小奶豹,于是忍不住想再多看一会儿……”窥见男人惊讶地睁大眼而后脸色变臭,她立马双手合十举过头顶讨饶。
“抱歉,抱歉。因为甚尔认真的样子帅到犯规了所以没忍住。”
他恶从胆边生,猛地伸出手将人推到墙上,从她惊吓到骤缩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笑得肆意猖狂的倒影,看着她强作镇定地伸出手抵在他胸口试图将他推开却纹丝不动后身体开始僵硬,恶趣味地又往前贴了几分。
“甚尔,我已经认错了,您大人有大量,能放过我了吗?”
她的语气镇定,目光平静,脸上的表情也是一派镇定,看得出很是努力地想要摆出不在乎处于弱势的现况,但从抵在胸口的手上传递来细微的轻颤,还是让他觉察到了她的紧张不安。
如果此时再过分一点,也许就能看到她全面投降的样子了吧?内心蠢蠢欲动想要惩罚这个撩拨他、试图驯服他的胆大妄为的女人。他知道她此刻的道歉并不仅仅是对于这件事,还包括了之前离开的那两个星期的冷待,以前对于这类手段他统统来者不拒,盖因他知道自己不会动摇,在这种成年人欲擒故纵的游戏里他从来不会吃亏。这种事他本能立即反应过来,但最近这段时间的平静生活让他久违地安逸了下来,以致于突如其来的打破平静让他不自觉地情绪波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其实在她道歉的那一刻他已经反应过来了,与此同时内心升起的怒气中还夹杂着惶恐,类似于一种野猫在进食时突然被人捏住了后脖颈的惊怒。当时划过他心头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立刻带着小鬼逃离这个地方!
但还是那句话――端木瞳滑跪的速度太快了。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她自己先因为支撑不住服了软,让他觉察到了对面不是他以为的欲擒故纵而是一种逃离。因为太青涩,太怂,根本玩不起大人的食色游戏,所以在觉察到自己的动摇之后仓惶地逃回了家乡,却又迫于诅咒不得不返回。从肌肤相贴的地方传来的细微颤抖将她极力隐藏起来的真实情绪暴露得一干二净。
于是他收回了自己的打算,支棱起来了。
――没关系,不就是玩大人游戏嘛,这个他业务熟练啊。
最后,在端木瞳屈辱地答应了一系列不平等的条约后,禅院甚尔心满意足地收回手,将一直在努力地试图用他的小短手小短腿踢打自家屑爹帮助瞳桑的小惠塞进倚靠在墙上的瞳怀里后,大摇大摆地去出任务了。
这次任务大概需要个两天时间……嗯,决定了,出完任务就先去赛马场玩个三……不,两天再回来吧。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是因为工作和专业的关系,我写文,通常是先设定人物小传,确定下男女主角的性格,然后把他们放入故事背景下,给世界设置规则和世界观,然后根据人物与其他人的交互模拟故事走向,并将最初设定的某些特定场景下的“为人处世”片段(也就是引发我写这篇文的动机)嵌合进去,不断地针对片段与剧情线的冲突进行调整,最后当它们完成和谐交融之后整篇文就成形了。
这样写文的好处是基本不会出现bug和逻辑矛盾的地方,坏处就是一旦调伏完成,剧情生成,写作的积极性就会丧失大半――因为完整的故事已经在我的脑内世界整个完成一遍了。
已经有很积极地在写了,但就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以瞳酱作为例子――
端木瞳:以我本人的性格来说,禅院甚尔这种男人就是从禅院这个大垃圾场里走出来的大垃圾,我为什么要在一堆垃圾里面挑男人!?(盯着某最强小白脸的脸还有胸口看了一分钟,咽了口口水)好,好吧,养小白脸什么的也不是不行……但这种别扭的性格谁受得了啊!?高傲,你追着他跑他还看不上。颜值、品德低劣的也看不上。哄着供着他爬你头顶作福作威……我用这份心力和金钱什么小白脸钓不来!(振声)而且还敏感得要命,一旦你因为长时间的付出没有得到回应而情绪低落动摇他马上就会感应到,然后因为自卑脑补最坏的结局,然后就想溜走……我这是得有多坚定啊!像我这样坚定、无怨无悔付出地对待一个小白脸……作者我真的不是圣母转世吗?跟我现实冷静的人设冲突了啊喂!
作(气弱捂脸):可我就是想看一个像甚尔那样性格的人被拯救的故事啊……而且也只有像瞳酱那么意志坚定、内心善良又细心的人才能把敏感又骄傲的大猫从泥潭里拉出来啊!
瞳:那你就给我好好努力地想清楚啊!另外我还是要说,不要说什么靠人来拯救的傻话,给我振作起来!靠什么人都没自己可靠!能拯救自己获得幸福的只有自己,给我支棱起来啊!(大力拍背)
作:好的母上大人,我这就爬去码字……啊,不是。当初为什么我要设定成处女座呢?救命!
当初作者我只是咨询了一位靠谱的亲友的意见,然后得到一个“那甚尔是什么星座呢?那跟那个星座最速配的星座是什么呢?你就以那个星座的人的性格来试试看吧!”的回答,然后完全没有头绪的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到了与摩羯最配的处女座,然后在模拟剧情时发现似乎真的可行,然后动笔写着写着突然发现……咦,好像我彪悍的母上大人就是一个典型的处女座耶!这个组合是不是不太对!?……我真的是在写言情剧而不是什么单身老母亲带俩熊儿子的剧情吗……类似这样的迷惑越来越多了,简直无法直视了啊喂!
幸好过度剧情已经快要结束了,很快就能进入主线剧情了,写打斗写冲突我最在行了,嘻嘻嘻(被天逆w敲晕拖走)。
第15章 第 15 章
二月的尾巴尖也溜走了之后,三月就踏着轻快的脚步到来了。
阳春三月,樱花漫山花满蹊,一年一度踏青赏樱花的时节也到来了。
进入樱花季,东京的街头随处可见满树满枝的樱花,作为一个热爱樱花的民族,立本国民在樱花季大多会外出赏樱。
近些年,全球各地的游客都会在樱花季蜂拥而来,像是奈良的吉野山、东京的目黑川、上野公园等地方都被这些游客挤满了,反倒让本地人变得更爱在自家附近的公园里赏樱。
端木瞳的工作室只有她一人,上班时间也是她说了算,至于禅院甚尔更是个无业游民,于是两人一合计,为了避开人流选择在周中带着小惠出来赏樱。
三人先是步行去了松户神社。与京都的稻荷神社比起来,松户神社小了很多,但和煦澄明的阳光照射在神社祈福的铜铃上,明光煌煌,倒也不显得寂寥。因为甚尔对参拜并不感兴趣,只有端木瞳带着小惠在神社内的【龙神】洗手池净手祈福了下。
“瞳桑,你许了什么愿望?”甚尔漫不经心地问道,因为过于出众的外貌,四周有不少女生都在偷偷打量他。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端木瞳拒绝了他的试探,又似是不经意地提起,“不过松户神社供奉的日本武尊,能保佑家宅安全呢。”
最近两人很喜欢玩这种互相试探的游戏,多数情况,是甚尔兴致勃勃地挑起事端,偶尔瞳忍无可忍了,也会反击回去。言语被两人当作了交锋的武器,通过对表情、肢体语言等的细节观察,两人对彼此倒也熟悉了很多。
也因此,对于彼此的毒舌属性也都心知肚明。
互吐黑泥的结局十有八九就变成了吐糟大会,倒也勉强能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心灵之友。
午餐他们去了军次家吃鳗鱼饭,这是一家有九十年历史的鳗鱼饭老店,肥美多汁的蒲烧鳗鱼盖饭十分入味,还有玉子烧和烤鸡肉串都香而不腻,几人吃得相当尽兴,尤其是甚尔这个纯肉派,胃口大开得让端木瞳在结账时钱包缩水了一大圈。
下午的行程是先去户定丘历史公园消磨时光,而后待到天黑沿河散步,欣赏夜樱。
户定丘历史公园是原松户御三家水户藩的本家大宅,这里的八重樱十分巨大,也是一个赏樱的好去处。今天的游客不多,小小的惠趴在甚尔身上已经昏昏欲睡,两人决定下午就在四角亭内歇息至惠午睡醒来。因为三月份的天气尚有些清冷,甚尔被打发去买点零食和饮料,端木瞳则是坐在木质长椅上照看小惠。
户定丘公园内的樱花颜色大多是深粉红色,端木瞳正欣赏着庭外一株将枝条垂到亭檐下的樱花,忽听身后传来说话声。
“你知道,樱花的花瓣为什么是粉红色的吗?”
“嗯?因为樱花树下埋着死人吗?”她有些兴致缺缺地转过头看去,“拜托,这梗老掉牙了,就是搭讪也不要选这么老套的开场白啊……是你?”
她的眼睛因为惊讶而瞪得溜圆,人也一下子站了起来,摆出戒备的姿势。
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此的人物。
他长着一张少年的娃娃脸,却穿着老派的绛黑色羽织,衣着整洁,脸上带着彬彬有礼的微笑,但看到他的人总会下意识地感到有股阴森感。尤其是当那张脸跟她八年来梦境中人一模一样的时候,更是让人心头冒出一股寒意。
“你……”
来人竖起食指制止了端木瞳的问话,径自说了下去:
“我今天来只是跟你打一声招呼。算起来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的后辈。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疑问。不用提问,因为我不会回答你的任何问题,也不用探究我的来意,因为你不会记得这次见面。”
端木瞳意识到不妙想要后退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能发动术式自动防御,却还是被来人一指点在额前失去了意识。
“之前没有料到你居然出生在种花,只在出生时勉强感应到了存在。不过我始终相信我们会再次重逢,因为这是刻在命运中的注定相遇。”
【@#○●&@*】
“哈哈,是保险措施哦,没想到能在此处相遇呢,所以有点措手不及。”
他露出苦恼的表情,低头跟什么说道:
“因为是保险措施,所以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哦。花御,跟我做个约定吧,不要提起今天在这里看到听到的一切。”
【◎@#*】
“好乖好乖,”他满意地笑眯了眼,而后上前单手拎住倒地女人的一只胳膊,将她像物件一样拖拽到长椅上放平。
看到一旁因为他的到来而惊醒,正有些焦急地爬过来的小婴儿,他露出稍显诧异的表情。
“这就是甚尔君的儿子吗?这么小已经能看见诅咒了吗?真是天赋异禀啊……哎呀,不要把我当坏人呀,小家伙,我是你伯父哦。”
他对着小婴儿露出笑容,却让敏感的幼儿更为惊恐了,他看看躺在一旁的端木瞳,又看看他,犹豫了片刻就含着泪向前爬向瞳。
“嗯……初次见面,送你个见面礼吧。”禅院真诚说着,蹲下身抬起手似乎想要用食指点上婴儿的额头。
就在此时,已经陷入昏迷的端木瞳忽然皱了下眉,脸上露出挣扎的表情。
“嗯?怎么突然就激动起来了……”他放弃对小婴儿的企图,转身走到瞳的身边察看,而后像是发现了什么,诧异地挑了挑眉。
“是感应到我对那孩子的恶意了么……嗨一嗨一,看在瞳酱的份上,不会再对这孩子做什么了。”
“所以安心地睡吧。”
见端木瞳的表情再度恢复了平静,他伸出右手覆上其额头。
“唔……虽说对于超・远程诅咒没有报太大的希望,但弱成这样也真是让人伤脑筋呢。”
他似是有些苦恼地杵起眉,像是在对紧盯自己一举一动的小婴儿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似乎是没什么干劲呢,奇怪,明明心性应该是积极的呀,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呢?毕竟,我可是把全部正面的东西都留给她了的呀。”
【#¥##】
“是啊,毕竟我不像你们,是自然灾害的诅咒。所以为了让自己更纯粹,才要把正的情感都分出去。”
“算了,看在是【我】的份上,再帮你一把吧。”
嘴上说着可怕的话,手下输入咒力的动作却干脆利落毫无迟疑,眼前的人身上无疑是充满了违和感的。
【@#○●&@*】
“嗯?我只是替她淡化了那些与普通人之间的羁绊。她之所以那么不求上进,就是被普通人碌碌无为的舒适温暖给迷惑了。只有挣脱这层束缚,她才能够成长起来。
毕竟,没有人能逃开名为咒术的命运漩涡,如果不够疯狂,又怎么能够存活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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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看出来啦?我也是练习了很久才掌握的呢,真人给我的启发还是很大的,以前都没往这个方向去想过……嗯?我不怕啊。”
“也只不过是个保险措施罢了,失败了也没关系。”
说罢,他将人扶正至坐姿,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物,忽然又有些不满地拧了把她的脸。
“不过居然真的把甚尔君当小白脸在养啊……亏我还反复给你播放他捅人的画面,看到他的脸你腰不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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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尔君要回来了吗?那我们得抓紧时间溜走了。”
片刻之后,端木瞳恢复了意识,她揉了揉额角,有些怔忪地轻咦出声,
“……我刚刚,是睡着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