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不好,她绝对要吸取前世的教训,心态一定不能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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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PUA了一把把心态调整过来的端木瞳决定积极面对人生。
她清点了一下手头的资产,又上网搜罗一下儿童0~6岁的成长需要注意的各种事项,迅速修改了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
为了照顾惠,端木瞳没有再去找公司上班,而是选择了在网上接零活,做个自由职业者。
起初只是同学群里有人在问有没有人有兴趣接个网站架构的外包,她恰好瞥见就接了。通过电话与□□与客户确认了需求,对其他同学来说可能有些麻烦,不过经历过后世互联网发展的端木瞳避开了不少坑,简洁大气的结构令客户大为赞赏,很是爽快地支付了报酬。而在该客户将网站推出应用后,因为欣赏简洁风而找上门的客户络绎不绝,于是她也就顺势开了个个人工作室,专门承接架构网站啊、安全测试啊之类的业务。
这是一个互联网刚刚起步的年代,而日本的IT行业此时也正蓬勃发展着,处处都有商机。是以端木瞳的小工作室根本不愁没活接,一时间倒是忙得脚不点地。这时再住在原先那间公寓就有些狭小了,当初她租这间公寓不过是图离上班地点近,于是端木瞳果断搬去了另一间更为宽敞的公寓。
新公寓两室一厅,客厅作为惠宝的活动室,两间房间一间是卧室,一间是端木瞳用来办公和接待客户的地方。考虑到今后应该会日益繁忙,她请了一名家政保洁员定期打扫房间和做饭。
这名叫作佐藤惠子的家政阿姨四十岁左右,为人仔细,与同样很注重细节甚至成癖的端木瞳意气相投。因此,当某天聊天时被问及为何不再招些人时,她只是摇摇头,笑说自己并没有什么野心,全力以赴做好手头的项目就足够了。
其实她始终记得,在未来,女性会越来越独立自主,而想要保持自我意识不被周围人影响本心,保持经济上的独立是必需的。
日本职场对于女性本就存在就业歧视,当下更是普遍流行让结婚的女职员回归家庭生育并抚养子女的观点。不想面对那些上了年纪的雇员的“结婚了吗小孩为什么不跟你姓”、“孩子那么小就出来工作先生不会生气吗”之类令人尴尬的问题,她自然也就没有招人的必要。毕竟以工作室目前承接的项目数量,养活她和惠绰绰有余了,就让她一个人慢悠悠地忙活吧!
通常她会在陪惠玩耍散步的时候在心里构思项目的结构,趁惠小睡的时候赶代码,再加上有时甚尔在也能搭把手照看惠让她腾出时间接待客户,端木・时间管理大师・瞳游刃有余毫无压力。就是这番话不知怎么传到了客户耳里,且越传越夸张,到最后,演变成她说每一个项目都需要全力以赴精心打磨,阴差阳错倒也让业界给了她匠人精神的高度评价,工作邀请又是飞来一大波。(某凑巧路过来看孩子的小白脸表示:这就是语言的艺术,金主赚得摩多摩多,他儿子软饭就能吃得更香更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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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娃,尤其是养一个天使宝宝真的是一件很容易让人沉迷的事情。
他们简直是人间瑰宝,乖巧软萌,每次端木瞳带惠出去散步的时候,都会被带娃的家庭主妇们围上来吸一波。
次数多了,他们就跟周围带娃的家庭主妇们渐渐熟悉起来。于是某天,当某个妈妈担忧地说他们家宝宝打完本月的疫苗居然发烧了时,端木瞳这才惊觉她们家惠宝居然从来没打过疫苗!
“哎?这么小的孩子也要打疫苗吗?”端木瞳吃惊地张大了嘴惊呼道。
“端木太太你以前从没给惠酱打过疫苗吗?”主妇A一边拿着一块磨牙饼逗弄推车里的惠一边随口问道。
“额……那个……其实惠以前是我先生带的……啊哈哈哈”端木瞳干笑,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六个月的宝宝要打的疫苗挺多的呢……端木太太你最好回去马上预约起来呢,否则可能要来不及……”主妇B有些担忧地说道。
“嗯嗯,谢谢伊藤太太你的提醒。”端木瞳尴尬地附和着,在被各位主妇科普了一波疫苗相关的热知识后,突破重围飞也似地逃了回去。
咒术师需要打疫苗么?
端木瞳不记得他上辈子有没有打过疫苗了,印象中好像是没有的……这怎么可以!就算咒术师的体质大多优于普通人,万一有个急性传染病毒也抵挡不住吧?
打,必须打疫苗!
立刻、马上、行动起来!
端木瞳立即连打了7个电话把禅院甚尔call了回来。
“什么事情?”穿着紧身T恤+工装裤的男人佝偻着背拖拖沓沓地走进门,身上还隐约透露着一股血腥味,显然是刚完成任务没多久。
端木瞳本想立刻把事情跟他说了,可是闻着那股血味,垂眼扫到从男人裤脚抖落到地板上的灰尘,眼角抽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把他推进了浴室。
“脏死了,你先去洗干净再来说话!”
禅院甚尔站在浴室里发了会儿呆,回身打开门想跟她说换洗衣服的事就看到一打衣服劈头盖脸地丢了过来。他接住衣服,看到某个正在勤勤恳恳擦地板的身影,闷笑着关上了门。
等禅院甚尔把自己拾掇干净以后,端木瞳巴拉巴拉地把疫苗的事给他说了一遍――
“疫苗啊……好像是有过那么一回事吧?惠一个月的时候打过一针吧?后面么……”他摸了摸自己刚刮干净的下巴,思索了片刻两手一摊。
“没印象,应该是都没打过吧!”
“果然……我就知道。”端木瞳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而被目光谴责的对象一脸坦然地回视。
冷静……我要冷静……
端木瞳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意,把另一个问题提上议程――
“你说惠的居住地问题?”
禅院甚尔抬起头,有些疑惑地看向端木瞳,似乎是不明白话题是怎么从疫苗跳到居住地的。
“疫苗要在居住地打的,总不能让我每次带他去出生地打吧?”
她索性拿出行程记事本开始写写画画。
“你这几天有空的吧?先回家一趟去把户籍本籍和出生证明找出来,然后去把惠酱的居住地改到我这边……什么?不合手续?我记得你有认识可靠的中间人的吧?让他帮你办啊……对了,还有疫苗本、健康保险卡……这些你都给我找出来啊!之前没打的疫苗只能到时候去防疫站咨询一下看看怎么解决了,那么多针不提前预约根本排不过来,再不把居住地改过来今年就来不及了……不对,这么说起来,惠酱的医疗保险你有按时在付吗?”
迎上女人怀疑起来并逐渐变得不善的目光,禅院甚尔立即像只猫那样滑下沙发,快速地溜出门去。
――不过说起疫苗啊……以前好像是有过这么回事。
脑海中闪过那个温柔的黑发身影,禅院甚尔心里一痛,感觉身体又变得麻木冰冷起来。他不爽地踢了脚路边的石子,埋头往以前住的地方赶去。
……对了对了,他有几个月没再回这个地方了呢?
失去了女主人的地方,变得冰冷、脏乱不堪,再没有人会欢迎他回来,也不再有热气腾腾的饭菜,婴儿哭闹的声音是比酷刑还让人头痛的折磨……这里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家了。
于是他变得不再爱回到那个地方,若不是出于对幼崽的最后那点牵挂,他根本不会再回到那个会引起他痛苦回忆的地方。之后,把婴儿丢给能照顾他的人之后,他更是索性一次也没回去过。
他就像只失去了主人的流浪猫,在街头和垃圾桶里东躲西藏,偶尔有人大发善心,也只会伸手逗弄一下它们,或是留下一两个饭团,面对猫咪求助的目光,他们也只会无奈地说“对不起,不能把你带回去”。所以他的女友换了一任又一任,每一个被他的外表迷惑的女人总是信誓旦旦地说会照顾好他和他的儿子,却又总会忍受不了他从不出去工作、沉迷于赌博的颓废姿态而将他们赶出去。
所以他也觉得很奇怪:端木瞳那个女人既不会做饭,也没给他准备床铺房间,怎么他就扔下刚勾搭上的女友跑过来了呢?
这就好像流浪猫某天摸进了一个院子,女主人并没有驱赶它而是端出一叠小鱼干,并不让它进屋成为家庭的一员,却也愿意在院子里为它留一片栖息之所,两者之间保持了一种奇妙的平衡。
但不可否认的是,坐在榻榻米上看着自己的孩子爬来爬去,一旁女人把绘本摊开在膝上轻声念读的场景,确实让他有种恍惚间女主人还未离开的错觉。
“哼,瞳小姐可真是吝色,我可是小白脸呀,让我跑腿可是得给跑腿费的呀。”
他嘀咕着,按照记忆打开抽屉将所有的纸质文件统统塞进了咒灵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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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端木瞳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桌上摆了好大一堆东西。她嘴角抽了抽,忍不住走过去整理起来。
有惠酱的健康保险卡、疫苗本、户籍本籍,其他一堆零零碎碎的卡片,有什么婴儿游泳卡、护理卡之类的,大多已经过期了。端木瞳把它们分开归拢,最后,她拿起一本A4大小的册子。
“这个是……”
“你在干什么?”禅院甚尔从厨房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正在给惠拍照,不由有些好奇地问道。
端木瞳拍完一张,想了下,把惠抱起来塞到他怀里,后退几步举起相机。
“别动,”看他似乎有些紧张,她解释道,“我看到你带来的东西里有一本惠酱的出生纪念册,里面只贴了几页,”
仿佛没看见男人变得阴沉的表情,她若无其事地扔下一记炸雷:
“出生纪念册是很珍贵的东西,代表着父母对于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感激与祝福。我想准备它的那个人一定也是怀着对惠的爱拍下那几张照片的,所以我想着,把她爱着的两个人拍下来,收进这本她精心准备的纪念册里,等惠长大了,一定也能够从中感受到他父母对他的爱吧?”
禅院甚尔感觉自己像被冲锋枪近距离击中胸口那样呼吸一窒,头脑嗡嗡一片发麻无法思考。
端木瞳趁他僵住拍了一张,自我感觉拍的不错的她收起相机,将有些不耐烦的小婴儿从男人怀里拔出来,径自走去桌边给孩子喂早饭了。
禅院甚尔怔怔地走到桌边,拿起那本被女人单独摆放在一边的册子,慢慢翻开――
那熟悉的、像暖阳一般温柔的女子抱着婴儿冲他亲切地笑着。
啊啊,那是他仅有的,被人尊重、被人珍惜的日子……却是那么短暂。
带来幸福的青鸟,在他还没来得及被拽出泥潭之时就坠落了,让他再次堕落,坠得更深。
耳边嗡嗡作响,记忆停在躺在病床上毫无声息的身影上,仿佛被黑泥包裹了全身,喘不过气来……
又要,又要再次回到噩梦里了吗?
女人和孩子嬉笑的声音打破了黑暗,让他重新回到了人间。
葵啊……时至今日,我仍无法学会去爱自己,但还能保持清醒,还能保有挣扎着生存下去的力气。
姑且,在这个丑恶的人世间再挣扎一阵子吧。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甜文,爹咪一开始并不会爱上瞳,惠妈在他心目中是特别唯一的。
爱是一种长情的陪伴,成年人的爱情除了激情也可能发生于柴米油盐的陪伴之中。我想证明:除了热烈无私奉献的爱以外,细水长流的爱护,也能拯救被原生家庭深深伤害的心灵。
第6章 第 6 章
时间一点一滴地走过去,转眼就入了秋。
天气有些寒凉,已经到了穿风衣的时节。
某天,当禅院甚尔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时,端木瞳有些惊奇地发现他居然也会感冒。
“你那是什么眼神?”感冒中的天与咒缚脾气有些暴躁,半瘫在沙发上一脸不爽地看着抱着小孩一脸看稀奇表情的某人。
“只是有些惊讶你居然也会生病……啊,不过也是,这个天气睡榻榻米确实有些凉了。”她将惠宝递给男人让他抱好,转身去厨房煮姜汤。
接过递来的姜汤,禅院甚尔嗅了嗅,顿时露出厌恶的表情。
“好恶心的味道!你往里面放了些什么啊?”
“我切了些葱白的根和生姜一起煮,喝了感冒很快就会好的,这可是我的独门秘方哦!”端木瞳看他迟迟不喝,忍不住调侃道:
“你该不会是怕喝药的小朋友吧?”
想了想,她去厨房拿来糖罐,往碗里面加了两颗红糖。
“呐,这个应该能盖过辣味了,快趁热喝吧。”
某一刻,端木瞳觉得对面的男人脸上分明闪过了几分怀念与悲伤,但姜汤蒸腾的雾气弥漫过他的眼睛,让端木瞳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否是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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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赚钱这回事――
全家都默认财务大权是由端木瞳来掌控的。
端木瞳喜欢炒外汇和期货,和想要搏一把单车变摩托的禅院甚尔不同,她喜欢的,是在指数上涨或下落至最低点时狙击的成就感,不断投入的资金则是为了加码追击时的刺激,在重压之下,肾上腺素的分泌产生的快感足以造成脑内高潮。
“真是糟糕的爱好啊。”禅院甚尔如是评价道,却于事后偷偷摸摸地打开她的电脑看她买的期货和股票。
却又过了几日,禅院甚尔过来时臭着一张脸,就算惠给他表演了连续翻身也没有缓和他紧绷的臭脸,被惊动的端木瞳忍不住询问了缘由,才得知:原来他偷摸跟着她买了点期货却赔得血本无归。
哈哈大笑之后,端木瞳一边擦笑出的眼泪一边随口说道:那你要不要把钱拿出来让我帮你打理啊?
话甫一出口她就觉得不妥,有些讪讪地住了口,禅院甚尔倒是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又过了两天,禅院甚尔再度摸上门来。这一次,他还带了一式三份的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