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赵雪窝回来了,他要能力有能力,要头脑有头脑,哪个还敢小觑。
就连大房都心不甘情不愿的过来道喜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田氏一家笑脸相迎,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大房平时欺负二房,这次赵金宝被打断了一只胳膊,黄氏和赵老大心里恨死了赵雪窝,本来是不想来的,可他又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只能拧着头皮来了。
毕竟抢兄弟媳妇这种名声还是不光彩的。
他们过来道喜,为的就是解释之前不过一场误会,赵金宝和赵雪窝是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自家人吵吵闹闹不算事,不管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
赵金宝还特意端着胳膊回了赵家村。
月牙担心他使坏,偷偷找到赵雪窝提醒道:“赵金宝又来了,也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
赵雪窝身穿大红喜服,脸上一直挂着笑,拍了拍月牙的脑袋道:“放心,他不敢。”
赵金宝如果敢闹事,他就把赵金宝的另一只胳膊打断。
赵金宝确实不敢闹事了,他今天就是过来喝喜酒的。
通过这次事情,他也看透了,薛彩樱是他永远也得不到的白月光。
他认命了。
尤其听人说薛彩樱克夫,赵雪窝能享住她,他可不行。
因为喜欢薛彩樱的事,他都吃了多少亏了,肯定是他道行不够。
道行不够的赵金宝注意到了王秀英,今天王秀英略微打扮了一下,竟然出奇的好看。
赵金宝忽然想起薛彩樱的手艺都是跟王秀英学的,把薛彩樱拐回去是不可能了,赵雪窝那关他都过不去,可王秀英就不一样了。
她不是赵家人,她是自由的。
赵金宝用那只没废的手摩挲着下巴,心里又打起了别的主意。
王秀英的手艺肯定比薛彩樱好,只要王秀英去了自家的大酒楼,那他们大房不就又起来了。
赵雪窝成亲,田氏舍得砸银子,婚礼办得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引来众位邻里乡亲一片夸奖。
东厢房重新粉刷过,屋里重新布置过,大红灯笼挂满院子,屋里摆着硕大的红烛,被褥全都是新做的。
各种花生瓜子糖块洒在屋里的角角落落,无一处不透着喜气。
羡慕的乡亲们连连称赞。
“这赵老二家真是发了,这婚礼办得,也算是咱们村里独一份了。”
“没想到啊,这搬到镇上才半年,就赚了这么多。”
“可不是呢,这雪窝还真是命好,不但活着回来了,还娶了这么好一个小媳妇。”
“以前赵老二和他媳妇可没少受累,地种不了,出摊也赚不了几个铜板,早出晚归的,没想到才一年多的时间,这天就反过来了。”
“要我说是雪窝媳妇命好,自从她嫁过来,这二房做什么发什么,以前可没有。”
“听说媳妇是田氏五两银子买回来的,田氏可真有眼光,这不就发达了。”
“我听说二房的面食铺子一年能赚好几百两银子,就咱们这地里刨食,十年也赚不回来人家一年赚的。”
“不知道当初大房三房张罗着把家分了,如今有没有后悔。”
“听说大房的酒楼生意不怎么样呢,今年一直亏着。”
“雪窝那么能干,又是个有福气的,如果没分,肯定不会落到今天这步。”
“唉,当初嫌弃人家累赘,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
今天李秀才一家也过来吃喜了,当初田氏上门配冥婚,他们瞧不上赵老二一家,拒绝了。
如今看见雪窝身材高大,长得又英俊,穿着大红喜服逢人就笑,一看就是个有福的,悔的肠子都青了。
如果他们当初同意了,这么好的姑爷可就是他们李家的了。
不过转念一想,女儿都死了,就算配成冥婚,只怕雪窝回来也不愿意,还是要娶的。
不过名分上,他们李家的姑娘总归是他的原配媳妇。
乡亲们的议论,赵雪窝听到了一些,他心里火辣辣的,不时的瞄向屋里的新娘子。
乡亲们没说错,他赵雪窝确实有福,否则也不可能娶到这么满意的新娘子。
夸二房的一多,大房可就不愿意了。
这不明摆着踩他们大房呢吗。
谁站在他们大房的位置上,愿意养四五个闲人?
赵老二干不了体力活,地都种不了,田氏一个女人就更不行了,只能在家里缝缝补补,月牙是个吃闲饭的,雨生只知道念书,好吃的还得紧着他吃,这谁能受得了。
赵雪窝一走四五年没有音信,谁知道是死是活,这不就凭白着把他们大房当怨种吗?
要说大房后悔吗?
那肯定是后悔的,谁知道赵雪窝活着回来了,听说前一阵子还帮衙门抓到了盗匪,一下就拿了一千两赏银,只不过他脑子不清楚,分了人家五百两。
就算是五百两,那也是不小的一笔巨款啊。
黄氏后悔,可如果从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分家。
不过她可能不会闹得那么难看。
黄氏听人议论,不停的贬低他们大房,白眼都飞上了天。
幸好女儿婚事订的好,再有几天就变成主簿娘子了,到时候婚礼肯定比这更热闹,看谁还敢说他们大房的不是。
婚礼这天是最累人的,尤其新郎官,从天不亮开始接亲,到一天的迎来送往,拜堂入洞房,桩桩件件都要他亲力亲为,连坐下来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赵雪窝一点都不觉得累,只是心急。
尤其看见太阳落山,暮色渐渐上涌,他恨不得把这些没眼色的乡亲们都赶走,只想回房陪他的新娘子。
细说起来,他们和普通的夫妻还不一样。
一般夫妻成亲,之前都没见过面,红盖头下什么样,新郎官都不知道,是美是丑全看天意。
他和新娘子不光见过,还共同生活了很长时间,甚至还一个被窝睡过觉。
赵雪窝想起在城里那半个月,每天晚上搂着小媳妇,就觉得心口热乎乎的。
回到镇上乍一分开,怀里空荡荡的,他两三天晚上都没睡好觉。
今天成亲了,他终于又能搂着小媳妇睡觉了。
对了,今晚还有件大事要办,那就是圆房。
赵雪窝记着圆房大事,连酒都没敢多喝,谁灌他他都一口咬定,喝不了酒,再灌他他就找人代喝。
所以到了晚上,大家都喝的东倒西歪的,他倒是比谁都清醒。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偷偷把田氏叫到一旁,让她想办法把人打发了,别搅了他的圆房大计。
当然了,他嘴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娘,虽然成亲是喜事,这酒咱们也该管着可劲的喝,可说起来酒大伤身,咱们也不能做那些没良心的事,让亲戚朋友们都喝多了,不如早点散了,明后天再请他们过来,反正这流水席要摆好几天。”
儿子可是亲生的,田氏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
撇了撇嘴道:“你想洞房就洞房,闹这么多说法,以为我不知道。”
赵雪窝憨憨的笑了起来:“我不洞房,你哪来的孙子。”
田氏惊道:“所以前些天去镇上,你们什么都没做?”
赵雪窝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被他娘说臊了:“娘你说什么呢,都没办婚礼,我是那种人吗!”
赵雪窝一本正经的样子还真把田氏说糊涂了,没想到儿子还是个正人君子。
心疼儿子老大不小了还没碰过女人,田氏当下说道:“好了,这事交给娘,你快给娘弄出个孙子来,娘也就高兴了。”
她顿了下,担心儿子没轻没重的提醒道:“雪窝你轻一点啊,你媳妇第一次怕疼,你可别闹腾重了。”
赵雪窝红着耳根表示知道了。
小娘子又娇又软,他平时拉拉小手都生怕自己力气大了,今晚肯定会轻点。
作者有话说:
明天洞房花烛了!
第47章
赵雪窝满心欢喜,等客人走的差不多了心急火燎的进了东厢房。
薛彩樱穿着漂亮的嫁衣,坐在炕边,头上还蒙着盖头。
赵雪窝充满歉意道:“都怪我不好,光顾着招待客人,都忘了给你掀了盖头,好让你歪一会能松散松散。”
薛彩樱心跳如鼓。
尤其听到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的呼吸声,虽然两个人已经相处了一段时间,甚至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可如今到了洞房时刻,她还是控制不住紧张。
赵雪窝说完,小娘子没有动,手心里忽然冒出一层汗,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就觉得这薄薄的一层盖头有千斤重一般,他鼓足了勇气才将它掀开。
小娘子娇媚的容颜忽然出现在眼前,赵雪窝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都看直了。
“娘子,”他喉咙发紧,干巴巴的喊道。
薛彩樱红着脸,接触到他火辣辣的眸光赶紧移开视线低下了头。
“雪窝大哥,”薛彩樱声音像蚊虫飞舞一般,小小的,类似呢喃般的喊道。
赵雪窝不满意了,“别叫我雪窝大哥。”
薛彩樱一惊,这人什么意思?
只听赵雪窝哑着嗓子道:“喊我相公。”
薛彩樱羞臊难当,哪里喊的出来。
赵雪窝的手指就勾到她柔润的下巴上,将她的脸抬起来。
薛彩樱被迫与他目光相对,心跳加速,呼吸都快停了,男人的目光火热,呼出的气息正好打在她的小脸上,这让她整个人都仿佛被投进了一个大火炉里,又热又燥偏生还要压抑着。
小娘子不肯喊,赵雪窝忽然把人抱起来横放到了炕上,整个人爬了上去。
此刻两个人一上一下,彼此相望。
赵雪窝呼吸急促,没忍住伸手去扯小娘子的嫁衣。
嫁衣繁复,需要一层一层的褪下。
开始薛彩樱整个人都被赵雪窝带着,顺着,直到肌肤忽然暴露在空气里,她猛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衣服。
“相公,”薛彩樱喊得又急又脆,倒把赵雪窝喊晕了,“嗯?”
薛彩樱娇滴滴的秀脸满是羞涩,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隐隐的含了些歉意。
红润的嘴唇轻启,道:“我对不起你。”
赵雪窝心口一凉,声音发起了颤:“怎么这么说?”
薛彩樱眼里的歉意变成戏虐,人也带了几分狡黠:“就是今晚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赵雪窝就盼着这天,闻言心都凉了半截:“你什么意思?”
薛彩樱:“我葵水来了,今晚没办法和你洞房了。”
赵雪窝:“……”
要不是不合适,他真想去外边喊两嗓子,老天爷这是和他过不去吗?
好不容易盼来的洞房花烛,媳妇竟然来葵水了,不方便?
赵雪窝失望归失望,还是认命的下了炕,他先给薛彩樱把厚重的嫁衣换掉,又给她找来轻便的衣服穿上,担心她凉着自己去后屋熬了一大碗红糖水。
“娘子,你先把这个喝了。”
那么高大一个汉子忽然变成怨妇一般,薛彩樱看着他忍不住笑:“你娶我不会只为了那种事吧?”
赵雪窝冤枉:“我要是只为了那事,刚回来的时候就办了,还能等到今天。”
他等薛彩樱把红糖水喝了,关心道:“你身子几天能好?”
薛彩樱将大碗使劲往他怀里一塞道:“还是不是为了那事。”
赵雪窝委屈:“你说我心心念念了这么多日子,就盼着这天,还不能想想了。”
薛彩樱理解他,也不逗他了,如实回道:“三四天吧。”
赵雪窝掰着手指头算了下日子,好像也能忍。
不过就算不能忍又能怎么办?
赵雪窝还真想到了好办法。
一开始薛彩樱觉得自己捡了个大便宜,今晚能好好睡个安生觉了。
却不想狗男人拉着她的手……
薛彩樱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比她连着发两大盆面还要累。
第二天早上起来连水杯都端不起来了。
她一边揉着发酸的手腕,一边在心里骂赵雪窝,臭不要脸一开始还说什么肯定不会让她累着,坚持一会就好。
谁知道那么久。
这哪是人干的事。
赵雪窝人痛快了,怎么看小媳妇怎么顺眼,第二天早上起床前还抱着媳妇亲了一顿,直到薛彩樱抬手打他。
狗男人的肌肉应邦邦的,薛彩樱本来就没力气,打下去也软绵绵的。
赵雪窝还偏要挑衅她,让她用点力。
薛彩樱气的狠命咬了他一口。
赵雪窝消停了。
两个人起来时,田氏已经把早饭做好了。
赵雪窝带着薛彩樱先给爹娘敬茶。
老太太昨天参加完婚宴就没回去,今早沾光跟着喝了一杯孙媳妇茶。
大房整日的吵吵嚷嚷,不是夫妻两个吵就是兄弟间,要么算计着和外人吵,老太太一天安生日子都过不着,二房和气,夫妻恩爱,兄友弟恭,没那么多腌臜事。
老太太不想走了。
尤其雪窝回来后,这二房的日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大变化,眼看着就要超过大房,外人看着都眼红。
而且雪窝孝顺,从小就顺着她,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先紧着她这个奶奶。
大房那三个孙子,有好东西不光想不到她,还挖空心思的从她身上抠银子。
要不是她聪明,还能攒下点体己钱,只怕连个铜板都见不到。
老太太一想起这些就闹心,
可当初分家的时候,她一再坚持跟着大房,如今想要改跟老二,怕是没那么容易。
就田氏那张嘴,她都过不去。
田氏看出老太太的心思。
雪窝成亲要摆三天流水席,大房一家张罗着走时,老太太推三阻四说什么喝多了头晕借口留了下来,田氏也没好当时就赶老太太出门。
等三天流水席一过,可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