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老公头顶弹幕后我爆红了——祈芡【完结】
时间:2023-03-18 09:25:31

  【我去,还好还好,人没事】
  【景区负责人应该是要赔偿的,数目可能还不小】
  脚尖落地的刹那,时喻恍若隔世。
  导演也一收往日嬉笑的态度,只道‘没事便好’,又给二人备了私人车,时喻已然缓过神来,不忘带着披萨一起出观景台。
  成果还没展示呢。
  “今天真的是我有史以来最惊心动魄的一天了,”谭暮清脚底还飘飘然,两人一前一后下阶梯,然前方的人蹙地停下脚步,他险些撞上,“时喻姐,你怎么不走了?”
  “你怎么来了?”
  朦胧的路灯下,一人隐匿于漆黑夜色,斑驳昏黄的暗光跳跃烁亮,宛如画家勾勒描绘着人物轮廓,一笔一画。
  冗长的寂静无声。
  冷风拂过时喻略显凌乱的发丝,她冷不丁打了个颤,头脑却更清醒了些,径直往前走了两步。
  灯影下人微动却仍伫立原处,他不动声色地垂睫,似是在反复跟自己较劲,俄顷,终是阔步迈腿。
  视线相对,充盈着温暖和烟火气的外套严丝合缝地簇拥着时喻,眼前人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分明,若细听,甚且裹挟着颤音。
  “很冷,披上。”
  九十九步和一百步。
  没差。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晚点可能还有一章(搓手)
 
 
第38章 坦白
  车辆平稳驶离葱郁密集的树林, 直取海岸。
  窗外,行人节节后退,簇簇暖黄的灯光漫入后座, 为身侧人镀上一层浅绒光晕。
  他缄默,时喻也跟着无言。
  这份澄静水面下的暗涌持续至回民宿,副驾座上的谭暮清独具察言观色能力, 车一停,他走人,不沾泥带水。
  车门撞击门槛后紧闭关阖,裴言川不声不吭上了楼。
  “这是怎么了?”杨锦压着声,尽量不让气氛结冰,由上至下细细瞧了瞧, 道:“没受伤吧?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们留了饭。”
  【还是杨锦姐考虑周到!贴贴~】
  【一上车两人就没说过话, 裴总肯定是生气了呀】
  【谭暮清:我恨不得跳车】
  似是而非地瞎猜了一圈,时喻扣着手摇摇头,拧巴地回:“可能是被吓到了?”
  将近六个小时不见踪影, 不回讯息。
  角色对调,她更会气到肝疼。
  自知理亏在先,时喻吸了吸鼻子, 局促地跟人道了晚安,自暴自弃地将将一路抱回却没心情品尝的小披萨扔入冰箱,旋即也上了二楼。
  只不过她是从小阳台进的卧室。
  事故突然, 节目组心不在此,今晚房间分配自然无界限规定。
  她放缓脚步,恹恹地扑向床。
  怎么办……
  她还是头一次触到此类情况……
  是不是应该去哄一下人家?
  恼人的思绪仿若一团正遭受炙烤的热炭, 周而复始地封藏于炉盖之下, 燃烧爆裂。
  将埋没枕头间的脑袋悠悠抬起, 时喻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
  要不发个消息看看呢?
  还是打个电话?
  悬在语音通话键上方的手指迟迟落不下,她索性丢下手机,干脆利落走出门,真诚才是必杀技。
  道歉,且面对面。
  走起。
  只是真到了裴言川房门口倒是又露了怯。
  擦了擦微微出汗的掌心,时喻指节弯曲,轻轻磕碰上板硬的木质门。
  叩叩。
  叩,叩叩。
  两声复三声,她耐着性子停驻原地等待,而门内的人却大有整晚不迎接的势头。
  半晌无回应。
  时喻紧绷指骨,攥着门把手徐徐往下压。
  ‘咔哒’一声,门扉翕张,透过缝隙往里瞧,除了黑还是黑。
  不在?
  脚趾不安地蜷了蜷,时喻暗自在心底鼓舞打气,犹豫着轻唤:“裴言川?”
  阒无人声。
  “裴言川?你在里面吗?”不安地吞咽了一下唾沫,她摸索着尝试寻到灯光开关,然房卡不在卡槽内,时喻只得作罢。
  手机在充电。
  她懊恼地回忆,脚步未停,一路盲人摸象般贴着墙壁往里去。
  “裴……”
  话音未落,劲瘦有力的手将她一把拉过。
  来不及惊呼,整个人被抵在水汽氤氲的浴室墙内,时喻顿觉目眩头晕,视线蓦地对上一双蛰伏于漆黑中的眸子,透骨的寒意将她拍了个趔趄。
  垫于脑后的冰凉手掌粗粗掠过发烫火燎的耳尖,时喻不住地颤了颤,指腹触及摩挲着软柔的发丝。
  颈侧似有若无的呼吸声将她的神思牵回。
  “你、你怎么洗的是冷水澡?”时喻惶然一惊。
  裴言川毛绒脑袋低垂,紧紧盯着像是要看穿她一般,臂弯卡着她的后背,发梢挂着水珠,欲落不落,显然是刚冲过澡,还未擦干。
  跌宕纷杂的思潮锐进他的脑神经,钝刀般刺激着他那隐晦、秘密、不可视的深山幽谷。
  他太懦弱,左右不了她。
  甚至没有理由去质问她。
  撕开合家欢婚姻的表皮,底下揭露的尽是肮脏卑劣且不堪入目的手段。
  两人就犹如猎豹与狮子,对峙良久。
  忽而,裴言川身子微沉,下巴支在时喻温热的肩颈处,无措地闷着声:“你喜欢他?”薄唇一翕一张间,带着稍许肯定又不容置喙的语气。
  时喻半抬的手滞了滞,疑云满腹:“?”
  谁?
  这间浴室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他微微扬了扬下颚:“但我不想你喜欢他。”
  想你喜欢我。
  细小的水珠一滴两滴往下落,宛如沉定定的字句砸在时喻心口,翻来复起搅动着,她的心脏似是住着一只欢腾雀跃的小麻雀,扑腾着想要冲破束缚展翅而飞。
  “……”她一时间哑然。
  那么他生气的点,其实是她和谭暮清……
  严格意义上来说……
  二、二人世界?
  从惊疑不定的揣测中解脱,视线一路从上而下扫过,眉眼、鼻尖……以及近在咫尺的唇瓣,还垂于半空的小臂缓缓绕过裴言川腰腹,来到宽硕的脊背。
  “猜错了,再给你一次机会。”
  她上前一步,将二人距离拉近,旋即盖以属于自己的印章。
  她甚至……不用踮脚。
  柔软轻巧的吻覆上泛着凉意的唇,浅尝即止。
  裴言川登时呼吸凌乱,腰杆僵硬一瞬,喉咙发紧到一时间忘却了本能地呼吸,直至触感消失,他还未从泡沫般的梦境内缓过神。
  心弦断裂崩塌,整个人坠入一片混沌,身板仍保持着先前弯腰的姿态,此时竟犹如行尸走肉般,望着她发怔。
  耳尖肉眼可见地泛红。
  “提示完毕,可以回答了。”时喻眨巴着圆眼,心跳得厉害。
  裴言川眼睫微动,圈着她腰肢的手掌稍稍收紧,像是怕人逃离,更怕这只是一场泡影。
  她刚才……说什么?
  接吻了……?
  幻觉。
  翘首以待许久的时喻未得到响应,试探性地伸出空余地另一只手,往他眼前挥了挥。
  hello?
  没反应?
  现在还不是玩一二三木头人的时候。
  察觉到呼吸有些艰难,她挪了挪脚步,下意识想要从禁锢的臂弯内离开,这会儿裴言川倒是手快,一把将人捞了回去。
  “浴室里有点闷,先出去。”时喻不由得失笑,无奈解释。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神魂无法融合的人遵循着她的指令,随着她出了浴室。
  【卧槽,大变活人啊!我亲眼看着一个人进去,怎么出来就变俩了?】
  【卧槽,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会握草】
  【卧槽,这下连声音都没了,画面还是夜视的,能不能开个灯啊球球了】
  房间内暗着灯,时喻像是知晓观众的心思,暂且先将落地灯打开,取下叠放整齐的毛巾像揉面一样搓着裴言川的脑袋。
  两个月足以改变一个人。
  而她居然也有敢玩人头发的一天。
  神奇。
  末梢不再淌水,她便停下。
  “好了,一会儿你自己吹干,”时喻很自然地收起微湿的毛巾,给予了他充分的缓冲时间,“想好答案了吗?”
  【报告!裴总耳朵好红!】
  【报告!裴总激动过度,宕机了!】
  裴言川脑内自动读取进度条,机械般地掀起眼皮,放纵地将眼神投掷于眼前人脸颊。
  他惊觉时喻就像是掐点收网的渔夫,一点一点吸引着他过去,再慢慢地吞噬着他的残识,而他甚且——
  甘之若饴。
  “你喜欢我,”良久,视野里的人生动起来,仅闻裴言川低低地开口。
  相较于回答时喻的问题,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只喜欢我。”
  喜欢一个人的占有欲大抵就是如此强烈,是有且只能是他一人的。
  旁人再不可掠取。
  作者有话说:
  写完了!晚安!!(啵啵啵)
 
 
第39章 约会
  夜阑人静。
  黑咕隆咚的房间, 两人静静躺着。
  没了中间抱枕的阻拦,他伸手便可触碰到属于时喻的温度,好近, 裴言川舔了舔微润的嘴唇,袖子随心地卷着。
  指尖慢慢顺着被单向上挪动,微微一拢。
  纤小蜷缩的手被宽大微突的掌骨包裹, 好奇地感受着生命鲜活的跃动。
  从浴室内带出的水汽挥散殆尽,时喻被他稍粗糙的指腹摩挲到心底酥麻,她动了动,从中挣脱,抓住不安分的拇指,恶狠狠提醒:“快点睡觉。”
  不痛不痒的训斥。
  裴言川扬着唇角, 这会儿嗓音里都带着闷沉的笑意:“睡不着。”
  甚至有些极度亢奋。
  情绪起伏跌宕仅在短短几个小时之间, 在听到缆车事故的那一息,他无法冷静,更多的是恐惧, 心怯,害怕最后见到的……
  是冰冷的尸体。
  以至于他连上前的勇气都没有,难以自抑的心情于今晚彻底宣泄, 不断地自我揣度终是在这一刻溃堤,他下意识紧了紧手心。
  在浴室冲凉的时候他想了很久,感情尚且不是易消散的泡沫, 不会顺着水流冲进下水道,所以他难以自控更不想释手。
  但事实上,一切安然, 而心上人已经朝着自己的方向跨出了一大步。
  全然不知他心思的时喻默了默:“……”
  好吧, 其实她也睡不着。
  快三十了, 还像小学鸡一样,亲完嘴就失眠。
  “但是明天还有录制,再不睡就起不来了。”撇了眼墙面的时钟,缓慢拨动的指针指向十二点,她压着声音,同时也是对自己说。
  “你还没兑现承诺。”
  “什么承诺?”
  时喻一时僵着表情,该不会是射箭那次吧?
  讨奖励?
  她一言不发地等了半晌,暗自在心底腹诽,接着搪塞:“给了啊,刚刚不是吗?”
  “不算。”
  借着月色暗淡的光,她窥见裴言川眼底的理所当然。
  哈,老谋深算的商人。
  时喻眯了眯眸子,抽出被捂得隐隐发烫的手,翻身下床。
  “去哪?”热源消失,裴言川压下唇角。
  只见她抄起拖鞋抛出一句‘马上’便出了房间,但确实很快,大约数五十只羊的时间,开门声传来。
  “手。”她道。
  裴言川乖乖摊开手心。
  绳子圈过手腕,依稀可见淡青色的筋脉,锁扣卡上。
  他顺势低下头看,嗯……手链,但颜色难以形容。
  “为什么……是绿色?”他拨弄了两下,斟酌着开口。
  只瞧时喻郑重其事道:“绿色是我的幸运色。”
  “……”那挺特别?
  裴言川抿唇缄默片刻,张了张嘴倒也没说什么,小幅度地晃了晃小臂,缥碧色手绳将墨黑的曜石包裹其中,透着鎏光。
  时喻眼底微闪,仿若在说快夸我,快称赞我!
  哑然良久,裴言川顺着她,一脸正色:“好看。”头顶小裴咕噜噜咕噜噜地冒着爱心,看着让人发笑。
  两人不再折腾,复而躺了回去。
  只是她也没想到开诚布公挑明心意后,身旁这位磨人得紧,像是学龄前孩童一寸寸地、兴复不浅地把玩着她的手。
  指间有些薄茧,触及到皮肤时有着粗粝的摩挲感。
  “……”她梗了梗。
  虽然但是——
  有、有点变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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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风和晴朗。
  今日是《心动旅程》收官之行,所以活动下午才开始。
  这也刚好让凌晨才堪堪入睡的两人,多了一段较为充裕的休息时间,但等时喻醒来时另一侧躺人的地方却是凉的。
  大脑记忆旋回,时喻慢慢腾腾地起床,换衣,洗漱然后下楼。
  茫然若失的错觉。
  底楼只有杨锦一人,见人下来,她认真端详了两眼:“哟,你俩今天是情侣装啊?”
  “?”谁俩?
  时喻顿了顿,拉开座椅,却看到裴言川端着碗筷从厨房出来。
  两人虽难得同一色系,可白身黑裤和黑身白裤……
  也叫情侣装吗???
  撮合得是不是太明显了点,她牵动着嘴角:“算……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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