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王姐也隐晦地朝着姜小果看了过来。
她的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毕竟姜小果算是她一手带出来的，如今却眼看这要超过自己了。
姜小果却没有想这么多，她只是冷静地点了点头，心头盘算了一下如何去和gravity方面联系，以及之后如何推进这个项目。
说实话，如果说不动心，那就是假话。
她一直以来这么努力的读书和工作，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过上好日子吗？
如果真的能升总监，她的工资保守估计就能翻两番。到时候她在深圳立足的梦想，也总算是能够实现了。
会议结束，姜小果和王姐并肩走出会议室。
一路上王姐羡慕地对姜小果说：“论起业绩，整个部门也就你和anna最好了。Emma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我啊。”
姜小果笑着说：“王姐你别笑我了，整个部门都有机会，也不一定能落到我头上。再说我刚升了高级投资经理，公司也不太可能年内就给我升总监。”
两人说说笑笑就回了工位。
姜小果刚坐下，就收到了Alex的短信。
【普凌也在接触gravity，Emma你要抓紧点。】
姜小果皱了皱眉头，起身去楼梯间给瑞贝卡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姜小果亲切地说：”瑞贝卡，我有事要问你，你忙吗？会不会打扰你？”
那边瑞贝卡轻笑着说：“最近在准备婚礼，还挺忙的。小果你有什么事吗？”
婚礼？瑞贝卡要结婚了？
姜小果惊讶地问：“你要结婚了？恭喜啊。”
瑞贝卡笑着说：“请柬还没印好，到时候我亲自给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姜小果说：“一定一定。”
瑞贝卡说完这件事，才问：“小果，你要问我什么来着？”
打扰一个正在准备婚礼的准新娘会不会不太好？
但她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问来，总不能去问周寻吧？
于是姜小果难为情地问：“我想问问你，知不知道普凌要头gravity的事情？”
那边瑞贝卡笑着说：“你等着啊，我给你叫周寻。业务上的事他比较清楚。”
什么？
大可不必！
不用了！
姜小果还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那边低沉的男声就响了起来。
“喂，姜小果儿——”
“周，周总，你在啊？”姜小果干笑着说。
周寻那股冷冷的声音再度响起：“瑞贝卡说你想知道gravity的事，想知道的话现在过来吧，事情很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
随后周寻在电话里报出了一个地名，就把手机还给了瑞贝卡。
姜小果还没说什么呢，那边瑞贝卡就开心地说：“小果，你过来吧，正好帮我看看婚纱。周寻和苏航的眼光太差了，你来帮我看看。”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姜小果只好打车去了瑞贝卡口中那个婚纱店。
一路上她都在想，瑞贝卡结婚，周寻和苏航去凑什么热闹？
他两也不能当伴娘啊？
瑞贝卡定的这家店是一家私人定制的婚纱品牌，位置也很私密，姜小果看着婚纱店两边的绿植，一时还以为自己走到了一家公园。
远远地姜小果就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婚纱店门口。
哪怕是个背影，姜小果也认出来了，那是周寻。
姜小果叹了口气，调整好心情，迎了上去。
“周总，你怎么站在门口？”姜小果笑着向周寻打招呼。
按照惯例周寻是不会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的，他一般只会冷哼一声，然后迈出一米八的长腿，留给你一个帅气的背影。
但今天周寻像吃错了药一样，看着姜小果说：“我在等你。”
······
？？？
能不能不用你低沉的声音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姜小果只能打个哈哈含糊过去：“哈哈哈，周总您真不错！这世界上哪里还有比您更体贴的上司啊？和您一起工作真是我的荣幸！”
周寻却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说：“我不是你的上司，没必要对我说这些拍马屁的话。”
啊这——
随后周寻又说：“姜小果儿，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当作一个陌生的工作伙伴？我们现在并没有任何工作上的交集不是吗？你就不能像朋友聊天一样和我说话吗？”
姜小果看着有些生气的男人，小心地点了点头说：“好的，周总。”
周寻的死亡眼神瞟了过来，姜小果识趣地改了称呼说：“好的，周寻。”
周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姜小果往里面走。
第5章
跟在周寻的身后进了婚纱店的姜小果，一路上看着店员羡慕的表情，以及嫉妒的眼神。
姜小果无语地想，你瞪我也没用啊，这男人也不是我的。
随后姜小果在心里吐槽道：周寻说从小没人喜欢，只有她和瑞贝卡喜欢过他是假的吧！他是真的感受不到旁边女生炙热的视线吗？看看那个店员，就差扑上去了。
瑞贝卡的评价真对，周寻，真木！
一路上在内心吐槽周寻的姜小果，在看到瑞贝卡的那一瞬间，震惊到失语。
她飞快的越过周寻和苏航，第一个冲到瑞贝卡身边说：“天呐，瑞贝卡你也太美了吧！这件婚纱太好看了！鱼尾裙显得你身材和气质都好！太适合你了！”
瑞贝卡站在镜子面前转了几个圈，有些担忧地问：“那我胖一点会不会很明显？这件好显小肚子啊。”
姜小果看了看说：“是有点，要不要再看看其他款式？抹胸款也非常经典，也会显得你锁骨很漂亮。”
瑞贝卡听了姜小果的建议，赞同地说：“还是小果你靠谱，不像他两一点用都没有。”说完还嫌弃地看了一眼周寻和苏航。
姜小果看了看旁边的两人，有点好奇地问：“怎么周总和苏总会有时间来陪您挑婚纱啊？”
瑞贝卡神秘一笑说：“因为他两也是今天才知道我要结婚，他两是杀过来看新郎长什么样的。”
姜小果惊讶地说：“我居然只排在苏总和周总之后知道吗？不过话说回来，瑞贝卡你老公呢？怎么没见到人？”
瑞贝卡笑着说：“他去拿定制的钻戒了，一会就到。”然后她拽着小果说：“你快帮我看看，这几件哪一件好看。”
姜小果开心地陪着瑞贝卡去挑婚纱了。
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这件ball grown的款式好哎，性感v领又露背，穿上一定让他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哇！这件的裙摆好美啊！！！”
“哇，这件居然带钻石吗？到时候灯光一打，简直像把银河穿在了身上好嘛！”
一旁的服务员小姐姐还贴心地提醒她们：“我们这里地敬酒服和秀禾也不错，要看看吗？”
瑞贝卡和姜小果对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地说：“要！”
两个女生在里面看得起劲，周寻和苏航活像两个摆设一样，走也不是，呆着也奇怪。
正在他们两人有些尴尬的时候，瑞贝卡的老公来了。
瑞贝卡给他们三个人介绍说：“这是我老公，Jason，我之前在华尔街工作的时候的同事。今年他调到上海了，我们就又有了联系。”
姜小果看了看Jason，他是个非常典型的ABC，一见面就裂开嘴笑出了八颗牙齿，然后操着一口有点台湾腔的中文向他们三人诉说他和瑞贝卡相识的过程。
就——是个和周寻完全不同的人。
姜小果不留痕迹地撇了一眼周寻，想要看看他看到前女友的现男友会有什么表情。
出乎意料的是，周寻一脸平静，甚至视线都没落在Jason身上。反而和姜小果撇过来的视线对上了眼神。
姜小果怜悯的眼神还没来的及收回来，就被周寻抓了个正着。姜小果连忙冲着周寻讨好一笑，移开了目光。
Jason非常自来熟，对未来老婆的闺蜜发出了邀请说：“Emma，瑞贝卡最近在发愁找伴娘的事，你要不要来？”
姜小果惊喜地问：“我可以吗？”
瑞贝卡看了看周寻笑着说：“当然可以了，正好Jason那边有几个很帅的伴郎，介绍给你认识啊！”
姜小果哈哈大笑说：“多帅啊？有照片吗？”
Jason听了姜小果的话，还真的拿出手机给姜小果看照片。
姜小果头还没凑过去，手机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了过去。周寻看着手里的手机，不置可否地说：“这种就算帅吗？那姜小果不喜欢这样的。”
Jason看着姜小果，又看了周寻一眼，瞬间懂了什么，收回了手机，笑着牵起了瑞贝卡的手说起了悄悄话。
姜小果一脸黑线地问：“周总，你这是在做什么？”
周寻义正严辞地说：“他和我一点都不像，你不会喜欢的。”
······
旁边看好戏的苏航，感觉就差一盘瓜子了。
寻寻这是开窍了啊！瞧着一套一套的，孺子可教！
哪怕社牛如同姜小果，面对周寻这一本正经地变相告白，也着实是有点招架不住。
天呐，这是周寻吗？
看着姜小果手足无措，瑞贝卡连忙出来打圆场说：“小果，你过来看看伴娘服呗，你喜欢什么颜色和款式？”
姜小果如临大赦，连忙小跑着冲瑞贝卡旁边跑去。
谁知身后的周寻幽幽地说了一句：“Jason，你还缺伴郎吗？”
······
no！no！no！大漏特漏！
前男友给前前女友当伴郎，伴娘还是前男友的前女友。
这是什么修罗场！
姜小果连忙对瑞贝卡投去求救的眼神，示意她清醒一点！
但沉浸在爱情里的瑞贝卡显然没有接收到姜小果的信号，她只是含情脉脉地看着Jason，等着他的回答。
而傻白甜Jason完全没有感受到她和周寻之间的暗流涌动，或者说他感受到了但和苏航一样看热闹不嫌事大，他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这都叫什么事？
这是你的婚礼啊？你请这么多魑魅魍魉，真的不怕搞砸吗？
于是姜小果如丧考妣地和周寻一起试起了衣服。
姜小果的理智已经断线了，她已经彻底忘记了她是因为gravity来找周寻的。
反而一旁坐在她旁边，看着手里iPad挑着礼服的周寻说起了这件事。
“你刚才电话里说想知道gravity的事情是吗？”周寻淡淡的问。
姜小果才找回了理智，点了点头说：“是的，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想问问瑞贝卡，普凌有没有打算要投这个项目。”
周寻点了点头说：“那你来的不亏，Jason和gravity的负责人是多年好友，两人以前都在硅谷干过。”
什么？
这是什么天赐良机！
然后周寻撇了姜小果一眼说：“gravity是个好项目，所以除了普凌，盯上它的人还有很多。并且这家公司之前就拒绝了鼎盛的投资，所以我觉得，蓝禾能投到它的概率并不大。”
姜小果听着周寻的话，不服气地说：“投资嘛，一切都是未知的，有时候时机比概率更可靠。”
周寻看了姜小果一眼，倒是难得地赞同地说：“时机是很重要。”
“希望我没有错过我的最佳时机。”周寻认真地对姜小果说。
周寻的眼神太认真了，姜小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她有些躲避地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两人静静地坐在这里，一个面生的店员看到他两旁边没有人服务，忙过来对着他们两说：“这位先生，您和太太是来看婚纱吗？有没有喜欢的款式呢？”
姜小果连忙摆手说：“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周寻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说：“我们在等店员帮我们试伴郎和伴娘的衣服。”
一旁的店员哦了一声，但不知道她是要冲业绩还是怎么，居然向周寻推销起来：“先生，你可以先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款式，我们这里的婚纱都是设计师定制，都是要提前定的。”
周寻居然从善如流地接过来看了起来。
他一边划着屏幕上，一边还递给姜小果说：“这件怎么样？”
姜小果定睛一看，正是她刚才夸的那件把银河穿在身上的婚纱，她不自然地咳嗽说：“周总，你看这个干什么？又用不上。”
周寻只是唔了一声，淡淡地说：“随便看看，来都来了。”
好吧，来都来了，很强大的理由。
中国人嘛，来都来了，看看也行。
于是姜小果也凑了过去，兴致勃勃地看了起来。
两个人倒真的像新婚夫妻一样坐在一起，对着iPad上不同的款式指指点点。
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很温馨的场景。
站在不远处的苏航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老母亲般的成就感，仿佛看到自己多年待嫁闺中的好友终于要嫁人了！
但坐在一起的两人并没有这种感觉。
姜小果指着婚纱搭配的项链说：“这条项链太浪漫了吧！就像土星和它的光环一样！”
周寻不解地问：“土星光环不就是它的卫星彼此相撞或者是外来星云与土星相撞的结果，有什么浪漫的？”
这直男的话，让姜小果想到了周寻当年著名的那几句：“流星雨有什么好看的？流星不就是彗星的尘埃经过地球和大气摩擦燃烧的结果？”
想到往事的姜小果开启了槽王模式说：“周总，看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吗？”
周寻一脸迷茫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转到了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