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圈真乱……】
【我现在脑瓜子嗡嗡地响,所以你三年都没回去找过孩她妈?逢年过节都不看一下?】
【tmd高价求一双没有听过的耳朵,今天就当我没来过!!】
“我们平时有视频!”挂哥解释,无奈道,“就第一年没回去,后面两年逢年过节都回去过,但她铁了心不告诉我,我也没办法啊……”
“后来再见面就是她跟我提分手那回,我从部队请假回去想要挽回她,结果发现她交新男朋友了,在我眼里这可以算是无缝衔接的程度了,我就气得回部队,后来至少两年内没再联系。”
“直到娃儿五岁多,生病了,急需用大笔钱,她才打电话主动联系我,我才知道我有娃儿了。”挂哥叹气,苦涩道,掏出烟盒点了一根。
“直播间不能抽烟出镜。”冯地遥忍不住提醒一句,不禁乐了,同是天涯沦落人,她挪到画面外,浅喝了一口酒。
“不好意思,我注意。”挂哥诚恳地说。
虽然直播间直呼狗血,可人气却一路飙升,几乎没掉下来过。
弹幕中有人担心,发问:【现在孩子好了吗?】
“好了,谢谢你们的关心。花了两百万以上吧,卖了两套房子才治好,后来我每年给娘俩一百万抚养费。”挂哥说。
第16章 、第四次算卦(2)
【只给钱不负责?人渣】
【楼上是看漏了一集?前面不是说了,前任跟她的现任已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挂哥还怎么负责?】
“孩子五岁的时候,她也已经结婚两年多了,而且我们分别太久,早就各自有真爱……”挂哥出画偷偷吸了一口烟,略显惆怅道。
冯地遥补充:“第二位前任是部队里的心理医生。”
“对。”挂哥扭头回来,“也是我最对不起的一个。”
“交往两年后,你收到堂嫂的来电,得到你堂哥车祸,脖子以下瘫痪,经过深思熟虑,你立刻办理了退役的手续,跟女友分手,回来照顾堂哥。”
“对。”挂哥轻轻颔首,“我十岁投奔堂哥,堂哥如果不收留我,我就是个小乞丐,但他丝毫不嫌弃地给我吃,给我喝,给我住的地方,还给我搞定学校,我有今天,都是因为他,可以说是我的再生父亲也不为过,我肯定要尽孝的。”
“没想到你远在千里外的,人生交的第二位女朋友,也有了身孕。”冯地遥说,“发现的时候,已经快五个月。”
【好家伙……为什么不戴……】
【已经无力吐槽】
温馨提示发了一条付费留言(¥300):【堕胎并非谋杀,就像带套不是绑架,B超也并非是儿童色.情影像!】
【温馨提示老师杀疯了!!】
【建议给温馨老师上房管】
“我知道我不是人。”挂哥抹了一把脸,“女朋友孕期说分手,简直是禽兽,我要是知道她怀孕了,我肯定不提分手,肯定会尊重她的所有决定,该结婚结婚,该生下来就生下来,不想生也行,在我这里,生育这件事肯定百分百都是她说了算。”
“但她还是生了。”冯地遥眼睑微垂。
“对,她决定生下来是因为……”挂哥顿了一顿,才继续道,“她的隐私我就不在这儿说了,反正医生的意思就是她很难怀孕,这个流了也许这辈子怀不上,她考虑了一段时间,还是决定生下来了。——这是她的母亲告诉我的。”
他的语气忽然充满了疲倦和后悔,可谁都知道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于是都化成了无能为力。
“正当她分娩大出血,你交了第三任女朋友。”冯地遥补充道,“孩子顺利出生,但她离开了人世,离开前留了你的联系方式。”
【………………】
【来个人,抬我离开,我气得发抖,走不动路】
【共情了,这个女朋友tmd真可怜,倒了八辈子血霉】
“但是医院把联系方式的纸条弄丢了,联系了她母亲,三年后我带第四任女友回去跟战友们重聚,才得知她去世了。”挂哥抹了一把脸,说,“是因为熊猫血,当地缺乏足够的储备,等到省中心血站供血科进行解冻等处理送来的路上,她已经错过抢救时间,永远的去了。”
“我想去看看她,但不知道她的骨灰埋在哪里,就去了她家里拜访,结果……看到跟我小时候长得很像的……”
挂哥闭上了嘴巴,抿了抿唇,话锋一转:“行了,我相信你了。不用说下去了。”
弹幕纷纷:【???】
【怎么不继续说了?我正听上头】
【还有五个孩子呢!我那么大的五个孩子呢?】
既然当事人直言不想说下去,冯地遥自然不会暴露他的隐私。
“你想算什么?”冯地遥继续走流程。
“我本来是想算寿命的,但你前头说了,不算寿命和天灾。”挂哥说。
“是的,你得算其他的。”
“既然那位神婆在我出生的时候就看出了我短命,那就来算一下,她说得是不是真的。”挂哥说。
“你们认为现代人,活到多少岁算短命?”冯地遥是在问他,也是在问弹幕。
【挂哥这个年龄就差不多了,再多一点儿,说他短命,短命都该不开心了】
【三十岁吧?三十五岁后都不算英年早逝了。】
【当代人能不能活到三十五岁都是个问题】
【四十岁前都算吧应该?】
“那我误会了。”冯地遥摸了摸鼻子,说,“我还以为英年早逝是指霍去病那样的,”历史上霍去病病逝时年仅二十三岁。“还想说挂先生您足够长命了。”
【挂先生哈哈哈哈哈】
【霍去病那样的又太早了,好可惜】
“如果四十岁前算短命,那么那位大师算对了。”
冯地遥忽然神情认真,看着左边的屏幕,真挚地问:“挂先生,您还想活吗?”
“至少现阶段不想死吧。”挂哥说,“我七个孩子都没成年,我死了,我怕孩儿她妈养得艰难嘞,现在这个时代,没钱什么都干不了……”
“那你从车上下来吧。”冯地遥说。
“嗯?”挂哥猛地看她,却一下迟疑都没有,从支架上扯下手机,连车门都没开,便跳出车外。
“快跑,不要回头。”冯地遥说。
尽管打从心底里不信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但自从冯地遥能将他从没跟任何人说过的,交过几任女朋友,生过几个孩子的信息说出来后,他对冯地遥的信任就已经直线上升。
她说跑,挂哥就头也不会地往前跑。
夜色如墨,郊区静悄悄地,一轮皎洁的月亮悬挂头顶。
风从耳边刮过,一阵一阵地呼啸,他满脸都是汗,几乎什么都听不清。
那些刚从亲朋戚友群里被一顿安利,分享点进来的,或从首页随机刷到被颜值吸引进来的,又或从下午那个百万播放量视频直通任意门进来的,此刻看到直播界面,纷纷一头雾水。
整个直播间没有音乐,右边的主播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端坐着,看着自己的手指,左边的屏幕则传来气喘吁吁的声音,似乎在死命奔跑着,彷佛有什么在追赶他。
【这是在干什么?直播抖一抖手机?】
【为什么跑?死神来收人了?】
不止新来的人不明所以,就算一直观看下来的观众,也有摸不着头脑,糊里糊涂地。
【能不能说一下,为啥突然让他跑啊?】
【那辆车有什么问题吗?】
小透明发了一条付费留言(¥30):【我只能看到挂先生印堂发黑,坏事将近,有血光之灾,看来主播真的是大神,估计看出了更深的一层】
没有人知道冯地遥为何让他下车,又为何让他奔跑。
直到他百米狂奔,大约跑了半分钟不到,一些紧盯着左边屏幕的人,忽然看到了什么。
【卧槽火】
【火光!!还是我看错了!】
【就是火好像!!】
冯地遥终于抬脸,出声:“趴下。”
屏幕剧烈抖动一番,又定格下来,镜头照到挂哥的脸,周围乌漆嘛黑的,只看得见轮廓。
下一秒,左边的屏幕里传来一声巨响,划破天际。
弹幕:!!!!?
【什么玩意儿!!】
【我靠,我聋了】
就在这时,左边屏幕一黑,中间弹出了与对方断线的信息。
冯地遥冷静地关掉,说:“车子炸了,人应该没事。”
弹幕:???
【车子怎么说炸就炸了?】
【有人陷害他?】
【有可能,这天然渣,你现在说他满世界遍布仇家,我都信】
“他车子有保险,我不能说别的,不然对不上。”冯地遥说,“下一卦。”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是怕保险公司告你吗宝,哈哈哈哈】
【好冷酷的宝,我爱了】
第17章 、第五次算卦(1)
【求求咯,下一卦必须是我!!】
开了新的一轮抽奖,时间已走到十点半。
有弹幕想问她几点下播。
“困了就下播。”冯地遥说。
我与青山发了一条付费留言(¥30):
【一天算卦这么频繁,多了不会不灵吗?】
“我不会。”
小透明发了一条付费留言(¥30):
【敢问大师,师从哪门啊?】
“师从我妈。”
【好霸气的回答,原来遥宝母上也是从事这一行的?】
【卧槽,我还以为主播是从哪个道观出来的】
【那我还想问问遥宝的母亲长什么样,我不好奇其他的,就好奇是怎么生出这么好看的娃儿,以及胎教相关的】
【一般人间绝色都是隔代或基因变异和重组,不是父母能左右的】
【楼上+1,放眼整个娱乐圈,也没有哪个星二代赶超明星父母的】
转眼间十分钟到了,中奖人ID:刘巴南想考公上岸
没等冯地遥走流程,这位观众已经付了卦金。
【刘巴南想考公上岸投喂了一封情书!】
“可以连麦吗?”冯地遥按照流程问道。
弹幕滑得很快,冯地遥没看见她的回答,直到眼尖的观众看到刘巴南想考公上岸的回答,才提醒她,发了一连串可以。
于是冯地遥把人抱到麦上,直播间界面再次一分为二。
首先是黑屏,继而是一个大学生面孔的年轻女性赫然出现,画面背景像是在学生宿舍里,空间不大的二人寝室 ,统一的上床下桌,她的背后没有人,或许寝室里就只有她一个。
看到屏幕里的自己,她吓一跳,又自说自话,“连上了?”紧接着镜头一阵乱晃,看不清她的脸。
直到几秒钟后,她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靠着不知什么东西,却屡屡滑倒,镜头漆黑过几次后,她不得不放弃,妥协地举着手机。
然而举了几秒钟,刘巴南觉得手机里的自己过于难看,尤其是在右边冯地遥的对比下,刘巴南皱着眉,便开始找好看的角度——她发誓这辈子还没看过这么大脸盘子的自己。
没有人说话,冯地遥等了她好一会儿,直到弹幕耐心告罄,又开始骂骂咧咧了。
冯地遥才开口道:“你可以只连麦的,不用勉强自己。”
“啊?”镜头一顿,停下来,刘巴南愣愣地看过来,表情一窘,脸红了,“不好意思,我有点紧张,一下子忘了。”
不过现在脸都露了,也没必要断了重来,刘巴南虽然爱美,却也不想耽误人时间,尤其这个直播间里还这么多人在等着。
“没关系,你想算什么?”冯地遥倒不生气。
没几个人知道,其实冯地遥的脾气挺好的,待人处事也很有耐心。
只不过每个人看到她放松时的面无表情,都会觉得是冷脸,是在摆臭脸耍大牌,所以以往跟她接触的工作人员,多多少少都会捧着她,就着她,能三十分钟处理完毕的事情,决不拖到三十一分钟。
有时候冯地遥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好是好在做事效率高,坏就坏在容易得罪人。
尽管冯地遥不怎么在乎,但对于那些和她共事的工作人员来说,也许她们会觉得,这是一件挺倒霉的事情——尽管冯地遥什么都没做,只是面无表情而已。
【她ID写得清清楚楚呢,我赌一把是想问今年能否上岸的】
【感觉这人怪怪的,看到自己中了就立马付卦金,主播邀麦但点了摄像头,但是又扭扭捏捏的,没完全做好出镜的准备】
【不是上岸就是暴富,现代人的执念了,总不可能是爱情吧?这么俗的东西我可不看】
刘巴南本来想翻出一个口罩戴上,她下课回来睡了个大觉,刚睡醒睁开眼,打开手机看时间的时候,通知栏收到特别关注的冯地遥开播提醒,于是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
她最近因为考公,压力太大,看直播可以说是她唯一的解压方式,一时间看得忘了洗漱和晚饭。
戴上口罩的话,这样会使没洗脸,又没化妆的自己从容一些,毕竟直播间里这么多人。
……早知道不偷懒了。她懊悔地心想。
闻言,刘巴南说:“我就是想算一下,我今年第七次考公了,国考,今年能上岸吗?”
【果不其然,我猜对了】
【?竟然还真的是关于考公的啊】
【绝了,考公的竟然来算命?】
【竟然来算命+1,】
【你马克思都学到哪里去了?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