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嫂不死心,“要不您再问问,这孩子是不是因为她爸的事不想见我啊?”
门卫无语,“你心里面有数就行了,还在这儿想什么呢?”
要他。
他现在也不想见桑家的任何人。
多晦气啊。
再说了,都遗弃了,这会儿又把财产留给桑唯,作秀呢?
反正门卫是挺看不到这家人。
要不是桑大嫂说的言辞切切,还怕桑唯做傻事,他才不打这个通讯呢。
桑大嫂说的口干舌燥,见没有用,她说,“那我见见桑明歌公主,总可以了吧?”
听听。
多稀奇。
什么时候叫见个无权无势的未成交比见公主都费劲了?
桑大嫂在心中冷哼。
她倒要看看桑唯把钱都捐了以后要怎么办?
一个S级觉醒者。
这会儿又没了战争,她准备怎么出头?无权无势去做心理医生?
这年头心理医生是吃香。
可当心理医生的人如过江之鱼,数不胜数。
哪怕是S级觉醒者也能抓一大把。
更何况。
任你是S级觉醒者,哪怕是SSS级,也得先去熬资历。
没有桑家助力。
从头做起谈何容易?
至于靠男人。
呵呵。
男人对感情都是一时兴起,长的漂亮那又如何?看够了还不是想丢就丢?
再说了。
这靠男人,每一次张嘴要钱,撒娇卖痴,还要被瞧不起……那滋味她可太懂了。
能持久到哪里?
桑大嫂以己推人,根本没想过脚踏实地这条路。
桑明歌比桑唯要容易请。
听到是桑家大嫂便出来了。
毕竟和她有血缘关系。
而且桑爸爸还判了无期。
她心里面也怪难受的。
桑大嫂见了桑明歌就一顿夸,从头夸到脚,夸的桑明歌都不好意思,脸色通红。
上次宴会见到桑大嫂也是。
她热情的很。
桑明歌喜欢这个热情的伯母。
“您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大伯母今天有空,带你出去玩。”
桑明歌眉眼一喜。
首都星的玩乐数不胜数,她虽然玩过很多,但仍然有很大一部分没有玩。
想要约新交的朋友一起。
可她们一个去图书馆,一个去机甲室,只好作罢。
此时有人带着玩,桑明歌当场就同意了。
这一趟。
有人在旁边夸着宠着,想玩什么都给玩,桑明歌过的非常开心。
桑大嫂这一路先关心了桑明歌的学业生活,过了会儿,又和她谈起来了她入狱的亲爸爸。
桑明歌快乐的心情蒙了层阴霾。
难过起来。
手里的冰淇淋都不好吃了。
桑大嫂忽然叹了口气:“咱们家不说千年基业了,五百年的历史总是有点,这百年基业,说断送就段送了。”
桑明歌以为她在说桑睦呢,也难过,“桑爸爸在里面表现好了,说不定能减刑呢。”
桑大嫂心中冷笑。
还减刑呢。
按这几位大佬对桑唯上心的模样,别说减刑了,在监狱里面好过不好过都另说呢。
但面色仍然是悲切。
“但愿吧。”
“明歌呀,你也是咱们家的一份子,你可要帮帮咱们家。”
桑明歌看着快要融化的冰淇淋,“我怎么帮啊?爸爸是犯了法的,帮不了。”
桑大嫂:“……”
她长长叹了口气,“不是这件事,咱们家的情况你也了解,大伯大伯母是没什么本事,每年就靠着公司分红生活呢,你叔叔家也是,他还有三个孩子,今年又添了个小孩,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
桑明歌好像懂了点。
这应该是来借钱的。
她手里有钱,但不是很多,还想买新出款的小裙子……但借给她一点也行,希望不要狮子大开口,借的太多。
桑大嫂不知道桑明歌的心思。
“原本你爸入狱,这个公司就是你的,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也能周转。”
“但是你爸竟然把公司和所有财产都给了桑唯。”
“别的我就不说了,但老宅和公司可是咱们桑家的根,怎么能给一个没有血缘的人!”
桑明歌还不知道这件事。
当时就只关注桑睦的审判了,哪里注意到还有财产。
她没想那么长远。
但听到桑大嫂这么说,她也怪难受的。
怎么大家都喜欢桑唯?
桑明歌垂头食不知味的吃着冰淇淋。
桑大嫂说,“给就给了,毕竟咱也养了这么多年,多少有点感情了,可桑唯转手就给捐了,你说说,这我们能怎么办?”
“老宅,公司都捐了,”
说着她就心痛。
那可是一栋在首都星的别墅啊!
说捐就捐。
你可真他妈清高!
桑大嫂:“这可是咱们桑家的根,说起来咱也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养着她,她怎么能这么白眼狼?”
“明歌呀,你能帮忙和桑唯说说,其他的都可以捐,唯独老宅和公司不可以捐,这是咱们家的根。”
桑明歌:“好!”
这件事确实是桑唯做错了。
“我会告诉她的。”
桑大嫂笑着说好,又多解释了句,“其实我想直接找桑唯说这件事的,但桑唯直接说不认识我,还说我是骗子……”
她叹了口气。
“桑唯小时候那么可爱,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难不成是攀上教皇荀先生太子靳将军等人,心气高了?”
桑明歌忽然抬头,“攀上教皇荀先生太子靳将军……?”
桑大嫂:“可不是嘛。”
“你看看他们几个人,对桑唯都不一样呢,也不知道那小丫头用了什么办法,让大家都对她这么与众不同。”
桑明歌心里面说不出的奇怪。
好像有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从手中溜走了一样。
她吃完冰淇淋。
也没有什么继续玩的心情了,直接回了军校。
桑大嫂目的达成,慈祥可亲的送桑明歌回了学校,还给她塞了,原本准备给门卫的小礼物。
——一小杯酒。
据说这个门卫嗜酒。
反正桑大嫂没觉得把这个给桑明歌有什么不好的。
临走之前。
桑明歌格外感动。
只觉得大伯母来看她一趟竟然还专门带礼物,还陪她玩了那么久,“我一定会帮您的!”
桑大嫂:“傻孩子,什么帮我?”
“这是帮咱们家呢,你也是桑家的人。”
桑明歌感受到了归属感,重重点头,“嗯!”
虽然答应的很爽快。
可回到寝室,桑明歌还是有点退缩。
接连几次在桑唯那里没得到好处,还有邓星厘护着,她形单影只,该怎么做?
桑明歌回去拉着新交的朋友,把事情和她们讲了讲。
两位朋友:“……”
也不是很想和公主当朋友。
可对方是公主。
皇室成员,她们也不是很有权势。
其中一位室友说,“可是,既然桑睦先生把财产留给了桑唯同学,那桑唯同学就有权利随意处理这笔财产。”
桑明歌皱眉,“可你们不觉得的太过分了吗?这可是桑家的基业啊。”
另一位室友,“那你想想捐出去的钱能救过成千上万的战后难民,你还想把钱要回去吗?”
室友一号:“而且钱捐了是不能再要回来的。”
室友二号又说,“桑家哥嫂弟弟弟媳,他们手里面的钱也很多了,每年都是不劳而获,与其想着怎么要到钱,不如想想自己已经得到了这么多,为什么不给社会做贡献呢?”
室友一号扭头看她。
卧槽。
这一波反向操作,我室友这么牛逼的吗?
桑明歌被说的哑口无言。
甚至被说服了。
她张了张嘴巴,“我想想。”
一边是桑家的根,一边是朋友说的救助成千上万的难民。
桑明歌见过那些难民。
在H30星球,他们那么可怜,如果给了他们希望,又撤回希望,这该多可怜啊?
再者说。
捐出去的钱也不能要回去。
桑明歌躺在床上给大伯母发通讯。
言辞并不委婉。
[大伯母,我觉得这些钱,给难民更好,桑家的人都还活着,根就在。]
桑大嫂:“……”
玛德。
差点被气到心梗。
行啊。
你现在当了公主了,又有一个伯爵爹,捐的钱又不是你的,你当然能这样说了。
桑大嫂气的都不顾忌财产了,噼里啪啦打字。
[嗯嗯,明歌说的对。]
[既然这样,那捐了就捐了,不知道明歌捐多少啊?你是公主,又有个伯爵爹当养父,一定不能比桑家少吧?]
[咱们可得比得过桑唯,不能让桑唯出尽风头哦!]
桑大嫂是出气了。
桑明歌就骑虎难下了。
还是那句话,她手里面是有点钱,她还想买条小裙子。
桑明歌抿抿唇。
不知道怎么回复这条消息,最后索性当做没看到。
但躺在床上好久都没睡着。
她重新拿起智脑。
给桑爸爸发消息。
[爸爸,我们捐点钱吧?]
[我之前在H30星球待过,那些难民好可怜啊。]
桑言礼正经受人生重大挫折。
还无人倾诉。
而且在街上逛了一大圈,最后还只能憋屈的回到皇帝赐给他的别墅。
把自己关在屋里面。
难受。
真的好难受。
他以为的绝美友情,竟然是皇帝一手策划演的戏。
他以为的赏识,其实只是对他治愈能力的看中。
从一看。
皇帝就知道他是里卡尔族。
一切都是算计。
他智脑震动了下。
是桑明歌。
桑言礼心想,哦对,明歌被收养也是一场计谋。
他们父女怎么这么惨呐!
他想回里卡尔族了。
这么想着,他点开了通讯。
在看到桑明歌消息的时候缓缓愣住。
“……”
桑言礼说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
最近这段日子。
自从桑明歌觉醒精神力后,他们就陷入微妙的冷战。
说冷战也不合适。
桑言礼在别墅乐不思蜀,桑明歌有了新的爸爸,还要在军校学习。
生活一旦被填满,留给彼此的父女时光就很少了。
但这并不意味桑言礼心中一点芥蒂都没有。
他看到这条通讯。
含着怒气狠狠拒绝,[捐你自己的钱去!你不是公主吗?把你的钱捐了!]
桑言礼嘴笨,但会骂人。
他发泄之后觉得爽了一点点。
这时。
翠花推着餐车进来了,言笑晏晏,温声细语安慰桑言礼。
桑言礼正无人倾诉。
见侍女妩媚动人,看他时,又将他视为神明一般的存在。
他心思微动,“我和你说一件事,你千万不要告诉皇帝。”
侍女点头,“嗯嗯。”
“我发誓,这件事我谁都不说。”
但这个房间里面有摄像,这我就管不了了。
桑言礼见她面色认真,便挑挑拣拣说了,用讲故事的方式说的,“从前有一农夫,他遇到了一条蛇,见这条蛇可怜,便救了它,但谁曾想,这蛇被救后就转头就榨干农夫的价值。”
侍女:“……”
脏话!!
我发了誓,你就给我讲“农夫与蛇”??
桑言礼:“你说,这蛇是不是很坏?”
侍女嗯嗯两声。
坏死了。
蛇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让欺骗农夫的感情,怎么能榨干农夫的价值……
等等。
榨干价值?
这是不是在隐喻皇帝和他自己?
侍女指尖在桑言礼胸口画圈,娇柔的问:“那桑先生觉得农夫应该怎么做呢?杀了蛇吗?”
桑言礼被撩的喉头发干。
他舔舔唇瓣,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杀!必须杀!为什么不杀,为什么农夫就要忍气吞声,咽下这个哑巴亏!”
“他可是被骗身骗心啊!”
骗身:耗费了所有精神力。
骗心:绝美友情。
这话落在侍女耳中那还得了。
桑言礼竟然想杀皇帝!
桑言礼搂着侍女,“你怎么不说话?”
他还等着安慰呢。
等着一起骂那条蛇呢!
侍女:“你想什么杀了那条蛇?”
反正是口嗨。
桑言礼怎么过分怎么来,“抓了他,切成十段八段,最后再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