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给温柔——白鹿谓霜【完结】
时间:2023-03-23 11:35:57

  对话里,温妍妈妈推荐了几种对症的药。
  虽然温妍吃过药了,但段淮还是以往万一地保存了图片,又跟温妍父亲回了话。
  结束了短暂的对话,退出聊天框时,段淮视线落在那句“欢迎你有空的时候,来家里玩”上,顿了好几秒,才按下退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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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妍这一次感冒,反反复复了快一礼拜才好全。
  等她好全了,段淮的工作也提上日程了。和段淮现在的人气相比,公司给段淮安排的日程,相较之下,不算满,大概是公司对乐队的定位还是偏实力派,所以乐队几人绝大多数的精力,都在新专辑上。
  日子一天天地过,元旦那天,WHALE的同名专辑正式发布。
  各大线上平台及线下同一时间发售。
  历经大半年精心筹备和数个月的制作,WHALE这张新专,一经推出,取得了巨大的成绩。
  从数据上看,放出预告后,各平台的预约人数就相继破了纪录。新专推出后,仅仅24小时,专辑主打歌就以势如破竹的速度,一举冲上了新歌热销榜,一星期不到,挺入年度畅销歌曲榜单。线下实体专的销量,也极为亮眼。
  至于口碑,WHALE靠着这张专辑,在年底入围了好几个知名音乐奖项提名,其中最有分量,也最引发民众讨论的,莫过于金麦奖的提名。
  因定位的缘故,金麦奖走的是很正的路子,在当下许多奖项自降身价、主动应和市场和流量的大趋势下,金麦奖一向极为高冷,别说给圈内大热流量奖项,就连入围提名,都从未有过,还因此被粉丝们戏称为“舔不到的饼”。
  但这一次,金麦奖却仿佛换了一批评委似的。年底公布的提名入围名单上,WHALE及段淮的名字,出了三次。
  年度最佳新人,提名:段淮……
  年度最佳新乐队/组合,提名:WHALE……
  年度最佳唱片,提名:《WHALE》(WHALE)……
  提名名单在官网公布的那天,微博热搜榜单好几个“爆”,各大平台也都在热议,粉丝自然是欢欣雀跃,一副自家崽子出息了的模样,骄傲得不得了,对外又立刻换了副面孔,口吻谦卑。
  “提名即认可,感谢金麦奖的肯定……”
  粉丝谦虚,团队也低调,再加上之前抄袭事件,为段淮及WHALE带了一大波的路人好感,最主要的是,乐队新出的专辑,的确极为亮眼,广大的路人群体,对这次金麦奖的提名,倒没什么反对的声音。
  但酸言酸语,终究是少不了的。
  一个出道才半年多的乐队,居然提名金麦奖。新人奖也就算了,年度最佳唱片……这也太夸张了点。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少,尤其是其他歌手的粉丝,没少暗戳戳地酸上几句,金麦奖是不敢得罪的,只能讽刺段淮,话里话外的意思,是他占了之前被杨明非剽窃的便宜,金麦奖出于同情和愧疚,才给了这个提名的名额。
  各路声音甚嚣尘上,WHALE几人倒是无暇顾及。
  傅思朗请假回学校补考,公司索性给其他几人也放了假。周樟难得闲下来,马不停蹄回家陪老婆孩子去了。屈凭本来还打算出去浪,跟他那些酒肉朋友都约好了,廖刚耳提面命一番,也捏着鼻子答应了,结果还没来得及去,就被爸妈拎回了家。
  屈家父母原本同意儿子进娱乐圈,完全是觉得他不过是一时新鲜,吃到苦头就知道回头了。结果乐队一夜爆红,还眼看着越来越红,屈妈妈生怕自家儿子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带坏了,对他看得比以前更严,夫妻二人轮番上阵给屈凭上“思想课”。
  这其中说起来,还有件趣事。
  年底某天,周樟在家里请客,没请什么外人,也就是乐队这几个人。温妍跟着段淮过去,一进门,就听见屈凭大倒苦水,说他爸不知从哪儿弄来一堆染了性病和犯毒瘾的纪录片,图文并茂,看得他几天吃不下饭。
  叶盛楠在一旁没半点同情心地嘲笑。
  屈凭委委屈屈缩在沙发上,犹如焉了的大狗,看得众人都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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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麦奖颁奖典礼一天天地近了,原本松散下来的乐队几人,也被团队安排上了健身和礼仪课。
  因为中间还陆陆续续有几个活动,因此课程安排得很紧凑,一上就是一天。
  基本温妍这边关了店,溜达去公司楼下,坐个几分钟,段淮就下楼了。两人在附近超市买了菜,一路慢悠悠地逛回去,到家正好做晚饭,日子忙里偷闲,一天天地,终于到了金麦奖颁奖典礼那一天。
  颁奖典礼上星光璀璨,光是走红毯,就陆陆续续走了半个多小时。
  温妍热了杯牛奶,裹着毛毯,窝在沙发上看颁奖典礼。
  叶盛楠在微信给她发消息,问她紧不紧张之类的。
  温妍哭笑不得,指尖敲了几下,回了个消息过去。
  “提名即认可,入围即肯定。”
  这“官方”的回复,看得叶盛楠一头黑线,敲了串“……”过来。
  温妍被这串省略号逗笑,没继续逗叶盛楠了,这次回答正经了些。
  “我真的是这么想的。他还年轻,拿奖当然很好,但是没拿到奖,也不吃亏。他以后还有几十年的音乐生涯,他不会止步于此。一飞冲天固然很好,但稳扎稳打,也能看到另一种风景。”
  消息发过去,叶盛楠回了个“膜拜大佬”的表情包。
  随即不正经地问她,“你是不是就这么哄你家小祖宗的?”
  温妍支着脑袋轻笑了下。
  差不多吧。
  不过对段淮,她貌似夹带了私货,说了句很带粉丝滤镜的话。
  “没拿到奖也没关系。”
  “因为,你已经是我心里的最佳了,最佳新人,最佳歌手,最佳……男朋友。”
  九点整,金麦奖颁奖典礼在众目睽睽、万众关注下,正式开始。
  台上,身着西装的男主持人和一袭长裙的女主持人,二人插科打诨,妙语连珠,时不时地cue台下的艺人,逗得台下笑声掌声不断。
  镜头忽地扫到台下。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段淮那张惊艳四座的脸上。
  他也跟恰好似的,抬了下眼,对上镜头,依旧是带着疏离的目光。仿佛娱乐圈的纸醉金迷,并未入他的眼。
  画外音,传来颁奖嘉宾极有辨识度的声音。
  “现在,公布金麦奖年度最佳新人……”
  “评审团寄语: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嘉宾停顿了几秒,紧接着道,“春衫薄,银鞍马,少年意气慕千秋,拟作人间第一流。”
  一侧同为颁奖嘉宾的男人笑了声,点头道,“很高的评价,看得出来,评审团对这位少年有很深的期许。”
  女嘉宾点头,“是啊。”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出声,念出了段淮的名字。
  “最佳新人,段淮!”
  “让我们恭喜段淮,荣获金麦奖本年度最佳新人奖!”
  作者有话说:
  颁奖语引自几首诗词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出自苏轼《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少年意气慕千秋,拟作人间第一流(出自赵翼《七十自述其三十(丙辰)》)
第73章
  对歌手而言,年底是最忙的时候,大型活动和晚会基本都安排在年末。
  WHALE虽然在金麦奖上和年度最佳专辑奖失之交臂,但却接连斩获了新人和新乐队两项大奖,虽分量不比前者来得重,但一时之间,在圈内也是风头无二。
  基本叫得上名字的晚会和活动,都递了邀请函来。
  但团队对乐队的定位是很明确的,知道过度的曝光,对于乐队而言,并非什么好事,推了大半,剩下的也是一一选了又选,才签了正式合同。饶是如此,乐队四人连同团队,也忙到了小年夜。
  Z台小年直播晚会,廖刚带着保姆车,在电视台楼下接到自家几个宝贝艺人。凌晨时分,电视台外却极为热闹,廖刚抬手示意司机开车,一边忙着打电话,电话那头是Z台一个副台长,也是今晚小年晚会的牵头人。
  这年头,电视台的收视份额被网络渠道挤占是大趋势,但电视台也有其自身优势在,虽说风头不及当年,但圈内江湖地位还是摆在那里的。尤其对面还是主管业务的副台长,多少人想搭这条路子都难。
  廖刚倒不是主动上去凑近乎的那个,副台长是特意抽空打电话给他的,一番客套话,说自己要盯晚会直播,抽不出时间,下回廖刚带WHALE过来,他再请几人吃饭等等。
  廖刚当然知道,这跟他面子大小没什么关系,对方一个副台长,百忙之中打这个电话,为的是后座坐着的几个“宝贝疙瘩”。
  他心里门清,笑着应下这口头邀约,又寒暄几句,才挂了电话。
  从后视镜往后扫了眼,见几人脸上都带着倦意,靠窗的靠窗、仰头的仰头,一个个都睡过去了,廖刚伸手,关了后车座的顶灯,没打扰几人。
  ……
  小年最后一次活动结束,廖刚给团队发了年底奖金,至于段淮等人,则按合同拿了今年的分红。
  宋氏虽是新公司,在这方面倒是做得很利索,扣税后的分红,直接打到几人账户上。
  说完正事,廖刚作为经纪人,关心了下自家几个艺人过年的动向,问起几人过年打算。
  周樟是早就安排好了的,此时抬了下头道,“回我丈母娘家。老人家想外孙女了。”
  傅思朗抽着烟,闻言说了自己的安排,“去芬兰。”
  屈凭闻言眼睛瞪大了些,手搭上傅思朗的肩,“傅哥,你过年去芬兰玩?捎上我啊……我给你拎包。”
  傅思朗勾唇笑了下,问了句,“你爸妈同意?”
  屈凭偃旗息鼓,低“艹”了句,满脸的不甘心。
  他一副大龄叛逆儿童的神情,无精打采地举手,“我哪也不去,待家里。”
  “行。”廖刚也就听了一耳朵,点点头,没多说,转过脸问段淮,“小淮呢?”
  段淮正在看手机,闻言抬了下头,不等他开口,一旁的屈凭兴冲冲地替他“爆料”了,挤眉弄眼地道,“廖哥,我们淮当然是去准丈母娘家。对吧,淮?”
  对于队友的调侃和逗弄,段淮一贯反应得很平淡,不理睬、不搭腔。
  这一次,他倒难得搭理了一回,淡“嗯”了声。
  默认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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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年二十六,北城下了点小雪,飞机倒没有延误,准点起飞。
  但因为天气缘故,降落得比预定时间晚了十几分钟,他们从机场出来,收到女儿信息的温煦,也恰好把车子从地下停车场开过来。
  郑宜眼尖,一眼从人群中扫见女儿,和她身旁拉着行李箱的高个男人,指了下方向,温煦把车开过去,打了两下指向灯提示。
  温妍瞥见熟悉的车牌号,拉着段淮过去。温妍父母也下了车。
  “爸、妈,”温妍下半张脸裹在围巾里,脸颊被冻得有点白,眼睛倒是笑得很温柔,明亮柔和,她牵着段淮的手,语气中蕴着欢喜,“这是段淮,我男朋友。”
  段淮戴着口罩和帽子,身姿挺拔,主动打招呼,声音有点细微的绷着,“叔叔、阿姨。”
  “哎,”温煦应了句,笑得眯起眼睛,郑宜的态度也很自然,招呼丈夫去后备箱放行李,一边朝段淮道,“小段,箱子放着吧,我们先上车。”
  段淮点头答应着,但也没让温煦搬行李箱,没说什么,就拿过自己和温妍的箱子,放到后备箱了。
  上了车,车子慢慢地跟着车流往前动了起来。
  郑宜调高了车里空调的温度,抬头时,从后视镜瞥见后排,段淮恰好摘下口罩,郑宜看得愣了下,心道,这孩子长得未免也太好了。
  郑宜这个年纪,自然不会跟小女孩儿似的追星,以前也没太注意,但自从听女儿说了谈朋友的事后,倒是偶然间听过来急诊轮转的实习生提起过段淮和他的那个乐队。小女孩一脸兴奋,叽叽喳喳小云雀似的,如数家珍。
  但说实话,郑宜还是对艺人这个职业,没什么真实感。
  这会儿看段淮,也没有因为他的职业,而有什么偏见或是想法,只把他当小辈对待,话家常地口吻跟他聊起天来。
  段淮虽不善言辞,但对长辈有问必答,倒给郑宜留下了稳重的第一印象。
  温煦在一旁开车,也跟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再加上温妍时不时地插上几句。
  车里的气氛极为融洽。
  就这么一路开到了家。
  晚餐是在家里吃的,温妍爸爸亲自下厨,做了一大桌菜。
  大概是高兴的缘故,温煦很有兴致地拉着段淮喝了些酒,两人喝得有些醉醺醺的,郑宜看不过眼,朝温妍道,“带小段去休息吧。都累了一天了,别搭理你爸,他就一酒来疯……”
  温妍笑笑,点头应下,扶着段淮回屋。
  客卧的床已经铺好了,被子晾晒过,有阳光的味道,铺得很平整。
  温妍把段淮扶到床上,转身准备出去倒点水,手腕却被抓住,她回过身,看喝醉了的段淮,不知道什么时候睁了眼,眼神呆呆地,显得很乖。她忍不住唇角翘了翘,靠过去了些,“嗯?怎么了?”
  段淮脑子乱乱的,理不出什么头绪,只知道拉着温妍,不想她走。
  温妍见他不说话,伸手过去,摸摸他额头,“不舒服吗?”
  段淮怔怔地,也不说话。
  温妍在他床边坐下,等了会儿,发现段淮貌似又没什么动静了,睫毛一点点往下沉,一副要睡过去的样子。但她稍微一动,要起身,或是要抽手,他又立马很警醒地睁了眼睛,弄得温妍特别无奈。
  她只得低头哄段淮,“我去倒水,马上回来,就一分钟?”
  温妍重复过几遍,段淮仿佛才听懂了似的,慢慢地点了下头,手也松开了些。
  她出门,兑了杯温水,推门回客卧,却见段淮已经睡过去了。
  他喝醉酒也不折腾人,是那种很乖的类型,倒头就睡。
  温妍把水放在床头柜上,拉过被子,给段淮盖上,又开了空调,等温度上来了,才退出了房间。
  隔天,温妍父母都去上班了。
  两人的职业没温妍他们这么自由,温煦还好些,郑宜以前却是连年三十都要在医院值班。温妍和段淮在家里待着,闲着无事,温妍翻了自己的相册出来。
  从小到大,厚厚一大本,都保存地很好。
  一页页地翻,温妍小时候的回忆,也被一点点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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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淮的视线停在其中一张照片上,照片里的温妍,穿着芭蕾舞裙,在台上翩翩起舞,身姿优美。下一张,她怀里抱着捧花,舞台灯光泄下,少女笑颜柔美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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