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钳制顿时松开,颜时莺长呼了口气。
正想坐起身,下一秒就被另一具躯体压在沙发上。
手掌被五指相扣的按在身侧,夏繁易由上而下的俯视着她,翘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你是我的。”
声音沙哑而低沉。
颜时莺有些愕然的睁大眼,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就骤然被堵住了唇,被夏繁易粗暴又凶猛的索取着。
想要挣扎,另一只手却也按住了她。
两人似乎此刻才展现出多年朋友才有的默契,沉默而精准的镇压住她的一切反抗,力量和技巧上的绝对压制让颜时莺连丝毫喘息的余地都没有,毫无反抗之力的被两人联手制服……
手被摁住,胡乱踢动的腿也被压制住。
空气里只有三人的呼吸无声纠缠,一只红底高跟鞋不知何时掉在地上。
视线中却出现了除了两人之外的第三人。
连少柏沉默的注视着被两人压制的颜时莺,眼底泛起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意。
抓住你了……颜时莺。
第91章 (加更)
但只是转瞬间,连少柏脸上就露出一个和内心截然不同的委屈表情。
空气中传来断断续续的混乱喘息和呜咽,听得出颜时莺似乎想要向他开口求助。
他朝颜时莺走去,被那只高跟鞋拦住路时,漠然把它踢到了一边。
才走到颜时莺面前,连少柏的眼眶就迅速泛红了。
“莺莺。”
他极轻的喊了声她的名字,仿佛被欺负被强迫的人是他。
身上两个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颜时莺下意识就想要让连少柏来帮忙。
然而连少柏走到她身前时就停住了,蹲下身红着眼眶委委屈屈的小声说:“莺莺,你知不知道我等你等的好辛苦。”
伏在她身上的两人一个在着迷的亲吻着她细腻的手腕内侧,另一个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继续专注眼前的事,似乎对他的加入毫无反应。
连少柏沉迷的看着被禁锢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的颜时莺,即将彻底拥有她的兴奋让他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伪装。
他慌忙低下头,用惶恐而无助的声音小声道:“对不起莺莺,我阻止不了他们……”
他用委屈的口吻说着,边抚上了颜时莺的发际,“所以莺莺,你可不能怪我……”
他已经不在乎是不是要和三人一起共享她。
纵使颜时莺待会儿哭喊着求他,他也不会再放过她了。是她自己要来的,她已经跑不掉了……
连少柏低垂的眼眸中,露出了毫不掩饰的露骨的贪婪。
颜时莺今天穿的上衣上系着一根漂亮的蝴蝶结,就像是系着礼物的丝带,连少柏轻轻一拉,蝴蝶就四散开来,泄出隐隐的雪白。
从前一直是被颜时莺命令着指使他才能动作,如今身份彻底颠倒,换成他对她为所欲为,连少柏呼吸微微粗重,眼眸中的水光更加润泽,看起来就仿佛哭泣一般。
却听到颜时莺忽然开口:“夏繁易。”
正埋首在她身上的夏繁易过了好几秒,才迟钝的抬起头,意识到颜时莺是在喊他。
她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他轻柔一笑,诱哄般低低开口:“过来。”
从刚才被他压住后,颜时莺的反应一直是恼怒和排斥,即使是被他强吻住也是怒目相视。此刻这样温和到如春风拂面的态度,简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不……是自从他对她表白后的头一次。
被酒精麻痹的理智很快涌出无可言状的狂喜,夏繁易短暂的呆滞后,很快被她此刻的笑容所蛊惑,就像扑火的飞蛾义无反顾的凑过去。
听到她说“吻我”两个字时,夏繁易几乎是不敢置信的睁大眼,微微哆嗦着吻上她的唇。
感觉到她的柔软在他微张的唇缝上来回舔-舐,那种触电般的感觉撞得他头皮都忍不住发麻。
夏繁易被快乐的情绪冲击得大脑一片空白,不敢相信幸福来得竟然这么突然,想要强占她的欲-望在被她主动吻住的那一刻便全线崩溃。
颜时莺早在看到连少柏走到她身前却什么都不做时,就心知他是站在哪一边的。
一直乖乖听话的兔子竟然知道了咬人,颜时莺失望至际也并不意外,毕竟他有前科在身。
但他竟然敢如此大胆,容忍和别人共享她,倒是出乎了颜时莺的意料。
但要说这三人中最好的突破口,那自然是夏繁易。
大概是没什么经验的缘故,夏繁易的吻一直横冲直撞,只凭本能,比起越修宁来说堪称青涩。不像越修宁那个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总是试图用高超的技巧征服她、让她沦陷。
更重要的是,他被她压抑了太久,只要她稍微给他点回应,就能迷得他神魂颠倒,是她下手的最好人选。
心中冷静到近乎平静的分析着,颜时莺面上却温柔的吸-吮着夏繁易的唇瓣。
才舔舐了一下,夏繁易就战栗着低低呜咽了一声,扣住她的手忍不住松开了一些。
颜时莺没动,继续深入,像是女王般在自己的领土上开拓征伐,抢掠侵占,漠然的看着闭紧眼沉浸在此刻欢愉中的夏繁易。
差不多是时候了。
感觉到摁住自己的那只手彻底软化,颜时莺抽出手,直接摁住了夏繁易的后脑勺,继续加深这个吻。
冰冷的指尖插入他柔软的发丝中时,夏繁易闷哼了一声,无比陶醉的任由她为所欲为。
被夏繁易不断发出的轻微低吟声所打断,越修宁忍不住停下舔舐颜时莺的手腕,有些不快的朝夏繁易望去。
此刻无论是他还是连少柏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恼火的看着被颜时莺独宠的夏繁易。
伴随两人热烈又缠绵的亲吻,房间里湿漉的亲吻声几乎刺耳的让人无法忽视。
夏繁易本就因为酒劲而绯红的脸颊此刻更是因为激动红成一片,脸上近乎幸福的快乐感简直美好到刺眼,狠狠扎穿了两人的心脏。
尤其是那种餍足的“唔嗯”声,听的越修宁几乎想打人。
有必要吗?!这种丢人的声音他也发得出来?越修宁几乎想拽着他的耳朵问他是不是个处男。
原本压制了颜时莺的短暂愉悦很快在心底消失不见,越修宁胸膛又充斥着不甘和恼火。
凭什么是他?
凭什么是夏繁易?那他呢?
酒精作用下让他极容易就被情绪失控,越修宁很快被几欲发狂的暴躁所左右。
看着痴迷回应着颜时莺的夏繁易,越修宁一个起身狠狠拽起夏繁易,连继续禁锢颜时莺的意识都抛在了脑后。
“你他妈亲够了没有!?”
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越修宁下手毫无保留的重重把夏繁易摔在一旁。
夏繁易有些迟钝的甩甩头,蒙圈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从幸福的天堂中被人硬生生打断,夏繁易脸色一黑,气得身体微微发抖。
“越修宁!”
这可是颜时莺第一次主动吻他啊!越修宁这个混蛋……
夏繁易立刻扑上去和越修宁厮打起来。
两人谁也不肯退让,谁也不肯留手。酒精仿佛打开了他们心底的潘多拉魔盒,爆发出了心底压抑许久的不快,两人很快在沙发上扭打成一团。
连少柏看着没过一会儿就迅速被挑拨的大打出手的两人,沉着脸克制住心底的恼火,脑中飞快思索着该怎么应对颜时莺。
这两个蠢货……这种程度的挑拨都看不出来,活该他们两个被颜时莺玩得团团乱转。
连少柏心底正暗骂着,脸上就被猝不及防的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之重,直扇得连少柏整个脸都被打偏过去。
第92章
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连少柏却仿佛毫无所察般,慢慢露出一个无辜到极点的笑容。
他看着面前衣衫凌乱、嘴唇被蹂-躏的口红都划出了唇角的颜时莺,轻轻唤她:“莺莺……”
话才刚出口了,颜时莺又是一巴掌往他脸上打来。
只是这次还没打到,她的手腕就被连少柏一把攥住。
颜时莺抽了一下手,没抽动,反而被连少柏反手拽到身前,摊开她的手掌细细查看。
“手疼不疼?你要是想打我,下次提前告诉我,我有更好的办法让你出气。”
连少柏像是看不到颜时莺冰冷的眼神,若无其事的笑着,怜惜的轻抚着她的掌心,“都红了……”语气仿佛是在责怪她摔了一跤不小心似地。
颜时莺任由他揉弄着自己的掌心,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凉意,“连少柏,是我太小瞧你了。”
这话一出,一直挂着无辜微笑的连少柏面容骤然扭曲了一下。
但下一秒,他就委屈兮兮的朝颜时莺眨眨眼,“莺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假如是一个不知情的人,看到他的神情还会以为自己冤枉了他。
但颜时莺回答他的只有冷笑。
连少柏这招其实要比送照片威胁她要高明许多,她们两人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手里捏着照片的把柄,但那些照片真正能威胁到的只有她一个,其他几人更多的还是要她这个人。
然而连少柏这一招连横合纵,不仅让她无法像当初拿捏他一个人那样轻而易举对付他们,还同时给他自己留了后招和后路。
如果她计划的进程再快一点,如果她已经把夏繁易和越修宁逼到了最后的绝路,那今天连少柏的计划绝对会让她翻车。
只怪她还以为只有越修宁和夏繁易两人,没料到还有连少柏这个意外。
但今天这一遭更让她下定决心加快计划,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不知道还会横生多少变数。
想到这里,颜时莺用力把自己的手从连少柏手里抽出,“连少柏,我们结束了。”
她连被扯开大半的衣襟都顾不上整理,虽然衣带不整、鬓发凌乱,却犹如审判者般冰冷的降下了对连少柏的审判。
连少柏笑容丝毫不变,只是目光中带上了点委屈,“莺莺,我只是想帮你……你不跟我们在一起,难道你要跟欧阳晋空那种垃圾在一起吗?”
颜时莺微微蹙眉,欧阳晋空?
这时候他提到他做什么?
却看到连少柏像是想起什么似地,惊讶的睁大眼,“啊,不过我好像忘记告诉你,欧阳晋空已经死了。”
……什么?
他死了?
颜时莺有些惊诧,原剧情里那个最后和原主结婚的对象……竟然死了?
她最近完全没关注过这个原主的舔狗,却没想到有关他的死讯竟然还是从连少柏口中得知的。
更让她惊诧的是,这样算得上有点分量的配角死亡,竟然没引起世界核任何动静,果然……
只是配角而已。
心中微微悲凉。
连少柏注意到她的惊讶,微笑着向她解释,“你不知道吗?之前你被虎头帮那些人带走,欧阳晋空为了给你出气,莽撞去找了虎头帮人的麻烦,结果被他们直接打死。”
“不敢触怒虎头帮背后的势力,欧阳家也没敢没声张,压下了所有消息私下处理了这件事。”
“虽然我很惋惜,但那个垃圾以后再也不敢纠缠你了……这真是个好消息啊,莺莺。”
连少柏像是由衷替她开心般笑起来,边温柔的把她被掀到腿根的裙摆放了下来。
明明从前听到她对他说这种话,他即使哭泣也会不顾一切请求她原谅,现在却犹如带上了一个面具,所有情绪和阴暗算计都被他遮掩在面具之下。
尤其是他像没事人般,轻描淡写的说着欧阳晋空的死讯。
颜时莺只觉得毛骨悚然。
手上那只手就仿佛是某种冷血动物阴冷黏稠的触手,试图刺探她的底线,颜时莺按捺下心底升起的不寒而栗的感觉,厌恶的低斥:“够了,不要再说了。”
连少柏很无辜的朝她眨眨眼,“怎么?我有哪里说错了吗?”边说他边轻柔的抚着她腿上的褶皱,亲昵的犹如关系一如从前。
虽然他把整件事摘得一干二净,但颜时莺却直觉这件事和连少柏有关。
想到欧阳晋空给自己发的最后一条消息就是替她出气,颜时莺一把推开连少柏的手,冷冷道:“连少柏,你真让我恶心。”
说完也没去看连少柏是什么反应,拎过自己的高跟鞋,转身朝包厢门口走去。
正在厮打的其中一人注意到颜时莺的动作,不由停下来。
“颜时莺……”
有人在她背后低低的唤她,似乎也想跟上来。
“别过来。”颜时莺侧过头,目光冷漠的像是万年不化的冰川,“如果你们不想醒来后会后悔的话,就别跟过来。”
说完她拉开门,径自走了出去。
看见颜时莺离开的一刹那,连少柏脸上原本完美无瑕的面具一瞬间就扭曲着阴沉下来。
手中残留的温软彻底消失,连少柏紧紧攥起手,连指甲深深刻入掌心都毫无所察。
想到刚才颜时莺近乎冰冷脱出口的几个字,连少柏脸上的表情越发扭曲起来。
在他想好要实施这个计划时,他就已经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他没什么好后悔的。
唯一后悔的,就是没能在颜时莺喊出夏繁易名字前阻止她。那时他也被她的行为所迷惑,甚至以为她彻底妥协认命。
或者说……是他太小瞧颜时莺了。
连少柏抚摸了一下颜时莺刚才躺过的沙发位置,无声叹息。
两个蠢货……
连少柏极力克制着心底的恼怒。
到现在这一步,他知道自己的计划算是彻底失败了。经过今天这一遭,颜时莺有了防备,绝不会再像今天这样轻而易举就上当。
换言之,今天也是他唯一可以动手的机会。
调查、接近、攀谈、下-药……每一步他都思虑衡量过,然而这绝佳的机会却被那两个蠢货给毁了……
连少柏深吸了一口气,有些后悔自己在酒里多加了点致-幻药。
他没看包厢里的另外两人,兀自走出房间。
过了今晚,不知道下次朝颜时莺下手的机会是什么时候了。
但是今天绝不是最后一次。
颜时莺……总有一天我要得到你。
******
越修宁一醒来,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他按住头呻-吟了一声,刚碰到额头就感到一阵刺痛。
发生了什么……
越修宁朝周围打量了一眼,只看到狼藉一片的桌面,还有四散了一地的空酒瓶。
这里是哪?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除了他以外四周空无一人。
一片头痛欲裂中,零碎的记忆涌入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