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祝含烟,过去的就过去了,以后不用再提,也别让那些事再影响你,影响我们的感情。以后我们只展望未来,知道没?”
祝含烟从没觉得自己泪腺这么发达过。
他的一席话,令她又有想落泪的冲动。
她抿了抿唇,抑制住眼眶发酸的感觉,郑重地朝他点点头。
让过去通通过去。
过去用来让他们更了解彼此,而未来,用来实现他们的憧憬,从此他们的爱毫无阻碍。
她的反应令祁祸愉悦。
他好看的桃花眼里,盛满了笑意。
不知什么时候,祝含烟身体里想哭的欲望通通都消失了。
她看着他,看着对她一脸宠溺的笑的他,只想弯起唇角。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这世上,完美的爱意太少,她多么庆幸,能够遇到。
祁祸不喜欢他们之间的感情夹杂那么多,什么愧意歉疚他通通不想要。
他胸腔漫出一声轻笑,感叹:“胆小鬼竟然变得这么勇敢了。”
“真好。”
祝含烟那双冰泉水一样清澈见底的剔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她说:“嗯,因为你的爱。”
比起对不起,祁祸更喜欢从她嘴里听到“爱”这个字眼。
他笑得坏坏的,故意装作没听清的样子,偏过头,耳侧对着她,嗓音带着沙哑的颗粒感:
“嗯?你说什么?”
祝含烟唇贴近他耳骨,一字一顿:“我爱你。”
说完她正准备让唇离开他耳骨,想看他的反应。
却不预防被他灼热大掌控住脑后枕骨,下一秒,唇被他狠狠吻住。
祝含烟从没接过这么热烈的吻。
窒息,却又令人沉迷。
让她有和他一起吻到呼吸消失都没关系的欲望。
在窒息的前一秒,祁祸放过她。
捏着她的下巴令她张嘴输入氧气。
祝含烟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穿着吊带的人,丝毫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有多勾人,尤其是剧烈喘息的时候。
呼吸刚缓,她又想凑上去亲他。
祁祸眸色暗得不像话。
她的吻毫无章法。
乱七八糟地,一会儿吻上温热的唇,一会儿想偏头吻他唇角却被他高挺的鼻梁挡住,于是又离开他的唇,换个方向吻。
祁祸唇角翘得越来越深,最后几乎是揽住她后脑,咬着她的唇,将她压在床上。
欲望之火在两人身体之间逃窜。
他是纵火者。
一室旖旎氛围。
祝含烟醒来时,浑身酸痛到连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费力。
微微动了一下食指,掌心就被纳得更紧。
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祁祸的每一根手指,都嵌入在她指间的缝隙里。
“醒了?”
祁祸唇落在她耳边,男人刚醒来时沙哑带着颗粒感的嗓音,性感到骨子里。
祝含烟感觉到自己心跳快了几秒。
还没来得及动作,祁祸就“嘶”了一声。
他嗓音喑哑得更厉害,“别乱动。”
昨晚做得有点儿狠,他不觉得她还能受得住再来一次。
祝含烟脸红得不像话,“出去啊。”
话说出来才意识到自己嗓子有多哑,都快没法说出话来了。
祁祸偏头在她耳边亲了亲,又欲得要命地在她耳边喘了会儿,才出来。
把连骨子都软掉的人抱进浴室洗了个澡,祁祸把祝含烟放沙发上,给她热了杯牛奶让她慢慢喝。
床上糟糕得没法看,祁祸把床单乱七八糟卷成一团,直接丢进了洗衣机里。
祝含烟浑身是真没力气,端牛奶都需要把牛奶杯放膝盖上抵着,不然端不起来,她小口小口地抿着香甜的牛奶,看了会儿他收拾。
又把目光挪向窗外。
本来昨晚想着要和他回安泊镇看看,那个时候她还想着要早起的。
谁知道现在已经到中午了。
午后阳光热烈,与她初见祁祸那次一样。
金灿灿的阳光穿过窗户,照进房间里。
令房间变得明亮而璀璨。
空气中的尘埃如星子,在阳光之中跳跃飞舞。
她的房间里曾被人关了灯,可是现在,阳光替房间打开灯。
更明亮,也更温暖。
祁祸就不是做家务的人,启动了洗衣机后,他就坐上沙发,把眯着眼看阳光的人抱进怀里。
毕竟憋了六年。
即便昨晚够放肆,可对祁祸来说,依旧远远不够。
他也不是胡来的人,来日方长,他们慢慢做。
这么想着,某人手却丝毫不客气,一边亲祝含烟的脸颊,一边动作着。
祝含烟脸上好不容易消散的温度,又升上来。
祁祸闷笑起来,这姑娘也太容易脸红害羞了。
祝含烟有气无力地拍了拍他,“别弄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你可以?”出发他倒是随时都行。
“......”
祝含烟觉得自己好像不可以,她只是故意这么说,想打岔怕他再来一次。
“那明天?”她工作不忙,请一天假是没问题的。
祁祸说行。
祝含烟自己没事儿,先给他安排:“你快去做你的调研。”
让她歇会儿。
谁知道话音刚落,祁祸就笑起来,笑得肩膀直颤,连带着在他怀里的她都忍不住扬起笑意。
“你笑什么?”她觉得她也没说什么好笑的笑话啊?
“你还真信我住这儿是为了做什么调研?”祁祸乐得不行,笑着亲去她唇边的奶渍,“还给我发调研报告。”
“我住这儿是为了让你近水楼台先得月,懂?”
祁祸这么一说,祝含烟想到自己的反应,也没忍住觉得自己傻。
那个时候她又不知道,只一心一意想着,得做点儿什么追他。
谁知道,他是这样的想法。
“现在懂了,”她抬起眸,黑曜石般的瞳孔里只有他的倒影,“我终于得到我的月亮。”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八章
本来祁祸今天没怎么安排工作。
因为昨晚让祝含烟累狠了, 两人把去安泊镇的事儿安排在了明天。
为了把明天的时间给腾出来,祁祸就得今天处理些工作。
祝含烟才入职没多久,不忙, 祁祸在餐桌上办公, 她就躺在沙发上,一边享受着午后的阳光,一边看书。
祁祸平时忙工作可以说是聚精会神型, 一旦工作起来,旁边就是被谁扔来一个炸弹,直接在他身边爆炸,他也丝毫不会理。
他还创造过, 除了喝点儿冰咖啡提神,二十四小时连续不间断工作的记录。
胃也是那个时候弄坏的。
那是祝含烟不在他身边的时候,现在祝含烟就在身边,他只用微微撩起眼皮, 就能看到在沙发上慵懒躺着沐浴阳光的她。
她昨晚穿得那吊带早被他撕破。
此刻身上就穿了件他的白衬衫。
他的衣服对她而言, 无论是哪个位置,都有点儿大, 衣摆到她大腿中部, 袖子被她挽到肘间。
身上露出的白皙皮肤被阳光照耀,跟融化的奶油似的。
特勾人。
这宛如油画一般的美景,令祁祸严格按照休息时间休息,工作个一小时,就去沙发上把认真看书的人抱进怀里亲两口, 捏两下。
一开始祝含烟还不习惯, 可祁祸这人由不得她对他不习惯, 持续了两次, 他再抱她时她也当自己让眼睛休息,乖乖窝在他怀里,问晚上吃什么。
一般周末云泽的厨师休息。
昨晚两个人都没怎么吃东西,早餐他们直接做到错过,午餐祁祸想点外卖,祝含烟饥肠辘辘,等不及配送,他们就随便吃了点面包牛奶和煎蛋。
和祝含烟分开后,祁祸就很少在吃什么上费心思,他低头,眼睛盯着祝含烟,问她想吃什么。
祝含烟倒是无所谓,什么清淡点儿的都行,“我想自己做。”
之前说追他,其实也就邀请他吃了两顿饭。
这段时间云泽的老厨师来做饭,让祝含烟发现了一个问题。
她之前做饭的时候,祁祸进餐速度虽慢,但还是会吃不少,一顿至少吃两碗米饭。
而云泽的老厨师做的菜,却是她吃得多,祁祸看起来一顿饭都在动筷子,其实吃得极少。
以前祁祸是食量大且用餐速度快的。
她大概能猜到,祁祸现在胃口不是很好。
所以想自己做,至少她做的,他能多吃一点儿。
祁祸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难得休息,歇着。”
他现在在她面前没了那副冷漠总裁样,变成了原来的祁祸,说话吊儿郎当的,“想做什么就点什么吃。”
祝含烟不愿意,“外面的你又不你怎么吃,挑食得要命。”
她抬头亲亲他喉结,“我就随便做点儿。”
反正只要是她做的,他都吃得挺香。
祁祸喉结上下滚了滚,眸色微暗,“别乱亲。”
也不看看自己受不受得住。
他抬起祝含烟的手,让她柔嫩无骨的小手落在自己掌心,四周观察了下。
之前烫红的地方,一点儿都看不见了。
“弄点儿粥?”他对祝含烟说:“别弄油腻的。”
水煮的东西,应该不会伤到。
说完他还是不放心,“就在我这儿做。”
出什么问题,他也能及时看到处理。
说完他见怀里的人没声响,低头看去,才看到祝含烟眼睛亮亮的,眼底像缀了星星似的看着他。
祁祸受不住她这眼神,前一秒还担心着,后一秒就没忍住因她这眼神翘起唇角。
“这么喜欢?”他拖腔拉调地问。
“嗯!”祝含烟点头。
以前两人恋爱的时候,祝含烟在他面前总是保守的,连爱他都不敢承认。
时刻焦虑着什么时候他们会分手。
现在她终于可以自得地享受对他的爱恋,偶尔在特殊情况下,比如床上的时候,她会因为祁祸的不要脸而面红耳赤,但其他时候,她都会勇敢而坦荡地承认对他的感情。
她的点头就是坦荡承认,是呀,她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
因她的承认,祁祸脸上笑意更甚。
两人抱在一起,跟连体婴似的,他还真有点儿受不住她这样。
他目光从她璀璨又澄澈的双眼里挪开一秒,努力让自己想点儿别的事儿,把那股想要她的劲儿给压下去。
思绪胡乱发散着,倒确实是有件正事儿:
“这周你下班的时候慢慢收拾东西?我们换个地儿住。”
当初他来这小公寓住就是为了她,之前想着她,也没空多管其他的,现在两个人既然和好了,他就觉得这地方住着哪哪都不舒服了。
太小了。
一套房子就四十来平,祁祸从小住的卧室都比这整套房大。
而且就一个房间,昨晚想换张床都没地儿,又不可能半夜抱着她去她那儿。
“换到哪儿?”祝含烟问:“原来你住的那儿吗?”
确实,小公寓一个人住挺舒服,两个人住就确实有点儿拥挤。
而作为打工人的她,现在最在意的住所需求是,得离上班地点近。
“不用,”她想到的,祁祸都能替她想到,他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绸缎般的乌发,“也在这附近,明天回来我带你去看看。”
当初收购这边老小区、单身公寓房子的同时,他也挑了几个合适的高档洋房小区。
“好。”离得近就行。
这事商量好了,祝含烟从他怀里下来,去厨房,简单熬了个瘦肉粥,做了点儿素菜。
两人吃饭时她忽然想起一事。
昨晚她因为祝升荣起应激反应之前,她听到祁祸在给谁打电话。
声音特宠特温柔。
她只在祁祸对她时听过这种声音,祁祸对戚女士都不是这种语气。
昨晚只是应激反应,她当然知道且相信祁祸不会是对什么暧昧的女的那么通话,但还是好奇,特别好奇,和他通话的对象是谁。
要是以前,因为对祁祸的不信任以及对他们感情的不信任,祝含烟可能早已把这事放心里,记在分手原因的小本本上了。
现在她会选择直接面对,问出来。
她问完,祁祸夹菜的动作一顿,而后抬眼,“你不提我还真忘了。”
昨晚电话打到一半,因为看到祝含烟的反应太过担心,完全忘了自己还通话着。
手机都是今早在床底下找到的。
他拿过手机,拨打电话的同时直接按下扩音键。
那边嗓音奶奶的,又带着怒气,奶凶奶凶的:“干!爹!”
“小梨子,还好吗?”
祁祸无奈地朝祝含烟耸了耸肩。
祝含烟毕竟是老师,和小孩子接触比较多,很快就能猜出对面通话的小孩子的年龄。
五岁以内。
“我!不!好!”小梨子说话一字一顿,仿佛这样才能表现出自己有多生气:
“你答应我今天来接我的!”
这一时半会儿的,祁祸还真不好解释。
沈新霁把小梨子送过来,他就送去了老宅,老宅那边无论是老爷子还是戚女士,都喜欢小梨子喜欢得不得了。
他放老宅自己也放心。
昨晚小梨子用戚女士手机打电话来,就是想自己亲爸妈了,他就答应了今天送小梨子回去。
谁知道后来完全把这事给忘了。
祝含烟听出他和小姑娘有约定,在对面用嘴型对他说,让他现在去送。
“行,”祁祸也不想对小梨子食言:
“你让戚奶奶给你做个小蛋糕,等蛋糕吃完,干爹就到。”
小梨子家里管得严,蛋糕这种甜食,只有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听到祁祸这么说,吃甜蜜蛋糕的欲望压制住了对祁祸的生气,她嗓音又变得可可爱爱的:
“好,干爹你要早点到哦。”
祝含烟在对面听到她这迅速的转变,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挂断电话,祁祸说:
“沈新霁的女儿,今年三岁,那家伙没事儿就带着老婆出去度蜜月,玩的时候就会把小梨子放我这儿养。”
祝含烟倒是没想到,祁祸会答应照顾小孩。
虽然他说出来的原因,显得挺无奈,但祝含烟了解祁祸,祁祸这性子,要是他不愿意,谁都没法强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