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男人被驯化成女人——寒枝阁提笔人【完结+番外】
时间:2023-03-24 11:24:09

  一番云雨过后,吴二斜靠在软枕上,手指轻柔地整理着孟流光被汗水浸湿的刘海,说:“你很得我心,卫子君将你献给我,你说,我该怎么赏她?”
  孟流光方才劳累了一番,此刻倦倦地躺着,懒懒地说:“她想要什么,你就给她什么呗。”
  吴二道:“我就担心她想要的,我暂时还不想给。”
  孟流光道:“你要是不想给,那就不给,我想她知道你喜欢什么,也不好意思夺你所爱的。”
  吴二笑笑:“她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我的东西,只有我愿意施舍她的,没有她主动要的。”
  孟流光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吴二也不再说,只道:“会唱曲儿吗?给我唱一个。”
  孟流光道:“我唱歌跑调,不好听。”
  吴二笑着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怎么个不好听法,让我听听。”
  孟流光只好想了想,给她唱了几句《牵丝戏》,吴二听了,说:“听着怪怪的,不是常听的曲子,不过你声音好听,勉强也可以听。”
  孟流光说:“那你也给我唱几句吧。”
  吴二笑了:“你呀,惯会恃宠而骄的。”
  孟流光没明白自己咋就恃宠而骄了,正想问,柳戒言在屋外回禀:“二小姐,厨房的老邹来报,冯相公和蒋相公为一碗鸡蛋羹打起来了。”
  吴二淡淡道:“内宅闲人惯会生事,让周管家自去处理便是,咱府中又不是没有规矩,何必这等小事也来烦我?”
  柳戒言称是,又道:“还有一事,秦相公昨夜受了凉,今晨便卧床了,已宣了太医来瞧。”
  吴二沉默片刻,起身道:“进来伺候更衣,我去瞧瞧。”
  柳戒言早已备好了,一道儿丫鬟鱼贯而入,伺候吴二梳妆更衣,孟流光便在一旁呆呆地看着,吴二瞧见他,说:“你先回去,等我找你。”
  孟流光只好跟着镜花水月回了自己屋子,路上,他问:“冯相公、蒋相公和秦相公,都是什么人?”
  镜花道:“都是二小姐的男宠。”
  孟流光惊讶:“她竟然养了三个男宠?”
  镜花水月对视一眼,镜花道:“不止三个,单府内,有名分的便有九人,外头的小的就不知了。”镜花在心中添了一句:您也是其中之一。
  孟流光闻言,心里头有些不好受,说不上是什么感觉,酸酸涩涩的,忍不住说:“她才多大的小姑娘?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镜花默默闭了嘴,心想这小相公怕是又要发癫了。
  孟流光心中憋着一股气,问:“秦相公在哪儿住?你们带我过去一趟。”
  闻言,镜花看了水月一眼,水月劝道:“小相公,如今二小姐正要去见秦相公,您又何必现在去找不痛快呢?”
  孟流光道:“我就是好奇,去看看他怎么了,他一个大男人还怕人看吗?我又不会把他怎么样。你们不带路算了,我自己问路去。”
  二小厮一看劝不动,只好带着孟流光去了秦相公处,一行人刚走到后花园,便远远看见一堆丫鬟簇拥着吴二过来了,孟流光还没来得及上前,从远处便跑来三五个年轻俊美的男子,各个穿红着绿,打扮得花枝招展,扑到吴二跟前跪下请安,吴二只淡淡扫了一眼,说了句:“起来吧。”便脚步不停匆匆走了。
  孟流光看着那群男子泫然欲泣地望着吴二的背影,不由得不屑道:“一个个娘炮兮兮的,没出息,人家姑娘看不上他们,他们还死缠烂打干什么?”
  镜花没说话,水月沉沉道:“小相公新来,不知,他们曾经也很受二小姐宠爱。”
  孟流光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结了婚还有离的呢,还不兴分手了?她也是太善良,居然还把前男友养在家里。”
  镜花水月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道他又说胡话了。
  孟流光道:“算了,一个大度的男人是不会跟前男友计较的,秦什么的我也不见了,咱们回去吧。”
第4章 第四章
  三人回了屋,一直到太阳落了山,都再没外人踏足,孟流光看着镜花点燃了烛灯,忍不住说:“镜花,你去帮我问问,看二小姐休息了没?你们这里就是不方便,连个电话也没有。”
  镜花自动忽略了后半句,只说:“二小姐今夜宿在秦相公屋里,咱们不好去打扰,小相公还是自去歇息吧。”
  孟流光一听急道:“你说什么?孤男寡女的,她怎么能住在一个男人房里呢?不行,我得去找她。”
  镜花忙拦住他,道:“小相公,您消停点儿吧,纵然二小姐现在宠爱您,您也不能这么闹啊,秦相公本来就是二小姐的男宠,您不也是吗?您能有的,秦相公自然也能有啊。”
  “你这话怎么说的?她以前有过什么,我已经说服自己不去计较了,可她现在跟我好了,还出去勾三搭四的,这换谁谁能忍?”
  “女人养几个男宠本是寻常,连平头百姓,只要养得起的,还坐享齐人之福呢,更何况这样大户人家?别说您了,就是明媒正娶的正头大相公,也没有拦着妻子不让纳男宠的道理。”
  “你这什么狗屁逻辑?”孟流光满脑门子问号,“算了,我跟你说不明白。我去找二小姐。”
  他刚站起身,水月便跪在了他脚边,孟流光一惊,连忙去扶,却怎么也扶不起来,便问:“你这是干什么?”
  水月道:“小相公,我们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但奴才看得出来,您是一个至纯至善的人,因此,奴才才不愿意看到您自寻死路,您现在冲过去,闹一通,您可想过后果?您一个异国之人,在这里无亲无故,既无立锥之地,又无傍身之技,就算二小姐大发慈悲,只将您赶出府去,到时您可有容身之所?男子孤身在外,迟早被人掳去贩卖,到时轻则为奴为伎,重则身死魂消,又岂能好过今日?”
  孟流光怔住了,呆呆地坐回椅子上,水月看劝住他了,这才起身,走过来道:“小相公,小的不知您的故国是怎样一副景象,但在我国,男子天生低人一等,不能识文断字,无法科举做官,只能仰人鼻息过活,这就是我们的命,您就算有千万个不甘心,也只能忍耐。”
  孟流光颓然地捂住脸,心中叹道:娘诶,这里怎么就没人推翻旧社会,建立一个男女平等的新中国呢?
  第二日,孟流光心里头没劲,起来得迟了,吴二来的时候,他刚刚恹恹地从床上下来。吴二笑着走来,看了看他的脸色,说:“这是怎么?昨夜没睡好?”
  孟流光看到吴二,心里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便没好气道:“对,没睡好。”
  吴二立马对镜花水月道:“你们怎么伺候的?出去自领二十板子。”
  孟流光闻言,忙说:“我自己没睡好,关他们什么事?”
  吴二摸了摸孟流光的脸,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痛快,所以打两个奴才,给你出出气。”
  孟流光道:“莫名其妙,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从根源上解决问题,在这儿找别人撒什么气?”
  “好了好了,”吴二一把揽过孟流光,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满府就属你小气。”
  孟流光一听便炸了:“我小气?你管这叫小气?好,你大度,那我今晚也去找别的女人。”
  吴二闻言便沉下了脸,说:“越说越不像话了。”又婉言劝道,“他昨日病了,我才去看他一看,你若是吃醋,我以后不去便是了。”
  孟流光听吴二说不再去,心里一喜,嘴上却说:“谁吃醋了?我吃什么醋?搞笑。”
  吴二笑着捏了捏孟流光的鼻子,道:“该硬的地方不硬,不该硬的地方倒硬得很。”
  孟流光一听,反手搂住吴二的腰往自己怀里一带,抵着她的额头咬牙切齿道:“好啊,你这可是惹了我了,我今天就让你看个明白,我到底硬不硬。”说完没等吴二有所反应,将她打横一个公主抱放到了床上。
  吴二有些惊讶,笑道:“你当真是有趣得很。”
  孟流光道:“以前我是考虑到你的身体,才一直适可而止的,今天你让我生了气,我可就不管你了,我的怒火要是没发泄完,你就别想下床。”
  吴二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孟流光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
  到了用午饭的时候,吴二推了推身上的孟流光,说:“差不多行了,该用饭了。”
  孟流光轻咬住她的手,说:“不行,我还没有消气。”
  吴二微微一叹:“我饿了。”
  孟流光道:“让他们把饭送到床上来,我亲自喂你。”
  吴二笑着抚摸孟流光的脸:“你啊你,又不是窑子里出来的,怎么这么多花样?卫子君还真是慧眼,我可要好好赏赐她。”
  孟流光俯下身,咬住吴二的耳垂,道:“好啊,在我的床上,你还有心思想别的事,你这是挑衅我。”
  于是二人又是一番云雨,直到下午才从床上下来,浑身无力,路都走不动几步,招呼下人进饭来吃了,便重新躺着去了,这夜二人只相拥而眠,睡得格外深沉。
  第二日一早,用过早饭后,吴二道:“穿戴好,我带你出去。”
  孟流光问:“又要去聚会?”
  吴二道:“不是,我带你上街逛逛,上次出门,我见你喜欢上街,便想陪你逛来着,本来昨日找你就是为这事,不料被你耽搁了,今日去吧。”
  孟流光本就对这里的风土人情有些好奇,一听便欢喜地穿戴好出门了,至于前日的不快,早忘到爪哇国去了。
  这几日正是庙会,街上热闹非凡,摊铺连绵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尽头,各种日用百货、稀奇古玩应有尽有,孟流光逛得不亦乐乎,他本想豪情万丈地对吴二说一句“看上什么就买,我付钱。”但突然想起自己并没有钱,甚至他如今所吃所用无一不是吴二的,便觉有些难堪。
  这时,吴二却道:“你喜欢什么就拿回去,这条街上的东西,没有我买不起的。”
  孟流光勉强笑了笑:“不用了。”
  吴二道:“矜持什么?我并不喜欢那副清高的做派,今日机会难得,你可要抓紧,我并不是日日都会带你上街。”
  她说得好有道理,孟流光便暂时搁置下自己的男儿自尊心,开开心心地买了些喜欢的东西。
  逛完街,吴二要去城隍庙祈福,孟流光本是不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但吴二既然信,他便陪她去,吴二进庙里上香的时候,孟流光便在院子里一边看许愿牌上的字,一边等她。
  这时,身旁忽有人笑道:“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孟公子如今这副模样,叫人一看,还真像个知书达理的世家公子呢。”
  孟流光一回头,竟看见了笑意盈盈的卫子君。
  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卫子君道:“你都能在这里,我却不能?”
  孟流光道:“我陪二小姐来的,她进去上香了。”
  卫子君道:“那是自然,除了她,你还能与谁在一起?”说着上前两步,靠近孟流光,轻声耳语道,“公子的‘丰功伟绩’阖府都传遍了,他们说,从没见过这般会争宠的男人,自打进了府,便一直独占着二小姐,二小姐左不过去了秦相公房中一次,那孟相公便缠着二小姐在床上作弄了一整日,真真是不要脸极了。”
  孟流光闻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气道:“我看你是个女人,不骂你,你最好注意你的措辞!”
  卫子君退后半步,摊了摊手:“冤枉呀公子,这话可不是我说的,是吴府丫鬟韩戒心说的,要拿人问罪,你自去拿她,不关我事。”
  孟流光道:“她是什么人?我跟二小姐的事,关她屁事?”
  “韩戒心是七小姐的伴读丫鬟,很受七小姐宠爱,在吴府的地位未必低过你,你若有心要对付,可要谨慎些才好。”
  孟流光道:“谁说我要对付她了?我一个大男人,不跟女人计较。”
  卫子君笑道:“你就是这点有趣,我一早便知道你这性情模样会受二小姐宠爱,果然不负我所料,孟公子,你可是我的大恩人。”
  孟流光道:“那倒是,二小姐在我跟前说过好几次,说她要好好赏你。”
  “哟,”卫子君笑道,“那便请公子在二小姐枕边多替我美言几句,日后,有我一份好处,自然也有你三分孝敬。”
  孟流光道:“你这人心眼也不坏,二小姐既然拿你当朋友,自然会对你好,倒不用我在中间掺和你们女人的事。倒是你,看起来比我还大一两岁呢,还不赶紧找个男朋友,省的一天天四处闲逛。”
  卫子君被逗笑了:“有意思,你倒挂心起我的事来了,你这样,可是容易让我心猿意马,情难自抑啊。”说着又贴过去,餍足地嗅了嗅孟流光的衣上香。
  孟流光被她这一撩,想起了那日她为自己洗澡的事,不由得有些害羞,忙后退两步拉开距离,说:“你自重啊,我可是个有原则的人,我既然跟二小姐在一起了,其他莺莺燕燕我看也不看。”
第5章 第五章
  卫子君笑道:“你在床上撩拨得那样,偏又是个贞烈男子,真是叫我越来越欲罢不能了。”
  孟流光道:“你个小姑娘家家满嘴胡说什么?你再胡闹,当心二小姐等会儿出来看见生气了。”
  卫子君一听这话,便不再做非礼之举,后退到安全距离,说:“那我便在此祝愿公子永享清福,若有吩咐,公子着人带话出来,子君定不遗余力。”
  孟流光点了点头,见卫子君有意要走,便问:“你不等二小姐出来见见她吗?”
  卫子君摆了摆手:“不了,她虽然大方,但不喜欢别人惦记她的东西,你也不要跟她说见过我,这是为你好。”
  卫子君走后,孟流光又站了一会儿,吴二才从庙里出来,轻手轻脚地走到孟流光背后,环抱住了他,下巴抵在他肩上,笑问:“等急了?”
  孟流光笑道:“没有,看这些人写的许愿牌,有意思得很。”
  吴二问:“那你没替我许个愿?”
  孟流光道:“你家大业大,要什么有什么,平时怕都是旁人向你许愿吧?你还需要求什么呢?”
  吴二笑道:“有道理。走,我带你吃饭去。”
  二人一同来到了圣地最大的酒楼,上了三楼雅间,不多时上了一桌子菜,全是山珍海味,孟流光对着麻辣小龙虾直流口水,问吴二:“你还请了别人?”
  “没有,今日我只陪你一人。”
  “那怎么点这么多菜,咱两个怎么吃得完?”
  吴二笑道:“吃不完剩下便是,瞧你,还担心这个?”
  孟流光道:“珍惜粮食,人人有责,光盘行动,从我做起。”
  吴二夹起一块红烧肉喂进孟流光嘴里:“快吃吧,堵住你这神神道道的嘴。”
  孟流光便不再说话,将注意力都集中到这桌美食上了,挨个尝过一遍后,吴二亲自给他倒了杯酒,说:“这里的情人血是我最喜欢的酒,烈而辛,你尝尝。”
  孟流光问:“怎么起这么奇怪的名字?”说着饮了一口,果然入口辛辣,呛得他红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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