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真的是栓Q了。
经理闻声赶来，“怎么了怎么了？”
“这个小朋友刚刚撞到我，把手里的盘子打翻了。这位女士说是我的问题。”南歌把问题叙述了一遍。
“什么叫我说是你的问题？这难道不就是你的问题吗？你这个服务生怎么当的？眼睛看不到吗？”
南歌忍无可忍，“拜托啊大姐，我是后脑勺长眼睛了吗？”
“我在这边等餐诶，我哪里看得到后面！”
“你什么态度啊！”女人急了，朝着南歌身前走了两步。
见状，经理头皮发麻，连忙把南歌推到身后，自己挡在女人面前，赔着笑脸：“女士您别生气，我是这里的经理，有什么问题您和我说。”
“她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您别气，来来来我们到那边谈……”
“不行，我要投诉她！”
“别呀，学生出来兼职的，都不容易。您先看看小朋友有没有伤到，这是最主要的对不对？”
经理说完后，趁着对方不注意，冲南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走。
南歌咬了咬牙，心里不服气。
但想了想，还是不给经理添麻烦了。
她转身捡起自己的东西，准备走。
“你去哪儿！不想道歉就走？”
女人伸手就要去抓她。
“哎哎哎！”经理赶紧把人拦住，“别动手，别动手，有话好说！我给您道歉行不行？”
听到这儿，南歌彻底炸了，她一把推开身前的经理，撸起袖子：“你道什么歉啊，你又没错，靠边！”
给歌让开，歌要开大了！
她叉着腰上前一步，迎上那女人的视线，“我凭什么道歉？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都说了几次了，这件事和我没关系。”
“你上来就教训我，我还没让你给我道歉呢！”
“你倒好，上来和小钢炮似的，没完没了。”
“还有，我也不怕你投诉，看到那没？”她指了指头顶的监控探头，“你不信就去看监控录像。要是我撞了你儿子，别说道歉了，我给你磕一个都没问题。”
“但是要不是我的问题，你就得给我道歉！”
“你懂不懂什么叫做‘顾客就是上帝’啊？”
南歌冷哼，“我管你是上帝还是什么。反正你又不是我爸，凭什么教训我！”
女人被怼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好把经理拉过来教训，“你看看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员工！你还当个屁的经理！”
“你拉他干什么！”南歌把经理又拽回来，“咱们俩的事情咱们俩自己解决，别说不过就拉别人下水，你再骂一句试试！”
经理：“……”还有点感人是怎么回事？
女人气急败坏的抬起手，挥下的一瞬间被旁边伸出手的手拦下。
“啪”的一声，女人的手打在男人昂贵的腕表上。
“诶？”南歌和经理皆是一怔，动作整齐划一的朝旁边看去。
餐厅内暖气开得很足，沈晏清的西装落在了包间里。
他今天出门穿的是三件式西装，此时上身只剩下一件白衬一件马甲，配上他鼻梁上银框眼镜，衬得他斯文有礼。
“你谁啊？”
女人回过神来，皱眉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沈晏清面色沉郁，他往前迈了一步，颀长的身子挡在南歌身前，嗓音是他一贯的温润：
“虽然还没了解过发生了什么，但您动手肯定不对。”
“滚开！要你多事！”
南歌从沈晏清身后探出头，瞪她一眼：“你儿子还在这里，你能不能有点素质啊！”
“我看在小朋友的面子上都没骂你，你要是再这么凶，别怪我不客气！”
沈晏清伸手，轻轻把她的小脑袋瓜推了回去，示意她躲好。
“我……”南歌不服气，挣扎着重新钻出来。
沈晏清手挡在她脸一侧，扶着她的脑袋。视线紧锁着她，轻轻摇头制止：“听话。”
“……”撇了撇嘴，南歌小声嘟囔了一句，乖乖低下头。
经理也没闲着，用手机调出了监控，拿给女人看，“女士您看，确实是您家的小朋友跑的太急，直接撞到了我们的服务生身上。”
“我们的服务生全程没有动，也没有回头，所以没看到。”
“而且您家小朋友也没有什么受伤。这样我们把摔掉的甜品再给您免费上一份。这样您看可以吗？”
“这件事的确就是个误会，大家各退一步。”
“不行，起码要给我免单！”
“……这个不行的女士，因为这件事错的确不在我们。”经理讪讪一笑。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多，女人有些下不来台，掏出手机直接对准南歌，“我要曝光你们这家店！”
沈晏清眉头一拧，伸手向后下意识护住南歌，另一只手抬起直接扣住对方的手机。
“如果您无法接受这样的处理结果，我们也有其他方法。”
男人镜片下的黑眸深邃极了，像是能洞悉一切，
“你是经理？”
“啊对，我是。”经理猝不及防被点名。
“报警。”
经理愣住，没动。
沈晏清：“需要我帮你吗？”
第19章 别逼我踹你出去
南歌是被沈晏清牵着离开的。
“战场”交给了经理。
不过经理听了沈晏清的建议，提出了报警。那女人脸色一变，最后骂骂咧咧的离开。
这场闹剧才收场。
——
包间内，南歌一进去，里面顿时鸦雀无声。
她点头示意了一下，站在一旁没敢动。
沈晏清把门关上，示意她过来坐。
南歌犹豫了几秒才过去。
有朋友顺嘴问了句：“怎么了？刚才听外面有点吵。”
“没事。”沈晏清没理会其他人。
他视线放到她身上，低语：“刚才那样的情况，不用和她浪费口舌辩解什么，直接报警就好。”
“对方看似胡搅蛮缠，实则目的明确。说再多都没用，不需要讲道理。”
“而且在现在这样一个网络环境下，人人拿起手机都能发声。如果真的被她拍到什么，不管这件事是谁的问题，首先受伤害的只有你。”
“还有，下次遇到这样没素质的人，记得躲远一些，对方随时可能会动手。”
南歌挠头，“哦。”
“吓到了？”瞧她心不在焉的，沈晏清低下头，想去看她的眼睛。
突然的对视，吓得南歌往后躲了躲。她眼睛快速眨了一下，“没有。”
“在想什么这么认真？”
被问起，南歌也不遮掩，重重叹了口气：
“我刚才好像有两句没发挥好，仔细想想，还是太客气了。”
“也不知道人走没走，好想出去再来一轮啊。”
果然，退一步越想越气！
沈晏清：“……”他刚才说的话她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他笑笑，“这么生气啊？”
“对啊。”
“你是没有看到她一开始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就是觉得我这样的服务生低人一等。”
“而且还指着鼻子训我，我在家，我爸都没这样对过我，现在这钱真难挣……”
越想，南歌越觉得委屈。
她爸因为性格强势，平时在公司习惯了对别人指手画脚，所以之前在家里的时候，父女俩总是意见不和，也会吵架。
但是这么多年，她爸从来没骂过她，更不要提指着她鼻子凶了。
“虽然我觉得我是出来赚钱的，是服务人家的，但是也不能这样被欺负吧，一点尊严都没有的感觉。”
南歌眼眶红了红。
沈晏清从西装口袋里掏出手帕递过去，嘴边的那些大道理瞬间咽了回去，变成了几句安慰。
好一会儿，确定南歌不会再哭了之后，他才问出心底的疑惑：“那要不要考虑一下换一份工作？”
南歌眨眨眼，揪着手帕的手顿住。
“暂时不了。”
她和她哥都约定好了，可不能半途而废！
“反正也是兼职而已，而且经理对我蛮好的。我就做这一个月……不对，就还有三周而已。”
她话都说到这儿了，沈晏清也不好再强求什么，剩下的提议没有再说。
“咚咚”轻轻两下敲门声。
很快，门被推开，经理走进来亲自帮几人上餐，“这两道是本店赠送的，谢谢您刚才的帮忙。”
这话是对沈晏清说的。
沈晏清微微颔首，“应该的。”
经理愣了下，应该的？
他没懂，但也没深究，脸上挂着标准的微笑：“那我们就不打扰几位用餐了。南歌……走了。”
他冲南歌招招手。
“啊。”南歌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工作，忙放下手帕起身：“我先出去工作了。”
临走前，还不忘和他道谢。
“那人走了？”
南歌出来第一件事，就是问刚才的女人。
“打发走了。”
“哦，那我去工作了。”
“等等等等。”经理一把把人拽住。
“还有事？”南歌打量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哇了一声问：“你不会要扣我工资吧？你个周扒皮！”
“……”
“不是工资的事，有人找你。”
“谁啊？”南歌看了看四周。
“在上面呢。”经理指了下楼上：“南总来了。”
“！”
楼上办公室，南歌轻轻推开门，探头探脑：
“哈喽？空你几哇？”
“进来。”
“哦。”南歌撇了撇嘴，关上门。“你怎么来了啊。”
“我的店我不能来？”语气有点冲。
“能能能。”南歌默默翻了个白眼，这人晚饭吃的是火药吗？
“呵，我要是再不来，我这个店估计没两天就要倒闭了吧？”
她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倒闭就倒闭，你看着我干嘛。又和我没关系……”
“还说！”南哲拍了下桌子，“差点就让人家拍视频了知不知道？”
南歌瞳孔一震，瞪着眼睛控诉：“你凶我！你居然凶我？”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被那个无理取闹的女人骂完，你是我哥你居然也凶我！你不安慰我就算了，呜呜呜呜不活了！”
“我要和你断绝兄妹关系！呜呜呜呜以后你就不是我哥了！”
顿了顿，“当然你要是叫我一声姐姐，我也不是不能原谅你。”
南哲：“……”
“你都上大学了，怎么还是那么蠢？”
“哈？”南歌哭声一停，听到这话表情都有些扭曲：“南哲，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真的生气了！”
“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联系我了！”说着，她摘下帽子，脱下制服外套甩到南哲脸上。
“行了行了，和你开个玩笑怎么还急了呢。”南哲眼疾手快把人拉回来。
“动不动往我身上摔东西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南歌哼了一声，抱着胳膊不看他。
一副“姐很高贵”的模样。
“我错了行不行？来坐下说。”
“别碰我。”
“我刚才就是着急，你知不知道被人家拍到什么后果？”
“怎么？谁拍视频谁就有理？”
“话虽这么说，但要真被人家拍到，先被骂的是不是你？万一再被扒到其他信息，以后怎么办？”
“……我不管，反正你凶我就是你不对。”
南哲知道她是故意找茬，只好妥协：“那你说，怎么才能原谅哥哥。”
见他上钩，南歌差点没笑出声。
她咳了咳，“现在给我提个新车。”
南哲抬手一指，“门在那，自己走，别逼我踹你出去。”
“……”
第20章 她有男朋友
兄妹俩又闹了一会儿，南哲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问：
“现在寝室是不是关门了？”
“昂。”
南哲叹了口气，从旁边拿起外套，“走吧。”
“去哪儿啊？你的公寓吗？”南歌勉为其难的点头，“行吧，也能将就一下。”
南哲拿着外套转身面向她，微微一笑：“是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我怎么会让你去住四十万一平的房子呢。”
“就凭咱们两个这关系，你今晚应该去住招待所。”
南歌：“……”淦！
当然，南哲也就随口一说。
他在淮城的大平层买了很久，住过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房间很多，容下一个南歌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南哲穿上外套，揪了揪她的辫子，“你去拿衣服，我去开车。”
“干嘛不开我的车？停在这儿的话我明天还要过来开，太麻烦了。”
她还要复习，这两天不太想出学校了。
南哲懒得和她计较什么，点头应下：“行，车钥匙给我。”
南歌摸了摸口袋，顺手递给他。
——
沈晏清几人从包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南歌抱着羽绒服往外跑。
“哎，老沈，那小妹妹下班了啊。”
“正好，你顺路送送人家啊。”
“快去快去，抓住机会！”
所谓铁树开花，作为朋友，他们几个还是很希望沈晏清能有个好结果的。
沈晏清正低头回着助理消息，闻声视线从屏幕上抬起。
只可惜，他的目光只来得及捕捉到南歌的衣摆一角。
餐厅的门一开一合，阻绝了他的视线。
反应过来后，他掀起眼帘收了手机，冲几人点头示意，“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改天再约。”
沈晏清追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瞧见了南歌的身影。
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粉色的大衣，头发扎成了两个小辫子，随着她蹦蹦跳跳的动作，身后的小辫子也轻轻甩了甩。
此时，她踩在窄窄的马路牙子上正背对着他，头微微垂着，大概是在看手机。
看到这一幕，他唇角不自觉的上扬，目光也柔和下来。
他朝着她所在方向走了一步，薄唇轻启——
“南歌！”
对面，一道男声先他一步，抢在他之前开口叫了南歌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