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式各样。
但唯独，他的那位亲生母亲没有任何动静。
他已经习惯了，谈不上失望也并不难过。
只是，听到阿姨这一声后，心口有一处角落悄无声息的塌陷下去。
——
沈晏清并不知道南歌刚才醒了一会儿。
他把阿姨送来的东西一一放好，洗干净手才轻手轻脚的回了房间。
比起他离开的时候，南歌的姿势是有了些变化。
他走的时候，她还乖乖的枕着枕头仰卧。现在抱着被子侧身缩成了一团。
他忙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
眼看着已经两点了，再睡下去真的要直接吃晚餐了。
纠结了几分钟，最终沈晏清还是朝床边走了过去。
“幼幼。”
南歌睡得不沉，他一开口她就醒了。
沈晏清单膝跪在床边，俯身靠近她，“缓一会儿起来吃点东西，刚刚汪阿姨做了菜送过来，吃完再休息。”
他没戴眼镜，穿着素白的家居服，看着就很好抱。
南歌没犹豫，朝他伸出手。沈晏清把人抱到怀里，躺在她一侧陪她醒盹儿。
“你刚才去哪儿了？去接阿姨了？”
“嗯，在楼下等了会儿阿姨。”
“唔。”南歌打了个哈欠，还是很困。
“阿姨煮了面，还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上次去老宅你不是说阿姨煮的汤好喝吗，今天也有。”
“阿姨回去了？没有上来坐吗？”南歌有些内疚。
“没有。我和她说你昨晚喝醉了，还没醒。”沈晏清搭在她背上的手上下抚摸着，“没事的。等我从国外回来，就带你回老宅玩。”
——
南歌是真的不太想动，最后是沈晏清抱着她去洗漱的。
她趴在他肩头，路过衣帽间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沙发和地毯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但只是一眼，昨晚的画面就止不住的在脑内开始播放，还是音画同步的那种。
昨晚下了一整夜的雨，房间内像是被蒙了一层水汽，混乱潮湿，模糊又灼热。
“你几点睡的？”她印象中沈晏清帮她清理过，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睡下。
“没注意时间。”沈晏清把牙刷递给她，“不过早上被电话吵醒之后，好像就睡了一个小时。”
南歌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他晚上最多最多就睡了三个小时。
这加一起也没多久啊。连她的一半都没有。
“你一把年纪了没睡多久，怎么看起来比我还精神啊？”
沈晏清：“……”
【作者的话：现在很严格啦，只能这个车速。就195章那个标题都卡了我几个小时的审核，所以不敢超速了。】
第198章 学习怎么谈恋爱
南歌是真心发问，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她就问出口了。
根本没来得及在脑子里过滤。
旁边，某位上了年纪的人不出声，缄默的站在一侧。
她握住牙刷，朝镜子里瞧了一眼。
唔，脸色不太好看。
镜子里，男人视线在她脸上流转，不言而喻。
南歌刷牙的动作停下，被他这一眼看得差点把泡沫吞下去。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惊讶你居然这么有精神，我现在还困呢。”她嘴里含着泡沫，讲话的时候含糊不清，但沈晏清能听懂。
他满不在乎的回答：“大概是因为神经比较亢奋吧。不过确实，我这个年纪还能有这个状态，也是难得。”
南歌：“……”怎么感觉阴阳怪气的呢？
她吐出泡沫，漱了漱口，试图挽救一下两人“岌岌可危”的感情，“也不是啦，你还没有到这么夸张的年纪呢。”
“怎么没到呢？快三十了，也差不多了。”
大概他真的是这样想的，说着说着还陷入了回忆中，重重吐出一口气，颇为惆怅：“上次这么亢奋到睡不着，好像还是公司刚起步的时候。”
“现在我这个年纪睡眠时间短，觉少，也是没办法的事。和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小男生的确比不了。就像是你哥哥说的那样，再过两年，光是爬三层楼梯我都能喘不上气。”
南歌嘴角狠狠一抽，“不至于，真不至于。”
“你哥哥其实说的没错，我比你大八岁，比你先经历很多事，也就现在有点魅力。你现在喜欢我这种成熟的，过两年也许就喜欢同龄人或是更年轻一些的男生了。”
“我哥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前一阵吧，隔三差五给我发类似的消息，试图让我知难而退。”
“你真听进去了？”
“之前没有，现在有点触动了。”
“他、他现在没这么‘骚扰’你了吧？”
“他好像换了种方式。”
“什么？”
“他时不时地会给我发一些公众号的文章。比如《恋爱中如何让对方保持新鲜感》《三个让男性保持魅力的方法》《伴侣厌倦你的十大表现》等。”
“……听我的，把他拉黑吧。”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回合，南歌就发现，沈晏清这人也是有点小腹黑小绿茶的，倒也不是之前隐藏的太好，只是他本人不屑于如此。
只因为对象是她，所以才想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方式，试图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慰藉。
这么一想，这老男人还挺可爱的。
沈晏清借机告状后，南歌自然得有点表示。
吃过饭，趁着沈晏清在餐厅收拾东西的时候，她打开手机找到南哲的微信。
昨晚她强行挂断南哲的电话后，对方在微信上也找过她，发了几条消息，她看到了但是没回，当时她只顾着“炮轰”于誉了。
【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对沈晏清进行PUA了？！】
人家谈恋爱，就算有PUA，也是男女双方中的一个。哪里有娘家人上场的？
丑人多作怪：【……】
回得倒是快。
【你之前总骚扰他就算了，孤家寡人没地方宣泄可以理解。但是你现在都谈恋爱了，哥你平时这么闲吗？】
南歌是真的觉得南哲谈了和没谈一样。
居然还有时间每天打压一下沈晏清。
她也是醉了。
【他就会告状。】南哲没否认自己的罪行，但他也谴责了沈晏清这种“摇人”行为。【说不过我就找你。】
看着南哲发来的消息，南歌偷偷朝着餐厅看了一眼。
沈晏清还在收拾着碗筷，没注意到她这边，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可是她知道，沈晏清不是说不过南哲，是懒得计较。
要是让沈晏清认认真真的硬刚一次，他虽不会像南哲那样诡辩，但他能用一些大道理砸死你。
毕竟这位当初也是校辩论队的主力，工作后又在谈判桌上运筹帷幄。
还真的不一定会输。
丑人多作怪：【再者说了，我不也是为了他好？你问问他，我给他发的哪一个公众号文章没有用？】
【那你自己平时也看那些？】南歌不信。
果然，她哥回她一句：【怎么可能。】
简单的四个字，浓浓的不屑。
南歌深吸了一口气，决定给沈晏清报仇：【哥，你要是实在没事做，就也多看看那些文章吧。我觉得，也许能用上。】
丑人多作怪：【……不，我看的不是这些。】
这话是真的戳中南哲了。
虽然，他给沈晏清发的那些自己没看过，也不需要。但是其他类似的，他是一个没落下啊。
长这么大，他不说是“万人迷”吧，但那也是众多男性友人的眼中钉。
只要有他在的场合，他绝对是焦点。
而且，他还就长了一张一看情史就很丰富的脸，平时兄弟们谈恋爱，他还喜欢出谋划策。可谁成想，轮到自己的时候，他每天只能靠着公众号的文章学习怎么谈恋爱。
关键还不能让人发现，这事多丢人啊。
可偏偏上次他用电脑看得入神，秘书靠近他的时候，他正在看公众号教人怎么正确约女孩子出门，结果就被秘书抓了个正着，最后他强装镇定，和秘书一起看完的，甚至还交流了心得。
尴尬的他两天没去公司。
南哲没什么心思和南歌继续聊了，他也懒得去谴责沈晏清。
这对可恶的小情侣，有种不顾他死活的甜蜜。
再聊下去也是给他自己添堵。
他没女朋友吗？
搞得谁没谈恋爱似的。
这么想着，他点开置顶的对话框，上来就是一句：【现在忙吗。】
消息刚发出去一秒，他又连忙点了撤回。
祁言：【？撤回了什么啊。】
【打错字了。】想到自己在公众号里积累的那些经验，南哲问道：【在干嘛呀？】
与此同时，祁言坐在工作室里，看着他这个“呀”以及后面那张小猫转圈圈的表情包陷入沉思。
不用想，这表情包八成是在南歌那边偷来的。
她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在准备明天的拍摄。】
两人你来我往聊了半个多小时，期间南歌好奇的来问他看得是什么文章。他不耐烦的翻了下公众号，随便点开一个转发。
下一秒，祁言的对话框里出现一条文章分享——
第199章 给她介绍几位大人物
南哲撤回的时候已经晚了。
祁言：【？】
就这么一个问号，南哲蹭的从沙发上弹射起来。
【手滑，点错了。】他故作镇定。
【哦……】祁言欲言又止。
南哲不想承认的，真的，打死他都不想承认。可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不说实话，就会被祁言误会什么。
公众号里的文章都说了，女孩子虽然不会明确地指出来，但这些小细节都会在她们心里慢慢积累。她们不说，却都知道。等到最后从瓶子里溢出来，再解释那就来不及了。
他不是那种随便的人。
【你不用误会，就是我收藏的。】
想到刚才那篇文章的标题，祁言百思不得其解。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弱弱回了一句：【你还有这种爱好啊。】
南哲：【……】
在祁言的记忆中，南哲不是那种特别好学的人。他是班上那种上课从来不认真，考试从来不复习，但总能名列前茅的人。
他不是很喜欢看书，包括一些文章。
反正她认识他的那会儿的确是这样的，他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用来玩的，爱好也都是踢球打游戏这些。
她还真不知道南哲喜欢看这种读物……和他的形象也不太符合吧？
这种东西，在她身边一般都是女孩子看得。男生也相信这种鸡汤？而且，这些教人怎么追女生，怎么和女生相处的东西，南哲并不需要吧？
联想到最近南哲和自己聊天的时候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祁言头脑一热，打字问道：【你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
她心里有一个答案，但她不敢那么直白的问出来。
祁言以为自己不是特别的在意他的回答了，可等待的过程还是让她感觉到了一丝煎熬。
茶水间，有同事进来，瞧她在这里发呆，一连叫了她好几声。
“言哥，你咖啡好了。”同事提醒道。
“啊，好。”祁言忙收起手机。
她和同事一起走出去，“对了言哥，刚才欢姐在找你来着，好像现在在楼上。”
欢姐是他们工作室的商务，和祁言是多年好友。
回到自己的小休息室，祁言把咖啡放下，拉过椅子在宋欢对面坐下，“小露说你刚才有急事找我？”
宋欢正坐在沙发上看杂志，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
一番对视后，她冲祁言勾勾手指。
宋欢穿着职业装，红唇配上大波浪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眉眼都带着勾引的意味。
祁言不由得感叹，“我要是个男人，可就把持不住了。”
说着，她脚下轻点，滑着椅子靠近。
宋欢没和她开玩笑，说着正式，“你最近和小南总怎么样了？”
作为祁言的闺蜜，她也是为数不多知道他们在一起的人。
“挺好的啊。”
这段时间他们两个保持着正常的联系，空了也会约会，感情正常。
顿了顿，祁言觉得她不对劲：
“怎么了？”
除了最开始知道她和南哲在一起时宋欢表示了一下惊讶外，其余时间宋欢很少过问她和南哲的事情。
“我是想问，你家小南总和齐嘉真的没在一起过吗？”
“……”
又听到这个名字，祁言有丝恍惚。
“他说没有。”
“你就信了？”
“他不像撒谎的样子。”
“可你们毕竟分开了十年，人都是会变得啊，你就这么相信他？”
祁言皱起眉头，“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干嘛提这个啊？”
她也不是第一天认识宋欢。
宋欢犹豫了一下，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递给她，“齐嘉那边找到我了，说是齐嘉马上要过生日了，想和我们合作，然后点名要你去拍。”
祁言：“……”
“我想着就算她不是小南总的前女友，毕竟之前也有点绯闻，加上时间冲突，我就委婉的拒绝了。但是对方很坚持，直接开出了这个价格。”宋欢伸出两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价格不低。我还没拒绝，想着还是问问你再说吧。”
这份差事，价高事少，工作量不大，接下来是最明智的。
而且能参加齐嘉的生日宴，也能蹭个热度。
问题是，双方的关系好像是有点尴尬的。
祁言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聊天记录，然后把手机还回去，“能错开时间的话，就没什么问题。”
听她这个意思是答应了。宋欢挑了下眉，也没多说，“行，我去谈。”
其实很简单，在祁言看来，她没有不答应的理由。
首先，她确实很相信南哲。其次，有钱不赚是傻子。
等宋欢离开后，祁言才掏出手机。
南哲十分钟前就回复她了。
【追你啊。】
就这三个字，祁言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她都能联想到南哲说这句话时的表情。
傲慢中带着一丝不屑，眼神闪躲估计还会脸红。
大概是看到她没回，他陆续又发了几条消息过来，【我又没谈过恋爱，学习一下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