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绑备胎系统后我成了万人迷——花花萌子【完结】
时间:2023-03-28 09:00:01

  于是,贺漪就被这么赶出了贺家。
  她呆愣地站在原地,望着管家一脸歉意,但坚决朝她关上的铁门。
  一时无法相信,她就这么赤条条地被赶出了这个她呆了近二十年的地方。
  其实穆丽蓉也不是故意让她就这么走的,只是她想不到这些俗物。
  而其他想到的人,也没有提醒她的意思,就造成了现在这么个结果。
  贺漪满心茫然地伫立在原地,又仰头望了望阳光明媚的天。
  她可是女主,她就这么被像扔垃圾一样,随便扔出来了?这个世界,还是她知道的那个世界吗?
  这个想法一冒头,止不住的寒意就打心底涌了出来。
  处理了贺漪,又回到了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贺宗平身上。
  穆老爷子平淡道:“好了。”
  穆申鸣这才像丢块破烂一样松开他,站直了身。
  贺宗平何曾被人像揍孙子一样揍过,一被放开,一大大男人,一点形象不要,就吚吚呜呜、龇牙咧嘴地哭了起来。
  哭是因为生理性的痛,但哭出声确是他有意而为之。
  他心知处理完贺漪,就会来盘问他,为了把这事混过去,他不惜用哭来让穆丽蓉过问。
  她是个心软的,看到他哭,怎么也不会放着不管。
  他想的很好,谁知穆丽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看他哭,又跟着伤心起来。
  “眠眠不愿意再见我,电话也不肯接,她是不是真不要我了。”
  “现在回想起来,眠眠车祸回来以后,就没有再叫过我一声妈,我当是为什么这么糊涂,这么明显的问题都没有发现。”
  穆老爷子对此的评价,只有一个字:“该!”
  贺宗平膝行到穆老爷子跟前,口齿不清道:“爸,我真的不几道耳坠的四,但是苏忽了眠眠是我的错,我愿意爹受惩罚,怎么我都行……”
  贺宗平一直很注意形象,走出去也是派精英模样的中年男人。
  但此时他的模样却丑得让人不忍直视,连穆丽蓉都恍然了一下,这是她喜欢的人吗?
  只是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她强压了下去。
  穆老爷子原本懒得搭理他,但看着眼中闪过迷茫的穆丽蓉,顿了顿。
  平静道:“贺宗平,虽然你在这件事里看着好像一点没沾身,但你作为一家之主,我不信你对两人的矛盾没有察觉,这种情况下,你不仅不想方法化解,还偏颇以待,蓉蓉是笨,那你就是毒。”
  穆丽蓉嘴张了张,她爸不留情面的话,虽然让她觉得难堪,但她却一点怨怼都没有。
  她可不就是蠢吗?
  不然怎么会弄丢了眠眠两次。
  只是后面的话,她却听得似懂非懂,为什么听着好像宗平一直都知道这一切。
  她忍不住去看他,但从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实在看不出什么。
  贺宗平咯噔一下,这话要认了,他就真完了:“爸,我么有……”
  穆老爷子摆摆手,表示懒得听,径自道:“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对这个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有这么大的恶意,但是既然是你贺家无情在先,眠眠就留在我们穆家吧。”
  穆丽蓉惊了:“爸……”
  穆老爷子收起情绪,冷淡地撇了两人一眼:“至少她在穆家我能保证,我老头子活着的一天,哦,不对,是这个家还姓穆的一天,我就不会让眠眠受一点委屈。”
  穆申鸣也表态道:“我也是,只要有我在,没人能欺负得了眠眠。”
  她连不委屈她女儿的话,都没底气坦然说出。
  穆丽蓉突然哽住,心像被火把燎过一样,疼得厉害。
  贺宗平从听到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亲生女儿怀着恶意时,就一直闷垂着头,默不作声。
  再听到穆老爷子后面说,要把贺欢眠认回穆家时,也只是动了动身,依旧一言不发。
  “那、那我能回家看眠眠吗?”
  穆丽蓉挣扎着问了出来,得到的却是等你想清楚了再回来的答案。
  穆家人走了。
  留下贺家污糟狼藉一片。
  而等这场风波过去的时候,贺欢眠也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安平镇。
  安平镇虽说是镇,但只是占了地理位置独居一隅的便宜。
  真论起来,这里更像是一个发展比较繁华的村落。
  除了中心两条主干道是楼房,下面商铺兼并了商业街的功能。
  其他地方还是保持着原貌,依旧是独门独户的青砖白墙,搭配着绿水青山,别有一番意趣。
  也就是这两年安平镇修了路,交通方便起来。
  贺欢眠还记得在她小时候,想去趟市里,都要坐快两个小时的车。
  要是遇上了赶集的时候,免不得跟大爷大妈的背篓,跟他们背篓里的鸡鸭鹅来一场亲密接触。
  贺欢眠看得入神,都没注意到客运汽车已经停了。
  前头脸上横亘刀疤,一脸凶意的司机大叔,打开了一路都没开过的车载电视,拿出扫帚,跟着上面的rap哼唱起来。
  “后面那几位,磨叽什么呢?看没看见,我要扫地了,你要吃什么,车上都没有……眠眠?!”
  “车上都没有眠眠?张大嘴,你会不会唱啊?”
  前排的老听众对他今天的低水准发挥,头一个表示不满。
  外号张大嘴,本名张刚的司机大叔理都没理那老头,眼里满是激动。
  “我靠,眠眠你回来了?!”
  贺欢眠扬起灿烂笑容,明媚如阳:“我就知道,肯定是小张第一个叫我。”
  “叫谁小张呢?没大没小……”
  张刚话没说完,就被他的两位被迫忠实的听众一屁股挤到了旁边。
  “眠眠,你这破孩子,你咋才知道回来啊?”
  说话的是镇上唯一一家餐馆的大厨兼老板,许二姨。
  许二姨的店开得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想在店里吃饭,得提前预定日子不说,还得看她心情。
  她唯一勤的是,三天两头借着出去学习进修的名义,去市里吃吃吃。
  “不会是那姓贺的赶你走了吧?我当初看他面相,就觉得他不是个好人,回去我就跟菩萨叨叨两句,让那坏心眼的倒霉。”
  安平镇虽然小,但五脏俱全,别人有的超市、诊所、餐馆它有,别人没有的山野小寺,它也有。
  说话的就是寺庙里唯二的和尚之一,道二。
  贺欢眠嘚啵嘚啵就说开了:“都不是,他才不重要,我就是想吃小刚煎的豆腐,许姐做的鱼,道二的叫花鸡……”
  她是吃安平镇的百家饭长大的。
  据镇上的人回忆说,她是被一个做衣服的刘姓女人带来的。
  那女人在这里开了个裁缝铺子,这年头衣服也不时兴做了,所以她的生意很不好,很冷清。
  但奇怪的是,哪怕入不敷出,她也一直没有关。
  后来那女人和镇附近的一个守林员好上了。
  那时候小地方的程序还没有这么严格,也不存在电子化管理,所以两人结了婚,她便作为女人前夫的小孩,在平安镇落了户。
  婚后,那女人就和守林员一起住在了山上。
  而她因为要上学,所以被留在镇上的裁缝铺里,镇上的人觉得她一个小孩可怜,经常招待她到家里去吃饭。
  她那时还小,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谁叫她,她就颠颠地跑去了。
  经常是她放学,往校门口一站。
  谁来牵她,她就跟谁回家。
  家里有空余房间的最好办,直接睡那空房间。
  家里有姐姐妹妹的也好办。
  可以跟她们挤在一起睡,女孩子香香软软的,还能一起在被窝里叽叽喳喳说小话。
  经常第二天坐起来,头发乱糟糟,脸蛋红扑扑,黑眼圈顶顶大。
  对望一眼,又能咯咯咯笑半天。
  属要属家里有男孩子的最惨。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要因为男子汉的身份,被赶去睡露天台。
  不过他们一点不介意,毕竟床他们都睡够了,那些地方多有意思啊。
  所以每到夏天,班上的男孩都抢着让她去他家吃饭,就是为了晚上能睡露天台,看星星捉萤火虫。
  后来,她再大了些,临近中考的时候。
  山上不知怎么起了火,那个女人和守林员死在了那场山火里。
  她成了孤儿。
  本来按道理,她这种情况是要被送去福利院的。
  但她不愿意,哭得厉害,镇上的人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要收养她。
  可惜的是□□的标准高,他们谁也没达到。
  幸好因为她当时上了初中,年纪比较大,不好找收养的人,再加上她主观上的不愿意。
  福利院对这种现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而她上学在学校吃,放假在各家吃的模式,也就延续了下来。
  对于贺欢眠来说,放假最烦恼的就是,要怎么安排吃饭,不会厚此薄彼,惹得一筐酸言酸语。
  “你没听眠眠说吗?她把我的煎豆腐排在了第一位,第一位,这暗示的还不明显吗?”
  “呸,你一个煎豆腐有什么好显摆的?一点技术水平都没有,接风宴怎么能吃这个?”
  “对呀,接风宴还是应该吃叫花鸡。”
  “你个假道和尚,你信不信我告你师傅去。”
  道二将手里定香居的烤鸭往上拎了拎:“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去市里?师傅说了,要营养均衡,这样才能活久一点,多诚心参详几年经。”
  贺欢眠:“……”
  阿弥陀佛,这理由还是道二被逮到吃鸡,她为了让老和尚不罚他,瞎咧咧的。
  居然还被他活灵活现用上了。
  这时街头卖包子的九阿婆也收摊,探头问道:“张大嘴你这下午几点走?诶?你们怎么都在上面的?是要发车了吗?”
  刚刚还吵吵嚷嚷的三人,极为默契地将贺欢眠挡在身后。
  “下午没急事就不发车了。”
  “马上吃饭,马上吃饭,九阿婆你孙女还在等你吃饭吧……”
  打发走了九阿婆,三人对视了一眼,达成了默契的一致:“一起。”
  总好过消息走漏,他们连根头发毛都捞不着。
  贺欢眠同样发愁这个问题,她就能回来两天,这两天吃了这家,那家等着她的就是老陈醋。
  但以前轮半个月才能挨着吃个遍的事,她也不可能压到两天吧。
  贺欢眠戳了戳系统:“你这里有那种海量胃成就吗?你操作一下,给我搞个。”
  系统边听她说话,边默念者。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只要不听,坑就不进。
  贺欢眠:“……”
  这傻子系统不能要了。
  客车开过间有些荒凉的庭院。
  依旧是跟别家一样青砖白墙的院墙,唯一不同的是,它挨着一条细小清澈的溪流,中间有棵巨大的榕树,郁郁葱葱,一眼望不到头。
  贺欢眠摸了摸怀里的卡,扭头问道:“阿爷把院子给我留着没?”
  贺欢眠口中的阿爷是以前安平村还是个村时的村长赵盛,德高望重。
  虽然现在已经退下来了,但各家还是保持着以前的习惯,村内有什么重要事务,也要先问问他的意见。
  包括各家各户房屋买卖,田地租佃什么的。
  贺欢眠所说的那间庭院,从她记事起,就没有人住过。
  也不是没人问过想买,但不知价格太高还是怎么,反正来来去去,也没个敲定,这间庭院就留在了这里。
  后来等她去市里上了高中,意识到每个人都要有个家。
  回到镇上的那天晚上,就在镇里寻溜,定下了这间庭院。
  她很是郑重其事地交待了阿爷,这间庭院一定要给她留着。
  等她打工赚够了钱,她就回来买下这个庭院,还跟他挨一起。
  阿爷当时就笑得眉不见眼地答应一定会给她留着,谁来也不卖。
  所以贺欢眠问出这话时,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果不其然,许二姨很快就说了。
  “放心吧,你阿爷给你留的好好的,时不时还去给你修整打扫,就是怕你嫌地方太破,不肯回来。”
  贺欢眠低低地应了:“嗯。”
  一行人下车,张大嘴看到一辆挂着外地牌照的车开过来。
  不禁皱眉:“怎么又来了?他们还没死心啊?”
  许二姨呶呶嘴:“管他的,反正现在眠眠回来了,他们知道真有这么个人,不是编瞎话骗他,让他别在这里白费功夫了就行。”
  贺欢眠听得一脸懵:“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道二就在旁边细声细气道:“就是有一帮人过来找你阿爷,看上了你的空院子,想租来拍什么综艺。”
  张大嘴利落地接过话茬。
  “阿爷能答应吗?那可是留给你的,当场二话没说就拒绝了,后来又找了一回,阿爷说了这院子是归你,他就是个看院子,那伙人才走的,也不知道他们今天来又想干什么。”
  拍综艺啊……
  那她只要随便拉个人过来安平镇录综艺,她再以经纪人的身份陪同。
  这岂不就是妥妥地带薪休假,薅资本主义羊毛?
  贺欢眠正顺着这想法往下深入,前面突然闹了起来。
  她就看见她身体依旧硬朗的阿爷正中气十足地指着人鼻子吼。
  “滚滚滚!什么摁屁吃,你才摁屁吃,好好的你怎么还骂人呢?”
  “大爷,大爷,你误会了,我说的是NPC,NPC的意思就是让你扮演非玩家角色……”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不懂,赶紧滚蛋,去别的地方找屁吃。”
  贺欢眠一行人就是在这时候过来的,她朝他开心地招手:“阿爷!”
  赵盛见着她,扭头就拿了根大扫帚开始追,边追还边喊。
  “你个小狗崽子,心眼怎么还这么死呢?说好赚钱回来买院子,难道你一直赚不到钱,就一直不回来?”
  “你平时不是这么机灵的吗?怎么这时候就这么笨了,你不够钱,还不兴我打折将就你吗?”
  用干枯枝丫绑成的扫庭院的大扫帚,落在身上还是挺疼的。
  贺欢眠呲溜下就蹿上了那棵大榕树,一直蹿到确保那大扫帚连她的边都挨不到才停了下来。
  阿爷怒吼:“你给我下来!”
  贺欢眠:“我不!”
  阿爷:“你下来我给你糖吃。”
  贺欢眠黑线:“阿爷,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这招没用。”
  阿爷:“下来,我给你发过年给你存着的过年红包。”
  贺欢眠:“好嘞。”
  正在车上等消息的《逃出荒芜》导演,听到爷孙俩的对话,忍不住笑了出来。
站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