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欢眠:“?”
有钱人都这么离谱的吗?
她知道有给小猫小狗单独买套房子住的,但给小鸟都要单独买一套,这还是头一回听说。
这是什么新的炫富方式?
贺欢眠表示了不理解,继续搞她的葡萄架去了。
阿爷慢悠悠地扫着地,扫着扫着,又想起来了点:“哦,他的小鸟还会说话,是小鸟说想安平镇了,他好奇这是什么地方,就来住了。”
阿爷没注意到贺欢眠已经去库房找工具了,还在夸:“连小鸟都知道咱们镇上好,好鸟,好鸟。”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三八汪
贺漪最近日子过得艰难, 自她被赶出贺家后,没了去处。
头一个想到的还是沈莲。
在看来,不管是因为身份, 还是她之前帮的那些忙。
沈莲都没有拒绝她的理由。
事实也确实如此,沈莲在得知消息震惊后,还是把她带回了家安置。
不过暂时有了落脚地, 却并不意味着日子就好过起来。
等她跟沈莲朝夕相处过后, 越来越多的额问题也逐渐暴露出来。
首先是沈莲日子过得穷奢极欲。
虽然她现在没了收入来源,但是为了维持体面,她还在不断地出入各种高级场所、美容院之类的。
贺漪这也才得知,贺宗平是不会给她钱的。
一是因为担心被穆家看出异样,至少明面上, 两人没有任何关系, 也就更不可能有金钱往来。
但说破天最根本的原因, 还是沈莲为了面子, 不肯跟贺宗平透露一丝一毫自己的窘境。
贺漪在看到成山的账单,又知道这点后,人都气疯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打肿脸充胖子?”
沈莲不高兴她的态度,同样不甘示弱:“你知道什么?你爸那性子, 他要是知道我没钱了, 就算嘴上什么不说, 心里也不知道多瞧不起我。”
沈莲虽然硬要论,能说是穆丽蓉的表妹, 但实际上两家的关系, 离得十万八千里。
同蒸蒸日上的穆家不同, 沈家早就落败了, 不然她也不至于会沦落到仰穆丽蓉鼻息, 对这表姐嫉恨至深。
沈莲只在男人这一点上赢过了穆丽蓉,在贺宗平面前,她又是解语花的存在。
所以她就更不愿露出一丝不堪。
沈莲还反问她:“难道你会告诉郁楚宴你被赶出贺家的事吗?”
贺漪不可置信地瞪大眼:“你跟我怎么能比?”
沈莲被这话戳中了痛处。
她这辈子跟穆丽蓉比不起,还被自己亲生女儿说不能跟她比?
两人彻底撕下了温情的假面,破口大骂,互相指责。
沈莲怪贺漪,不该任性不懂事,被赶出贺家家门。
贺漪则怪沈莲一点用也没有,什么都不能帮她,什么也给不了她。
要不是贺漪接到经纪人通知,让她准备开始录制《逃出荒芜》的电话,这场骂战还不知道要持续多长时间。
贺漪接到电话,心里大石头落下,便冷冷地收拾起了东西。
沈莲忍着她的臭脾气:“你什么时候回贺家?要我说,你耍性子耍两天也就得了,别让穆丽蓉真被贺欢眠哄过去,到时候就没你什么事了。”
贺漪扬头,脸上表情扭曲了激动、愤恨、快意:“回去?为什么要回去?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他们弄丢了什么,我会让他们后悔的!”
贺漪有自信说出这话。
因为她在原书里就是这么一飞冲天,无人能及的。
没道理她现在知道了剧情,还会比原书表现得更差。
贺漪的满满自信,终止在了贺欢眠带着微笑的招呼里:“Hi?”
贺漪在节目组看到贺欢眠人都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电光火石间,一切都串了起来。
是了,她怎么忘了,贺欢眠也知道剧情,她既然知道剧情,那怎么会任由她顺利推进计划呢?
贺欢眠只是因为撞见了,随意地打了个招呼。
接着,飘飘然就走了。
但贺漪却重新被恐惧笼罩,被各种念头搞得折磨不已。
她到底知道多少?
她又想做什么?!
贺漪忍不住摸了摸耳坠,不断回想贺欢眠刚刚走的时候,是不是朝这个耳坠看了一眼。
也是,她既然知道原书剧情,就连《逃出荒芜》都能截胡。
那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耳坠的来历和神奇之处。
所以他刚刚的笑是什么意思?
她会不会用这个耳坠做文章?
贺漪越想越深,越想越害怕,甚至都有了把这耳坠还给她,换个节目安宁的冲动。
这个念头一出,就消不下去了。
但贺漪实在舍不得这副耳坠,决定再观察观察形势。
在《逃出荒芜》筹备工作顺利推进的时候,对门井然有序的翻修工程也停了下来。
翻修的时候,门户都是开着的,所以贺欢眠能够看见。
原本虽说不上丑,但也算不上好看的庭院,在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就变了模样。
负责翻修庭院的设计师,没有改变这庭院原本的风格,而是在它青砖白墙的基础上,进行改造。
糅合了苏式园林的雅致和高山流水、自然随性的禅意。
整个庭院有着让人心旷神怡的安逸恬静,却又不失清雅格调。
简直是梦中情房了。
就在贺欢眠给她的计划本添上新目标时,她梦中情房的所有人,也来到了安平镇。
郁楚宴在庭院转了一圈,虽然环境不错,但他依旧不能理解:“小叔你来这干嘛?”
要想旅游散心,比这更好设施更完善的别墅庄园多的去了。
郁承泽并没理会他的话,而是将小九挂在门廊下:“到地方了。”
郁楚宴也伸手想逗鹦鹉,却被郁承泽不冷不淡地瞅了眼。
郁楚宴:“……”
人不如鸟。
郁承泽对他的存在并不满意。
“我还没问你?跟过来干什么?你不是新搞了个公司?不正该忙?”
郁楚宴:“……”
他总不可能告诉他小叔,他被贺欢眠那套绿帽言论搞得气郁烦躁,便跟着他出来蹭散心的吧?
郁楚宴不想说,但他实在又憋得难受,边挑拣着说了:“小叔,我感觉我快能跟贺欢眠退婚了?”
郁承泽停下逗鹦鹉的动作,语气懒怠:“哦?还有这种好事?”
郁楚宴以为郁承泽说的好事,指的是他如愿以偿。
仔细想了想,振作精神:“小叔你说得对,这是好事,贺欢眠要是真的能移情别恋,喜欢上AFour里的男人们,对我对她都是一件大好事。”
“啪啦……”
郁承泽手里的鸟食散落了一地。
小九绿豆眼瞅着地上的包谷粒,吱哟乱叫:“心碎了,心碎了……”
郁承泽语气平静到了一种风雨欲来的地步。
“什么叫男人……们?”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三九汪
郁楚宴这才觉察, 这话说得,像主动给自己扣绿帽的复数形式似的。
赶紧解释道:“不是所有都要,是从那些男人里挑个合适的……”
好像这也没比之前那好哪儿去。
郁楚宴颓然放弃:“算了, 反正就是跟她退婚的事,估计快了。”
郁承泽将扑腾的小九接过,它的黑爪扣在他冷玉一般的纤长指上, 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我听懂了, 她不喜欢你了。”
要是有旁人在,听出他话里的轻松愉悦,肯定会觉察出些不对。
但郁楚宴的注意力却没在这儿。
一直避免去想的问题,被直接摆在面前,郁楚宴有点心梗。
“她倒也没有说不喜欢……”
不过话都已经说到这份, 他忍不住把反复思量琢磨很久的话说出来。
“她跟我说之前喜欢我, 是因为她见的男人太少了。”
“小叔你觉得这话是真的, 还是这只是她想吸引我注意的手段……”
郁承泽停下逗鸟的动作, 抬头忍不住看他。
“你的自信是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的?培养有什么诀窍吗?”
他是真心求教的态度,只可惜郁楚宴没听出来,有些郁郁。
“算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 我也只想能早点能跟她解除婚约, 也不知道漪漪现在怎么样了?”
他还没退婚就和未婚妻姐姐纠葛不清的事,让老爷子暴怒。
他倒是没有逼他一定要跟贺欢眠在一起, 但却明令禁止他在事情没解决之前去找贺漪。
贺漪离开贺家的事, 第二天就由穆家出来坐实了。
虽然穆家人只说是尽到义务, 将她抚养长大, 该她自己独立了。
但听话听音, 明眼人都知道,贺漪这就是被赶出家门了。
这事不算小,很快圈子里人尽皆知,有人暗中观察着贺家的动静。
知道贺漪走后,她又高调送了个什么东西回去,纷纷猜测她的离开跟这东西有没有关系?
不过也就热闹了两天,很快也没人关注一个没了贺家光环的钢琴才女做什么。
而郁楚宴这边,因为郁老爷子的封锁令,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
直到前天,他在宴会上听到了别人谈话,这才意外得知这件事。
他狠吃了一惊,一边着人去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迫切地想在贺漪最脆弱的时候去安慰她,给予她支持。
他这次跟着郁承泽过来,也是因为知道了贺漪在这里录制节目。
他遥遥望向节目组所在的方向,不知道贺漪现在怎么样呢?
这个问题贺漪能回答他。
她过得不好,非常、十分、极其的不好。
自从知道贺欢眠也在节目组,她就一直胆颤心惊,怕她搞什么事。
贺欢眠朝她的方向看一眼,她就忍不住摸耳朵。
虽然耳坠已经取下来了,但她总忍不住想,上午那会儿贺欢眠是不是已经看到了她的耳坠。
穆家送来的同款,会不会让她起疑,她得到的是自己送回去的假货。
不对,准确来说,不是假货,而是她花大价钱做的仿货。
玉料、做工不说一比一还原,但九成也是有的,就算请专家来看了,专家没看过真正的耳坠。
她咬死了这就是那个,谁又能说什么?
本来她什么都想好了,这个耳坠以后她只在晚上睡觉或者独处时戴。
也就是到了安平镇这么偏僻的地方,她才放松了警惕心,忘记摘了。
没想到,就好死不死地刚好撞上了贺欢眠。
她刚才到底看没看到?
贺漪心里坠坠,有心试探,便朝者贺欢眠刚离开的方向,走过去。
贺欢眠找了个坐着乘凉的地方,看起了校篮球队教练发过来的这两天常规训练赛视频。
“这地方可真够偏的。”
“太阳好毒,小乐,伞呢?你打算晒死我吗?”
郁楚宴掌权千星以后,千星没有了之前的窘迫,AFour的配置也起来了。
AFour现在出行,不仅有公司配的保姆车司机,还有个给他们专门处理杂务的助理。
不过黎风、黎烈习惯了没有助理,所以小乐几乎成了秦禹白的专属助理。
虽然相处时间尚短,但小乐迅速认知了他拿腔拿调的金贵作精做派。
对他愿意参加一个小综艺就已经很惊讶了。
见他现在还不辞辛苦地跑到乡下,一路上半点怨言没有的不符合常理的作态,更为警惕。
也正是这种警惕,所以在秦禹白说出伞的时候,他得以迅速地拿出伞,把伞给撑了起来不说,还将刚从车载冰箱里拿出来的低温矿泉水递给了他。
秦禹白没了重温上辈子当大明星的空间,憋憋屈屈地接过水。
一摸,冰手:“小乐,水……”
许乐正听着,却见他往一处看去,突然没了声:“?”
这是在看什么呢?
秦禹白看到了贺欢眠。
她穿着身随意的浅绿色碎花裙坐在街边小店旁。
酷暑的天,略微带点湿意的黑发散落在凝润的肩头,本该是看着就热的。
偏她裸露在外的肌肤白胜雪,暑意看着便消散下去。
喉间再升起的,又是另一种干。
秦禹白仰起头,猛灌了一大口透心凉的水,定了定神,这才走了过去。
“贺……”
秦禹白刚出声要喊她,却听见她手机里传来的男人喝彩叫好声。
秦禹白顿时脸色一凝,循声望向她手机,看到了她手机上,一个长相英气俊朗的青年被一堆身材健硕、朝气蓬勃的体育生围在中间庆贺。
顿时,危机感蹭地一下就冒了出来:“他是谁呀?你下一个要带的新人吗?球打得可真好。”
他努力抑制的酸气,还是忍不住从字眼间漏出来。
贺欢眠抽空抬头看他一眼:“你来了。”
说完,便又自顾自盯着手机。
秦禹白要气死了,这女人喜新厌旧得这么快的吗?
明明之前对他都还有兴趣,现在是看都不乐意看他一眼了,是吧?
蹲下系鞋带的小乐,看他半个身子露在阳光下,赶忙快走几步将伞给秦禹白遮着,还殷勤一笑。
“秦哥,伞,别晒着你了。”
秦禹白瞪了他一眼,余光瞥着贺欢眠:“你干什么?打伞那是我能做的事?你初来乍到就算了,总之你要记住我是从来不打伞的。”
小乐:“?”
刚才从车上一下来,就嚷嚷要被晒死那个,不是你?
秦禹白装作没看见小乐惊诧的目光,拍了拍他肩,语重心长道。
“小乐,你听哥一句劝,阳光这么好,不要因为怕晒黑就排斥它。”
小乐:“……”
咱俩今天必须疯一个是吧?
秦禹白像想起来似的又问:“对了,小乐你喜欢打篮球吗?我看今天天气不错,挺适合打篮球的,我就是最近通告太多,太忙,好长时间没打了,你要是愿意就陪我活动活动吧,当然,你要是不想,我也不勉强。”
他把“不想”这个词咬得很重。
小乐被这一通绕得云里雾里的,大概明白了秦禹白的意思。
他欣然应允:“好啊!1v1斗牛吗?”
啥斗牛不斗牛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秦禹白听不懂,但看到贺欢眠看过来的视线,也不敢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