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雨伞被砸的坏了好几根伞骨,好在人没受啥伤,终于安全的回到了家里。
“差点就回不来了!”心有余悸的感叹。
回家之后,郑平才感觉到了手上有些刺痛,原来是有一道伤口,不知道是在哪里划伤的,并不怎么严重,只沁出了几滴血滴。
“怎么突然就下冰雹了?”郑平用水壶里的水擦了擦自己手上的点点血渍。
大自然的深不可测原本就是人类不能预测的,末世之后南枝更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比如今天,前一秒还是晴空万里,后一秒就能变脸下冰雹砸的你满头包。
“这没谁能说得准。”陆行云皱着眉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下冰雹。
南枝眼看着一个枯瘦的老人家哭嚎着跑下山,被砸的满脸血也感觉不到痛的样子,边跑还在叫着自家人的名字,南枝看出来这人的家人可能在刚刚遭遇了不测。
想到那掉到山下的人和平白无故被踩死的人,南枝心情也阴郁了下来,说不上好。
这里的网络也没有,政府官网帖子也看不到,想要知道具体消息也没有渠道。他们也不知道今天大家的伤亡情况到底严不严重,能做的只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他们回家没一会儿,魏婶子一家人也回家了,一路上一家子被冰雹砸的龇牙咧嘴,魏俊朗的外套给自家妈妈披在了头上,他身上青青紫紫的,看着可怜的紧。
回去的路上,魏婶子边跑还边说,“南枝,我家有一瓶药酒,你家要是有人被砸伤了就来我家拿药酒啊!”
“我家里人没事,婶子你快点回去吧!”这时候还被人惦记着,南枝心情好了很多。
看着这一家人也安全的跑回了家,南枝才放下了心,开始把雨伞撑开看一看还能不能修好。
这两把雨伞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有一个甚至只剩下两根伞骨是好的,其他全部坏了,看来看去,南枝放弃了,修不好算了,扔在一边没管了。
大手一挥又进了空间。
里面的鸭子已经孵出来了小鸭,一个个不安分的蹦来跳去的,南枝也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只。
去院子里的菜园子里拔草的时候,看到她前几天种的葡萄藤和哈密瓜藤终于发芽了!
两株藤蔓隔的有点远,但是都长出来了一个小芽芽,颤颤巍巍的矗立在土里,南枝碰都不敢碰,总觉得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这嫩芽就会被自己给掐死了。
把陆行云和郑平叫了出来,“葡萄藤和哈密瓜藤发芽了!我们先把架子搭好。”
三人空间里什么都有,找几个结实的木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三人在木头堆里挑挑拣拣,选了十几根粗细大致想当的木头和竹子,插在葡萄藤周围,再找了细绳一个一个的绑好,一个简易的葡萄架子就做好了。
成熟的哈密瓜要比葡萄重,陆行云和郑平在哈密瓜旁边插的木棍要粗一点,相同的程序再来一遍,没两下就搭好了架子。
南枝记得他们上一次接生就是在猪崽生了一个月左右断的奶,这一次她准备按照相同的流程,两个星期之后就给家里的小猪断奶。
家里的三只小狗和小猪的出生时间大致差不多,小狗的断奶时间她却不清楚了。
“这个我知道,我朋友家里有一只金毛,它家的的小狗崽差不多也是一个月左右就断奶了,那时候我还想把他家的金毛拿一只回来养呢,只不过后来发生了各种意外,就没那个机会了。”郑平无不遗憾的说道。
但是现在自己也算是有狗的人了,家里两只藏獒天天躺地上让他撸,简直就是有宠物的人生赢家!
南枝暗想,那小狗崽和小猪崽断奶时间差不多,那正好可以在两个星期之后给徐文浩,这也算是给自己少了一件事。
去鸡圈里看了看鸡崽们,昨天刚倒的一大盆干玉米粒混合着稻米粒已经见底了,虽然它们每天给自己下了好几个蛋,但是他们吃粮食的功力也是不容小觑。
南枝给它们倒满满一食槽的玉米粒,又给水槽里添满了水。
自己再养两个星期,就把大部分鸡鸭和猪崽给卖了,只留下两三只小的在空间里。
反正她们家里的鸡蛋鸭蛋已经存了几百个了,吃也吃不完,等把那几百个鸡蛋吃完,这些小的鸡崽又长大可以下蛋了。
“咩!”家里的四只绵羊到现在已经长到了六只,一大家子正悠闲的在小溪边喝着水,身子被空间里嫩绿的牧草养的肥肥硕硕,看得南枝都羡慕起了他们的悠闲。
“这羊卖不卖啊?”南枝和另外两人商量。
养着也没事,空间里这么一大片草地,也用不着他们专门喂食,卖了也可以,他们家平时的肉也够吃了,少一两只羊也没事。
“不卖!冬天要到了,我们过两天杀两只羊,留着冬天吃。”陆行云倾向于自家留着。
冬天吃羊肉那可是一大乐事,可以暖身子也能解馋,猫冬的时候来一顿羊肉火锅,能把人从脚底暖到头顶,多吃几顿羊肉火锅,病都能少生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100章
冰雹砸到树上,砸到洞口的石块上,砸到了远处的水上,到处都是冰雹的身影,要是这时候哪个人在外面晃荡,南枝估计对方能被砸成个脑震荡。
松树身上也被砸了一道一道的伤口,透明清润的松油从里面流了出来,还没滴到地上就慢慢凝固了。
树上的枝桠也被砸下来很多,掉在地上没两天就风干了,算得上是上好的柴火。
但是此时无人敢出洞来捡这些摆在地上的柴火。
南枝院子里的南瓜藤蔓也没有幸免,原本长的还不错的南瓜藤已经浑身是伤,一个已经长的拳头大小的南瓜早已被砸的稀碎,不能吃了。
“咱们的嫩南瓜丝没了,还准备让它长两天就摘来吃了。”郑平无不可惜的说道。
他在平台上种的南瓜藤也长出来了,看着还长的不错,枝繁叶茂,绿色的叶子比他脸盘子还大。
但是藤蔓上面一个南瓜也没结,郑平顺着藤蔓仔仔细细找了好几遍,还是一个南瓜都没找到,别说南瓜了,连一朵花骨朵都没有。
南枝却没那么丧气,直接摘了一菜篮子的嫩南瓜须炒来吃。
“这也能吃?”这两人还从没吃过南瓜须,这还是第一次吃。
自从经历各种天灾之后,家里两个男人跟着南枝长了不少见识。
“为什么不能吃,没南瓜就吃南瓜须,不能浪费。”吃着味道也不错。
“要是没有你,我们得错过不少好吃的。”
郑平想到上次吃的甜滋滋的八月炸,还有这次的南瓜须,都是他和陆行云以前不知道能吃的东西。
三人在下冰雹的这几天里,又在空间里把地翻了一遍,种了一轮红薯和土豆。
原本还想把水稻也种了,但是想着没多久就要降温下雪,空间里虽然降温没有外面明显,但是也会受到外面温度的影响,到时候温度不够的水稻可能长不出来,干脆就不种了。
因为有机器协助,比在外面纯用人力要轻松很多。
“下午再把白菜地翻一遍,种一茬小青菜和胡萝卜,旁边再种一点菠菜和莴笋。”这批白菜吃完了,得给冬天种一批菜出来。
“那辣椒要拔了不?上面的辣椒被摘完了。”郑平问道。
南枝回答,“不用,辣椒留着,过一段时间会再结辣椒。”
南枝看了一眼山洞外面,地面已经铺了很多大大小小的碎冰块,眼看着冰雹好像比昨天小了一点,但是自己又不确定。
“冰雹是不是小了点?”
昨天下的冰雹是最大的,有些甚至能赶上成年人的脑袋大小,砸到水里能溅起一串串的水花,砸到人身上甚至能让人当场丧命,不过还好那种冰块没几个,今天完全没有了。
“好像是,昨天的冰雹有家里的狗崽子那么大,今天的冰雹大部分和我拳头差不多大。”陆行云伸手握了握拳,和一块弹到家里的冰雹比了一下,比他的拳头还要小一点。
南枝松了一口气,看这样子,冰雹已经开始变小了。乐观的想,没准过两天就停了呢。
这次还真给南枝给猜着了,原本砸到地上乒乒乓乓的冰雹,在下了六天之后,在第七天的下午,终于停下来了。
只留下地上剩下的被风干了的枝桠和一块块冰块证明前一个星期下了那么大的一场冰雹雨。
被迫困在家里的人们终于在这天下午出门了。
但是这说变脸就变脸的天气还是让大部分人心惊肉跳,养成了随身携带着雨伞的习惯。
南枝出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家院子给清理出来了,把冰块搬出了自家栅栏外,砸烂的南瓜藤也救不回来了,南枝干脆把根也给挖出来扔了。
剩下院子里掉下来的松针、松果和枯枝也被陆行云收拾回家堆在了柴火堆里。
三人收拾自家院子就收拾了好一会儿,收拾完了之后,三人便把家门锁好出门了。
他们昨天就在家里商量好在冰雹停下之前要出一趟门,对徐文浩那里也有说辞,他们自己也能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如何。
三人并不确定什么时候开始降温下雪,出去也不是出远门,就准备在周围附近转几天,看看情况,只要有一点降温的迹象,三人就赶紧回来。
因为南枝有空间,所以三人也不怎么担心他们出门会遇到什么特别危险的情况。
他们面前这面山下全是海水,没有船,南枝也不可能直接从这里下山,所以他们选择从山顶背面下山。
背对南枝他们那一面的山下海拔比这面要高个几十米,有了这座山作为天然屏障,所以对面很安全,没有被海水淹没的危险。
爬上山的时候,南枝还能看到石梯上有着黑色的干涸的水迹粘在石梯上,一滴一滴在石梯上,南枝猜测这是那天有人留下的血迹。
爬上山顶之后,非常空旷,一个人影都没有。连政府开的超市也关门插锁,执勤的军人也不见身影。可能是那天惨烈的景象给大家留下了心里阴影,暂时都不想再到山顶来了。
三人聊着天走下了那条陌生的小路。
这条路下面要比他们那边的陆平坦宽敞许多,但是森林范围也要广很多。
走到山脚下之后还有大片大片的树林,他们置身森林里,一眼望不到头。
沿着行人走出来的小路走了一天还没走出森林,三人也不着急,南枝还在森林里找到了两簇兰花,那幽幽的香气让她觉得心旷神怡,干脆把那两簇兰花移植到了空间里。
在森林里的第二天晚上,眼看着天色阴沉下来,三人才走出了林间小路,看到了森林边的宽敞水泥路,一条条乡间小路从中间的水泥路向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
其余的便是一块块土地和农田,上面种植的已经长起来的作物此时已经被冰雹砸的稀烂,连一根好苗都找不到。
这时候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晚上不适合在外面晃荡,南枝瞅瞅手表,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干脆进了空间吃了晚饭早些休息。
因为晚上睡得早,第二天三人起得都非常早,出空间之后,正准备把车拿出来,却被陆行云一把抓住。
“等等!”
“怎么了?”南枝一懵,愣愣的看着自家老公。
“那边好像有人来了。”
郑平伸懒腰的动作立马暂停,手迅速放下,警惕的看着陆行云看的地方。
他们站在树林边,面前有一棵树和一丛灌木,旁边就是宽敞的水泥路。
指路的路标早就倒在了地上,上面的字迹也磨损的看不清了。
水泥路上还有一道深深的裂口横亘在路中央,路口两边在这十几分钟内慢慢聚集了两堆人。
南枝三人早在看到第一个人影的时候就在灌木丛后面隐藏好了他们的身形,懵逼又警惕的看着眼前的情况。
这两方人马明显不对付,个个怒气冲冲的模样,手上还拿着锄头、木棍和刀,更有甚者还有提着电锯的。
南枝可不认为这些人就是单纯的拿着锄头和刀去锄地砍柴的,看他们个个气势充足的模样,和小混混们约架的模样差不多。
南枝确定这就是要打群架的样子。
“怎么回事?”
因为离得不远,他们不敢说话,南枝用眼神询问他们两人。
“不清楚。”郑平也很懵逼,同样用眼神回答了自己也很疑惑。
“不知道,先看看形式。”陆行云猜测他们大概乱入了什么群架现场。
不过这时候怎么还有人有心情打架?
“过会儿情况不对就进空间。”陆行云不放心的在自家老婆耳边叮嘱。
南枝点头。
远处领头的两人也开口说话了。
“你们临水村太过了。”一个中年汉子沉着脸对着对方说道。
对方的领头人冯越不屑的哼了一声,“我们过分?谢建国,你舔着个老脸说这话也好意思。上半年这塘子里的水不都给你们村子里那些偷鸡摸狗的见不得光的老鼠给偷回去用了?最后搞得我们村子里的老的小的缺水撑不过去,前前后后死了多少人?那白布都从我们村村口摆到村尾了!”
“我们村没死人?就你们村死人了?我们明明就是只拿了我们应该拿的那部分,当初说好一村一半平分的,我们难道还不能来取水了?”
谢建国后面站着的谢家村人忍不住了,也站出来给自己的村子正名。
“你们还有脸说平分?当初明明说好平分,那为什么你们从早偷水偷到晚,我们村的妮子就提了两趟水,就被你们指着鼻子骂‘贱*货’,欺负一个小女孩,你们真好意思!不要脸的贱东西。”
临水村村民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就是辛辣的质问,他闺女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骂过,他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是这么被人羞辱的?
后面的临水村人听到后更忍不住了,站在原地嘀嘀咕咕起来,都在说着他们听到的谢家村的不好的言论,他们村又有哪些老人小孩因为缺水撑不下去死了。
谢建国脸一沉,“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塘子里藕的事,不要扯开话题。”
冯越脸色同样不好看,眼睛里面蕴含怒火,想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过去,没门!
“过去了?在我这里就过不去!这塘子原本就是一个山野塘子,不属于你们村也不属于我们村。上半年说好的我们平分我也没话说,谁能想到你们村的那么奸滑不要脸,上半年的水给你们了,现在这塘子里的藕得归我们!”冯越声音中气十足,他身后的临水村人也是气势汹汹的喊着藕要归他们。
“放屁,上半年那塘子里的水你们没取?想把这塘子里面的藕独吞,做梦去吧!”
……
听到这里,南枝、陆行云和郑平也听明白了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这就是两个村子围着一个小池塘展开的爱恨情仇,一个村子稍微占了点便宜,造成了另外一个村子的损失,现在另外那个临水村想把便宜占回来,那谢家村不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