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朵朵则是躲在姜安身后,两只手死死的拽住他的衣领,姜安被勒的死命挣扎。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因为觉得太离谱了所以才笑的。”
“啥啊?刚刚姜珍宝说了什么?”严二妮凑过来问道。
姜朵朵眉间闪过疑惑,“婶子你们刚刚没有听到吗?”
宋盼弟:“没有啊,就听到她说让你还给她,什么东西她也没说啊。”
姜朵朵挑眉,难道只有她能听到?
“姜朵朵你别给我装傻!还给我!还给我!”
姜珍宝双目赤红,两只手对着姜朵朵就掐了上去。
姜朵朵立马把姜安抓着往前一扔,姜安这个“文弱书生”劲根本没有姜朵朵大,挣脱不了,被扔的一踉跄。
姜珍宝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需要发泄。
只见她大吼一声,直直的掐着姜安的脖子死死的不松手。
一边掐一边逼问:“姜朵朵你听到没?还给我!不然我掐死你。”
姜安被掐的翻白眼,迷迷糊糊感觉他爷姜老蔫儿来接他了。
他挣扎求救:“咳咳,珍宝,救命,是我啊…”
因为事情发生的太快,其他人都看傻了。
姜安白眼直翻,差点撅过去时,这才有几个人拉着掰开姜珍宝的手,把他解救出来。
只见姜安的脖子上一圈淤青,看着十分吓人,他疯狂咳嗽,像是要把肺都咳出去一样。
姜老太吓得脸色青紫,抱着姜安,手不停的在抖。
姜安可是她的亲孙子!她生了两个儿子,只有两个孙子。
再加上姜安平日里脑子灵活,嘴甜,读的书又多,在她心里的地位都重过姜平这个长孙了。
她疼姜珍宝是为了她身上的福气,疼姜安是无条件的,只因姜安是个带把的,能为老姜家传宗接代。
说到底姜珍宝再有福气,也是个会嫁出去的外人。
姜珍宝的福运并没有洗掉姜老太脑子里的腐朽思想,在姜老太心里,她本人还有几个孙子儿子永远排在最前面。
现在姜珍宝当着她的面差点把姜安掐死,姜老太心中生出了对这个疼了十几年孙女的怨恨。
被严二妮等人抓到一边的姜珍宝不停挣扎,眼神涣散,魔怔了一样,嘴里神神叨叨念个不停。
而且一句都听不清,让严二妮等人摸不着头脑。
黄红玉听着屋外的动静,骂骂咧咧的出来一看,就看到自己儿子瘫倒在地上,脖间一圈掐痕。
她目呲欲裂,一口气差点没呼吸上来。
直冲冲的看着姜朵朵,像要把她吃了。
姜朵朵无辜的指了指正在发疯的姜珍宝。
黄红玉像一头愤怒的母老虎,对着姜珍宝走过去,狠狠的甩了她几个巴掌。
起码用了八成力,响的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
姜珍宝的脸上浮现出了两个血红的巴掌印。
姜珍宝捂着脸颊,呆愣的看着黄红玉。
她人也不疯了,大叫一声:“你敢打我?”
紧接着挣脱束缚狠狠的将黄红玉一推搡。
两个人竟是扭打了起来。
战况非常激烈,咒骂声,尖叫声,哀嚎声络绎不绝。
姜朵朵悄悄往后退了几步,开始看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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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两人打架,乱成一团。
姜珍宝看似一股子疯劲,不管不顾的,但实际上打架还知道抓人的弱点。
即使一群人拉架,她也一直抓着黄红玉及腰长的辫子不放手。
痛的黄红玉呲牙咧嘴,头皮发麻,脑子都差点转不动了。
姜朵朵躲在人群后,声音脆生生的:
“珍宝!你这是干什么?大伯母可是长辈!你平时对大伯母有再多不满,也不能趁现在发泄出来啊!”
“你今天把大伯母打了,以后大队其他人怎么看大伯母?”
姜朵朵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任谁看都觉得她是个为姜珍宝着想的好姐姐。
黄红玉听的为之一振,心中愈发愤怒。
没错啊,她才是长辈,十里八乡,哪有小辈敢打长辈的!
这说出去,她还要不要出去见人了?她的脸面何在?
这么一想,在旁边拉架的人,她仿佛都能从人身上看出笑意,都在笑话她!
她黄红玉平日里在大队多么体面一人,永远都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的。
再说她的男人姜建荣,从来不打她,两口子对外永远都是相敬如宾,就这一点,不知道有多少媳妇在私下羡慕她了。
而且姜建荣上过几年私塾,所以大队偶尔会让他帮忙算账,也算是大队的半个会计。
她也跟着水涨船高,偶尔还有人叫她会计媳妇呢。
她一个四十多岁的人,居然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揍了,以后谁都能踩她一脚。
天理何在!
越长越愤怒,黄红玉眼睛通红,大叫一声,死死的咬住了姜珍宝的手臂。
她用了九成的力气,直接把姜珍宝白生生的胳膊咬出了血,非常深的一个血红齿印。
痛的姜珍宝立马松开了手,面目狰狞,下意识对着伤口不停哈气,试图较弱痛感,眼泪唰唰掉。
这还没完,黄红玉又冲上来踹了她一脚。
踹的姜珍宝躺倒在地。
到底是疼了十几年的媳妇,而且儿媳妇也没有孙女重要,看着倒在地上的姜珍宝鼻青脸肿,姜老太一下天平就偏了。
她把换气的姜平放在一旁,抱着姜珍宝哭骂:“该死的玩意儿,怎么下这么重的手,珍宝啊,你没事吧?”
“还是个做长辈的,白长四十来岁,怎么跟小孩子计较,珍宝还是个孩子!”
黄红玉像心里被浇了一桶汽油,火直冲冲的往喉咙口蹿,她烧的双目通红。
她想说是姜珍宝这个疯子先动手的,伤了她丈夫儿子,还想打她。
可是她说不出来,喉咙像被火烧哑了。
因为姜老太是长辈,是她婆婆。
虽然姜老太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恶婆婆,每天对儿媳妇非打即骂,但是她很会下黑手折腾人,更别提她背后还有姜家的那群族老。
黄红玉就在她手下吃过几次狠亏,被一群族老压着谈话,还跪过1次祠堂。
姜家的祠堂可真黑,黑的她不想再去第二次。
以前每次祭祖开祠堂,她作为外姓人,进不去,还很好奇。
没想到后来因为被指控不孝敬婆婆,拉进去罚跪,让她刻骨铭心。
“我看你心眼子还没有那鸟蛋大,多大的人了,还跟侄女计较,尖酸又小心眼,晦气玩意儿,平日里就看我家宝儿不顺眼了吧!我还没死呢!”
姜老太骂骂咧咧,见姜珍宝乖乖的钻到自己的怀里哭,没有了疯样,姜老太对她的心疼愈发强烈。
当婆婆的骂儿媳妇,其他人都没开口,毕竟这是人家的家务事。
姜老太越骂越凶,似乎要把今天的晦气事都算在黄红玉身上,全然忘记了始作俑者是谁。
或者说她故意忽略,黄红玉只是一个出气孔。
黄红玉头越垂越低,挡住了她的表情。
“奶奶,你太偏心了!”
一道清脆的声音如同正义使者降世。
黄红玉都没忍住,抬起了头,看看这个挺身而出的人是谁。
没想到是她从来看不上的侄女,姜朵朵。
虽然姜朵朵穿的破破烂烂,瘦的锁骨凸出好大一块,一副随便推一把都能骨折的可怜样,但是姜朵朵此时在她心中的形象非常伟大。
“奶奶,明明是珍宝先犯浑,差点把二哥掐死,大伯母才生气。”
“大伯母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有危险,大伯母又怎么能保持冷静?”
姜老太瞪着她,“关你什么事?小心我扒了你个贱丫头的皮。”
姜朵朵毫不害怕,甚至更大声的说道:“其实你就是偏心。”
“你偏心二房,甚至还要给珍宝安个福星的名头,明知道封建迷信都是假的,都是不可取的行为,但是你还是宣扬了。”
“因为你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光明正大偏心二房的借口。”
“你确实达到了目的,谁不说我爹娘日子过得好,现在更是去城里过好日子了,反而留下你,跟着我大伯大伯母在队里吃苦。”
“真是天下父母心啊。”
姜老太几口牙都要咬碎了,向姜朵朵扑了过去。
“我打死你个贱人,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我的坏话了。”
姜朵朵一躲,非常灵活,她伸直的脖子对黄红玉道:
“大伯母,你是做母亲的,现在只有你才能拯救大房还有你的儿子了。”
“二房过好日子了,大房还没个着落,大哥没媳妇,二哥没工作,大伯这个老大说不定还得对我爹点头哈腰。”
“这一切都是因为什么?因为我奶的偏心!她把一切都贡献给了二房,想尽办法为二房铺路。”
“想想我爷以前是干啥的,我爷去世时留下来很多金子,全部花二房身上了!姜珍宝不是福星,她的福气都是我奶花钱换来的,我爹的工作也是我奶买的。”
“这些都是我偷听到的,当时我年纪小,而且他们还以为我睡着了,其实我都看到了,我今天必须说出来,巴掌大的金子我奶就直接给我爹了。”
“嘭”姜朵朵的话仿佛一个惊天大雷,炸开了锅!
大家都知道,姜老蔫儿年轻时是在城里地主家做小厮的。
传说地主家里有金山银山,女儿出嫁时十里红妆,甚至还洒了金瓜子。
而姜老蔫儿还是给地主老爷牵马的,做了好几年。
直到地主倒台了,姜老蔫儿才解放,抱着包袱回村了。
当时人们从地主家搜出了几十箱金子,还有人去地主家搜寻,甚至把门都劈开,看看里面有没有藏金子。
严二妮等人当时还不大,也参与过这种“寻宝”活动。
大家稍微寻思一下,看姜老太的眼神就不对劲了。
要知道姜老蔫儿当时回来的时候像在逃荒,一家人顿顿啃野菜,这才没有人怀疑姜老蔫儿得了什么好处。
姜老太像被眼神刺到了,她脸黑紫黑紫的像茄子,恨不得把姜朵朵生吞活剥咯。
“你胡咧咧啥?你爷回来的时候穷的叮当响,有个屁样子的金子,再胡说八道我非得给你松松皮。”
姜朵朵无奈的摊手,气定神闲的对着众人说道:
“看看,我奶恼羞成怒了,因为我说的都是实话,不然她不会这么生气。”
“紧接着她又道:
但是我必须说出真相,不信的话,大伯母你可以去翻翻姜珍宝的衣柜,里面有个红色的福袋,装着一指宽的金镯子还有一小袋金瓜子。”
黄红玉已经快气疯了,合着老太太心已经偏到咯吱窝了,大房是草,二房是宝,不然怎么给姜珍宝那个小丫头片子也叫宝。
她怀姜平的时候,老太太算出是女娃,每天恨不得翻一百个白眼给她,让她大着肚子还在地里干活。
如此重男轻女的人对姜珍宝爱的如珠似宝,看来从一开始姜老太心就是偏了。
既然姜老太这么不仁,那她就捅破这片天。
只见黄红玉气势汹汹往姜珍宝房里的衣柜走去。
姜老太和姜珍宝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和心虚。
姜朵朵是怎么知道里面有金子的?
姜珍宝已经恢复了一半理智,躲在姜老太怀里装柔弱的她焦急的对姜老太使眼色,绝不能让大家发现衣柜里的东西。
两人又急又气,急急忙忙想阻拦黄红玉。
姜朵朵挑眉,看来还真是藏那里了。
其实她只是随口说的啊!她怎么知道女主把东西藏在哪里。
她就在书里看过一眼,女主在三岁的时候跟着姜家两兄弟去废弃的旧水库边玩,还捡到了金镯子和金瓜子。
小时候就很聪明的女主除了姜老太谁都没有告诉。
因为这件事,姜老太更把女主当成了心肝。
而女主的衣柜是专门打的双开门大衣柜,还花了5块钱买了好料子,女主啥都喜欢丢里面。
本来还想着如果金子不在衣柜,她就拿姜珍宝那些好料子好衣裳做文章。
反正今天一定得给姜老太扣上个偏心的名头,她让原身不好过,她就让姜老太也不好过!
姜老太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她一个寡妇,将两个儿子养大成人,儿子孝顺,媳妇听话,孙子孙女都很贴心。
谁见了她不说一句老太太厉害。
但是实际上真的是这样吗?
不过是有女主的福运挡在前头,姜家才会如何和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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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心虚的姜老太挡在黄红玉面前,坐在地上指着她骂。
而黄红玉越看她这样越觉得有鬼,她铁了心,绕开她,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其他吃瓜群众也围绕着黄红玉,保护她前进的步伐。
甚至在歇了好一会才呼吸顺畅的姜安都挣扎着站起来,要一探究竟。
他听到姜朵朵说家里有金子的时候,眼睛亮的不行。
如果是假的……不,不可能是假的。
他特别了解姜老太,因为他就是姜老太带大的,姜老太现在的表现就是色厉内荏的写照。
他开始怨恨姜老太,怨恨她偏心。
他才是孙子,老太太应该把金子给他!
有了金子,他找工作的可能性又大了几分,到时候他成为城里人,娶个城里媳妇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可姜老太偏心又糊涂,明知道他为了工作的事情焦心不已,甚至还跪舔二房,可是姜老太却还是选择把金子都给二房。
多么可恶的一位奶奶啊!
对他的就是几句口头上的关心,对一个赔钱货,却用上了真金。
虚伪!
姜平越想越咬牙切齿,看姜老太的眼神愈发不善。
一行人大步流星,进房后黄红玉刚准备推开衣柜,就见姜珍宝呼吸急促,快速冲了过去,用头把她撞开。
姜珍宝耳朵嗡嗡,脑袋懵懵,目前只有一个想法,不,不能让她们搜衣柜。
衣柜里不仅有她捡的金子,还有一千五百块钱。
这一千五百块钱里有几百块钱是他们二房卖野味得来的,剩下的是卖珍稀药材的钱。
姜珍宝的福运可不止捡到野味那么简单,她捡到过好几次何首乌,灵芝,甚至还有人参。
有根人参甚至比一个三岁小儿的手腕还要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