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女却很不耐烦道,“我的能力有限,你们若是再墨迹一会,通道就关上了。”
那个脾气暴躁的大汉此刻摸着自己的光头一脸震惊,他不是没见过修真界的大能做到瞬移,但要么是凭借速度,要么是凭借符咒。
速度那是个人能力,就先别提了,符咒倒是能搞得到,但一颗普通灵石就已经让俗世豪门倾家荡产,更别提耗费修士心血的符箓要花多少钱了。
就算能买的起,也不会买什么传送符,而是买防御或者攻击更划算。
而这会子,一个小桃说有个通道能凭空传送,顶多是觉得她疯了。
可刚刚黑袍女的胳膊是真真儿从他面前消失了啊!
光头男的世界观短暂崩塌后正努力重建,六神无主之际,他选了比他聪明一点的慕容寻问道:“王子,这,这东西真能靠谱吗?”
慕容寻横了一眼这个只有欺负自己人能耐,这会子怂得像个孙子似的大汉,上前揽着他的肩,颇为亲密的在他耳边小声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大汉:“唉?”
说完,还不等他反应,慕容寻已经一脚将他踹了过去。
只留下大汉一半的尖叫声戛然而止。
踹完慕容寻拍了拍手,“你当老子之前体验过?还问老子。”
说完还回头看着剩下两个壮汉,“你们是自己去,还是老子帮你们?”
俩默契地捂住了屁股,小跑着进了通道。
送走了三兄弟,慕容寻拎起自己的砍刀看了黑袍女一眼,不知为何,向来狂傲的慕容寻,在对上黑袍的目光时,眼神之中竟多了两分敬畏。
两人没说一句话,慕容寻也扛着刀进了通道。
此刻,杨树林只剩下两位女士。
小桃还是觉得荒谬,她没觉得神女显灵很荒谬,可却觉得黑袍女能扩大神女的通道很荒谬。
她来到通道面前,看着一旁的黑袍女,“这明明是神女留下的神迹,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黑袍女微微昂起头,露出一截小巧玲珑的小巴:“你很想知道?”
小桃点了点头:“自然,毕竟和神女对话的人是我。”
黑袍女莫名的又笑了一声。
小桃没在意,毕竟这两天这人没少无缘无故的笑,而且还是一种很刺耳的嘲笑。
“因为——”
黑袍招了招手,小桃又上前了两步,乖巧侧过耳朵,只不过她没想到,迎接她的不是答案,而是一柄不知从何而来的长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冷风抚过杨树林,鸟雀惊飞。
长剑进而复出,鲜血四溅。
小桃只来得及瞪大了双眼,嘴唇蠕动,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鲜血就堵住了她的喉咙。
小桃倒下的瞬间,黑袍女连看都没看一眼,只优雅的为长剑擦血。
“什么都好奇,终究会害了你。”
说罢,她伸手用剑尖点在了小桃的脑门。
一刹那,尸体与剑都凭空消失了。
黑袍女这才喃喃道,“不过我现在可以告诉你了,因为你所谓的神女,就是我的好姐姐啊。”
说完,她唇角一扬,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黑袍子,里面竟是小桃的模样,连左脸的胎记都一模一样。
-
天空一声巨响,慕容寻就是这样闪亮登场的。
容辞反应也挺快,有了上次的经验,他立刻派出两个有经验的暗卫去迎战慕容寻,自己则趁机交待手下有序带着女眷出逃。
然而容辞没想到的是,之前与慕容寻战至平局的两名暗卫,这次还不等贴身就被慕容寻一刀斩了首。
将这两人送上西天的一刹那,慕容寻爽到不能自已,如原始猿一样对天狂呼,刀上猩红色宝石大亮。
“两个狗**杂碎!走了一次狗屎运还真以为自己能***抗衡老子!”话音落,又是一记刀风斩出,三间木房被拦腰斩断,躲在暗处准备围剿的暗卫也被余烬烧成重伤。
容辞方瞬间损失惨重。
慕容寻气势更上一层楼,他仰天长啸:“哈哈哈哈!容辞!你的狗都死了!你**还要做多久的缩头乌龟!”
那一刻,虽然没人看见,但可以想象,容辞的脸怕是都绿了。
毕竟他又怎么会知道,上次左右战局的关键不是他培养的暗卫,而是刚刚还对他出言不逊的秦素呢。
容辞不得不自己迎战,将突围的事交给剩余暗卫来处理。
秦素此时还在膳厅,她坐在窗边的柜子上,眼观外头战火连天,自己则悠闲的给自己斟了杯茶水,虽然小桃违背誓言带来了慕容寻,但也刚刚好替她解了围。
不然秦素就只能当着容辞和一众暗卫的面瞬移逃走了。
要知道主角知道她有异能,和一个脑子不太好的男二觉得神女显灵可是两码子事。
而这会子她虽多费了些能量砸了个通道出来,但却解放了双手,可以美滋滋的看这场戏。
一般高手对战前都会先打一阵子嘴炮,两方领袖也不例外。
秦素现在就后悔没往空间里塞两个无人机之类的,这样就可以不用抬头也能看实况转播了。
容辞此刻立身于房顶,他眉头紧蹙,玄色衣袍溶于黑夜,一手冰雾剑闪着蓝光,直指对面那位一下让他一下失去了左膀右臂的罪魁祸首。
“慕容寻,上一次我饶了你,你竟然还敢来,是真不怕我到修真界告你在俗世滥用灵力吗?!”
结果慕容寻压根懒得废话,迎接容辞的,是一道极为强劲的火焰,速度之快容辞不得不出剑拦截,火焰碰触剑身,刺啦一声,寒气四溢。
慕容寻见状大笑三声,“容辞,现在你也在俗世用了灵力!有种你现在就去修真界告老子!咱们谁也别参加开山大典!”
容辞彻底怒了:“泼皮无赖!”
慕容寻也不受气:“虚伪小人!”
俩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双双凌空出剑。
一冰一火,火花淬冰碴,倒也赏心悦目。
但最令秦素喜欢的,还是慕容寻一边打一边贱特特地气容辞,“哎呦哎呦!真是冻死老子了!”
“容辞你一大老爷们能不能使点劲!没吃饭吗!”
“傻呗!爷在你右边!”
秦素在屋里看得哈哈大笑。
如果还有机会,她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个慕容寻。
有趣的灵魂总是让人想多看两眼。
然而就在两位领袖的战斗进入白恶化阶段时,慕容寻带来的那三个大汉突然从天而降。
好巧不巧,就落在膳厅之前,有几个下人没来得及逃跑,被两道石块拍到后背,瞬间殒命。
秦素手里的的茶水瞬间就不香了,她倏地站起身。
怎么回事?
这仨人手持灵石加持的武器,也在截车队的队伍中出现过,明显是同慕容寻一伙的。
但秦素自知没割开多大的口子,里头的能量顶多就能通过两个人,剩下这三人又是怎么进来的?
秦素仔细回忆了一下,她虽然留了个甲虫在杨树林,但当时也只是听到小桃对慕容寻说,“王子,就是这里了。”
紧接着,她的甲虫不知是被踩碎了还是怎样,瞬间失去了声响,因此后面的事秦素是不知道的。
难道慕容寻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法器在手?
这会子秦素的脑子陷入混乱。
而今日,不知是不是都被慕容寻打残了,明显能感觉到别院守卫空泛,容辞又不得不亲自对付慕容寻。
从天而降的大汉可谓是胡作非为都没人管了,其中一个已经发现了膳厅里亮着油灯,拎着砍刀就跑了过来。
秦素来不及再思考,立即收拾东西准备跑路,毕竟还是小命要紧。
另外她决定收回刚刚说要结识慕容寻的话,这货着实是不靠谱。
可祸不单行,忽而,背后一阵冷风飘过,有人进了膳堂。
秦素猛地回过头,“谁!”
然而还不等她看清楚来人的模样,头上就忽然多了个麻袋。
秦素:?
作者有话说:
容辞放飞自我版:你大爷的,你他妈又来炸我别院!炸起来没完了是吧!
慕容寻:啊?为什么要说又,不过无所谓!兄弟们给我砸!
秦素:所以到底为什么抓我啊!
这抓马的剧情还有救吗?
第22章 抱住胖胖的自己
慕容寻降临的前一刻,崔殢君正独自走在瀑布下的小桥上,准备回到自己的居所。
耳听哗哗的流水,这才让少年人砰砰直跳的心稍稍安静了下来,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伸出自己两根如葱白一般的手指。
为什么?
她都切切实实地给她包扎过了,也切切实实地碰到了她的手。
她竟才说不能同男子接触。
根本就是骗人的吧。
崔殢君此刻选的落脚地方刚刚好,站在桥上只要回头,就能看到她被行刺的那棵桂树,崔殢君似乎是想从当时的案发现场现场找到一些答案,一些秦素撒谎的证据。
可如今换了个视角后,她却瞳孔一缩。
她还记得,秦素当时是从她身后出现的。
可明明那棵桂树后就是断崖,崖下是名叫沟渠,实为三米深瀑布水的溪流。
秦素是从哪上来的?
她难道——
有一个想法不由自主地出现在崔殢君脑海,却又被她瞬间打破了。
崔殢君猛地攥起拳,将手收回到袖子里,像是坚定自己的信念一般,默默道:“没有谁会是特殊的。”
一切都是利用而已。
崔殢君曾经以为自己在容辞心里是特殊的。
可结果呢。
这份前车之鉴还不够吗?
将那刚刚萌芽的一些情感统统扼死在摇篮,崔殢君闭上眼,长呼了一口气,再睁眼时,并不是她坚定目光的特写。
而是一声略显中二的宣战言论,伴随着一道耀眼红光斩来。
“哈哈哈哈!容辞你个**在哪?还不给老子滚出来!”
火焰准确无误的斜切过崔殢君的右侧,直砸入瀑布下的幽潭。
顷刻间,安静的深潭水卷起数人高的水浪,带着蒸发所产生的滚滚白烟,拍向那形单影只的小桥。
崔殢君:“……”
毫无预兆的,但大概,也许,可能,这就是对于她的救援行动。
救援人员刚开局,就差点把目标一并烧死。
如果可以选择,崔殢君不想再和慕容寻有任何的合作。
巨浪拍过来的瞬间,崔殢君一个转身弹跳而起,两只长袖甩出数米,准确地缠上了那棵粗壮的桂树,飞身而去。
好在今日容辞手下大部分都去了那个地方,不然她还真不敢在此地使用法器。
虽然崔殢君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但还是被水浪拍到了腰部,两条长袖没抗住压力,均是断裂。
秘密请人制作的高阶法器就这么成了一次性用品。
不过好在是捡回了命。
可水浪太大,导致她整个下半身都湿透,如今火辣辣地疼,连站立都有些艰难,崔殢君不得不栖身于这棵桂树之上,准备小憩片刻再做打算。
然而,祸不单行,不知哪来的一名扛刀大汉正缓缓向这边走来,这头没什么遮蔽物,一眼就瞧见了树上横坐的她。
大汉瞬间来了兴致,流氓似的吹了个口哨,用刀尖指着崔殢君道:“那边那个,从树上下来!”
崔殢君没动,仔细打量着他,问道:“你是慕容寻派来的?”
“是又怎样。”大汉又用刀指着上头干架的俩人,“没看到我们王子吗?还用问!”
崔殢君眉头一皱,“我是崔殢君。”
大汉却不以为然:“我管你什么君,三数!给老子下来!”
崔殢君眉间褶皱愈深:“我是容辞的侧妃。”
“容辞的娘们?”大汉微微一惊,然后道,“行吧,老子收回刚才的话。”
崔殢君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让来人带她离开。
却不料,见大汉凌空而起,一米长大刀向她砍来。
“容辞的狗必须得死!”
崔殢君双目大撑,怎么回事!这人不是来救她的吗?
而且距离太近了,再想躲已经来不及——
不承想,“锵”的一声。
崔殢君只是掉了一截发丝。
是一柄长剑挡住了大汉的一击。
大汉身形虽膀,落地却很轻盈,一击不中,人有些恼,看着来坏事的人不悦道:“怎么又是你个!”
但又一想到这神奇的通道,大汉还是把后头的字吞了回去。
黑袍女,或者说假的小桃一手执剑,肩头还扛了一个人形麻袋,她微微仰起头,眼神傲慢:“我恐怕你没法杀她。”
大汉双目一眯,横起长刀:“我果然没猜错,你就是和容辞那狗**!”
小桃蓦然提高音量:“因为这是王子要的人。”
大汉一愣,忽而想起来之前王子也交代过,这次是来救个人的。
他看了眼崔殢君,又看了眼小桃,最后一跺脚,只能向着其他地方去了。
小桃见人离开,这才收起佩剑,转过身,向着树上的崔殢君伸出手:“我来晚了。”
但崔殢君却没有动,她直勾勾地盯着小桃肩膀上的麻袋,问:“为什么秦素会在这里?”
小桃一怔,一回头,就见一截白色的流苏从麻袋口露了出来。
她微微挑眉,又看了一眼崔殢君。
只是凭一截流苏就认了出来么。
小桃扯了下嘴角,借口很好找:“这是王子的命令。”
“但慕容寻和我的交易里没有这一项,而且——”崔殢君望了一眼小桃拿刀的左手,迅速将手背在身后,手腕上的袖箭已然上膛。
“你不是小桃!你到底是谁!”
话音落,崔殢君迅速将袖箭对准小桃。
然而事事难料。
对准的那一刻,她只听到一声冷笑,紧接着眼前一花,下一秒竟直接失去了意识。
蓦然出现在崔殢君背后的小桃甩了甩手,将崔殢君也扛了起来,她一边扛起一个美人,在月光下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还是一样的敏锐呢,小崔。”
“可惜这次你还是要受些苦了。”
-
“嘶。”
秦素撑起身体,揉着生疼的脖颈,缓缓睁开了双眼,昏黄的灯光照亮眼前的一切。
入目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子,每一根铁柱都缠绕着荆棘,而为一的出口被一条锁链紧紧的锁着。
她用了三秒钟认清了现状。
这是个帐篷,帐篷中除了这个铁笼子外就只有一张破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