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月色——我有钱多多【完结】
时间:2023-03-31 11:38:37

  祁时晏听见,转头一记锐利的眸光射过来,像利剑似的,吓得律师又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祁时晏也没再为难他,而是直接走到供桌前,双手一抬,将供桌掀翻了。
  顿时各种祭品,猪头羊头,香烛火炉,还有瓜果冥币泼洒了一地。
  人群骚动,几个女人失声尖叫,老太太也坐不住了,大喝了一声:“宴儿。”
  祁时晏却什么也听不见,扯了几下衣领,越过倒在地上的供桌,就往对面走。
  那对面墙上一座座佛龛里是祁家各位祖宗的牌位,老爷子祁崇博的还没安进去,正摆放在正中间。
  祁渊匆忙从座位上站起,眼看祁景天和另外几人要冲过去,他挡在前面,快步跑到祁时晏身边,几个同辈也迅速跑了上去。
  前后不到一分钟,祠堂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作者有话说:
  这个剧情有人猜到了吗?hhh下一章让你们更猜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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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3-03-29 06:45:01 您在《坠入月色》第57章 提交的批量发红包任务(任务id:227710)已执行完毕,已成功发出红包13个,共消耗晋江币260点,请您知悉。感谢在2023-03-28 05:50:17~2023-03-29 06:46: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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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追月
  ◎你不会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那天后来, 祁渊将祁时晏带走了,找了个地方,兄弟两人喝酒去了。
  沈逸矜由司机送回家, 她将祠堂里发生的事只字不漏地全告诉了夏薇。
  夏薇默默听完, 手心莫名一阵寒凉,好一会才说:“老爷子这一招好狠。”
  “可不是。”沈逸矜啧了啧,叹息,“而且你不知道,听说当时老爷子谈定联姻后,对身边知情的人全都下了令, 谁也不许传出去, 尤其不能告诉祁时晏,就是怕祁时晏闹。”
  “就想等两家的公司壮大之后,等祁时晏闹不动的时候, 再告诉他。要不是祁时晏爸爸有一次说漏了嘴,估计祁时晏今天才会知道, 这样的话, 搞不好整个人更要疯。”
  夏薇:“……”
  沈逸矜抬头问闺蜜:“你觉得祁时晏会怎么做?”
  夏薇摇摇头,一脸茫然:“不管怎么样, 他总不可能净身出户。”
  “那他要和孟荷结婚?”沈逸矜难以想象,“不可能吧。”
  不可能吗?
  越是家族势利强大, 越是重视商业联姻的利益关系。
  祁家的子弟哪一个不被商业联姻?
  就是祁渊能力再强, 不也是被主宰了婚姻?
  祁时晏又怎么可能逃得掉?
  “那,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祁时晏先和孟荷结婚, 然后再离婚。”沈逸矜想了想说, “他们祁家不是很多人都这样的吗?和谁结婚做不了主, 但离婚的时候就没人管你了。”
  她摊摊手,自嘲地笑了下,“比如我,不就被离了。”
  夏薇秀眉紧蹙,摇着头说:“那是孟荷,你以为她和你一样?祁时晏如果和她结了婚,你以为他还离得了?”
  “啊,那怎么办?”沈逸矜也跟着头痛了,“真不希望他们俩结婚,如果他们结婚,我是不会送祝福的。”
  夏薇低下头,陷入沉思。
  夜里,两闺蜜又聊了很久,才各自回房睡觉。
  夏薇躺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给祁时晏发了几条消息都没有回。
  窗帘有点薄,月光透在上面,淡淡的,苍白。
  她就看着那片四方形的白,想起那夜两人在河边栈道上的奔跑和激吻,月色是那样的自由,那样的美妙,洒在男人身上,是那样鲜活,激情。
  可此时被禁锢成一个形状,像死物一样。
  手机忽然响了下,是祁时晏打来了电话。
  男人声音嘶哑,说:“过来陪陪我。”
  夏薇心口一窒,嘴唇贴着手机回说好,又问他:“在哪里?”
  在哪里?
  祁时晏酒精上头,摸着自己额头,拉开窗帘,看去外面灯火斑驳的夜说:“我给你发个定位。”
  “好。”
  “能开车吗?”
  “能。”
  夏薇拿到驾照了,祁家丧礼之前祁时晏留了一辆车给她,方便她出行,可事实上她一直没开过,因为路上车太多,她胆量不够。
  不过此时,她觉得她可以。
  再没有什么比恋人需要她更能激励自己了。
  “你把沈逸矜也带来,我哥喝醉了。”
  “好。”
  祁渊失算了,没料到老爷子的后招这么狠。
  祁渊原以为这个联姻解除起来会很简单,两人没有领证,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结婚,怎么也不可能比离婚难吧。
  谁知道牵一动百,公司股东那里通不过,老爷子还压下了这么重的五指山。
  一个集团总裁竟束手无策,让他感觉很无力,很窝囊。
  *
  夏薇开车花多了一点时间,和沈逸矜赶到酒店,偌大的包厢里,两个男人已经烂醉如泥。
  祁渊抱着一只空酒瓶躺在地毯上,身上高级面料的衬衣皱巴巴的,从皮带里滑出一角衣摆,原本很有版型的裤子,有一只裤管卷到了小腿之上,皮鞋也掉了一只。
  祁时晏比他好一点,蜷缩双腿,趴在飘窗上,脑门磕在玻璃上,眼神迷茫,聚不起神,沉郁得不像话。
  夏薇鼻子一酸,眸底一片湿意。
  可她和沈逸矜搞不动两个大男人,只好叫了酒店的工作人员,开了两个房间,将他们各自架进房里去了。
  祁时晏躺倒床上,抱住夏薇,浓烈的酒气夹杂在呼吸里,心跳声又快又重:“不要离开我。”
  “不离开。”夏薇摸摸他的额头,些微发烫,搂过他,在他后背摩挲了一会,哄着说,“还能洗澡吗?要不我给你擦擦脸?”
  祁时晏只管紧紧抱着她,下颌埋进她脖颈里,闭着眼好一会才说:“你给我洗澡。”
  “好。”夏薇依他,扶着他进卫生间,开了淋浴器。
  水声像突如其来的暴雨,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激烈的声响,热气瞬间氤氲整个浴室,温度急剧上升。
  一个男人脆弱的时候,能脆弱到什么程度?
  祁时晏弯曲了脊背,双手穿过夏薇的细腰,将自己贴紧她。
  仿佛没有她,他便站不起来。
  仿佛没有她,他就会像那水花一样落进地里,会流进下水道。
  夏薇艰难地帮他洗好澡,拿了酒店的浴袍给他穿上,又给他吹干头发,才让他躺上床睡了。
  以往每次将她抱在怀里,把她当孩子的人,今晚像孩子一样依偎在她怀里,脸面深深埋在她颈窝,细碎柔软的黑发刮蹭她的肌肤,连同他不安稳的气息一同染在她身上,构成一个绵长忧伤的梦。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夏薇在酒店陪着祁时晏。
  祁时晏心情好了很多,打电话叫黄妈送衣服来。
  没衣服穿之前,他便去扒夏薇的衣服,两人闹成一团。
  窗户开了半扇,窗帘在风的吹拂下像波浪一样,掀起一阵又掀起一阵。
  白色的阳光便从那波浪缝里挤进来,照见男人眼眸里浓烈的欲色。
  夏薇捏他的腹肌,可惜捏不到一点松软的肉,便有点小泄愤地去掐他的胳膊。
  下一秒,就被男人报复地翻过了身。
  鼻尖擦在枕头上,她忍不住“嗯啊”了声,暧昧,娇软。
  男人耳根一阵酥痒,覆在她颈边低哑的喘息,整个身体一点点被她融化。
  一天都没离开房,连饭都是叫进房里吃。
  黄妈衣服送来,祁时晏开了一条门缝,像交接什么秘密物件似的,相见不过几秒,接上手便关了门。
  回头笑了一声,看见姑娘正想从床上逃走。
  夏薇随手勾起一条丝绸的床旗,也顾不上合不合适,胡乱遮住半缕春光,就跳下了床。
  祁时晏走上前,抬起长腿,恶劣的一脚踩住拖在地上的床旗,眸光发亮,带着笑,双手促狭得一点点缠绕卷走。
  直至视线里只有粉白的肌肤颜色,将人拦腰抱起,扔回床上。
  被挟持的姑娘惊呼一声,动用四肢去对抗,却被男人温柔地抱住,滚烫的吻随之而来。
  吻到她又一次弃械投降,甘之如饴。
  极致的缠绵,放纵的一天。
  不知何时,窗外已经夜色如水,床上旖靡凌乱得不成样子,祁时晏才决定回家。
  *
  这家酒店和水中仙跨了一个区,路上车水马龙,繁忙如织,比昨晚路况复杂得多,夏薇摸着方向盘,有点儿紧张。
  祁时晏鼓励她慢慢开,将她的安全带拉过来扣好,说:“有我在旁边,怕什么?”
  “可不就是有你在,我才怕。”夏薇翘了翘唇,发动了引擎,说,“你的命多金贵啊,我可不敢有一点闪失。”
  祁时晏笑了:“多金贵?嗯?”
  他捏了捏她僵硬的后颈,对着她的耳尖吹气,“万一你出了意外,我就给你陪葬,不好吗?”
  “瞎说什么,谁要你陪葬?”夏薇转头,秀眉深深蹙起,油门更不敢踩了,推了推男人胳膊,“快把刚才的话吐掉。”
  祁时晏丝毫不在乎,反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就一个玩笑。”
  “那也不行。”
  夏薇犯起固执,非要祁时晏对着车窗外将刚才那句话重重“呸”一声吐掉。
  祁时晏本有心逗她,偏头忽然看见姑娘眸子里泛了泪花,心一动,按下车窗,按她说的做了。
  回转身,一脸老实:“吐了,可以了吗?”
  手背摩挲她冰凉的脸,指尖悄悄揩去那点晶莹的液体。
  夏薇这才松了口气,将脸蛋贴进他温热的掌心。
  祁时晏捏了捏,倾过身,一掌捧住她的下巴尖儿,覆上自己的吻。
  *
  夜色阑珊。
  夏薇将汽车开上马路,同时开了双闪,左看右顾开得很慢。
  祁时晏看着旁边徒步的行人超过他们的车,放声大笑。
  夏薇却不为所动,依然缓慢爬行。
  远远得,眼见红绿灯,一脚油门就能过去,她却缓缓降了速,将车规规矩矩地停在白线内。
  祁时晏笑得仰头,百无聊赖地点了支烟,小臂横卧在车窗上,指间的烟雾随风飘散。
  忽然手机响,祁时晏拿上手,开了外放,李燃欢乐的声音立即响在他们车厢。
  “怎么?车跟蜗牛爬似的,该报废了吧。”
  祁时晏笑,脑袋伸出车窗,朝后瞥一眼,这么巧是李燃跟在后面,他带了新情儿去水中仙。
  祁时晏警告说:“是我家夏薇在开车,她新学的,你离我们远点,磕到了,你赔不起。”
  李燃大笑,听出他话里的宠溺了:“得,你家夏薇,就你家有夏薇。我惹不起,躲着走行吗?”
  夏薇握着方向盘,侧耳听着他们的诨话,和祁时晏相视一笑,却没敢投入太多注意力,眸子盯着红绿灯上的秒数,像跳舞那样踩着拍子,只等最后一秒,启动继续上路。
  车外有灯光逆向而来,打在她那双琉璃眸子上,将那浓密卷翘的眼睫毛照出一层透明的光,连细微的颤抖都清晰可见,像栖息的蝴蝶就要展开翅膀飞翔。
  李燃从他们车旁按响喇叭,叫嚣而过,祁时晏收了手机,轻轻笑,看着他的姑娘。
  她双手握着方向盘,全神贯注地目视前方,双肩微耸,后颈微微往前倾,时不时往左右后视镜看一眼,有车要超上来,便自动往右让行。
  她是这样的又怯又认真,全然不顾旁人的眼光,坚定着做她自己。
  这份坚定是清醒,是理智,是她最傻又最聪明的地方。
  是一分都不肯退让。
  祁时晏吸了口烟,忽然恍悟到自己阅人无数,为什么独独栽在她身上,恐怕就是因为她这份坚定又清醒的傻劲儿。
  他生性自由,无论做什么都是随心所欲,而她却从来不会脱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给人一种安定感。
  他不停地挑战,不停地引诱,想拉她和自己一起堕落,到头来,却是被她吸引,让他一步步退让、妥协。
  那天在灵堂守夜,他和白易文后来又差点打起来。
  白易文总是问他,会不会和夏薇结婚。
  他觉得很无稽。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别说自己身上有婚约,就算没有,他也不会结婚,不会和任何人结婚,包括夏薇。
  而夏薇上次在分手时也提过。
  “我要婚姻,你给吗?”
  心思想到这一层,祁时晏忽然手一抖,一截烟灰抖落,簌簌飘进风里。
  有火星溅到皮肤,一刹那的刺痛,微乎其微,定神去看,却会发现十指连心,痛已经深入神经。
  白易文说,夏薇是适合结婚的人,是那种你在外面再累再辛苦,一回到家就会熨烫温暖你的伴侣。
  他说他和夏薇虽然接触不深,但他能感受到她作为一个好妻子的优秀品质。
  那是倦鸟归巢的大树,是茫茫大海里的灯塔。
  是他理想中的结婚对象。
  可惜被祁时晏祸害了。
  汽车在夏薇缓慢而安稳的驾驶中到达水中仙,夜里,白橡木柔软宽松的床上,两人相拥而眠,听着姑娘清浅的呼吸,祁时晏却辗转难眠。
  从没经历过的,失眠了。
  *
  第二天清晨等夏薇醒来,祁时晏便低着嗓音问:“如果我一无所有了,你还跟我在一起吗?”
  夏薇恍了一会神,沉睡的意识渐渐回笼,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笑着问:“一大早的就灵魂拷问吗?”
  “你回答我。”祁时晏掰过她的脸,将她凌乱的头发捋到脑后。
  “你不会一无所有,你还有我。”夏薇双眼微阖,抓过他的手,用自己的指尖拨弄他的指尖,人还不是很清醒,低低笑着说,“我会养你。”
  “怎么养?”
  “一天三个面包够不够?”
  祁时晏笑了:“我可不是喜欢吃面包的人。”
  似玩笑,却又不是玩笑。
  夏薇感觉到了什么,人又清醒了几分,埋头沉思了一会,睁开眸子,面朝男人,缓缓说:“我升职了,工资翻倍了,你知道吗?”
  祁时晏摸她的头发,轻轻哂笑,薄唇吻在她额头上,听她继续说。
  “我还拿你的20万入股了分公司,年底可以分红。”
  “你要觉得这些都不够的话,我还有一笔钱,就是卖掉礼服的那些钱,如果拿来开一个面包坊是绰绰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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