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以往,她只敢说一句要让保镖陪着你去吗?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小姐不喜欢魏家少爷了,性格也变好了很多,不会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发火挑她们的毛病了,别墅里的人也就不怎么怕她了。
顾星莱简言意骇:“找狗。”
“可是我今天中午的时候还看见它了,和隔壁的拉布拉多在一起,可能它又跑出去玩了吧?”年轻女佣看向隔壁。
这下简单了。
“那正好,我去把它带回来。”顾星莱打定了要主意要狠狠地教训系统一顿。
高挑的人影走近,沈听梵看到顾星莱挑着一块类似于烂抹布一样的东西向他走来。
顾星莱停下,看了看不老实的二胡,抬头询问沈听梵:“你家的狗不会突然咬人吧?”
沈听梵揉着二胡的头:“它只咬坏人。”
意有所指?那也要看你给它说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
顾星莱把系统的毯子放到二胡鼻子下面,诱哄它:“你还记得那条很丑的小狗吗,帮我把它找回来,我给你买肉骨头怎么样。”
顾星莱展开两条手臂给它比划,“这么大的肉骨头,你想吃吗?”
二胡被蛊惑到了,哼哼唧唧,一直蹭沈听梵的腿,想让他给自己下达指令。
顾星莱紧紧地盯着狗主人,要不是她武力值不高,早用拳头解决了。
她一双冷冷的桃花眼敛起不满的神色,你想做言而无信的小人吗?
沈听梵动了一下腿,“去。”
二胡激动地跑进了院子,顾星莱跟着它进去。
系统不知道危险悄然逼近,正幻想着今天的宵夜吃什么,被二胡一个飞扑压在了身下,“汪!汪!”
沈听梵掀开二胡的帐篷。
顾星莱面色和善,甚至还在笑,她嗓音愉悦:“玩够了吗?”
系统从她的笑里看到你死定了,它身体陡然一僵,没察觉间被沈听梵套上了狗绳。
二胡看到这是自己小时候的东西,十分大度地分享给了系统小弟,嘴里汪汪地叫着。
【我没命来找你玩了。】系统哭卿卿:【我把你当大哥,没想到你会抛弃我。】
顾星莱心情大好,蹲在她面前给它比了个大拇指,“乖狗狗,肉骨头明天给你送来。”
二胡满脑子都是肉骨头,抬起前腿想亲近她,眼看二胡咧着大嘴朝她的脸靠近,顾星莱一惊,慌乱后退间被绊倒,坐在了地上。
几乎是在一瞬间,顾星莱就站了起来,她拍了拍裙子后面的泥土。
模糊的白,过眼即忘。
沈听梵抿了下薄唇,微末的笑意消失。
二胡什么都不知道,还想和顾星莱玩闹。
和一条狗较劲没意思,顾星莱瞪着沈听梵,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迁怒,拽着狗绳走了。
顾星莱把系统丢给保镖,“洗干净送到三楼。”
系统躺在保镖怀里瑟瑟发抖,洗干净之后好送它上路吗?
系统朝着顾星莱的背影喊道:【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吗?】
“乖,下辈子争取做个好系统。”顾星莱冷漠无情地走上了楼。
顾星莱刚出浴室,敲门声响了起来,她以为是保镖,套上外套去开门。
门外管家端着一碗还在冒热气的汤药,笑吟吟道:“小姐,这是我去中医药铺抓的调养胃病的药。”
顾星莱深深一嗅,满屋子都是这碗中药散发出来的味道,她双手接了过来,“辛苦你了,我一会就喝。”
系统蜷缩在盆子里,看着保镖手臂上的肌肉,冷汗直流,【你,你轻一点。】
它怕自己洗完澡,这身皮就不在了。
【啊!】
【嗷!】
【嗷吼!】
【救命,宰狗了!】
系统被送上来的时候,顾星莱正对着汤药犯愁。
系统一副被摧残过头的失去高光状,它贴在墙角不敢上前,【你不是记仇的人吧?】
顾星莱端着那碗浓郁到发黑的汤药走到它身边,“喝了它就一笔勾销。”
系统对着黑乎乎的汤药犯恶心,【要不你还是抽我一顿吧。】
“一句话,喝还是不喝。”
【我……】
“1。”
【我想想。】
“2。”
顾星莱竖起三根手指。
系统一咬牙,【我喝!】
“一分钟之内喝完。”顾星莱把碗放到地上,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顾星莱守着它,她要当面看着它喝下去,别想耍滑头。
系统酝酿在三,深吸一口气,把脸怼进了碗里一顿猛吸。
【额—额—】系统打了个恶心的饱嗝,它没吃到宵夜,倒是给自己养了回胃。
“你说了一笔勾销,那我们能重新谈合作吗?”
顾星莱站了起来,打了个哈欠,“累了,睡觉。”
她可没说自己不是记仇的人。
【你诓人。】系统幼小的心灵再次受到了欺骗。
“我不诓人,我是只诓你,因为你值得。”顾星莱给自己盖好被子,“关灯。”
隔天一早顾星莱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收到了顾存欣暗含挑衅的搞事信号。
“爸爸妈妈,我和姐姐都入选了学校的竞赛,昨天晚上我们参加了学校的集训,等十一月份比赛的时候你们有时间来给姐姐和我加油吗?”
“就她?”顾母标准的踩顾星莱语气。
顾星莱坐下,“就我。”
顾母横了她一眼,言语刻薄地贬低道:“名额是我给学校打电话换来的,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头铁去找羞辱,丢你自己的脸不要紧,顾家的脸也拴在你身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丫头。”
顾星莱正要给馄饨加醋,管家咳了一声,她不情愿地收回了手,“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别给我说那些废话。”顾母不惯着顾星莱。
顾存欣看到顾星莱受憋,胃口也好了。
顾父温和一笑,出来缓和母女间的气氛:“什么话,说给爸爸听听。”
“远离那些时刻贬低打击你的人,她们只会带给你坏影响,我觉得我蠢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你整天在我耳边说我蠢的原因。”
顾母不认同,“你这就是在强词夺理,自己没能力,从别人身上找原因,这就是弱者的表现。”
顾星莱咽下嘴里的馄饨,“我记得我小时候也不笨,怎么你一来我就变了,这就是你对我的教育出了问题。”
这是顾星莱从小说的只言片语中窥得的信息。
“那为什么欣欣和覃年就没有像你这么不让人省心。”
“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不行吗,家长要给孩子树立榜样,你确定不是对我和弟弟妹妹三个人搞区别对待导致的,在他们面前慈眉善目,对我就凶神恶煞。”顾星看过来,那双明媚光彩的眼睛此刻氤氲着水汽,眼里的神情充斥着悲伤。
顾母一怔,她竟从里面看出了委屈。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我哪里对你不好了。”顾母才不想承认她搞区别对待,明明是顾星莱先惹她生气的。
“你看你就是不承认,我也没办法,以后你们都不要跟我说话了,我就是一个不被你们欢迎的孩子,你们一家四口相亲相爱,我自己孤苦无依,这个家庭不属于我。”
顾星莱“含泪”吞下三个小馄饨,舀了一勺汤做咽,清了清嗓子,又对她说:“我劝你多看看新闻,要是有一天我实在受不了你。”
顾星莱被噎了一下,卡了壳。
顾母被听见声音以为她说哽咽了,赶紧低头去看她的表情,
“你哭都找不到地方。”
已经有多情善感的年轻女佣低着头抽泣了起来,顾星莱走过去递给她一块卫生纸,拍着她的肩膀,“别哭了,我的难过你们也只能懂百分之一。”
原来这就是有钱小孩的痛,年轻女佣更觉得顾星莱可怜了,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甩手跑出了门。
系统站在楼梯上,这还不是诓人,戏精大王。
顾星莱憋着笑,美好的一天从感化完极品母亲开始。
“小姐。”
顾星莱正要上车的时候,管家走了出来。
她修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苦大仇深地说道:“什么事?”
管家刮了一下她的鼻子,“今天中午我去学校给你送药,别忘了来校门口。”
第19章
这下她真把自己搞成苦大仇深了。
今天中午的药怎么解决,管家的心意,倒了浪费,要她喝,这简直等于谋杀。
顾星莱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后悔自己怎么没把系统带过来,要戴罪立功怎么也得喝上十次二十次才算完。
路上遇到魏成洲,她看见他气势汹汹地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一大早地真晦气,顾星莱继续往前走,没打算和他纠缠。
“顾星莱,我警告过你别再伤害苏安雅,你想死吗?”魏成洲看她的眼神带着一股愤怒。
昨天把苏安雅送到医务室后,他又去调了体育馆的监控,清清楚楚地看见是顾星莱把苏安雅拉倒的。那个整天跟在她身边的女生在这件事里也发挥了不小的作用,苏安雅当时被她们两个前后夹击,所以才会把脚扭伤的。
顾星莱拨了下长发,果然一见到他就没好事。
“你觉得我是故意伤人,文明社会,文明解决,报警来抓我不是更方便解气。”
“顾星莱,你这个疯子。”魏成洲被她的无耻惊到了,咒骂了她一句。
他认为顾星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是因为得不到自己,所以才有了今天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
“劝你少和疯子说话,小心得臆想症,以为全世界的女人都喜欢你,为了得到你去害人,你脸可真大。”
对于魏成洲三番四次自作多情,往她身上扣黑锅的行为,她愈发觉得这位小说男主low爆了。
“丑人多作怪。”
快走到十四班的时候,顾星莱看见岑珊拿着早餐站在门口等人,黑色简约的盒子,外面印刷一串白色的英文字母,看起来就很高大上。
顾星莱收回视线的前一秒被她抓个正着。
“顾星莱。”岑珊得意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举起袋子,向她炫耀自己一大早起床的战利品,“看见了吗,汇源堂的早餐。”
顾星莱对魏成洲这个脑残的早餐不感兴趣,又不是给她吃的,而且她已经够低调了,就不能把她当成透明人吗?
岑珊抬头挺胸,理所应当把她的沉默当成了自己第一回 合的胜利。
顾星莱进教室的时候看到沈听梵桌边站着一个女生,拘谨的站姿,跟他说什么。
走到自己的位置,顾星莱听到女生正在向沈听梵报告关于卫生扣分的事。
第一节 课是数学,最受顾星莱宠爱的科目。
数学老师是一个看起来古板严厉的小老头,但讲起课来生动有趣,顾星莱上了几节课,熟悉了他的教学风格。
今天讲的顾星莱还是早就掌握了,她把昨天晚上沈听梵给自己的竞赛卷拿了出来,被人强迫和自己主动去做的效果是不一样的,比如肉眼可见她的字都顺眼了不少。
“好,现在让顾星莱和沈听梵两位同学上来给你们演示一下这道题的解答方法,下面的同学认真看。”
刚刚还在小声讨论题目的十三班学霸们静了一瞬,纷纷用质疑的眼神看向数学老师。
您在开玩笑吗?
让沈听梵上他们心服口服,但是,数学老师变坏了,是看顾星莱这个关系户不顺眼,故意给她找难堪吗?
谁不知道顾星莱原来在十四班,隔壁怎么样的学习氛围从上课时传来的吵闹声就能得知。
不过还是有学生想提醒数学老师悠着点,众所周知顾星莱的脾气不怎么好,小心把您气出心脏病。
数学老师笑而不语,脸上带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自信,这道题对于他们来说确实超纲了,但是他出题的用意只是让他们多长长见识,不一定非要掌握。
不过顾星莱好像不怎么配合,因为她正在解题,对于外界的声音一律屏蔽。
沈听梵站了起来,低头看了眼认真学习的顾星莱一眼,阴影恰好落在了她眼前。
手底的卷面暗了一块,顾星莱不满被打扰抬起头。
“黑板解题。”属于沈听梵冷淡风的解释。
这么看得起我,顾星莱对原主的认知还是有的,她看向黑板,发现数学老师正笑眯眯地盯着她。
顾星莱完全不想把自己的能力暴露在老师面前,老师的心头好不是那么好当的,一节课恨不得全是让她回答。
数学老师丝毫不觉得自己是在赶鸭子上架,“没关系,哪里不会我可以随时给你解答,学习就是要勇于尝试。”
顾星莱推脱不掉,只能走上了讲台。
穆斯然听了同桌给她的解答,为顾星莱捏了把汗。
数学老师站在教室后面,“底下的同学再认真思考一下。”
顾星莱拿了一根粉笔走向黑板右侧,阅读了一遍题目,感觉有点眼熟,她想起来了,这是昨天晚上校内老师出的集训卷最后一道大题的变形,只不过设置的问题难度更高了。
顾星莱捏着粉笔,写了个解之后停住不动了,直接摆烂。
数学老师背着手走到讲台上,他比顾星莱还要矮一头,两个人的背影看起来就像慈祥爷爷和叛逆期的孙女一样。
“我记得你昨晚的卷子做的很好,思路清晰,是这道题的难度太高了吗?”
顾星莱悟了,原来是有备而来,她拿粉笔点了点黑板,“我解题比较慢。”
“没事,你慢慢解,下节课还是数学,时间够充足。”数学老师在顾星莱写的解字下面轻轻一划,“时间足够就注意一下书写,数学要求卷面整洁。“
呵呵。
顾星莱没了退路,老老实实地开始解题。
原本底下的学生抓耳挠腮想不到解答思路,统统看沈听梵的解题步骤去了,对顾星莱这个数学老师找来的对照组没心思关注。
但是没有老师讲解,一群人仍看得云里雾里的,少数几个学生抱着看笑话的心态去看顾星莱。
她写的挺快,就是不知道对不对。
答完第一问的时候,两个答题者背后的目光一半一半。。
随着最后那个x的落下,两个人像约定好一样同时停下了笔。
顾星莱和班长的答案竟然一样,众人费解,回忆过程中顾星莱有没有偷看的动作。
但是她好像一直规规矩矩,没有任何小动作。
顾星莱拍了拍手上的粉笔末,沈听梵把没用完的粉笔放了回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回了座位。
迟啸看着他哥和顾星莱,吧唧下嘴,有点酷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