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梵对她的话感到心疼,她不是一个天生冷漠的人,是被不合格的亲情伤到了,如果她的父母在她身边陪着她成长,她会比现在更幸福。
沈听梵一下一下地顺着她的背:“从现在开始,我陪你一起记,我赔你。”
第58章
军训结束后,沈听梵除了大一的课业,还要学习管理公司的事务,几乎每天都忙到见不到人,晚上不知道去了哪里浑身湿透地回来。
他知道顾星莱爱干净,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了澡,换下脏衣服,收拾好自己才去看她。
但是他的到来带给顾星莱的不是惊喜,而是懵逼的惊吓。
顾星莱一脸无措地看着上一秒还好好站在她面前,下一秒就像挂掉一样倒在她床上的男生。
不得已之下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管家问她是室友生病了吗?
顾星莱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嗯,对,室友。”
室友兼男女朋友的关系。
按照管家说的,顾星莱给他拿湿毛巾擦了脸,找到药箱,先把退烧贴给他贴上,翻出发烧感冒的药,看说明书把需要吃的胶囊数好,再把感冒颗粒泡好。
她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杯子,试温度时把沾了药汁的勺子碰了碰嘴唇,下一秒浑身颤抖地哕了一声。
顾星莱把烧到三十九度的沈听梵拍醒,邪恶的手挨到他苍白的唇缝边,命令道:“喝了。”
沈听梵闭着眼一口闷,难喝得皱紧了眉头,顾星莱又给他嘴里塞进几颗胶囊。
喂他吃完了药,顾星莱坐在床边守着,管家又打电话来说发烧的人可能会冷,提醒她给室友盖床被子捂捂。
顾星莱又给他从脚到脖子都盖上了被子,看他眼皮底下淡淡地乌青,自言自语地说道:“你最近很忙。”
沈听梵睡得安稳,顾星莱伸出一根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在顾星莱不算温柔但一板一眼地认真照顾下,沈听梵后半夜时醒了。
他们两个睡觉都很规矩,顾星莱守得困了就睡在他旁边,现在还是刚睡下的姿势和位置。
床够大,两人中间隔着一尺宽的距离。
顾星莱睡得迷迷糊糊间,想起管家说怕冷,又伸手去摸他身上的被子。
被子早被沈听梵扯到腰下了,她的手在他上半身摸索,察觉到被子没了,又东摸西摸找到一角给他扯到身上,因为动作太大,拳头还撞到了他的下巴上。
沈听梵僵硬地一动不敢动,任由睡迷糊的顾星莱把被子给他盖到头上,然后在睡梦中附赠了一个,“乖。”
沈听梵看她睡踏实了,翻了个身,抬手把她脸上的头发丝拂到两边,保持着这个距离看她。
“只要乖就能抱着你睡吗?”
“嗯。”顾星莱困极了,大脑接收到这是个问句,敷敷衍衍地嗯了一声。
沈听梵的手虚搭在她腰上,移动胸膛贴在她背后,手掌渐向下滑,最后勾住她的腰,俯首在她头顶轻轻一吻,“晚安。”
清晨顾星莱睁开眼,发现自己背后多了座火炉,沈听梵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到她这边来了,两个人包在同一张被子里,亲密得好像一个人。
她有些不适应,身体上的抗拒居多,想从沈听梵的怀里出来,但不知道是他力气太大还是自己刚睡醒手没劲,扒了半天也没拿开他的手。
她背后沈听梵睁着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笑,在她毛茸茸的后脑勺蹭了蹭。
顾星莱以为他醒了,叫他的名字,但没人回应,又伸手去够手机。
今天周六没有课,不用早起,她一个姿势躺累了,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腹肌,“换个姿势。”
半梦半醒的沈听梵环着她的腰,抱着喊累的人翻了个身,还贴心地把被两人压在身下的被子抽出来,给她盖上。
顾星莱推了推他的胳膊,怀疑:“你睡没睡?”
沈听梵搂紧她,眯着眼轻笑:“抱着你,不忍心睡。”
顾星莱抱着手机不说话了,那点想象中同居时界限模糊的暧昧感好像迟迟地来了。
迟啸和周天两人在隔壁的学校,周天上了高三之后发奋学习,最后的成绩不错,和迟啸两人考入了同一个系的同一专业。
周六晚上他们提议出来聚聚。
顾星莱好久也没见到穆斯然了,她们在不同的学院,大一课又多,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她换好衣服,发现沈听梵还在自己床上坐着,“你不换衣服吗?”
沈听梵上下扫视了一眼,下床,“等我两分钟。”
顾星莱给他掐着表,两分钟后,沈听梵从房间出来。
她看见他的打扮,心想,倒也不用这么爱秀。
她同意做沈听梵女朋友的那天晚上,沈听梵在朋友圈发了条牵手的照片,当着她的面发出去的,没有文字,但懂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是在官宣。
都不用说她的名字,评论区自觉就把女方的手套在了她身上,一串99。
六点半几人齐聚在酒店。
“哥,我可想死你了。”周天张开架势十足的熊抱冲过来。
沈听梵拉着顾星莱坐下,淡然地说道:“女朋友在场。”
周天一个急刹停下,酸道:“不就是有个女朋友吗。”
迟啸拿着手机傻笑,周天呲了他一眼,“脱单了一点兄弟义气都没有了。”
穆斯然带着柏明渊进来,她提前打过招呼,所以他们对柏明渊的到来并不意外,甚至在高中时就能感觉到他们两个除去继兄妹之外不一样的关系。
顾星莱知道她有点社恐,问她和室友们相处地怎么样。
穆斯然扭捏地说道:“我搬出来住了。”
顾星莱了然地点点头,下面不需要她问了。
简单地吃了顿饭,聚会结束,周天醉趴在桌子上,恨恨地吐槽:“不就是个女朋友吗,迟狗比都能找到女朋友了,我的爱情怎么还不来,一个花季美男,难道注定沦落无人采摘的命运。”
迟啸女朋友打电话来查岗,周天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抱怨自己没女朋友。
迟啸被他念叨地耳朵都起茧子了,他指着一盆绿植,对周天说:“你未来女朋友,穿绿裙子那个,快去,不然一会跑了。”
周天一转头,果然看到了绿裙子,他痴笑着追上去,手刚贴到未来女朋友的肩膀,女朋友回首就是一拳。
周天捂着流血的鼻子,委屈道:“女朋友,你对我不满意吗。”
女孩以为碰到了咸猪手,结果是喝醉的同班同学,“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是臭流氓。”
女朋友都给自己道歉了,周天想自己作为男朋友,这点小事有什么好计较的,大气地抹了把鼻血,“没事,这年头臭流氓多,打的好!这点小伤对我来说算什么。”
“可是……”女孩快急哭了,拿出手帕堵在他血流不止的鼻孔,“你别乱动了,血崩了。”
周天晕过去前的一秒,女朋友的手帕好香。
迟啸回头一看,不得了了,这家伙怎么还学会碰瓷了,人女孩都被他压倒了。
——
沈听梵喝了点酒,而她未成年没有驾照,叫的代驾把他们送回来。
进玄关,顾星莱弯腰换鞋。
“你明天还要出去?”她走到客厅了,回头发现沈听梵还站在玄关处。
沈听梵抬步走到她面前,两只手轻松地掐着她的腰把她抱到沙发上。
“你喝醉了?”顾星莱感觉他不太对劲,被他压着倒不重,就是单纯不想被压。
沈听梵喝酒不上头,脸色和正常人无异,就连步子也不沉重,而且他也不是没有前例。
顾星莱推了他一把,这一推像是打开了他身体里的某个开关,沈听梵机械又迅速地低下了头。
这一刻里顾星莱脑子里炸开的不是烟花,是毁天灭地的原子弹,这比他当初告白的冲击还要猛烈。
顾星莱被动接受他的狂风暴雨,心率呈直线飙升。
直到她嘴唇都麻木了,沈听梵才停止他进犯的动作。
“你还没成年,还没成年。”
一吻结束,沈听梵伏在她耳边,不断重复这句话。
被沈听梵深吻了一顿,顾星莱的世界观又得到了重组,“别人初吻都是懵懂青涩的,你一上来就……”
她一口气还没缓过来,又大喘了一口。
亲她是蓄谋已久下的冲动,他怕她生气,在她面前控制自己是常态,但让他失控只需要一个眼神。
“就什么?”不过沈听梵在她的问话中没有听出生气的迹象,反倒是适应良好。
顾星莱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
沈听梵拥着她走到床边,“这种高难度的还早,在你没成年之前我会控制住自己。”
某节公开课,顾星莱碰到了许久没见的苏安雅。
她比高中时看起来要阳光了许多,身边多了新的朋友。
苏安雅主动拦下了她:“我有些话想对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两人来到了校外一家人少的奶茶店。
苏安雅开门见山,“我在朋友圈看到你和沈听梵在一起了,恭喜你们,我也想为我之前对你的偏见道歉。”
“偏见正常,你是受害者。”顾星莱也没觉得她哪里需要抱歉。
苏安雅摇了摇头:“可是我伤害到了无辜的你,亲子鉴定报告是我发给顾存欣的,而我之所以会知道,是因为我身上一直有一个帮助我的系统,你也一样对吧。”
顾星莱微讶:“你是穿书的?”
“不,我是重生。”说到这里苏安雅眉宇间笼着淡淡的伤,“小说的结局并不像你看到的那样,从校园到婚姻的我们并不美好。”
系统:【这么说,重生归来的女主是不会再栽在魏成洲这个坑里了。】
顾星莱:【你说对了。】
在她看来魏成洲是非常蠢的,想弄明白苏安雅远离他的原因,再解开她的心结,难如登天。
苏安雅犹豫了一下:“可以再帮我向沈听梵转告一声对不起吗?”
她的一句谎话曾让沈听梵彻底失去翻身的机会,希望重生后她的自以为是没有给他和顾星莱造成误会。
“可以。”顾星莱没有挖掘别人隐私的爱好,代传个话而已。
看到她的脸上没有丝毫介意的神色,苏安雅松了一口气,微笑道:“祝你们越来越好,要一直在一起啊。”
顾星莱朝她牵起一抹笑:“会的。”
系统哭得好伤心:【怎么办!男女主不在一起,我该怎么办!】
顾星莱:【凉拌,建议搭配火化。】
系统更崩溃了:【我不想第一次出任务就失败啊,谁来帮帮我?】
顾星莱东逛西逛,走进了商业街尽头的一条小巷里,店名过分直白——“纹身店”,想不知道里面是干什么的都不行。
顾星莱垂着眼睛思考了一会,走了进去。
进入了大学,顾星莱和沈听梵尘封已久的桃花运似乎重新开门营业了。
不过因为两人刻意的低调,他们在校花校草的排名中存在感极地,但大二一场文艺汇演彻底让她和沈听梵在学校出圈了。
大学不像高中的含蓄,这里也没人知道“顾星莱”以前的事,所以每次顾星莱公开课,总是挤满了其他系的男生,女生也有,有喜欢她的,也有专门来看情敌长什么样子的。
不过在观察中这群人发现,顾星莱一个校园女神级别的人物,每天教学楼,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和她讲一句话有礼貌是有礼貌,但也仅限于礼貌,不管是想当朋友还是想当恋人或者是情敌,那都是他们自己的事,与她无关。
被冷够了,识趣的人也就多了,不过还是有人觉得自己能打动女神,凭借着一股锲而不舍地精神“追求”。
不过顾星莱在接多了骚扰电话之后,转手就把他们的电话号码交给了管家,怎么让他们消停的顾星莱不知道,主要是少了这些电话沈听梵能让她消停了。
但是今晚的安静还是被魏成洲的一通电话打破了。
喝得烂醉的魏成洲找顾星莱哭诉小同学还是不理他,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顾星莱,你是怎么做到让小同学和你冰释前嫌的,我认你当爹,你教教我吧,我没了她不能活。”
顾星莱:“没办法,谁让你叫魏成洲呢。”
魏成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改名,好吧,我想想改成什么名好”
“不是。”顾星莱看着被挂断的通话,“他不会真去改名吧?”
“谁改名?”沈听梵听到了,但还是明知故问谁的电话。
顾星莱:“魏成洲。”
沈听梵唇角勾着冷笑,下一刻,顾星莱手腕就被他抓住了。
沈听梵把她按在床上,时间长了,小打小闹变了味。
顾星莱以为她谈的是纯情恋爱,没想到沈听梵是一匹没开荤的狼,一旦碰过荤腥,青草就成了调味小料。
沈听梵的手掌在她纹身的地方打转。
房间里的温度不断攀升,顾星莱仰着头,眼睛不知是被灯光还是别的刺激出了泪花。
“乖,抬一下。”沈听梵粗重的气声缠着她,诚心不让她好受,“不痛的,不痛。”
是不痛,但是过程又不止痛一个感受。
“难受。”顾星莱心里酸,被磨得酸,浑身哪哪都不得劲。
房间里开着空调,顾星莱持续不断地暴汗,中间被沈听梵撬开唇关渡了一口水。
顾星莱觉得自己就像一条晒干了的咸鱼,满身臭汗。
她彻底放弃挣扎了,要烂一起烂,要脏一起脏。
——
顾星莱在床上躺了一天,她以为自己之前就挺废的了,哪里知道她还能更废。
在沈听梵又一次拿手贴上她的腰时,顾星莱才想这件事来:“看到了?”
沈听梵俯身啃了她腰侧的位置一口,招来她气急但毫无威慑力的一拳,“你变态吧?”
“我知道,比昨天晚上知道的还要早。”
顾星莱眨眼:“你跟踪我?”
“我对你有心灵感应你信吗?”沈听梵拿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那里纹着一颗星星。
顾星莱坦诚地说:“不信。”
沈听梵没再继续和她聊这个话题,有些事就该让它顺其自然地进行下去,说出来反而会让她有负担。
窗外的天灰蒙蒙地,大雨从昨天一直在下,屋内的恋人依偎在一处。
沈听梵:“今年冬天去新西兰好不好。”
顾星莱听着雨声打了个哈欠,“随你。”
“这么听话,做什么都随我?”
“嗯…重点是你。”
沈听梵垂下头,鼻尖,额头与她相抵,“这是情话吗?”
“还有更厉害的要不要听。”顾星莱双手捧着他的脸,在唇上轻轻一点,声音前所未有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