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写离声【完结】
时间:2023-04-04 15:35:13

  简直不讲武德!
  戚灵灵叹了口气,想捏个照明法咒,谁知一抬手便听见“哗啦啦”作响的铁链声, 她这才发现自己双手手腕都被缚住了无法动弹。
  之所以这时候才发现,是因为铁链和手腕相贴的地方垫了一层不知什么皮毛,蓬松柔软,完全不会磨疼手腕。
  变态得这么体贴,不用问也知道是哪个混蛋绑的。
  她试着用法咒弄断锁链, 当然是白费力气——既然那变态决定把她锁起来, 就不可能轻易让她逃走。
  “统, 在吗?”虽然知道这病毒统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种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然而没有回应。
  这很不正常, 病毒统已经从主系统中获得了足够的信息, 没理由再以身涉险, 按理说应该随叫随到才对。
  她又唤了几声依旧无果, 只得作罢。
  就在这时, 黑暗中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小师姐醒了?”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但戚灵灵却莫名听出一丝冷意。
  祁夜熵停在几步之外,没有继续走近。
  黑暗中亮起一片荧蓝色的细碎光点,戚灵灵认得那种光,是北溟深海中特有的一种发光鱼群。
  光线经过海水的折射,勾勒出男人熟悉的轮廓。半边脸被变幻莫测的水光映亮,半边脸隐藏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看不清神色,无端有些陌生。
  “这是哪里?”戚灵灵环顾四周,可惜光线太暗,只能隐约分辨出柱子和帷幔黑幢幢的影子。
  祁夜熵捏了个手诀,明珠一颗接一颗亮起。
  这是座巨大的圆形宫殿,墙壁不知是水晶还是琉璃,上百根两人合抱的金柱雕成树干模样,枝桠向上伸展,在高高的穹顶彼此交错,树枝间点缀着无数明珠宝石,晃得人眼花缭乱。
  殿中的陈设也是无一不精,说穷奢极欲也不为过,但偌大的宫殿没有一丝活气,虽然室内温暖如春,珠光宝气,却无端让人感到萧索荒凉。
  像个巨大华丽的金笼子,戚灵灵心想。
  “这是怎么回事?”她动了动手腕,带动锁链哗然作响,“为什么把我锁起来?”
  “小师姐要离开,我只好出此下策。”祁夜熵淡淡道,仿佛一加一等于二一样理所当然。
  “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戚灵灵问。
  “难道不是?”祁夜熵反问。
  戚灵灵喜欢他的聪明和敏锐,现在却很苦恼,一个聪明的变态比一个普通变态难对付百倍。
  拒不承认是没用的,到了这个时候她也不想再欺骗他,但是真相又说不出口。
  “你先把我手上的铁链解开,”她只能道,“有话好好说。”
  祁夜熵抬起手,摊开的掌心上出现一道银光,渐渐凝成一枚漂亮的符文,仿佛星辰的碎片。
  “结契后,我自会放了小师姐。”
  契符明亮的光芒映着他的异瞳,眼神温柔得要把人溺毙。
  没人能拒绝这样的眼神,可戚灵灵不得不拒绝,她避开他的目光,硬着心肠道:“不行。你把我囚禁起来逼我,我更不可能答应你。”
  “小师姐就成全我吧。”他柔声哄着,但声音里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几乎像是在哀求。
  戚灵灵心里堵得慌,艰难地重复了一遍:“不行……”
  男人修长的五指陡然收拢,一声脆响,仿佛琉璃破碎,契符碎裂成无数片,如星尘从他指缝间洒落,一点点被黑暗吞没。
  “那就没办法了,”他垂下眼帘,“只能把小师姐锁在这里,永远陪着我。”
  祁夜熵只是微微往后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挣扎,像一尊冷漠的神像。
  “没用的,”他淡淡道,“这是我专为小师姐铸的锁链,想要逃脱,除非我死了。”
  戚灵灵尽可能心平气和地和他讲道理:“你把我锁在这里,我会很难受,难道你就高兴了?”
  祁夜熵一哂,微微偏过头:“小师姐在和一个怪物讲道理?”
  他嘴角微扬:“你还记不记得误食毒菌那晚给我讲的故事?”
  戚灵灵摇了摇头,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小师姐给我讲了许多故事,其中一个说的是一个小姐机缘巧合之下进入怪物的堡垒,与那怪物相处有日,发现它丑恶的外表下有颗善良的心,原来那怪物是个皇子,是遭了诅咒才化作那般丑陋模样。故事的最后,怪物变回皇子,与小姐双宿双栖,皆大欢喜。
  “那时候我问小师姐,若是那怪物只是怪物,真面目比外表更丑陋,又待如何,小师姐说有多远跑多远。”
  他凝视着戚灵灵,幽沉双眼一片空洞。
  “抱歉小师姐,”笑容在嘴角绽开,像是腐尸上开出的花,“怪物只是怪物,可它不想放你走。”
  戚灵灵默默地望了他一会儿,轻轻叹了口气:“爱一个人不是这样的。”
  “无所谓。”祁夜熵倾身上去,双手撑在戚灵灵身体两侧,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下。
  怪物不就是这样的吗?攫取,掠夺,饮血吸髓,这便是怪物爱一个人的方式。
  “对不起小师姐,”他极尽温柔地将她一缕碎发拨开,“我是怪物。”
  不管你怎么教我,不管我怎么伪装,都改变不了这事实。
  永远阴暗卑贱,残忍嗜血,永远成不了故事里高贵良善的皇子。
  接着他开始用力吻她,甚至不带什么□□,只是纯粹的占有,撕咬,吞噬,像是要把她的血肉搅成泥,把她的神魂吸出来。
  血腥气在口中弥漫,分不清是谁的血。
  “小师姐的蛇毒该发作了,”一吻的间隙,他低喘着道,“这个月还未服解药吧?”
  他抬起手,毫不犹豫地朝着自己的手腕咬下去。
  鲜血沿着苍白的胳膊淋漓而下,他把伤口摁在她微微分开的唇上。
  戚灵灵忙抿紧唇。
  祁夜熵捏住她下颌,迫她张口。
  他的血也比一般人凉些,腥甜涌入喉间,戚灵灵挣扎着,冷不防呛咳起来。
  祁夜熵吮了一口血,嘴对嘴地哺给她,手移到她腰间。“嘶啦”一声,腰带断成两截。
  他眼里没有丝毫□□,只有空洞和绝望,就好像冷寂的黑暗虚空:“只要小师姐属于我就好。”
  戚灵灵心脏仿佛被攥紧,不久前她还在这双眼睛里看见过初生的星辰。
  她不忍心再看,转过头闭上眼。
  男人捏住她下颌,将她的脸掰正:“小师姐,看着我。”
  他用了三分力,戚灵灵眼角已沁出了泪,也不知是因为痛还是因为难过,连她自己也无从分辨。心口仿佛堵着一团湿棉花,让她无法呼吸。
  “看着我,”祁夜熵用指腹拭她的眼泪,却越拭越多,他便俯身吮去,“就算小师姐恨我,也看着我。”
  因为他只存在于这双眼睛里,他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被她看见,被她注视,爱也好,恨也好,怕也好,嫌恶也好,冷漠也好,只要她还看着他,他就能在这双眼睛里苟延残喘下去。
  “小师姐,睁眼看看我,”他低声恳求,吻着她的眼睑,仿佛虔诚地祈求神明一顾。
  那双美丽的眼睛终究还是为他睁开了,里面没有恨,没有怕,也没有嫌恶,她的眼神依旧清澈,里面只有深深的无奈和难过。
  祁夜熵一阵买来由的恐慌,小师姐被他紧紧禁锢在怀中,却仿佛离他很远,两人之间仿佛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河。
  无论他在这里做什么,她都不介意,因为她已去到河对岸,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改变结局。
  尘埃已经落定,她隔岸望着他随周遭的一切塌陷,化作泥浆洪流。可是他不甘心,他在浑浊湍急的河流中沉浮,竭力向她伸手,就像找人替命的水鬼,把她拖回这滚滚浊水中。
  他想弄哭她,毁坏她,扯碎她,让她没办法无动于衷。
  他紧紧扣住纤细手腕,顶开她并拢的双膝。
  “别这样对我,”戚灵灵轻声道,“也别这样对你自己。”
  男人的动作一顿。
  “咔哒”一声,戚灵灵左腕上的锁扣应声打开。
  祁夜熵把一物放在她掌心,替她合拢手指。
  熟悉的金属质感,熟悉的纹路,是他送给她的那把短刀。
  “小师姐若是一定要走,”男人漠然道,“就杀了我吧。”
  戚灵灵将刀用力一掷,短刀“锵啷”一声落在地上。
  “你明知我不会杀你。”她道。
  “小师姐还不如杀了我。”他笑道,“抱歉,若是我自己能动手,也不想脏了小师姐的手。”
  这把刀是为她打的,只认她为主,这世上只有她能杀死她,也只有她能令他生不如死。
  他捡起刀放在枕边:“小师姐若是改了主意,随时都可以杀死我。”
  说罢一手紧扣她的腰,一手捏住她下颌,毫无章法地吻她。
  “小师姐为什么要走?”他几乎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手越箍越紧。
  戚灵灵几乎喘不过气来,眼角沁出生理性的眼泪。
  “是因为我不听话?”男人嘴唇扭曲,微微颤抖,不知是笑还是哭,“是因为我未将小师姐送的甜食吃完么?”
  戚灵灵艰难地摇着头,脖颈越发显得纤细。
  修长五指不自觉地攀上她的脖颈,渐渐收拢。
  “其实我都留着,用玄冰好好保存着,”祁夜熵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全都吃掉,小师姐是不是就不会走了?小师姐喜欢什么,我都找来给你。
  “小师姐不是说我左眼漂亮么?我也挖出来给你好不好?”
  他的眼神越来越空洞,眉间隐隐缭绕着黑气,心志已被邪气侵蚀。
  戚灵灵从嗓子眼里憋出两个字:“阿熵……”
  “小师姐为什么要走呢?”沉沉眼眸中满是困惑,“为什么不肯答应我?”
  他把指尖抵在她心口:“真想把小师姐的心剖出来看一看。对了……”
  他话音未落,戚灵灵忽然感到元神一阵尖锐的刺痛,他留在她灵府中的一半元神仿佛凝成了一柄利刃,强悍霸道地刺了进入,直贯她意识深处,抵到了虚幻与现实的交界。
  视野中红光闪烁,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个不停。
  【警告,发现入侵意识体】
  【一级风险警告,入侵意识体已接近屏障】
  【锁定为目标意识体】
  【清除程序准备中】
  【清除系统已启动,十秒后将清除目标意识体】
  ……
  一条警报叠着一条警报,平板的机械音听着几乎有些歇斯底里。
  戚灵灵头痛欲裂,视野一片血红,连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都看不清,只能感到温热腥甜的液体一滴滴落在她脸上、颈上,那是祁夜熵的血。
  血越流越多,渐渐如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停下来!”戚灵灵竭尽全力,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往外挤,“求求你停下来!”
  祁夜熵已经听不见她的呼喊,他的意识狂肆地燃烧着自身,仿佛穿过大气层的流星。
  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在他眼前飞速闪过,嘈杂而陌生的声音如海浪将他淹没,他竭尽全力去捕捉从意识中流过的碎片。
  这是个全然陌生的世界,高高低低、密密麻麻的房舍布满大地,如同一座古怪的丛林,道路上遍布奇装异服的行人,还有许多古怪的铁兽匍匐前行,夜空被彻夜不灭的灯火熏染成昏黄一片,看不见星辰,更没有御剑或御兽飞行的修士。
  一切都与他想象中的仙界大相径庭,倒像是另一个凡间。
  这便是小师姐的世界么?祁夜熵怔怔地想。
  神魂仿佛在烈火中炙烤,疼痛超出了人可以承受的极限,尖锐的啸声刺破耳膜,他的七窍在流血。
  他以前曾听说过,试炼小世界中的人若妄图强行进入他们的世界,便会如同扑火的飞蛾,连同神魂一起灰飞烟灭。
  再窥伺下去,这便是他的下场。但他心里隐隐有种直觉,他还没找到想要的答案。
  思绪越来越混乱,意识开始模糊,可他还是在碎片中执着地寻找着。
  小师姐似乎在唤他,声音邈远,像一缕金色细丝浮动在另一个世界的喧嚣之上。
  还差一点,只差最后一点他就能触及最核心的地方……
  朦胧白光中,他似乎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少年人的眼睛,眼瞳极黑,几乎辨不出瞳孔,眼神漠然而散漫,冷冷地向他看过来。
  那目光仿佛利刃,撕开他的神魂。
  冰冷的机械音在戚灵灵耳边无情地读秒。
  【5,4,3……】
  仓猝间,她反手摸到刀柄,来不及思考便即握住,猛地将祁夜熵推开,照着自己胸口刺了下去。
  祁夜熵如梦初醒,立即从她灵府中退了出来,毫不犹豫地抓住她的手腕。
  与此同时,任务系统冷冰冰地道:【目标丢失,清除程序关闭中】
  警报和红光一起消失,空气安静得似要凝固。
  戚灵灵浑身脱力,心有余悸地大口喘着气,紧接着便感到手腕传来剧痛。
  祁夜熵失神地握着她手腕,几乎要将她的腕骨捏碎。
  刀剑堪堪刺破肌肤,无法再深入分毫,一点殷红血珠从伤口渗出来,映着白得晃眼的肌肤,如雪地中的红梅蓓蕾。
  祁夜熵松了她的手腕,夺过刀掷在地上,低头舔去血珠,冷冷道:“给你刀是用来杀我,不是让你捅自己。”
  他的模样比她狼狈得多,七窍流血,脸上、颈上和手臂上遍布伤口,仿佛是用碎片拼成的一般,血腥气浓得让人窒息,想也知道他流了多少血。
  强行突破两个世界之间的屏障,当然会遭到严重反噬,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
  戚灵灵不知道他看见了多少,也无力去想。
  她浑身瘫软,喘了几口气方才说出话来:“你这疯子……”
  祁夜熵现在一点也不像个疯子,他眼中的火已平息下来,只剩余烬。
  他坐起身,用帕子将她脸上沾到的血污细细擦去,替她掩好衣襟,系上腰带,接着将一枚药丸塞入她唇间。
  药丸入口便化作苦液,滑入喉咙,散入经脉。片刻后,戚灵灵四肢百骸中的燥热开始消退。
  “这是金鲛血的解药,”祁夜熵淡淡道:“你第一次毒发后我便炼制了出来,故意不给你,只是为了逞一己私欲罢了。”
  “我就是这种卑劣无耻的东西,从来只顾自己高兴,”他笑了笑,用指腹漫不经心地摸去她嘴角的血迹,“小师姐遇上我真是不幸。”
  他顿了顿:“你一定后悔当初在斗妖场救了我吧?”
  “没有。”戚灵灵道,声音有些哑。
  祁夜熵一哂。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也没觉得不幸。”她想碰碰他的手背,一动,铁链便哗然作响,她迟疑了一下,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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