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写离声【完结】
时间:2023-04-04 15:35:13

  戚灵灵望了一眼土堆,有些心虚地问他们:“昨天晚上没出什么事吧?”
  舒静娴:“一会儿正好要带你去外务堂看一看,外务堂旁边有飞书阁,里面可以查到五域九州最新的消息。”
  戚灵灵点点头,把白姨娘召了出来,金翅大鹏对于自己成为整个门派的公共交通工具这件事颇有微词,不过她也只敢私下里抱怨抱怨,这群穷鬼专干雁过拔毛的勾当,她那几根毛都不够他们拔的。
  好在戚灵灵的白玉床放在了窑洞里,她终于不用拖着床飞了。
  师兄妹几人坐上鸟背,向着整个罗浮中心的玉霄峰飞去。
  玉霄峰虽然地处罗浮正中,但不属于任何一个门派,和外山、问道天阶一样,属于七大仙门共用的区域,六大门派的峰头环绕着玉霄峰,云蒸霞蔚,仙气缥缈,只有西南边缺了一块,有些煞风景——那便是汤元门的天坑所在。
  金翅大鹏飞近玉霄峰,只见几座浮岛、云台绕峰棋布,上面建着宫阙楼阁,彼此之间有虹桥、云梯连接。
  师兄师姐们边指边给她介绍。
  “这是药庐医阁,后面那片是玄药圃,七大仙门的弟子受了伤都可以去那里延医问药,每月最后一日都会有快要失效的药材、丹丸降价卖出来,别忘了……”
  “那座藏经楼,收录了各个门派公开的典籍,还有五域其它宗门的功法,杂书也很多,一块灵石可以从早看到晚……”
  “这几座房舍是学馆,会开一些入门课给内外门弟子,没什么高深的东西,不过左右不要钱,小师妹有空可以去听听……”
  “那个最大的浮岛是灵兽园,里面养了一些常见的灵禽灵兽,可以买也可以租赁……”
  说话间金翅大鹏鸟已经在他们的目的地降落下来。
  林秀川道:“这便是外务堂了,这里是接宗门外任务的地方。”
  师兄师姐们三天两头来找任务做,熟门熟路地带着戚灵灵进了门。
  时辰尚早,但外务堂里已经很热闹了,穿着各个门派道服的修士们在一排排木架中间穿梭。架子上挂着各种颜色的签纸,纸上写着任务内容、发布者和其它信息。
  师兄师姐告诉她,签纸的颜色代表任务等级,元婴以下的修士一般只能接蓝色、青色、和绿色,再往上是橙色、红色和紫色任务,依次越来越难。
  这里还有两种颜色的签,一种白签黑字,一种黑签白字。白签黑字的是半公益性质的任务,一般是罗浮周边百姓遇到疑难事求上宗门,不过即便是这类任务,也要收取两百灵石的最低报酬。
  戚灵灵一眼望去,白色的签纸剩下不少,有的都已经发黄了,一看就挂了很久,这也难怪,修士们接任务不是为了赚钱就是为了磨炼功法,一般的蓝色任务定价都在五百灵石以上,白签性价比太低了。
  秦芝道:“外务堂规定每个宗门每年接十张白签。”
  七个宗门加起来一年七十个名额,难怪李蓉他们的事拖了那么久都没人管,排队得排到猴年马月。
  今天他们不是来接任务的,几个人转了一圈便走出门去。
  外务堂旁边的一座楼阁便是飞书阁,这是查消息的地方。
  一进门,只见里面沿墙摆放着一圈石台,大约有十四五块,石台下方有个巴掌大的凹陷。
  师兄师姐带着她走到一座石台前,秦芝从袖中拿出一块灵石放在凹陷处,灵石闪了闪便即消失,石台却开始发光,一张五域九州的轮廓图慢慢浮现出来,整张地图用线条划分成大大小小五六十块。
  秦芝道:“要查什么地方的消息,点一下地名就可以了,不过每点一次需要投一块灵石。”
  戚灵灵:还挺高级,自助投币自助查询。
  那个镇邪阵的阵眼可能在任何位置,把所有区域都查一遍需要五六十块灵石,能查到些线索还好,若是查不到,这些灵石可就白扔了。
  戚灵灵拿出乾坤袋:“我来吧,我从霍家那个傻儿子那儿薅了三十万呢。”
  林秀川:“那是小师妹凭本事骗来的。”
  秦巍:“小师妹聪明,活该你发财。”
  戚灵灵:“……”仿佛有哪里不太对劲。
  舒静娴也说:“查消息是为了门派的事,理应走公账。”
  秦岸雪幽幽道:“虱多不怕痒,反正宗门的债一辈子也还不轻,不差这几块灵石。”
  戚灵灵只得把乾坤袋揣回去:“回头一起去罗浮城吃饭,我做东。”
  众人都道好。
  秦芝又取出一块灵石,从离罗浮最远的地方开始投——中州昨夜若是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时候也该传到这里了,压根用不着查。
  他们将整张地图都查了一遍,没有找到什么可疑的消息,师兄师姐们都松了一口气,看来铜镜放回去及时,没造成什么后果。
  戚灵灵一颗心还是悬着,明晃晃的208万摆在那儿,她想无视都不行。
  她抬头望了望悬在半空的楼梯:“上面是查什么的?”
  秦芝答道:“这楼阁一共七层,从二层开始便是九州之外的消息了,比如魔域、九幽、北溟鲛人国之类,越往上离这里越远,查消息也更贵一些。”
  戚灵灵忽然想起,书里祁夜熵横空出世,在修真界兴风作浪,做的第一件大案子就是灭了北溟鲛人国,杀光了鲛人皇族,然后霸占了人家的海底宫殿,把个好端端生机勃勃、人丁兴旺的地方改造成个死气沉沉的墓场,获准出入的下属一个巴掌数得过来,剩下的全都是僵尸傀儡。
  灭鲛事件还是全书一大泪点,人气痴情男配鲛人皇就是死在这一役中。
  那独眼鲛人皇阴毒狠戾,但对女主苏小蛮一片痴心,死前他想把鲛人皇族身上独一无二最珍贵的月华鳞留给女主,却被大反派一脚碾得粉碎。
  戚灵灵以前没多想,以为大佬只是看上了鲛人国的海景大别野,但是现在想来,整件事透着股怪异,大反派虽然计划毁灭世界,但灭人全族的事情他只做过这一次。
  难道他和那些鲛人本来就有什么仇怨?
  想到这里,她问道:“北溟的消息是在第几层?”
  秦芝答:“北溟是极北之地的海域,距中州最远,应当是在最顶层。”
  戚灵灵:“我想去看看。”
  她想了想又补上一句:“是私事。”
  几人没有多问,陪她上了七楼。
  戚灵灵迫不及待地投入灵石,越远的消息越贵,北溟的消息贵不止一点,打开地图就要十块灵石,每点击一次又是十块。
  戚灵灵点了北溟中央的鲛人国,鲛人国全境的消息按时间顺序出现在石台上,最近发生的在最右侧。
  戚灵灵一眼便看到一条消息。
  晴空霹雳!昨夜戌时突降劫雷,鲛人国太子渡劫未成,薨!
  戚灵灵心里一咯噔,独眼鲛人皇在登基之前不就是太子吗?
  她也不知道此太子是不是彼太子,好在新闻还配了画像,只不过得付钱才能查看,要三十灵石。
  戚灵灵也顾不上心疼钱了,赶紧点开一看,作者的画工不怎么样,画像上的年轻男人神色阴沉,眼神狠辣,左眼涂了块墨团,生怕别人看不懂,还在旁边加了一行小字标注:“此眼已瞎”。
  戚灵灵:“???”
  女主四个哥哥天团之一的重要男配,怎么还没出场就领盒饭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北溟, 鲛人国皇宫。
  大殿中依旧明珠高悬,昨夜的笙歌美酒、衣香鬓影好像还残留在空气中,但殿中人个个面如死灰。
  鲛人皇失神地看着面前的水精床。
  床上躺着他年仅十四岁的继承人, 铁灰色的鳞片从鱼尾一直蔓延到他脸侧, 剩下的皮肤苍白里透着青灰,一个血洞穿透腹部, 鲛珠已被人挖走了。
  他的嘴唇微张着, 右眼珠也没了, 剩下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
  皇后伏在床边,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美丽的脸庞憔悴不堪, 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昨夜见到儿子残骸第一眼她就承受不住晕了过去,醒来后不顾阻拦,执意要陪在儿子身边, 几次哭得差点背过气去。
  痛失爱子,鲛人皇也悲恸,可痛痛快快哭一场对他来说太奢侈了,比起太子之死,他还有更棘手的事要操心——镇压在深渊囚牢中的邪魔破阵逃走了。
  他派出了禁卫数千人搜索整个北溟, 可已经两三个时辰过去, 仍旧没有消息。
  他还没把这些事告诉妻子, 但她八成也猜到了,因为儿子的尸首是在囚牢附近发现的。
  皇后哭了一会儿, 终于停下来, 仰起脸看着皇帝:“陛下, 我的烁儿, 真的是……”
  她犹豫了一下,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人,想了想才道:“真的是那孩子害死的?”
  鲛人皇满心烦躁无处发泄,闻言勃然大怒:“告诉你多少次了,那不是孩子,他是邪魔,是‘祁夜’,他只是托生到你腹中,借我们的血脉塑成肉身,根本不是我们的孩子!”
  皇后一向对夫君千依百顺,立刻低下头来:“是我说错了话……是那邪魔杀了我的烁儿么?”
  鲛人皇疲惫地捏了捏眉心:“等找到他才知道。”
  皇后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良久才道:“都怪我不好,我明知道他有时候会偷偷去海底……但是我没阻拦他,他的眼睛……我知道他心里有怨,都是因为我当年当断不断,妇人之仁,这才害得烁儿失了左眼,我对他有愧,就想由着他些,让他把脾气发出来,心里多少舒坦些,没想到反而害了他……”
  鲛人皇听她哭哭啼啼,越发烦躁:“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大错已经铸成了。”
  不止妻子,他也知道儿子时不时会去囚牢里折磨祁夜熵,但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国师说过,那天极斩邪阵坚不可破,万无一失,所以他并未放在心上,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呢?
  邪魔逃脱,这已经不是一个儿子的事了,若是真让他逃脱,毁家灭族都算轻的,恐怕六合之内都要被血洗一遍。
  皇后恸哭:“冤孽,冤孽……为何这种祸事要落在我们头上,为何要让我的烁儿遭此横祸!天道不公,上苍无眼!”
  鲛人皇正色:“不可妄言!若无此法则,每一万零八百年天地便要翻覆一次,届时海水倒灌,山陵崩毁,生灵涂炭,无人可以幸免。如今万业归于一身,众生无虞,这难道不是天大的功德?”
  皇后泪眼婆娑:“可那灾星为什么偏偏要降生在我们家?”
  鲛人皇道:“这是我族祖先和其余十一族一起定下的事,降临在谁身上都是命数。我等享此福泽,自当承担责任。”
  皇后还想说什么,门外长廊里脚步声响起,帝后同时抬起头循声望去,一个身量颀长、脸戴鬼面的人快步走进来,却不像其他人那样生着鱼尾。
  鲛人皇站起身:“国师,可有消息?”
  来人摇摇头。
  鲛人皇失望地跌坐回宝榻上,一手撑着额头:“朕要怎么向北溟子民与天下人交代……”
  国师开口,声音从鬼面下传出来,有点瓮瓮的:“陛下不必太过忧心,祁夜魔虽逃出斩邪阵,但必定是拼尽全力,九死一生。斩邪阵留有后手,昨夜阵破引动八十一道天雷可以封住那邪魔遍身邪脉。邪脉被封,妖力无法施展,他便只是个普通人罢了。”
  他顿了顿:“他没了邪力又受了重伤,应该逃不远。臣已加派人手封锁百里之内海域,并严查来往船只,想来不久就能将他捕获。”
  鲛人皇颔首:“也只能如此,有劳国师费心。”
  国师道:“是臣分内事,祁夜魔能破阵逃出,是臣之过。”
  鲛人皇忙道:“怎么能怪爱卿,谁也想不到十二个上古大能传下的法阵会出纰漏。”
  国师沉吟:“此事蹊跷,臣心难安,恐怕阵法被人动过,臣乞请前往五域九州,彻查此事。”
  鲛人皇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爱卿此去千万小心。”
  他想了想又道:“祁夜魔逃脱,事关六合安危,九州亦不能置身事外,何况设阵之人中也有几位是九州大宗师,是否该同各大宗门知会一声?”
  国师道:“臣以为此事不宜广而告之,九州之人狡狯,必定有人以此做文章。寻回邪魔之后再以阵法之失咎之,他们便无可辩驳了。”
  鲛人皇点头:“还是爱卿想得周全。”
  ……
  一夜风雷,海水没了往日的清澈,水面上飘着些断枝浮木。
  这里是鲛人海的外围,海上多奇风,御剑、灵寝、飞舟都无法通过,而海面下暗礁丛生,只有最有经验的老手才敢把船驶进这片盛产珍珠、珊瑚和珍稀海贝的海域。
  运气特别好的时候还能捕获一条落单的鲛人,鲛人容貌出众,又有美妙的歌喉,在九州很受那些世家贵人的青睐,品相好的鲛奴在黑市甚至可以卖到上百万灵石一条。
  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晨雾茫茫,一艘破旧的商船孤零零飘荡在海面上,桅杆在昨夜的狂风里折成了两半,两个身穿九州样式褐布短衣的男人正在修桅杆。
  就在这时,一人指着远处的水面道:“你看那是什么?”
  同伴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水面上漂着根浮木,上面趴着个一个人形的东西。
  “是溺水的人?”他不确定。
  “这附近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哪里来的人。”第一人道。
  浮木渐渐顺着水波向船飘来,他们看见那人形之物苍白后腰上隐隐有什么在闪烁。
  两人眼前一亮,不约而同道:“鲛人!”
  两人也顾不上修那劳什子桅杆,从乾坤袋里取出一条轻舟抛下水,跳入舟中,施了个风咒,催着轻舟迅速行至那浮木旁。
  一人抛出灵索,套住那鲛人,把他拖上船。
  鲛尾出水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失望:“是条铁尾。”
  鲛人按尾鳞颜色不同区分阶层,依次为铁尾、青尾、碧尾、银尾和金尾,金尾是鲛人中的皇族,生来法力高强,铁尾则是最次的一等。
  不过能卖多少钱还得看容貌和嗓音。
  两人把趴在甲板上的鲛人翻过来,只见他的脸被长发挡着,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伤口已经溃烂,惨不忍睹。
  两人又是一阵失望。
  “还活着吗?”一人道。
  死鲛和活鲛都能卖钱,死鲛可以做成傀儡卖,但若是身上有伤就没人买了,只能把肉、骨鳞片拆开了卖,当然没有完整的值钱。
  “探探他鼻息看看。”另一个人说着拨开鲛人的长发。
  两人都是一呆,这鲛人生得实在好看,虽然双目紧阖,脸颊上有好几道伤,但也足以让人震撼,那张脸好像有一股魔力,让人挪不开视线。
  两人好不容易回过神来,一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欣喜道:“还有气!好像只是晕过去了。”
  “可惜是个铁尾,”另一人遗憾道,“但凡是个青尾,这样的容貌至少能卖到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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