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撩反派大佬后我飞升了——写离声【完结】
时间:2023-04-04 15:35:13

  可是这位穹崖道君不怕啊,活的师父怕死,死的师父又不能再死一次。
  他们汤元门有了女主当吉祥物,再有反派大佬的加持,等于上了个双保险。
  她想了想,到底不敢擅自决定:“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旁人不能替他决定,还是等他养好伤自己决定吧。”
  她一边说一边瞥了眼反派大佬,只见他双目紧阖,像是又昏睡过去了,但她怀疑他在装睡。
  这时金翅大鹏已越过最后一条山脊,汤元门的红土大坑出现在众人眼前,戚灵灵又想起另一个问题——她还没想好把大反派安置在哪里。
  难道给他也挖个鱼塘吗?
  祁夜熵可不是逆来顺受的虐文女主苏小蛮,要是发现他和一条鲤鱼一个待遇,不知道他会在小本本上记几笔。
  其他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别人都有些尴尬地看着戚灵灵和她膝头的鲛美人,只有大师兄依旧一脸正气地童言无忌:“小师妹,这小公子是安置在你房里么?”
  戚灵灵差点一失足从鸟背上跌下去。
  林秀川当然没有一点下流猥琐的意思,他只是想到这少年受了伤,小师妹的洞府相对没那么阴湿,还有张床,利于病人恢复。
  戚灵灵也知道大师兄不是那个意思,但大反派不知道,她分明看到大反派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就知道他在装睡!
  不过她想来想去也没有别的办法,他们宗门里洞虽然多,但能住人的很少,收拾出来还需要时间,总不能让个伤患躺在坑底等。
  她只能默许了。
  金翅大鹏降落在她的窑洞前,祁夜熵还是一动不动躺在她腿上,并没有自己下地走的意思。
  戚灵灵只能把大哥抱进窑洞里,毕恭毕敬地放在她的白玉大床上。
  祁夜熵只觉仿佛陷进了云里,又有点像漂浮在水中,却比水中更温暖,鼻端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馨香。
  那气味和他遥远记忆中的那些香花、香果、玉匣子里装的贵重香料全都不一样,却和她身上的味道如出一辙,他忽然意识到,那可能根本不是什么香粉香料,而是这少女本身的味道。
  不知是不是被褥太过柔软舒适,他心里始终绷紧着的弦第一次松了下来,神智一松弛,身体的感觉更鲜明,他感到浑身发烫,伤口修复的速度似乎也比平日快得多,身体因而更加疲累。
  他知道在一个陌生环境里放松警惕很不明智,近乎愚蠢,可他抵挡不住一阵阵袭来的倦意,很快沉入了梦乡。
  秦芝道:“要不要给他找个医修来看看?”
  戚灵灵知道大佬身体自我修复的秘密,料想大佬不愿意被别人知道,摇了摇头:“他好像累了,先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林秀川也道:“看脉象这小公子恢复得比常人快许多,许是鲛人体质的缘故。”
  四师兄没心没肺:“说不得我那颗丹药还有点药力。”
  秦岸雪不吭声,只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祁夜熵,他从小就对奇闻异事、歪门邪道感兴趣,五域外的珍稀生物也是他一大兴趣爱好。
  在场众人中,就属他对鲛人最了解,他可没听说过鲛人有过人的修复能力,何况还是条铁尾。
  至于秦巍那颗丹药,没把人吃死,也从反面证明了那鲛人不同寻常。
  就在这时,舒静娴推了他一把,打断了他的思绪:“让那孩子好好睡一觉,咱们出去。”
  说着瞟了眼戚灵灵,眨眨眼,显然是在给小师妹制造机会。
  戚灵灵可不想没事呆在大佬身边,这一路她大气不敢喘一口,好不容易能休息会儿,她要出去呼吸一下自由的空气。
  于是她假装看不懂二师姐的好意,跟着他们一起走了出去。
  刚走到洞外,就听见头顶传来一声鹤唳,众人抬头一望,见是一个穿着两仪门道服的年轻弟子,腰间挂着块闪闪发光的紫金令牌。
  秦巍:“是知山馆的人。”
  知山馆建在罗浮外山,负责一切与访客相关的事务。外山事务由七大宗门轮流负责,一甲子一轮,眼下轮到的是两仪门。
  舒静娴轻嗤了一声:“来得可真快,这些人惯会拿着鸡毛当令箭。”
  众人也都以为那弟子是听到了鲛人的风声前来干涉——那鲛人不是罗浮弟子,按理不能进内山,得在外山的客馆中下榻,当然这规定和一切规定一样弹性十足,较不较真要看对象。
  不过这件事是汤元门理亏,舒静娴也只能抱怨一句。
  然而他们都猜错了,那弟子是为另一件事来的。
  他向众人一揖,然后对戚灵灵道:“戚仙子,在下有个好消息禀告。”
  戚灵灵闻言顿时生出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那弟子接着说:“戚城主亲自探望仙子来了,已在知客馆等了两日。在下听闻仙子回来,就赶紧来了。”
  他听说戚氏父女不和,但既然戚城主特地从朱雀城赶来看女儿,这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戚灵灵当然不会天真到以为她那渣爹忽然父爱觉醒。
  这老家伙无利不起早,巴巴地从南域跑来,肯定憋着什么坏。
  她面无表情道:“有劳了。不过我和戚城主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现在就是陌路人,他爱去爱留与我无关,但我不会去见他的。”
  那弟子一愣,随即为难道:“戚仙子,有什么话还是当面与戚城主说清楚吧,在下在中间传话要是有什么误会可就不好了。”
  戚灵灵:“没关系,没什么误会,跟他说我讨厌他,叫他别来烦我。”
  弟子:“……”
  他看向汤元门其他人:“几位师兄师姐劝劝戚仙子吧,父女没有隔夜仇,何必为了一时意气叫外人看笑话呢。”
  舒静娴道:“这是我们小师妹的家事,她自己能做主,有什么好劝,我们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多管闲事。”
  秦岸雪接口:“又没人给我们钱。”
  那弟子确实是收了戚念瑜不少好处,知道他们话里有话,顿时涨红了脸。
  林秀川是老好人,不喜欢叫人为难,好声好气道:“这位小师弟,你就回去告诉戚城主,我们会尽力看顾好小师妹,请他不必担心。”
  那弟子见最好说话的林师兄都给他软钉子碰,只得走了。
  虽然没去见戚念瑜,但听见渣爹的消息也是够糟心的。
  戚灵灵在外面晃荡了一会儿,十分思念她那张舒服的白玉大床,奈何现在被大反派占着,想睡是不行了。
  她回到房里,大反派睡得像睡美人一样沉,戚灵灵在床边打了会儿坐,一路上的疲劳消除了,可是不躺到床上舒舒服服睡上一觉,心理上就是不满足。
  就在这时,床上的大反派翻了个身,忽然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剧烈地颤抖起来,似乎还在抽着冷气。
  戚灵灵吓了一跳,迟疑了一下,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哎,你不要紧吧?”
  话音未落,祁夜熵停止了颤抖。
  戚灵灵刚松了一口气,却被人抓住胳膊用力一拽甩在床上,一具炽热的身体压了上来,紧接着冰冷的刀锋抵在了她的喉间。
  鲛人冰冷的眼睛空洞失神,像是连着梦魇的深渊。
  原本灰色的左眼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妖异的金色。
  温热的液体顺着他握剑的手淌下来,滴在戚灵灵脖颈上,甜腻的血腥气在空气中弥漫。
  戚灵灵虽然死过一次,但还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地体会到濒死的感觉,她的胸口急剧起伏,想喊,可是一对上那双恐怖的眼睛,她喉咙里就像是堵了团湿棉花。
  就在她觉得自己即将提前迎来抹脖子的命运时,抵在她脖颈上的寒刃忽然退开。
  祁夜熵左眼的异色瞬间褪去,眼神恢复了清明,手中断剑重新没入肋骨间。
  “我……”他艰难地说,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词,“不知道是你。”
  戚灵灵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濒临死亡的恐惧交替冲击着她的小心灵。
  她没力气说话,抬起一只手摇了摇,表示小人不敢记大人过。
  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外面有吵闹声。
  “那是小师妹的房间,小师妹在睡觉,你不能进去!”这是二师姐的声音。
  “哼!大白天睡什么觉!我看我自己的女儿,用不着你们多管闲事!”
  林秀川:“阁下怎么可以如此蛮不讲理。”
  戚念瑜:“和你们汤元门的帐我稍后再算,我戚家好好一个女儿被你们蒙骗,鬼迷心窍连父亲都不认了!”
  顿了顿:“再敢阻拦,休怪戚某失礼了!宁老,有劳!”
  紧接着只听“轰隆”一声巨响,戚灵灵床前的一大块石壁被人连根拔起移到了旁边。
  华丽丽的白玉雕花大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这下,施移山术的炼虚期高手傻了眼,戚念瑜和他带来的人傻了眼,汤元门众人也傻了眼。
  戚灵灵这才想起来,大佬半个身子还压在她身上呢。
  一个穿紫衣的年轻男人半是震惊半是愤慨,颤抖着声音质问戚念瑜:“岳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戚灵灵:???
第42章
  戚念瑜有心解释, 可这场面实在是解释不过去,只能把锅甩出去再说。
  他用食指指着白玉大床上的两个人,抖得像得了帕金森:“你……你这业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你这是在做什么?!”
  戚灵灵听见“岳父”两个字, 大概知道戚念瑜巴巴地跑来憋的是什么坏了,虽然场面有点尴尬, 但闹了这一出反而可以省下许多嘴皮子。
  她用半秒钟时间权衡了一下拿大反派当挡箭牌的风险和收益——祁夜熵刚才差点把她脖子抹了, 虽然不能指望反社会大佬有什么惭愧的情绪, 但好歹他刚才特地解释了一句。
  换了书里的究极版大反派, 说不定顺手就抹了, 哪里会费这事。
  这一句解释, 让戚灵灵抓到了某种微妙的空子,她决定蹬鼻子上脸。
  “就是你们看到的那样。”她镇定自若道。
  不等戚念瑜说什么,祁夜熵忽然伸出手, 用指腹抹了抹戚灵灵的脖颈,把他滴在上面的鲜血抹出一条红痕。
  戚灵灵一惊,大佬这是在配合她演出吗?
  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少年的双眼还是波澜不惊,她觉得自己想多了, 大佬可能只是不喜欢别人身上沾了他的血而已。
  祁夜熵擦完血就放开了她, 戚灵灵这才坐起身, 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服,抓了把头发, 扫了眼目瞪口呆的众人。
  她修长白皙秀美的脖颈上一抹红痕, 被娇妍的脸色一衬托, 越发显得暧昧。
  戚念瑜回过神来, 这回是真的气急败坏, 对着林秀川道:“我好好一个贞静贤淑的女儿,进了你们汤元门都变成什么样了?你们这是什么门派,根本是个……是个淫窝!”
  紫衣青年也气愤道:“没错,都是你们把灵灵带坏了!”
  汤元门众人:“……”
  这就过分了啊,他们汤元门一门孤寡,个个母胎单身,连蚊子都找不出成双成对的,小师妹第一个实现零的突破,怎么变成他们带坏的了?
  舒静娴冷笑一声:“人家男未婚女未嫁,天经地义的事,怎么就坏了?”
  戚念瑜:“谁说她未嫁?她已经许婚元氏少主了!”
  紫衣青年不理他们,指着祁夜熵,理直气壮地质问戚灵灵,活像个捉奸在床的原配:“灵灵,他是谁?”
  祁夜熵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也的确不关他的事。
  戚灵灵却懵了:“大哥你谁啊?”
  青年像是蒙受了奇冤:“灵表妹,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你元表哥啊,小时候我们常一起玩的。”
  他一提到元姓,戚灵灵总算想起来了,书里的确是有这么一户人家。
  元氏是东域的世家大族,虽然不如戚氏那么有钱,但家世清贵,地位比戚家还高那么一点,而且和她母亲宋氏沾亲带故,是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哥。
  这紫衣青年长得也算眉清目秀一表人材,看不出什么明显缺陷——真有什么缺陷也就当不成少主了。
  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桩门当户对、完美无缺的婚事,而且还是她母亲那边的远房表亲,比戚家亲戚靠谱。
  这倒是出乎戚灵灵的意料,不过打死她也不相信戚念瑜有那么好心。
  当然,不管这婚事怎么样,其中有没有阴谋,她都不可能接受,开什么玩笑,到了修真世界还被包办婚姻,要不要再给她裹个脚?
  元表哥满脸委屈:“灵表妹,难道你不记得我了吗?”
  戚灵灵实话实说:“不记得。”
  戚念瑜脸色沉得快滴下水:“培风贤侄千里迢迢来看望你,你却做出这等丑事,还翻脸不认人,你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我这就杀了你这业障!”
  说罢便作势要用掌去劈她。
  谁知不等汤元门众人阻拦,元培风第一个跳出来,挡在两人中间:“不可!灵表妹只是一时糊涂!”
  戚念瑜气得说不出话来,只是连连咒骂:“业障!业障!老夫真是作了孽,生出你这种畜生!”
  他转头对紫衣青年道:“元贤侄,是老夫教女无方,对你不住,这桩婚事如今只能就此作罢,老夫这就命人将纳彩礼退回贵府,改日再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戚灵灵看向元培风,只要他顺水推舟,这件事自然就了结了,最好再跟戚念瑜算个帐,让那老东西出点血。
  可是元培风却瞟了眼戚灵灵,涨红了脸:“灵表妹只是犯了所有女子都可能犯的错误,既然已经签了婚书,灵表妹就是我的道侣,就算道侣误入歧途,我也不能抛弃,不能放弃。”
  戚灵灵:“……”
  果然,他便宜爹给她找的老公绝对不可能是正常人。
  汤元门众人也沉默了,他们仿佛看到了这个紫衣青年由内而外散发着圣光,绿色的圣光。
  这下戚灵灵明白了,这桩婚事未必是戚念瑜主动的,说不定还是元家先提的亲,戚念瑜只是顺水推舟,原配宋夫人死后,他在东域就没了根基,要是能和元家结亲,对他当然是有百利而无一弊。
  戚灵灵都有点同情这位元表哥了,未婚妻众目睽睽之下送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给他,难为他还能忍下来。
  “我是不可能嫁给你的。”她道。
  元培风从腰间的玉囊里掏出一个大红底描金的卷轴:“我们婚书都已经签了。”
  戚灵灵:“……我什么时候跟你签的?”
  元培风:“是令尊代你签的。”
  戚灵灵嗤笑了一声:“谁跟你签的你去娶谁,祝两位百年好合。”
  戚鲶鱼气得青筋直跳,脑袋嗡嗡作响:“业障!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说着便要上前来拽她:“不管这桩婚事能不能成,你都跟我回朱雀城去!不许再离开院子半步!省得给我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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