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都坐麻了……”程姣还不忘发一声牢骚,好看的杏眼圆溜溜瞪着裴京松,仿佛在说:都怪你都怪你,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这个样子,还不赶紧给我按按。
裴京松无声敛眉,握着小腿的手当即向上滑动,抵靠在大腿下。
程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痒得她差点儿没喊出声,只是后腰挺直了,捏肩手劲更大。
“你确定?”裴京松沉声问。
他这话的潜台词,在程姣耳中相当于:你这里很敏|感。
程姣脸颊微烫,她浑身上下,就大腿和腰有痒痒肉,怎么着吧,还不让人一碰就痒了?
“我确定,你快摁摁。”程姣咬牙,在他的肩膀还推了两下,半撒娇半命令的,还挑起刚才让人尴尬的点:“你的取向狙击,我都快高位截肢瘫痪了!”
话音一落,程姣似乎从裴京松眼里捕捉到一瞬无可奈何。
哦豁!这就对了,对味儿了!程姣来劲了,心里倏地畅快,很是坦然地靠在沙发上,双臂抱胸说:“来吧,别这么忸怩不好意思。”
“不会。”裴京松语气平淡,垂眼落在她的抽筋的位置,轻轻按摩放松,“我只是不想做你不准许的事。”
“凡事都有尺度,你接受了的,我才能更进一步,就像我现在做的事,是你许可且觉得舒服的,我自然也会欣然自得。”
程姣:“……”
干嘛整这么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
但的确,裴京松说是按摩,就只是按摩,还时不时问她位置对不对,力度可不可以。
放下拧巴架子的程姣,其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可是纵使她再怎么不想往那处想,脑海内总会描摹出一些不太合时宜的画面。
毕竟没有任何男性会这么任劳任怨地按摩,裴京松给人的感觉,实在不太一样。
程姣是成年女性,在某方面意识逐渐放开后,不是没有亲自解决过,偶尔刷到过解放双手用品的推广或视频,她也会分享给自己的女性朋友,好奇地询问哪一款好用。
但她对这方面的需求其实并不是很高,频率低到没必要花这个钱。
可此时此刻,她却突然有一个荒唐的对比想法,这个男人好像比她还会。
他的手掌自腿窝按柔化开,怪异的情愫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冲击着她的认知,像是要将大脑搅和成浆糊,程姣濒临陷入的边缘,警笛大作的一瞬,终于忍不住叫停:“我好了,你别按了。”
柔软的肌肤包裹、夹击着他的手背手掌,小姑娘的嗓音又软又颤,裴京松喉结滚动了下,指腹在那密闭的间隙中,不动声色地轻按。
就像是触电般,间隙当即外张分开,程姣来不及体会到男人的私心,着急忙慌地躲避洪水猛兽,弓着腰想抽回腿。
可裴京松并未松手,拷着她的左腿蹲在原地沉默了几秒钟,才堪堪放轻力度,从地上站起。
裴京松轻轻地呵了口气,高挑的身影把程姣眼前的光都遮挡去了,程姣曲腿抱紧,不懂他在想什么,木讷地坐在沙发上,迟疑地抬头看向他,目光却禁不住被腰间那里吸引。
“抱歉,我没忍住。”他的嗓音有些哑,低头看她,眼底带着几分捉摸不透的情愫,面色还是柔和的,像是强硬作出的姿态,让人看了有些割裂感。
程姣盯着他的脸,再看看那里,脑子当即嗡嗡作响。
没、没忍住?
程姣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耳根烫得不行,贝齿咬紧,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个时候,真是该死的荒谬。
空气似乎在这时按下暂停键,凝结了几息,令人透不过气。
又一声轻缓的、难捱的叹气,从密闭的空间的漏洞中,窜动了出来。
裴京松弯腰,把她搂在臂膀下,不动声色拾起她的手,嗓音喑哑得像生锈的齿轮拉锯:“可以帮帮我么。”
作者有话说:
世界上最成功的人,是永远追求今天比昨天成功的人;世界上最坚强的人,是跌倒了一万次爬起来一万次的人;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是明知前路艰险依旧勇往直前的人。’来源自网络《成功人士的励志句子》
姣姣:平平无奇成功女人罢了(戴墨镜
第43章 ^-^
程姣愣怔到到几乎五感消失, 把周围事物全都屏蔽,四肢僵硬得不知所措, 连目光放在哪里都不知道。
但此刻, 裴京松的话语砸到她头顶,她出于下意识的礼貌,还是会抬起下巴去直视对方。
撞进那双漆黑的眼眸, 程姣心头一揪,好像有温度慢慢从握紧的那只手蔓延了上来,烫得她无法承受。
“你听我的,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裴京松再一靠近,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廓说这话。
一字一句没入耳道,裴京松也从握着她的手, 再撑起掌心, 十指交错、拢紧。
意识渐渐拉回的同时,程姣喉咙发痒,宕机的大脑似乎是明白了裴京松的意图。
她姣好的面庞白里透红,垂眼聚焦在某处, 稠密细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发出来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好。”
单音溢出, 程姣很清楚自己在答应什么, 在从未真正接触过男人之前, 她有过幻想,也紧张害怕。
她说不出为什么答应,可是好像也说不出拒绝的理由。
水到渠成。
四个字在她的脑中, 犹如烟花般嗖地乍现。
而她理所应当的, 也想接受。
她似乎听见了裴京松轻缓的应声, 紧接着,他顺势将臂膀没入她腰间,搂抱起她。
被突然的一股蛮力抱起,程姣下意识地勾住他的脖颈,胸脯紧贴,两只腿不知所措,直到裴京松腾出一只手,提着她的大腿,让她像个挂件一样攀在他身上。
好别扭。
程姣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她万万没想到第一次和男人拥抱,居然会是这样的。
“你要干嘛?”她有些紧张地问,尾音都在颤动。
程姣没吃过猪肉倒还是见过猪跑的,人和人,或是非人的各种做法,她都通过一些读物见识过。
可要是自己亲自上阵,她多少还是会举起白旗求放过。
“换个地方,”裴京松沙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透着几分无可奈何的笑意,沉声解释,“我抱你去卧室。”
原来是这样。
程姣沉默了,尴尬得头都快埋在裴京松的肩膀上。
她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抱着走一路,一边感知上下起伏的走路幅度,一边她又为裴京松的臂力吃惊,她的心脏似乎也在其中轻一下、重一下地颤动,太阳穴也突突作响。
走近卧室,程姣感觉后背的手掌脱离开了,啪嗒一声,卧室的灯打开了。
四面亮起,程姣有些惊恐地抬起下巴,鼻尖擦过男人的面颊,她抿抿唇小声问:“吓死我了,下次能不能提前和我说一声再打开。”
裴京松默然,在放下她之后,轻轻摸了下她的头,垂眼说:“好,下次一定。”
程姣双唇抿得更紧,讷讷地看他,没吭声,等面前的男人轻笑一声,说要褪去衣物时,她才立即退避三舍,低着头别开视线。
程姣依在床靠上,低头听着布料脱下的窸窣声,她想她应该不需要做些什么的,可是就这么窝在床上,实在度日如年。
就在程姣胡思乱想时,床垫的一角倏然下陷,她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温热的手掌就扶起她的面庞,在她眉间轻轻落下一吻。
柔软的触感,伴随的是有些急促、闷热的气息。
他的吻就像是毒药,一经品尝,毒性便从唇齿间慢慢延伸没入五脏六腑,程姣的呼吸在药物发作后逐渐一紧一慢,失了节奏,紊乱的心跳,让她浑身使不上力。
她向后瘫软,裴京松便护着她的腰,腾出的空隙间,他牵起她的手,向着黑夜探去。
火苗点燃,硝烟四起,火星热浪蒸腾涌动,滚滚浓烟在烈火下愈发强烈,烈火舔舐她、吞没她逐渐无力的身躯,就在程姣濒临乏力之时,烈火划过天际,擦过她的腕骨、掌心,徒留热辣的血腥伤痕。
腥味蔓延开,程姣呼吸一滞,整个人都顿时清醒了不少。
她抬起头,困兽便堵住她的嘴撕咬着,也许在这一刻,她才切切实实感受到,这个男人的失控。
她本以为事情会就这么结束,在她双眼涣散之时,裴京松又托着她的后脑勺,直面她,那双眼温柔极了,程姣险些没沉溺于其中——
“你想要吗。”
他沙哑着嗓音问,犹如魔咒。
程姣还没听懂他的话,叶片在水面上轻轻波点,有一下没一下地打转,她渐渐感知到春来的东风与灼烧的烈火。
“我只在你允许的范围内。”
“别怕。”
他一声声地引导。
程姣羞于唇齿的话,不论是拒绝也好、答应也罢,在摇摇晃晃的船舟上,一切都被吞没下去,只留下一些无法接连、却更让人面红耳赤的单音。
取悦的是她,取悦的又不仅仅是她。
翻来覆去的,又渐渐有了来势。
直到后半夜,程姣抽抽嗒嗒地拒绝,这事才彻底步入尾声。
……
隔天。
窗帘帷幕拉紧的卧室,暗不透光,程姣睁开眼时以为还在夜里,并且很想继续闷头睡。
可昨夜的事在她脑海内忽然闪现,她顿时没了这心思,倏然正过身,目光聚焦在天花板上,眼睛瞪得圆碌碌。
视线渐渐适应黑夜,她越发看出这间卧室细微的差别,根本不是她睡的那屋子。
程姣心里咯噔下,爬起来要找手机。
蚕丝被从身上滑落,不论她在床榻摸索还是去够床头柜,始终没找到。
离了手机,程姣更慌张,她打开灯第一时间还不确切地低头看了看身子。
记忆时会有偏差的,哪怕只是隔了一夜,不到几小时,那段画面在她脑海中仍然睡有些模糊的。
跟断了片似的。
裙子还穿得好好的,只是下了床,她打颤着腿差点没跪下,踉跄几步扶着床榻,感觉到裙摆粘连在臀上,她简直快叫出声了。
怎么睡了一晚上,内那个裤不见了!!
昨晚确定没全垒打吧?
没有吧??
程姣不敢回忆,扶着床榻一点点兜圈低头找,现在的她,比起手机,更在意那条底裤。
走到靠近门边,程姣还是没找到,她有些欲哭无泪,就在这时,身后的门把拧了下。
外头的光借着缝隙倾泻一地,直至落在程姣的小腿上。
程姣望着床榻上的光线,又惊又慌地转过身,落坐在床边。
“醒了,来吃午饭。”
裴京松推开门,姿态温文尔雅,语气也不疾不徐,并未把她的反应放在心上。
午饭……?
已经中午了?
程姣在屋里愣了好半会儿才缓过劲,想哭又哭不出来,心里就是七上八下的。
昨晚可能真的太过火了,程姣光着脚从卧室里出来,失魂落魄得跟个破布人偶似的。
裴京松刚盛好饭,抬眼看见小姑娘没精打采的游离模样,去玄关又拿了一双拖鞋,在她面前放下,耐心地蹲下给她穿上。
“不舒服,还是疼?”
他的语气太过温和平静,以至于程姣有那么一刻在幻听,他是在问‘饿不饿’、‘还困吗’诸如此类稀松平常的话题。
可是。
他明明在开车!
在开事后car!
CAR!
程姣双脚踏入棉拖里,默默开始动工。
她有些说不出的气愤,抬腿在裴京松膝处撞了下,瓮声瓮气:“酸,酸死了,我裤子也找不见了。”
裴京松起身,敛眉轻抚她的头,解释:“我今早拿去洗了㥋蒊,在你床头放了新的,不想打扰你睡觉,就没给你换上。”
“哪里酸,我给你涂药,还是说你要现在先吃饭。”
程姣的眼瞪得更大,满脸不敢置信:“……”
裴京松还是气定神闲,在接收到小姑娘明晃晃的神情时,只是轻轻挑了下眉。
“你别碰我。”程姣憋红了脸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气鼓鼓地推开了他。
很奇怪,这个人明明长得又高又大,平时跟个磐石一样岿然不动。
就在刚才程姣置气的一下,居然轻而易举地给推后了半步。
程姣还有些意外,瞥了眼裴京松。
见他俊逸的面庞温润如故,眼底含笑,她就更生气了。
好像那个表情。
就是那个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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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碰你。”
“……”
烦死了!
程姣大步流星走向自己的卧室,临走前还不忘抹了下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她每走一步,本不富裕的家好像又一次雪上加霜,偏偏她想故作潇洒,只能快步回到卧室,关紧门反锁了,无声无息扑向床好一顿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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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姣去浴室冲澡,换了条清爽的裤子,连带昨夜不知什么时候被扯坏肩带的裙子,也一并扔在脏衣篓里。
大白T恤外加舒适的及膝短裤,给她满满的安全感。
即便如此,程姣还是没能从卧室里踏出一步。
她好像记起来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
没有全垒打。
可是。
程姣把脸捂在枕头里,两只手在旁疯狂捶打,几秒钟过去,她又起身前往厕所,七步洗手法地来回洗,来回洗。
还有那个^_^男。
她无法直视他的双手了!
得洗!
必须洗!
程姣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量,在走出卧室门,看到餐桌前的男人,她胸脯一挺,面无表情握起他的手腕,说:“你去洗手。”
作者有话说:
前几章多码了一千,现在又打回原形了呜呜呜,最近忙作业,感谢【Camellia】和【清水自清心】的灌溉,爱你萌!
第44章 复盘
程姣的话非常强硬, 执行力也很强,不由分说就拉着裴京松去厨房里。
水龙头打开, 她还很贴心地试了下温度, 把男人的手拽过去。
从始至终,裴京松都很顺从她的意愿,虽然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看着小姑娘这样,他觉得格外有意思。
水流顺着青筋崩起的手背,再从骨节分明的指缝中流淌过。
裴京松的手很好看, 又白又干净。
在之前,程姣还是手控,可是经历了昨夜的事后, 她脑内就开始出现不可描述的画面, 和当前所见重现在一起,实在叫人灼眼得不敢看。
什么控不控,直接脚趾抠地了好吗?程姣深吸口气,立马撒开他的手腕:“你自己洗洗。”